第十九回穀昇寺僧道雙鬥法覃濟川足踢青布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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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賀學文這次在穀昇寺與園寂大師賭鬥,碰了一鼻子灰,一點也沒占到上風。園寂大師是一個慈善之人,至師弟易敬法以異黨分子罪名被害後,心中十分悲痛,時時刻刻不能平靜。一天,大師正在禪堂誦經,忽有小和尚報道:“師父,前次鬧事的朱慶,在寺外喧嘩,說有要事找師父理論,在山門外還口出狂言,要與師父一決高低。”大師一驚,忙出寺門一看,隻見朱慶妖道,頭戴道帽,身著道袍,一臉紅肉,腰掛一對青龍劍,大耳朵,尖鼻嘴,兩顆獠牙像鋼鉤一般冒出嘴外,一隻獨目,一看就知道是山中怪物,水中的精靈,隻見他怒目圓睜,一臉殺氣,大吼道:“你這禿驢,還藏在寺中,倒也清閑,前次被你害我左目,害得我治療兩年,終究落得一個殘疾,我今特來找你算帳,你既已看破紅塵,不皈依佛門,不守清規戒律,反而夥同異黨犯下彌天大罪,這自有你的罪責,與我無關,我隻要你還我兩年前的失目之罪,報我失目之仇。



    大師一聽,知道他是有備而來。俗話說:“牆倒眾人推”,看你這個妖孽,今日是來鬧事的。“好!看你怎麽個鬧法,我出家人,以修身養性,慈善為本,不能與你妖怪一般見識。”大師仍然強壓心中怒火道:“阿彌陀佛,我們出家人,早已看破紅塵,一心向佛,至於師弟靜悟大師的遭孽,應有他的罪責,與我寺無關。至於你的左目失明,也與我寺無關,五龍聖碑本屬我壽聖山鎮山之寶,乃大清皇上所賜,誰叫你逆天行事,一心隻想奪我五龍聖碑,強討惡要想竊取我寺五彩明珠?真是天理不容,所以有失目之禍,這都是你自作自受,怎能怪別人呢?我勸道長要以好生之德,修真養性,好早日脫化,成佛成仙,以成正果,請不要再興妖作怪,以妖言惑眾,作孽累累,一旦造成彌天大罪,玉帝震怒,將你逐現原形,貶入陰曹,永不超生,豈不可惜?到那時悔之晚矣。”



    朱慶道人一聽,這不是明明在詛咒我,諷刺我嗎?今日我既有備而來,決不聽你一派胡言,我決不會罷休的。“既然你今天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我就把話挑明吧!今天我一是要你還我失目之罪,二是向你寺借二粒五彩明珠,以作我亂草崗安華寺鎮寺之寶,你若能借寶珠二粒給我,你我前次糾葛一筆勾銷,你若不借,那就休怪貧道無理了。”園寂大師一聽,想到:果然如此,看來,今天有一場大的較量呢!他仍和顏悅色,心平氣和地說道:“阿彌陀佛,道長何必如此,爭鬥打拚,不是我出家人的本份,偷盜搶劫,更不是你我修行之人的宗旨,你我都是出家之人,隻不過兩教之分,也不是天源之別,同在一個公安境內,怎不和睦相處,仍以刀兵相見,生死相殘,又何苦結怨呢?”



    朱慶一聽,看來他是不會輕意給我明珠的,就大怒道:“你這禿驢,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話跟你說完了,休怪我不客氣。”忙伸手向空中劃了兩圈,口中念念有詞,向南方一招手:“快來。”隻見南方一團黑霧滾滾而來。霎時,狂風大作,烏天黑地,在一陣旋風之中,一個道人打扮的人,從空中飄然而下,來到朱慶麵前道:“我早已接到師弟的法旨,駕著雲霧就來了,這禿和尚的賬,我們今天好好的找他算。”朱慶道:“師兄,你狠狠地教訓這個禿驢和尚。”隻見青衫老道將腰帶取下在空中展了兩展,頓時滿天彌霧,將寺內寺外,上上下下,像一團鐵皮裹著,寺內和尚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惡心嘔吐,像繩索捆著,不能動彈。隻有園寂大師,乃圓頭神僧徒弟,已成金剛之軀,任何妖術魔法對他是秋毫無損,他早已知道,這是青衫老怪使用的一種霧霾毒氣,忙口中念念有詞,將右手一伸,頓時從他手指中噴出一道火花,手指指向毒霧,隻見茫茫毒霧像一團火球熊熊燃燒,手指指向哪裏,毒霧就燒到哪裏,可毒霧裏麵的寺院,佛像,眾寺僧,都安安全全在裏麵,好像一無所知,什麽異常也感覺不到。這時,朱慶一見此景,知道情況不妙,想到青衫師兄的毒霧感染法,已被禿驢園寂九龍神火燒得幹幹淨淨,如不破他的九龍神火,我是無法取勝了。你既是以火克木,我就以水克火。當時他大怒道:“膽大的禿和尚,看你有多**力。”忙從懷中取出陰陽二氣瓶,口中念念有詞,將瓶子向空中一拋,接著從瓶口噴出一股泉水,像水龍一般的向神火噴去。真是奇怪,這噴出來的水一點也滅不了火勢,噴水越大,火勢也就越大,噴水小,火勢也小,真像火上加油,不論噴多大的水,對火勢絲毫無減。



    這時朱慶慌了,心想:你這禿驢很厲害,眼看鬥不過你,我二人都要敗於你手,就惱羞成怒道:“你我勢不兩立。”手執青龍劍向園寂大師猛刺過去,當時園寂大師見狀,一個燕子翻身,閃到一邊:“阿彌陀佛,道友何必如此,不要傷了和氣。”這時朱慶老道第二劍又刺來,大師又一閃,早已躲過。“讓你三劍如再無理,貧僧要還手了。”朱慶哪肯停手,舉劍就砍,園寂大師忙用慈雲禪杖相迎,隻聽“咣”的一聲,火星四射,震得朱慶兩臂麻木,他接著又一劍向大師砍來,就在寺內佛道二教展開了一場拚死打鬥。朱慶手執青龍劍一個刀劈華山,大師早已鳳凰展翅閃開,接著用慈雲禪杖,以泰山壓頂向朱慶打去,朱慶一個海底抽薪,躍出了數丈,緊接著一個餓虎撲羊,向大師砍來,大師來一個金蟬脫殼。你一劍,我一杖,僧道二教打得難解難分。寺內大小和尚早已被青衫老妖,用定身法縛住,隻有小徒梅和尚用改索法解脫。在拚死與青衫老道打鬥,可小徒梅和尚怎是青衫老道的對手,不到二十回合,早被青衫老道打傷,倒在地上大罵道:“你這妖怪,孽畜,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當時頭暈目眩,不能動彈了。



    這時青道見師弟朱道與園寂大師打鬥,難以取勝,忙一個箭步飛去,舉著八仙錘向園寂大師打來,大師在這冷不防的千鈞一發之際,幸好大師神通廣大,武功蓋世,聽錘風已來,隻好把身子一閃,頭一偏,剛打著他的僧帽,把僧帽打飛一丈多遠,大師立在一邊,雙手一拱:“阿彌陀佛”。他指著朱慶怒道:“佛門禁地,你兩妖道也敢在此撒野,你們不以好生之德,修真養性,為何要偏偏在我寺行凶作惡,自作遭孽,豈不自行遭罪。”朱慶道:“你若不給我交出明珠,我要你寺大小和尚,立刻死在刀下,一個不留,你若肯交出寶珠,你我佛道兩教,前後糾葛一筆勾銷。”大師一聽怒道:“堂堂古寺,赫赫聖碑,豈是你等妖孽隨便要的嗎?”朱慶是最不喜歡別人傷他本性“妖孽”二字的,一聽此話,頓時火冒三丈,劈頭一陣亂劍向大師砍來,青衫也是圍著大師左一錘,右一錘,大師被二妖圍在中間前後打,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這時青衫暗暗念動真言,拿著青絲向大師拋去,大師突覺什麽東西纏住腿,一個摔跤,跌倒在地。朱慶見機一個箭步,來到大師身邊,舉著青龍劍向大師砍去,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飛來一鏢,正打在朱道手掌上,隻聽“哎呀”一聲,劍已落地,忙問道:“是誰?是誰發來暗鏢?”正四處張望,忽見寺外進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指著朱慶怒道:“你們兩個道人為何圍攻一個老僧人,這太不公平了吧!”青衫道人,兩目圓睜,手舉雙錘,罵道:“何方毛童,膽敢在此多管閑事,吃我一錘。”向小青年打去,那青年見雙錘打來,忙身子一閃,飛起一腳,早把青衫的雙錘踢到了半空中,順手將青衫按在地上,一腳踩住他的肋部,罵道:“你們兩個道人,為何不以修真養性,慈善為本,跑到人家寺院,行凶作惡,欺負人家一個老僧人,是何道理?”



    朱慶見情況不妙,忙拿著青龍劍刺向青年,青年也眼快,一腳踩住青衫,一手拿著奪過來的八仙錘,擋著朱慶的劍,隻聽“當”的一聲,火花四射,劍已落地。青年用力在青衫身上一踩,隻聽青衫大喊道:“好漢饒命……。”



    朱道一見此景,兩目圓睜,望著青年出神,怎突然又冒出一個青年,青衫武功也非一般,今天怎就被他飛起一腳,將雙錘踢到半空中,而且順手就拿下青道?看來,這不是等閑之輩,必定是名師的高徒,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青年請息怒,我佛道兩教全是一場誤會,我二人再也不敢了。”



    這青年見二位求情,也就將他倆放了。原來青年今天路過寺前,忽見廟中有刀劍相擊之聲,忙進寺一看,見兩個道人追殺一個老僧人,而其他小和尚被定身法定著,不能動彈,還見一個小和尚受傷在地上呼救,青衫舉錘就要砸下,眼看老僧人性命有危,青年才出手發鏢將青衫拿下。



    青年道:“既然你二人知錯,我就饒了你們,你們都是出家之人,隻不過佛道之分,就不應該到人家佛寺行凶作惡。希望你們各回寺院,誦經念佛,安度人生,豈不是功德一件,我隻不過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得罪了。”



    青衫見青年左腿一鬆,好像從鐵塔下脫身,慢慢起來一搖一拐的走動,兩道人滿麵通紅,提著錘劍,望著青年雙手一拱:“請青年壯士留意,下次再見,一陣旋風不知去向了。



    再說這大師在這緊要關頭,突然閃出一個武功蓋世的青年救了自己,懲罰了妖道,十分感謝。忙同青年一同解脫了眾小僧,被青衫用定身法定著的佛咒,一時眾和尚才恢複正常,一切已畢,才把青年請到禪堂坐下,大師朝青年一看,見他生得眉清目秀,虎背熊腰,腰挎一對青銅劍,一見就知道是一個武俠現世。“今日兩妖道來我寺鬧事,得虧青年相助,如若不然,我生死難測,今日貧僧就謝謝壯士了。”“師父不要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應做之事。”請問:“這兩個道人為何來貴寺鬧事?他的住處在哪裏?與大師有什麽糾葛?請大師告知。”大師站了起來,兩手一拱:“阿彌陀佛,兩妖道第一次來寺盜寶,第二次又來鬧事仔細說了一遍。青年一聽:“這兩妖孽,不守本份,五龍聖碑乃是大清皇上所賜,是壽聖山鎮山之寶,豈能容他人所取?此二妖既是這樣,以後再落到我手,我一定不放過他。”園師道:“請問青年高姓大名,哪方人士,現居何處,這一身蓋世武功,是何人所傳,請青年告知。”要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