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再進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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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嘿嘿嘿嘿參北鬥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水裏火裏不回頭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管亥伸著脖子放聲的吼著,那響亮豪邁的嗓音,配上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妥妥的江湖好漢。
憨蠻子聽著過癮,也哼哼唧唧的唱了起來,那破鑼嗓子,唱這好漢歌,還真是一絕。
管亥不唱了,坐在杌凳上,翹著二郎腿欣賞著憨蠻子的英姿。
此時,太陽早已下山了,不過天氣依然悶熱。
“公子,這是什麽曲呀?”憨蠻子興奮的問道。
“好漢歌,可不是曲啊,小曲能跟這比嗎?”管亥翻了個白眼說道。
“好漢歌,好漢歌……”憨蠻子後邊的沒聽見,就聽見好漢歌三字了,他自己魔怔似的自語著。
“行了,行了,別念叨了。”
管亥抬頭看了眼西下的太陽,對憨蠻子說道:“走著,何府。某就不信了,求個官職還真能難住小爺?”
又一次踏入何府,管亥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來了兩次,見麵場景都讓人哭笑不得,也不知這次怎樣。
還沒步入廳堂,就聽見裏邊傳來陣陣說笑聲。管亥眉頭一皺,又有客人?
腳步還是邁進去了,見與何進說話的漢子有點眼熟,沒等多想。何進與那漢子齊齊看向管亥。
“孟德兄?”
“子末賢弟?”
管亥嘴角直抽搐,今天特莫的跟他有緣啊!
曹操哈哈大笑著拉著管亥坐在了他身旁,何進看著管亥道:“子末怎麽這時候來了?”
管亥輕咳一聲,道:“這時候客人少。”
曹操細長的小眼睛一轉,嘿嘿笑道:“子末怕是有事,有求於何大人吧?”
何進道:“老弟啥事?快跟為兄說說。”
管亥尷尬道:“求個官職。”
曹操一旁看著何進與管亥兩人,聽著他們親切的話語,眉頭不自然的一挑,又看了眼管亥,若有所思。
何進擺手道:“以為什麽事呢,怎麽?賢弟不想在洛陽待了?”
既然說出來了,管亥也就不在婆婆媽媽,鄭重道:“某家待的下去,可是大漢的百姓卻每天都有人死去。”
何進眉頭一皺,道:“賢弟你這是什麽意思?不用跟為兄打馬虎眼。”
“小弟想去北方邊疆任職,最好是帶兵的。”管亥炯炯的看著何進道:“某家要shā rén,殺異族。”
“好吧,你想去,咱也不攔著你,但你千萬要保重身體。”何進是真心把管亥當兄弟,才說出了掏心的話。
管亥心情激動,嘴巴動了動,卻沒有把“多謝”兩個字說出口,那太見外了。
“哈哈,”曹操笑著打岔道:“邊疆殺敵,這是好事,怎麽跟生離死別似的?”
“對,對,咱們應痛飲一番,來給子末餞別。”
何進向著門外吼道:“翠花呀,上酒上菜。”
管亥頗為餘悸的看了眼門口,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貌似很害怕的樣子。
從何府回來,已經是傍晚了。
文書、印綬、官服這三樣東西也隻比管亥晚到一刻鍾罷了,管亥看著手中的任命文書,喃喃道:“shā rén呐……”
憨蠻子可不知管亥所想,他在那高興的把玩著印綬,一會又摸摸官服,一直咧嘴嗬嗬傻笑。
管亥無語的看著憨蠻子道:“別傻看了,時遷呢?”
憨蠻子戀戀不舍的放下印綬,道:“在城北酒肆呢。”
管亥看了看天色,道:“你晚點就去找他,然後不用回來,直接去十常侍的府邸,多拿些錢財,明早在城北酒肆那等我。”
憨蠻子眼睛一亮道:“公子放心,保證給他拿的一點不剩。”
管亥似笑非笑道:“你們要是都能拿了,我就給你們封個官當當。”
憨蠻子喜道:“那俺現在就去準備。”
次日一早,城北酒肆內。
管亥看著憨蠻子與時遷不禁有些傻眼,隻見兩rén miàn色蒼白,雙眼凸出,眼中血絲彌漫,掛著一副眼鏡——哦,是黑眼圈
“你們這是…”管亥弱弱的問道,他真懷疑兩人是從墳地裏爬出來的喪屍。
當事人管亥絲毫不知,就因為他昨天的一句:“都拿了,給你們封官。”結果兩人興奮了,再然後就悲劇了,為啥……錢拿不完唄!
管亥聽兩人一說,不禁哭笑不得,兩個手下,居然都有這麽大的“官癮”
“行了,你們拿的東西放哪了?”
管亥見兩人身上不像是藏著東西的,不禁疑問道:“運出城了?”
“沒,在那…”時遷酷酷的伸手一指。
一頭老黃牛在酒肆外邊搖頭擺尾,後邊拉著一輛超大的牛車,車上被粗麻布蓋著,看不清裏邊的東西。
“不錯,不錯。”
管亥看著那裝的滿滿的牛車,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回頭看著兩人“你們很好,任務完成的漂亮,官職嗎…”
憨蠻子與時遷期待的看著管亥。
“等到了地方,自然告訴你們。”管亥瀟灑的轉身,給兩人留下一個漂亮的後腦勺。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差點爆了cū kǒu,滿臉的傷心!
晃晃悠悠的牛車向著北城門駛去,牛車的粗麻布上又放了些幹草,管亥雙手放於腦後,在上邊躺著,嘴裏還叼著根小草,瀟灑的哼著小曲。
時遷當了車夫,憨蠻子則在後邊推著牛車,沒辦法,誰讓他們找了一頭老黃牛呢。
“站住,運送的什麽?”一個雄壯的門衛拿著佩劍走了過來。
時遷心裏一凸,忘這茬了,不禁回頭望了眼管亥,隻是管亥在那望著天空,絲毫不理會他。
後邊推車的憨蠻子聞聲探出了頭,見是熟人,便在後邊吆喝一句:“張兄,是俺們的車。”
門衛正是張三,他聽見聲音向後一看,見是憨蠻子,便向他走了過去,指著牛車道:“你們這是…”
憨蠻子撓著後腦勺道:“俺們去上任。”
“上任?”張三疑惑道:“出去當官?那子末兄呢?”另一個守門的正是李四,他也走了過來。
憨蠻子手指著牛車,道:“在上邊。”
張三一米八的身高,踮起腳也看不見上邊,不得跨上了牛車,見管亥在那躺著,眼睛望著天空,便也抬頭望了一眼,萬裏無雲,甚至一隻飛鳥都沒有。
“子末兄,你看啥呢,這麽出神?”張三伸手拍了下管亥的大腿。
“啊,”管亥的思路被打斷,歪頭看了一眼,見是張三,疑惑道:“小三?你怎麽跟著出來了?”
張三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自己身高與你相仿,為啥叫名字,偏偏加個“小”呢。他要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估計非得跟管亥拚命不可,但他不是。
“你走神了,牛車剛到北城門。”張三無語道。
管亥起身環顧了一眼,道:“怎麽?要檢查這輛車嗎?”
張三擺手道:“不用檢查,你這是去上任?”
管亥點了點頭,張三衝他胸口捶了一拳,道:“要上任了也不跟兄弟說聲,好讓兄弟給你踐行呀。”
管亥看著張三笑道:“昨晚剛下來的任職文書,我這不是急著去上任嗎。”
張三也沒在意,下了牛車,抱拳笑道:“祝兄弟步步高升。”
管亥回了一禮,又向李四抱了抱拳,看著他倆:“等兄弟回來了,咱們在喝個痛快。”
言畢,牛車緩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