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成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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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名匈奴頭目盯上了管亥,狼一般的眸子掃了眼他身旁的憨蠻子,用匈奴語獰笑道:“該死的貴族奴隸。”

    管亥剛捅死一名匈奴騎兵,心有所覺,銳利的雙眸掃向遠處,一抹黑影飛奔而來。甩了甩用力過度而發麻的臂膀,嘴角噙著冷笑勒馬迎了上去。

    “鐺~”

    照麵間,兩刀狠狠撞在了一起,金戈碰撞的聲音震的管亥雙耳嗡嗡作響。悶哼一聲,鬆開馬韁,雙手握刀朝著匈奴人的腦門砍了下去。

    “哈!”匈奴人舉刀橫擋。

    “鐺~”

    “死來,”這一刀管亥用上了全身力氣,臉因為過分用力而漲的通紅,肩膀上的腱子肉塊塊凸起。

    “噗嗤~”

    “啊,”慘叫響起,血漿飛濺,半個膀子夾雜著內髒飛向天空。

    策馬而過,管亥麵目凶戾,shuǎi dāo向另一個匈奴人砍去。

    廝殺在持續,這一場廝殺似乎格外的慘烈。

    匈奴騎兵僅僅隻有兩百多人,但造成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他們一人死去,往往陪伴的是一名漢人騎兵,甚至兩名。

    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但xìng yùn的是,漢人騎兵中有猛將石猛、憨蠻子、神射曹性,以及管亥、張遼兩人。

    管亥廝殺中,環目四顧,見短短一瞬間,竟有一百多名將士倒了下去,不禁濃眉緊蹙,凝重道:“憨蠻子你直接殺敵,不用管我。”

    憨蠻子同樣發現了這對己方不利的情況,但他還是頗為遲疑。

    “你再猶豫,弟兄們將死的更多。”管亥沒有訓斥,隻是淡漠的給了一個解釋。

    “吼——啊——”

    憨蠻子扯開胸膛衣襟,狂吼一聲,勒馬衝進了敵軍當中。

    一抹黑影閃過,便有五名匈奴騎兵吐血墜落下馬。

    那一抹黑影停下,才顯示出它的尊榮,正是一杆丈長的三叉戟。

    整體烏黑,鏽跡斑斑,仿佛會隨時斷掉。

    它似乎非常沉重,不然也不會掄出去後,五名匈奴騎兵吐血落馬,而他們的坐騎更是慘嘶的倒退了幾步。

    此戟是如何得來,管亥也問過憨蠻子,回答竟是撿的。

    管亥表示無語,不過似乎是在憨蠻子說出自己名字後,此戟也就隨之出現了。

    還有張遼的黃龍鉤鐮刀,聽說也是最近被鐵匠打造出來。

    這算不算是天意?

    神兵總是伴隨著將星而出世?

    慘烈的廝殺聲在耳畔響起,管亥回神,不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開始專心應付眼前的敵人。

    這時有四名匈奴騎兵發現了管亥,他們見到剛才一幕,顯然知道了眼前這位是個大人物,於是舉著彎刀圍了上來。

    在管亥回過神來,發現四名匈奴騎兵已經圍住了他。

    還真是沒想到一次能來四個蠻夷,管亥握著鋼刀,眸中掠過一絲寒芒,‘殺!’雙腿踢打馬腹,戰馬一個跳躍,便來到一個匈奴騎兵麵前。

    匈奴騎兵顯然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竟是第一個遭受攻擊的。

    謔——

    鋼刀如一抹流光劃過,在匈奴騎兵呆滯的目光中劃破了他的脖頸。

    噗——

    鮮血染滿刀刃,繼而迸射飛濺出來。

    匈奴騎兵一聲不吭的從馬背墜落下去。

    其他三名匈奴騎兵立馬反應過來,紛紛勒馬砍向管亥。

    但已然遲了,管亥跨馬衝出了包圍圈,身後一個匈奴騎兵緊隨而來。

    管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在軍營的幾天,一直再練一種刀技。

    如今是時候檢驗成效了。

    就拿你開刀!

    深吸口氣,管亥雙腿死死夾著馬腹,倏然直立而起,腰身不可思議的向後扭轉,同時左手撒開韁繩,與右手一起握刀,銳利如刀的目光掃了眼身後黑影,霍然舉刀劈了出去。

    整個動作瞬間完成。

    以至於身後的匈奴騎兵,在舉刀吼叫中,身體便被劈成了兩半。

    匈奴騎兵身體驟然分裂,鮮血噴射,髒器順著馬背流了下去。

    “啊!”

    死去的匈奴騎兵並沒有發出慘叫,但身後緊跟而來的兩名匈奴騎兵卻是受到了驚嚇,他們下意識驚叫一聲,並本能的兜轉馬頭想跑。

    他們要是勒馬迎戰,或許管亥會手忙腳亂,因為在剛才一刀中,管亥用上了所有氣力,如今有點疲乏。

    但他們想逃,那可就怪不得管亥了。

    管亥催馬跟在他們身後,手中鋼刀掄起,輕而易舉的割破了他們的脖頸。

    盞茶不到的功夫,管亥便連殺四人,雖說沒有憨蠻子一戟來的震撼,但依然不容小覷。

    兩個時辰後……

    廝殺聲消失,戰鬥結束。

    管亥目光看向石猛,等待著他的匯報。

    石猛在那個騎兵記錄官的幫助下,清點出了人數。

    “戰死二百三十人,重傷兩人,輕傷一百一十人。”石猛臉色黯然,聲音低沉的說道。

    來時四百三十名戰士,在短短的一天內,竟隻剩下兩百人。

    且兩百人有一多半都是帶傷的,這支隊伍算是殘了。

    管亥心頭沉重,臉色陰沉。

    曹性這時驅馬來到管亥身旁,低聲安慰道:“大人,不是戰士們不勇敢,而是敵人的騎術太精湛。”

    管亥擺了擺手,歎氣道:“這些我知道,可是…我們依然是敗了。”

    時遷此時也驅馬走了過來,凝聲道:“大人,還是去看看那些漢人奴隸吧,要不是他們,我們的人將死的更多。”

    管亥點頭,下了戰馬,走向那一群簇擁在一起的漢人奴隸。

    這些漢人奴隸有一多半是女人,不過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他們都衣不蔽體,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一塊塊淤青,而那些男人更是渾身是血。

    他們都披頭散發,麵露菜色,顯然是嚴重的營養不良,估計是沒吃過一頓好飯吧。

    管亥心裏歎息,聲音低沉的說道:“本官是馬邑縣令,如今你們得救了。”

    所有漢人奴隸的臉上都流露出解脫之色,喜極而泣。

    他們開始也擔心這些騎兵會如同匈奴人一樣對待他們,直到管亥說出這一句話,他們才把擔心放進了肚子裏。

    管亥輕咳一聲,指著一頂頂匈奴人的帳篷,說道:“你們去找衣服換了,洗漱一番,今夜我們在這宿營,明早返回馬邑。”

    說到這,管亥招來張遼,並吩咐他把這些人安排好。

    看著張遼領命而去,管亥暗暗點頭,一名好的將領,可不僅僅是打仗作戰出色,隻有軍中、生活中,方方麵麵都能做好,這才是一名合格的將領。

    “曹性、時遷。”管亥招來兩人,吩咐道:“你們搜尋所有藥材,救治受傷的弟兄。”

    “諾。”曹性、時遷拱手領命而去。

    管亥吐出一口濁氣,負手而立,目光望向西方。

    夕陽西下,明亮的餘暉灑遍下來,給一望無際的草原披上了一層霞衣。

    這一天將要過去。

    管亥目光穿透殷紅的雲層,望向那隻留有半邊的夕陽,感慨道:“沒想到兩場戰爭下來,我就適應了這種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