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鳳尾草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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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皇帝的內書房,皇帝正在批閱奏章。突然內官來報“聖上,齊王求見”“齊王,這麽晚了他來幹什麽”“他說有要事求見”皇帝思索的片刻,“宣他進來吧”“是”值門太監扶起了門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齊王整理了一下衣冠正步而入。隨侍太監將齊王引到皇帝麵前,皇帝頭也不抬,齊王故意的提高聲調“臣弟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帝當做沒有聽到,還在認真的批閱奏章。
王洵的徒弟王順安現在是皇帝的近侍,看著齊王就這麽跪著。“陛下,茶好像涼了,奴才給您換一杯”“嗯”皇帝拿起茶碗看見了齊王還跪著沒動,說道“你起來吧”齊王起身整理衣角,皇帝對著王順安說道“給齊王賜座”“是”內書房的侍女為皇帝奉上了新茶,也給齊王奉了一碗。皇帝飲了一口說道“老八,以往大宴你都是抱病不來,獨守黔地,怎麽今年你轉性了”“蒙皇恩浩蕩,臣弟須盡守土之責,不過近日臣弟起卦,發現中龍位有異動,特來通知皇兄”“嗬嗬,如此,朕怎麽沒有聽欽天監稟告啊”“臣弟猜想他們啊,不敢報”“哦”“皇兄,你近收了義女,您可查過她的底細”“皇後推薦,你不相信她”“非也非也,臣弟告退”當齊王走後,拿起毛筆繼續批閱奏章,就寫了兩個字,皇帝心中狐疑而起。眉頭緊鎖,而王順安看入眼中。皇帝放下手中毛筆,“小安子,宣秦剛前來”“是”王順安給值門太監一個眼色,說到“宣秦大人”“是”值門太監立刻前往京都錦衣衛衙門。皇帝離開了座塌,在內書房內來回的踱步。心中所想無人能知,而王順安心中明了。門外秦剛粗聲稟告“錦衣衛秦剛求見”“進來吧”“是”秦剛進入內書房,皇帝背對著秦剛“去查查慶安郡主,回來報朕”“是”秦剛起身披風一擺離開內書房。
王順安立刻起身為皇帝披上披風,“陛下,是時候安寢了,明日還要早朝呢”“嗯”王順安立刻叫入眾宮女內官伺候皇帝安寢。安排妥當,王順安交代值暮太監仔細伺候,自己帶著隨侍們離開了內書房,前往內宮的執事房。
回到錦衣衛衙門的秦剛,立刻著手安排。秦剛叫來了錦衣京都千戶,對他耳語了幾句。京都千戶立刻派了一個百戶營去四下尋訪收集情報,秦剛回到自己的書案前翻看著全國收集的情報簡報,翻到地三本的時候看見了紅色的簡報,翻看上書,朝鮮王李純道遇刺,朝鮮太子李安赫打壓四皇子李安信,而李安信在四處借力準備上位。秦剛將此簡報放在了上陳皇帝的信盒中。
重洋之外的朝鮮四皇子的府邸中,李安信在書案前奮筆疾書。他知道在不求援,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就要不保了。此時管家在屋外小聲的說道“殿下,大明的蝠爺派了特使求見”李安信喜出望外,扔下了毛筆,“快請,快請”管家將此人帶入了李安信會客之地。此人一襲黑衣,頭戴鬥笠,右手臂上有一袖標,上麵紅底繡了一支黑色蝙蝠。此人腰間安插了一把唐刀。進入屋內此人並沒脫下鬥笠,一言不發隻是將懷內的書信拿了出來,擺在了桌上。李安信拆開仔細閱看。
次日早朝過後,秦剛來到了皇帝的內書房,秦剛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交給了皇帝,皇帝仔細閱看了起來,就僅僅一夜的時間,肖靈的一切都在這一張紙上。“老八啊,這麽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啊”皇帝自言自語,後對秦剛說道“將肖靈抓入詔獄,沒有朕的聖旨任何人不得審問,肖靈少根頭發,朕唯你是問”“是,微臣明白了”
京都千戶得到了抓捕消息,立刻帶人進入肖靈所居住的地方,宮女被錦衣衛的抓捕嚇的瑟瑟發抖,無人敢阻止。肖靈雙臂被縛,扭動著身體,口中呼喊“你們抓我幹什麽,你們為什麽抓我”肖靈被兩個錦衣衛帶走,一個帶班宮娥對身邊機靈點的宮女說道“快從偏門走,去東宮通知小順子公公”宮女拉住裙擺一路小跑的前往東宮。
進入東宮別院,宮女呼喊到“小順子公公,小順子公公”尋得四下無人應答,宮女又跑到前院去尋找。找到了一個掃地的內官,“請問公公,小順子公公去哪裏了”“我聽馬房的人說,早上太子殿下約了南安郡王騎馬,小順子公公可能一起去了”“誒呀”宮女一跺腳怎麽辦啊,宮女沒有出宮的腰牌,沒法出去。要是郡主進入詔獄可要吃不少苦頭的啊,在他們眼中詔獄就是地獄。
詔獄,肖靈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兩個大字。大門兩側的火盆內烈火熊熊燃燒。九龍子之一的憲章,張開大口。像是等待犯人進入一樣,肖靈張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進入門內,是審問的大堂。說是大堂基本就是擺設,錦衣衛從來不在大堂問案。一個身穿黃衣的錦衣衛千戶,近前詢問“叫什麽啊,什麽品級啊”一個身穿銀白色錦衣百戶對著他耳語了幾句“嗯,玄字三號”那百戶拱手示意。肖靈什麽也沒有說,在前往玄字三號會經過天字號的牢舍。裏麵的犯人看見錦衣衛,有呼喊的、有嚎啕的、有唾罵的、有一言不發的。來到玄字號的牢舍前,玄字號的牢舍,還能看到一點陽光,沒有天字號和地字號那麽陰冷。來到三號舍,衙役打開枷鎖,將肖靈推了進去。此時肖靈的處境可以說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身著白色裹衣的肖靈躲在牢獄的角落瑟瑟發抖,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根本來不及思考,根本來不及反抗。隨著朱允秀來到京城,錯了嗎?肖靈一遍又一遍的反問自己。
兩三匹駿馬風馳電摯的回到馬房。朱允秀說道“皇兄,沒想到你的騎術越發精湛了,臣弟就快比不上了”“嗬嗬,你是故意讓孤的,你以為孤看不出來”二人哈哈大笑。馬房的值班內官看到了小順子公公。立刻附耳相述,小順子驚呼“什麽,怎麽可能”內官說道“千真萬確,是小宮娥親自說的,讓公公務必轉告,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好,謝謝”順勢將一角銀子塞入內官手中。內官不肯要,被小順子硬塞在手中。內官連聲道謝輕聲告退。
小順子立刻向兩位殿下匯報,慶安郡主被抓的消息。朱允秀知道以後,一聲清脆的馬鞭“啪”,馬匹嘶鳴狂奔而去。朱同焰喊道“你怎麽了,你幹什麽去”說著揚鞭追趕。小順子看著兩位殿下揚鞭而去,立刻飛身上馬追趕。從午朝門的邊門,飛疾而過前後三匹快馬。
街道上朱允秀高呼“讓開、讓開”街道上的人紛紛避讓。隻恨這馬跑的太慢,朱允秀心裏所想“靈兒,你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出來,一定,你要等我”前後三匹快馬。疾馳而過。
錦衣衛詔獄門口,守衛森嚴。錦衣衛值衛官仗槍而立表情嚴肅,和身邊的聖獸一樣。朱允秀顧不上身份飛身下馬,拾階而上。來到門前值衛官高喊“什麽人,擅闖禁地”還沒等朱允秀開口,朱允秀一把被朱同焰拉住“你瘋了”順勢小順子亮出的東宮的腰牌,值衛官見了腰牌立刻行禮,朱同焰一把拉住朱允秀往台階下走,給小順子使了個眼色。小順子立馬會意,將其中一個值衛官引到一邊,詳細的了解的情況。並且扔下了一錠黃金,交代好生照顧不可多言。
朱同焰強行將朱允秀拉上馬“走回宮再說”路上教育他“這是什麽地方,你發了瘋了的往裏闖。不但救不了人,衝撞詔獄,還不把自己搭上,你是王爺又怎麽樣。這裏可是詔獄”“可是,我不能看著靈兒被抓啊什麽也做不了”“你不要急,我看任何事情都有緣由。你稍等,慶安郡主也是孤的朋友。仔細了解一下在做定奪”“嗯”此時的朱允秀才情緒穩定一些,思緒清醒。他知道要不是剛剛太子拉住他,衝撞了詔獄不讓救不了肖靈,反而會使肖靈更加被動。
而同在京城的朱同烈也得到了肖靈入獄的消息,在行館中飲茶。“八爺,厲害啊,就到父皇麵前說了不疼不癢的幾句話,這飛上枝頭的假鳳凰,就啷當入了詔獄,哈哈哈哈”
在城裏,肖靈的屬下們根本也不知道皇城內發生的一切,朱允秀這幾日也不敢前往他們的住處,可是他千算萬算的算漏一個人,與肖靈一同進宮以丫鬟身份留在宮裏的於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