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簡單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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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候府的馬車散去,候府卻沒有恢複平靜……
第二日一大早,一人騎馬至候府,火速進門。
“稟報侯爺,成國公府並無異樣。沿途也沒有發現賀陽春的足跡。”
那禮侯略一沉思,對著他的三個兒子道:“這就好辦了,成國公那老家夥應該不知道賀陽春被咱們抓住的消息,那賀陽春一定躲在定州,傳我命令,封鎖定州,直到抓住賀陽春!”
“是,父親。”禮侯的三個兒子都麵帶喜色,父親這是決定提前行事了,隻要抓住賀陽春,那成國公就不成問題了。
“不好了,不好了,侯爺不好了!”有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混賬東西,規律都忘了?何事大驚小怪的?”禮侯本就因為到手的鴨子飛了而心情不好,一見下人如此沒有規矩,這火一下子就泄了出去。
“是,是,是一位年輕的公子,帶領著,帶領著……闖,闖……”那候府下人被禮侯這一發火,嚇得結結巴巴的。
“廢物,本侯親自去看,是哪個人敢在我禮侯府撒野,你也下去領二十板子,張長記性,哼!”禮侯一甩袖子就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一位穿著講究的貴公子站在前麵,另一位略黑的公子站在側麵。
定州的州兵將其保護在內,禮侯環顧了下四周,全是州兵,很好,不出意外,他的候府也被包圍了!
“哪裏來的黃口小兒,知道這是哪裏麽?竟然敢不敬,來人,給我拿下!”禮侯看到帶頭的竟然隻是兩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頓時怒火中燒。指著李鈺二人,吩咐那些定州州兵。
但是那些州兵不為所動!
“你們聾了嗎?定州刺史呢?滾出來見本侯!”禮侯發現自己竟然指揮不動這些州兵,一定是定州刺史那個膽小鬼!
過了很久,定州刺史也沒有露麵。他的三個兒子倒是跟了出來。
“父親”
“父親”
“是你們!賀陽春!”
禮侯的三個兒子跟了出來。小兒子趙冶認出了賀陽春。
“哦,我知道了,原來是來挑釁的,小娃娃,你爺爺尚且不敢調動整個定州州兵,更加不敢派兵包圍並闖入我候府,誰給你的膽子,不知天高地厚!”禮侯一聽兒子道出了賀陽春的身份,心裏底氣更足了。原本還以為是哪家呢!不用費事去找了,這人自動送shàng mén了。
“來人,給我拿下!”禮侯這次的聲音比上次更加大。
可是,除了禮侯候府的下人身體前傾晃動了下,那些州兵還是沒有動!
“太陽有些大,本公子心思都被太陽弄跑了,聽不清禮侯的話了,來人,請禮侯和三位公子進來說話。”
李鈺看禮侯自導自演,一點滋味兒沒有,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沒勁極了,就出口打斷了他。
金釗一揮手,那些州兵立刻上前抓住禮侯父子四人,粗魯地拖向正堂。
禮侯此時總算知道了,那成國公孫子根本沒這個膽子,那個公子才是主要人物!
“放開!放開本侯!”禮侯掙紮著:“你們擅闖候府,還敢如此對待本侯,本侯一定會上奏皇上,定要你們不得好死!”
“來人,去請昨日與侯爺秉燭夜談的大人們,這麽一場好戲,那些大人們不在場,太可惜了。”
李鈺不平不淡的說道。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其實他並不口渴,隻是這種時候,他覺得可以讓他們的心裏著急!
禮侯心裏一咯噔,有種不幸的預感:“你究竟是何人?”
“定州刺史呢?那記錄官在哪?從進門開始到現在,除了本公子,所有的一言一行可都記錄好了?”
李鈺才沒回答呢,這種時候,正是打破心裏防線的最好時機,不打破心理防線,如何最後一擊?
從定州州兵中走出一人,對著李鈺跪下行了個大禮:“下官便是記錄官,所有的,皆已記錄。”
看著禮侯目光中的不可置信,嘴唇顫抖著,李鈺輕輕咧了咧嘴角,露出一顆小虎牙。
這在禮侯看來,那笑怎麽感覺那樣陰森?
“今年,建元二十年三月,定州附近約五百名十四歲左右的男子失蹤。與此同時,上表彈劾成國公的奏章增加了二倍。
“同年七月,南晉接壤的地方多了這五百人的身影,皆成為了當地富甲商人的奴隸。”
“建元十七年冬,定州刺史陳力因通敵南晉而問斬,據說他有一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在問斬當日不知去向,逃過了一劫,哦,據說那小妾與尊夫人好像是一個姓氏,不知是不是庶妹之類的,過了一月有餘,禮侯也納了名美嬌妾,禮侯好福氣啊。”
禮侯現在每聽一個字,都如有芒刺在背!黃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在地上。
“建元十五年,定州某縣一農戶上山砍柴,無意中發現一處鐵礦,欣喜之下,上報縣衙,縣衙當即賞了這農戶二十兩銀子,可惜,有命拿,沒命花,不久這農戶便消失了。次年禮侯侯府無論是小廝還是趕車的,手裏的鐵製品,均換了麵目,哦,我忘了,禮侯的地庫裏還有三千新的wǔ qì,禮侯好大方啊。”
聽到此,禮侯狠狠地瞪了眼三個兒子和侯府管事,後悔啊,不該對兒子管教如此鬆懈。
“建元元年,成國公賀不當迎回當今,是你,遣兵燒了成國公的糧草,使得成國公的軍隊半月野草為食,還斷了橋,使得成國公與當今饑餓困頓之時,差點死於亂箭之下。”
“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呢?這樣樣可都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呢。禮侯好肚量,可藏的下這麽多事情。”李鈺自言自語道。
整個大堂鴉雀無聲,人人耳邊貌似都回響著李鈺的聲音,同時也都各自回想著,有沒有和禮侯共同幹過這些事。
不一會,有州兵回來稟告,說是,已點齊地庫裏的三千兵器!聽到此,禮侯終究支撐不知癱在地上。
他那三個兒子趕忙扶住他,見到父親被嚇到如此地步,那趙冶站起身氣衝衝地指著李鈺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栽贓侯府?就算真是如此,也是陛下來審我父親,不是你個......”
“啊”他話音還沒落下,一道光閃過,隻見地上蠕動著他的手指!趙冶痛叫一聲,捂著手指跌倒在地!
“冶兒!”
“三弟!”
“你是何人?竟然斬斷侯府公子的手指?”趙式眼眶欲裂,瞪著站在李鈺身前的金釗。
隻見金釗麵不改色的回答:“沒人可以指著殿下,任何東西!”
被李鈺強行請來的定州的官員,此時恨不得沒有與這趙式結識過,竟然招惹如此厲害之人!現在恨不得趕緊回家!
“哦,我剛剛說到哪了?被打斷話的滋味真不好。”李鈺皺著眉頭說道:“說個最近本公子參與其中的事情吧。那工部右侍郎之子酒樓鬧事,不過是想引成國公之子賀陽春過去,敗壞他的名聲,隻不過這些年你們設下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反倒成就他英勇的名號了,看來是畫蛇添足了。”
從進門後一直沒出聲的賀陽春,冷不丁聽到誇獎自己,突兀地臉紅了!
“你們故意讓那工部右侍郎在將士陵墓的材料上做手腳,並奴役百姓,目的自然也是敗壞成國公的名聲,如有可能,抓住好管閑事的賀陽春更好。而確實如你們所料,抓住他了,隻可惜,你們沒將本公子放在眼裏。才多年計劃毀於一旦。真可惜,嗬嗬”
李鈺搖著頭感慨,這禮侯趙式與成國公同時為李淵所征召,可卻重用賀不當,於是便懷恨在心,李淵死後,本想弄個意外,殺死賀不當,然後自己去做那迎回天子的功臣,可惜,賀不當命硬,沒死了!
同是功臣,賀不當封了國公,他卻隻是個禮侯,於是這些年每當成國公有所上表,他就暗中抽調人手將千名十四五歲的男子送往南晉,換取好處,成國公通敵偽證都做好了。
“太子殿下,果然好手段!”就算是個傻子,這個時候也應該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公子是誰了。
可以調動並命令一州之刺史,掌握神秘的黑甲衛,一些事情黑甲衛自然調查的明明白白。
“太子知道的比臣想象的還要多,隻是不知道,太子今日所為,隻是太子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趙式不想死,他隻能抓住這微乎其微的機會。雖然他知道,就算不是皇上的意思,太子如此行徑,皇上也不會怪罪。
“這可都是本宮的功勞,你這點事,一想不就想明白了?父皇是沒騰出手來,身為本朝太子,本宮難道不應該做點什麽嗎?”李鈺收斂了笑容,眼神猶如一把刀一樣盯著趙式:“本宮是君,本宮要你死,你就去死吧。”
趙式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沒說出來。
其他人也被李鈺最後這句話,嚇得跪在地上。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