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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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měi nǚ口氣挺大的啊!”一個像是頭頭的人目光猥褻,“閑事可不是那麽好管的。”
“啊!”
話剛說完就被人一拳打得偏過頭,嘴角青紫紅腫。
“少廢話!”嚴束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眼神冷厲。
“兄弟們!上啊!”
七八個人揮著鐵棍衝上來,嚴束放倒一個,奪了他的鐵棍當wǔ qì,專打他們的小腿。
不一會兒,七八個人都趴在地上慘叫求饒。
那個被群毆的人見狀想偷偷溜走,剛走了幾步,就被人從身後一腳踹趴下,“你也老實點!”
“喂,110麽?”嚴束報了警,說明了情況,讓附近的警局出警抓他們回去審問。
趴在嚴束背後的頭頭,趁嚴束打diàn huà,從兜裏掏出一把刀,目光陰毒,無聲說著,去死吧!
一直看著這邊的夜楓瞳孔緊縮,失聲大喊:“嚴……”
警覺性極高的嚴束,察覺到背後的陰冷,身形敏捷一閃。
拿刀的人捅的方向是她的後腰,這一側身,刀尖捅在了她大腿上,紮進去一半。
“哧!”的一聲。
嚴束吃痛悶哼,卻在下一秒抬起另一條腿,把拿刀的人踹飛。
“哧!”
又是哧的一聲,刀隨著飛出去的人被猛地拔出來,頓時鮮血飛濺,染紅了一地。
大腿上一個血窟窿,不斷的溢出鮮血,刀紮進去很深,她能感覺的到,刺住大腿骨了。
嚴束立即把皮衣脫下來,擰成長條,緊緊係在大腿上止血。
聽見焦急的腳步聲,她冷喝一聲,“回去!jǐng chá來了!”
就快跑到嚴束身邊的夜楓,猛地停住了腳步,恨恨看了一眼藍紅交加的警車。
他媽的!這張臉誰不認識!他現在裝不裝都是夜斯年了!是個站不起來的殘疾!
心疼的望了一眼嚴束,夜楓轉身從陰暗的地方跑回去,剛坐在車裏的輪椅上,警車就到了。
“不許動!”
“老實點!”
jǐng chá把地上的一群人銬起來,一個像是小隊長的人走向嚴束。
“是你報的警?”
“嗯。”因為失血,嚴束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在黑暗裏看並不明顯。
小隊長聞見血腥味兒,皺眉說:“先上警車把你送去醫院,你還要去警局做個筆錄。”
嚴束搖了搖頭,拿出隨身攜帶的警官/證件,“我是jǐng chá。”
“哦哦,原來是嚴警官啊!真不好意思,沒認出來是您!您受傷了,我送您去醫院!”
小隊長眼神敬畏又崇拜,居然讓他碰上仰慕已久的偶像,今天絕對是他的xìng yùn日!
嚴束搖頭,“我任務在身,你好好審問他們,回見。”
“嚴警官慢走!”小隊長像是打了雞血,轉身說,“都帶回去!今晚就審出個結果!”
嚴束上了車,夜楓一下子撲過來摟住她,狠狠說,“以後不準再大意,不準再受傷,不準再讓我心驚到窒息!”
“聽到了沒有!”夜楓捧住她的臉,狠狠瞪著她,眼底還有未消散的慌亂。
嚴束怔怔,心底有些暖,“嗯。”
一個人真擔心,還是假擔心,看他的眼睛,眼睛不會騙人。
“我送你回去。”嚴束啟動引擎。
夜楓吼道:“送什麽送,先去醫院!”
嚴束進來沒一會兒,整個車裏就彌漫著血腥味兒,聞起來甚是可怖。
“就快到了,送了你我就直接去醫院了。”看著有點崩潰的夜楓,嚴束揚起一抹淺笑,“已經止了血,沒事。”
“你!”夜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氣悶說:“哼!疼死活該!”
嚴束淺笑,一向冷硬的五官,此刻像鍍了層柔和的光暈,輕柔如雲煙。
夜楓抬眸望著笑得極美的人兒,嘴角也揚起一抹弧度,“為什麽當jǐng chá呢?你本來很溫柔的吧?”
嚴束神色一僵,看著眼前不斷前進的道路,似是陷入回憶般,輕聲呢喃,“為了追上他的腳步……”
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夜楓垂下眸,神色晦暗不明,他是誰……
等到了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嚴警官!”
看見大腿上都是血跡,臉色蒼白的嚴束,喬城失聲喊。
“夜斯年醒了嗎?”嚴束唇色發白。
之所以急著趕回來,是因為她走前,讓醫師給夜斯年打了麻醉針,就是為了避免上次他醒了見不到她發狂,再導致病情不穩定。
“沒,你要趕緊包紮!”喬城扶著嚴束去診治房,皺眉問:“怎麽會傷成這樣?”
“路上出了點事。”嚴束一句話帶過,“傷得不重,能走。”
雖然刀尖紮住了骨頭,好在不深,對愈合能力強的她來說,養一個星期就能好。
喬城抿了抿唇,但願少爺醒來還是昨天的狀態,若是神智清醒,看見她這個樣子,指不定怎麽心疼……
夜斯年醒來是在早上七點鍾,嚴束昨晚回來時,已經淩晨兩三點了。
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帶著茫然,夜斯年坐起身,轉頭就看到了靠在床邊的人。
嚴束坐在凳子上,受傷的左腿擱在另一個小凳子上,大腿根部纏著潔淨的紗布,和她一身黑形成鮮明對比。
雙手環胸倚在床邊,小腦袋歪著,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唇瓣微張,呼吸聲均勻。
夜斯年看著睡著的嚴束,看了很久,然後慢慢湊過去。
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唇瓣上,低下頭,靠近,再靠近……
呼吸聲交纏,xìng gǎn的薄唇,就在要吻上的時候,嚴束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無限放大的俊顏,黑眸一片清明,“夜斯唔……”
瞳孔猛地睜大,看著咬住她唇瓣,眼神無辜的男人,嚴束條件反射,狠狠一巴掌揮過去。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在房間裏回響。
“嘶!痛!”夜斯年捂住臉,淚汪汪的望著她,眼神委屈。
“少……呃爺……”
推門而入的喬城,看見捂著臉,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夜斯年,有些懵。
忽然瞥見一臉寒霜,唇瓣有著可疑紅腫的嚴束,恍然大悟。
事情就是少爺色膽包天趁著嚴警官睡覺偷吻了她結果被醒來的嚴警官打腫了臉!
“阿城,姐姐打我的臉,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破相了。”夜斯年慌忙叫著喬城。
“我長得這麽帥,絕不容許臉上有一點瑕疵!不然,就不是人見人愛了!”
嚴束嘴角抽搐,站起身想坐遠點。
“嚴警官,醫生說了能不動就不動,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樣想走就走,傷怎麽好?”
喬城一見嚴束站起身,就趕緊說。
昨晚聽包紮醫生說,大腿骨被刀尖紮了口,按正常療程是要躺在床上一兩個月的。
嚴束卻說,敷點藥纏上紗布,過幾天就不礙事了。
包紮醫生像看精神病人一樣看著她,心想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要不要再做個腦部檢查?
“早餐放這裏了。”喬城放下飯盒,看了一眼腫著臉的夜斯年,“我去拿點消腫藥。”
“姐姐,你腿怎麽受傷了?”夜斯年又蹭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坐在床上。
“摔住了。”嚴束瞥了一眼好奇的他,淡淡說。
“姐姐當我三歲小孩啊,摔能摔成這樣?”夜斯年撇撇嘴,突然伸手去戳。
“嘶!”嚴束吃痛,啪的一聲揮開戳她傷口的爪子,他絕對是故意的!
“哦,對不起,我隻是想摸摸,弄痛姐姐了。”
超級無辜的眨眨眼,嚴束還是看到了他眼底報複得逞的奸笑。
吐出一口氣,夜斯年小時候性子太惡劣了,還睚眥必報。
“咚咚!”有人敲門。
“請進!”
是夜斯年說的,嚴束瞥了他一眼。
宮琵琶提著果籃進來,看見半張臉腫脹的夜斯年,驚愕問,“斯年,你臉怎麽了?”
“咦?是小琵琶啊!”夜斯年驚訝說,“宮叔叔也來了麽?”
看著眼睛清澈又藏著狡黠,語氣幼稚的夜斯年,宮琵琶臉上的怪異一閃而過,這不是他小時候對她說過的話麽?
“他記憶混亂,停留在小時候。”嚴束出聲解釋。
“我爸沒來,是我自己來找你玩的。”宮琵琶甜甜一笑,像小時候那樣回答他。
“這樣啊……”夜斯年撇撇嘴。
“斯年,你臉怎麽腫了?”宮琵琶拆開果籃,拿出個蘋果削著。
“姐姐打的,我給你說啊,超級痛的!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夜斯年神情憂鬱。
“為什麽打他?”宮琵琶瞪著嚴束,臉色難看。
“他小時候性子很惡劣吧?”嚴束反問一句。
“呃……”宮琵琶一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說惡劣吧,他小時候隻是有點調皮而已,說不惡劣吧,她被他惡作劇捉弄哭了n次……
“不管怎樣,他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沒反抗力的孩子,你打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宮琵琶揪著這點不放,質問著嚴束。
“條件反射。”嚴束不想和她廢話,說了四個字就低頭看手機了。
“你!”宮琵琶有些氣。
夜斯年滴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看了看不理人的嚴束,對宮琵琶說,“姐姐睡覺可漂亮了,我沒忍住,就和她親嘴了。”
“啪嗒”一聲,宮琵琶一個手抖,削掉一大塊果肉。
嚴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這小孩真是……嘴賤啊!
宮琵琶臉色青黑青黑的,問夜斯年,“你認識她嗎?”
“認識,姐姐叫嚴美,我很喜歡姐姐,我回家就和我爸說,把那個未婚妻換成姐姐。”
夜斯年朝嚴束眨眨眼,嘿嘿一笑。
嚴束瞥了一眼他,上次他問名字,她就說嚴美。
他精神病發作期間,知道個假名比較保險,看現在,這不就對外人說出來了。
“未婚妻?”宮琵琶敏感的抓住了這三個字,她怎麽不知道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