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梁上坐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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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落裳並不知道官家的倆姐妹已經搬進了縣衙內府,所以當他發現她們的時候,其實是很吃驚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再次看見這連個女子。 w w w  v  w

    同樣的,官姐妹也不知道白落裳會突然跑到縣衙來,而且還是大晚翻牆進來,所以當她們看到白落裳的時候也一樣很吃驚。

    他們彼此看著,無不驚訝。

    如何能不吃驚呢

    每一個人都好像是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但很巧的是,彼此都認為對方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卻對方真的出現在這裏。

    嶽北川也是驚訝的,不過在驚訝的同時,他感到更多的是疑惑,他很疑惑白落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所以他帶著疑惑問白落裳:你大晚的要找武巍做什麽

    他實在想不通,白落裳找武巍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白落裳卻表現的好像對嶽北川會這樣問而感到很無語,所以他鬱悶的看著嶽北川,鬱悶的說道:我找武大人當然是為了要喝喜酒,難道大晚不能找人喝酒了嗎

    如果說他大晚的來縣衙找武巍喝酒是一件很怪的事情,那麽嶽北川大晚的穿著一身夜行衣跑縣衙來找兩個女人,豈不是更怪。

    嶽北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跡白落裳看起來更怪,他還在怪的詢問著白落裳:那個武大人好像並不是喜酒之人,你一個酒鬼找他喝酒

    白落裳不滿道:算是酒鬼,也不一定非得和另外一個酒鬼一起喝酒,酒鬼也可以找不喜歡喝酒的人一起喝酒,這難道很怪

    一個酒鬼找一個不喜歡喝酒的人一起喝酒,當然不怪,嶽北川怪的是,白落裳什麽時候和武巍的關係變得那麽好居然可以讓白落裳夜闖衙門,隻為喝一杯喜酒

    想到這裏,嶽北川忍不住看向官蕊,隻見她還是一臉微笑。

    官蕊好像在看見白落裳之後,一直在微笑,笑起來很美,

    這樣的微笑,居然令嶽北川開始嫉妒,因為他知道,官蕊在一品居第一次見到白落裳的時候,也是這麽微笑的,她在看著白落裳的時候,眼神也會平常更加柔和更加溫婉。

    白落裳顯然並不知道嶽北川已經在心裏開始嫉妒他,他用手推了推嶽北川,好道:你說你大晚跑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事

    嶽北川看了他一眼,居然板著臉沒有說話。

    白落裳無奈的眨了眨眼睛,其實算嶽北川不說話,他也已經知道了嶽北川此行的目的,因為他剛才一直坐在屋簷,所有他們說的話都被他一一聽進耳朵。

    嶽北川出現在這裏,當然是因為他也聽說了官蕊和武巍的婚事,所以才會到這裏來。他之前在縣衙的牢房裏,應該是知道季殷三已被官蕊殺掉後,從牢房裏逃出來的。官蕊原本也是聽從了官陌雲的命令要殺嶽北川,但她自己卻好像並不願意殺嶽北川。

    白落裳很清楚,嶽北川雖然是替官陌雲做事,但他並不是壞人,他還對官蕊抱著欽慕之情。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令官蕊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所以她選擇將人放走。

    官蕊笑微微的看著白落裳,你來找武大人喝酒,可是看這個時間,你好像是要掃興而歸了,因為你應該是找不到人。

    白落裳看了看窗外,沒錯,都這麽晚了,武大人應該早已睡下。

    官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更深露重,風寒氣涼,公子在外頭一定呆了很久吧我這裏沒有酒,隻有熱茶,你要不嫌棄,可願意飲下一杯

    白落裳一點也不嫌棄,隻要是美人給的,算不是酒,他也一樣喜歡喝。他雙手接過官蕊遞來的熱茶,一口飲下。

    官芯也坐到了桌前,抿著追,一對淺淺的梨渦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白落裳不時的瞟著官芯,這個女子雖然什麽話都沒說,但白落裳還是感覺到了,這個女子好像正在生氣。

    但是,她到底在生什麽氣

    白落裳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做出什麽惹這個女子生氣的事,但他隱約感到這個女子正是因為他才生氣。

    四個人這麽相顧無言的圍桌而坐,而且坐了很久,最後還是嶽北川最先坐不住,雙手握緊,問白落裳道:你難道沒有話說嗎

    白落裳眨了眨眼睛,我當然有話說,我肚子裏的話和我喝進肚子裏的酒一樣多。

    嶽北川皺眉,那你為什麽不說話

    白落裳看了看官蕊,又看了看官芯,最後看著嶽北川微笑道:我看你們都是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所以我也沒有說。

    嶽北川想了想,又道:既然你有滿肚子的話要說,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白落裳眨著眼睛,可是我突然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因為話太多,反而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才好。

    官芯突然拍桌而起。

    三人同時齊齊朝她看去,隻見官芯一張臉憋得通紅,一雙眼睛更是狠狠的瞪著白落裳,這令白落裳忍不住也站起來,怔怔道: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

    官芯等著眼睛,憋了半天才憋出四個字:你真討厭

    白落裳指著自己的鼻子,無辜的歪著頭,為什麽討厭我

    官芯氣勢洶洶的罵道:因為你這種人很令人討厭。

    這話聽起來簡直是無理取鬧。

    咳嗽一聲,白落裳挺直脊背,抬頭挺胸的說道:難道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官芯重重的跺腳,你是一個專門騙吃騙喝的混蛋。

    白落裳一臉驚訝的張大眼睛,你怎麽發現我是專門騙吃騙喝的混蛋我以為沒有人會發現的。

    官芯雙眼一瞪,惡狠狠的道:算你把一張臉全部遮起來,算你多麽會偽裝,我也知道你是一個混蛋。

    白落裳又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官芯語氣重重的說道:你之前喝了我們酒,卻沒有替我們辦事,你說你還是不是一個混蛋

    白落裳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官芯又接著道:這武家兄弟,哥哥為官一任,卻不為民辦事,縱容弟弟禍害一方,難道他不算是個糊塗官弟弟暴戾恣睢,仗著哥哥的身份,到處揚武耀威,為禍百姓,難道他不是一個橫行霸道的惡人這武家兄弟簡直是一方的禍害,你枉有那麽大的名氣,非但沒有為民除害,反而還要助紂為虐。

    白落裳被官芯罵的抬不起頭,他隻能苦笑道:這麽聽起來,我的確是一個混蛋,而且還是一個大混蛋。

    官芯冷冷道:沒想到你這麽一個不老實的人,也還是有說老實話的時候。

    白落裳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官蕊這時微笑著說:這種事本來是沒法子的,換成任何一個人來做,都拿武家兄弟沒有辦法。

    白落裳看著官蕊,為她的善解人意而感動。

    官芯好像對官蕊替白落裳說話感到非常不高興,見白落裳和官蕊相視而笑,忍不住跳起來。隻不過沒有等她說什麽,白落裳已經搶著笑道:你剛剛好像砸了什麽不得了的寶貝。

    官芯愣了下,然後哼笑一聲,昂首挺胸地得意道:土包子,這算什麽寶貝

    白落裳撿起地的玉如意,可惜的看著散落滿地的珠寶,搖頭道:這麽好的寶貝,被你這麽隨手一敲給敲壞了。

    官芯咧嘴大笑道:不過是一棵珊瑚樹,能算的了什麽

    有錢人說話,氣勢果然一般人要大。

    算是武嵬這樣的人,在看見珊瑚樹被砸壞的時候,也被氣得變了臉色,官芯居然視之為糞土。

    不過是一隻玉如意。官芯一把操過白落裳手裏的玉如意,冷笑道:我用來敲核桃的如意都這個大,這麽小氣的東西,那混賬也好意思拿出來當寶貝獻出來。

    官蕊歎了一口氣,拉住官芯,拍了拍她的手,忽然笑著對白落裳道:這夜已經深了,公子難道不打算走了嗎

    白落裳不願意這麽走掉,因為他已經看見了自己想了一整天的人,怎麽可能說走走。

    搖了搖頭,白落裳微笑道:天亮之後可以喝喜酒了,我為什麽又要走

    天亮之後,到底能不能喝喜酒還不一定,但大事是一定會發生的,白落裳這麽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又怎麽會錯過這一場熱鬧呢

    官蕊想了想,又轉頭問嶽北川:難道你也不打算走

    嶽北川的氣勢一點也不白落裳弱,他都不走,我為什麽要走

    白落裳瞟了嶽北川一眼,對他毫無道理的話報以一笑。

    嶽北川察覺到了白落裳在笑,皺著眉道:白兄難道覺得我很好笑

    白落裳搖搖頭,我隻是感到很意外。

    很意外什麽

    我以為你來這裏,其實並不是為了喝喜酒。

    嶽北川的眉毛皺得更緊,我本來不是來喝喜酒的。

    白落裳順著他的話問道:那麽,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嶽北川握緊拳頭,咬牙道:我是來殺人的。

    白落裳更加好笑的問道:難道你不是打算來送死的

    聽了這一句話,嶽北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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