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所有堅強下的敏感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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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風有提到過一個很現實的理論,叫做傷痛轉移。他說人這種動物,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所以得忙起來,忙起來自然就沒時間去理會那些與現在無關的事。隻是當時齊思晗並不是很懂這句話的含義,而後來卻是並不願意懂這句話的含義。
成長總是在一次次受傷愈合的過程中發生,而量變引發的質變。經曆那種撕心裂肺地疼痛之後重新站起來的我們,就像蝴蝶破繭一般,都會擁有傷痛給予的力量。
十六七歲的年紀,最終都成長成參天大樹,而這中遭逢的如幹旱雨澇,蟲啃蟲噬般的痛苦都變成談資。
一如《卡薩布蘭卡》裏那句:“你現在的氣質裏,藏著你走過的路,讀過的書和愛過的人。”你隻需要堅信,所有失去的和未得到的,在你努力之後,終歸會回來。不管它會以怎樣一種姿態;也不管它會以怎樣一種方式。
隻是那個人未曾告訴過齊思晗,那些忙起來就忘記的事,會讓她在深夜輾轉;會叫她徹夜難眠。
而當她體會到的時候已經不能再向他詢問:“我該怎麽辦!”
沒有誰能每時每刻都陪伴著誰。而當你所依賴的人不在你身邊,你得學會照顧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別讓在意你的人失望。可當她真真切切體會到這些的時候,她不能抱抱他說一句辛苦了,而她經曆這些的時候,他也沒能抱抱她,陪她一起度過那段難熬的時光。
每個人都有藏在心底不願與任何人分享的故事,或是甜蜜,信仰;或是疤痕,傷痛。
每當別人有意或者無意提及時,我們會像護崽的母獸一樣歇斯底裏。發泄也好,憤怒也罷,那一刻的舉動終究是不經大腦的。
就好像唐沐風和薑浪,因為薑浪嫉妒唐沐風而惡言相向,可言及父母是髒話對於唐沐風而言,那是逆鱗。
“哎喲,校草誒。你他媽這麽招女生歡迎,怎麽不上天呢?”薑浪在樓梯口看到正在上樓的唐沐風嘲諷道。
唐沐風瞥了他一眼卻沒有搭理他。周邊的男生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喲喲喲,別人根本不正眼看你呢,薑浪,這臉丟大發了。”邊上有人幫腔:“就是就是,人家是校草,沒空理你呢。哈哈哈。”
卓夢凡開口說:“你們別太過分!”
成心找茬的薑浪擋在他們麵前問:“怎麽過分了,打招呼就過分,那他不給我麵子不是更過分!”說完一幫狐朋狗友圍了上來,氣氛頓時有些不對味了。
唐沐風試著繞了幾次卻都被攔了下來,皺皺眉開口說:“薑浪,幾個意思!”
薑浪一臉痞氣,雙手插袋說:“怎麽,知道搭理我了!沒幾個意思,就是警告你小子,離我家陳雨遠點,不然老子不讓你從(c)班門口過!”
正巧這句話被陳雨聽了去,“你別聽他亂說,我和他什麽都沒有。”陳雨小跑到唐沐風身邊解釋。
唐沐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絲毫沒有將已握緊拳頭的薑浪看在眼裏。
薑浪惡狠狠地盯著唐沐風說:“cao你媽,老子才叫你離她遠點,當我不存在是吧。”
誰都沒想到唐沐風會突然動手把薑浪推在牆上,他扯著薑浪的衣服說:“罵我你是不是該道歉!”他的手臂青筋暴露,神色瘋狂,看那架勢,如果薑浪不道歉,他肯定會動手。
“嗬,罵你怎麽了,我cao你媽。怎麽,還能咬我?”明顯被嚇了一跳的薑浪咒罵道,畢竟他身邊人多,而唐沐風和卓夢凡隻有兩個人。
啪的一巴掌把薑浪打懵了,他沒想到唐沐風還真敢在學校動手,還是在自己的主場動手扇自己的耳光。
“打他!”反應過來的薑浪一腳踢在唐沐風身上吼道。薑浪順勢將陳雨扯到一邊,沒等陳雨再走到唐沐風身邊又撲了過去,瞬時間樓梯口便扭打起來。
“通報批評,通報批評。高二(a)班唐沐風同學因口角與高二(c)班薑浪同學於教學樓二樓拐角扭打,作記過處分,留校查看,望同學們引以為戒。”廣播連續重複三次,而整整一個上午都沒人看到唐沐風出現在教室門口。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們班居然被全校通報,啊!你們這些男生都注意了,誰要是再被通報批評了就滾出我們班,別給我們班摸黑。特別是你,卓夢凡,上午打架也有你的份,三千字的檢討,中午放在我辦公室去。”被教導主任一個diàn huà通知到學校的班主任在課堂上咆哮著。看到眼角浮腫的卓夢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下午看到唐沐風出現在教室,他的手纏著繃帶,嘴角也有些紅腫,受傷的他更加生人勿近。
在他路過自己課桌時,齊思晗冷哼了一聲,雖然早上從卓夢凡那聽說他和小風兩個打別人四五個,大家受的傷都差不多時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唐沐風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麵前時卻更加心疼。“哼,一會兒有你好受的,卓夢凡。這還叫大家受傷差不多,你明顯沒這麽嚴重好麽?”心裏腹議了一番。
還沒等思晗組織好語言時,就聽同學喊了一句:“唐沐風,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
免不了的政治課,還是單刀赴會,也不知道老師會怎麽數落他。雖然自己沒給他好臉色,可看他又去老師辦公室,思晗又擔心起來。
“也不知道他到底傷得怎麽樣了,夢凡說話一點都不靠譜,唐沐風傷得那麽嚴重好麽!”齊思晗問蘇嫦:“你說他應該沒事兒吧,老師不至於為難他吧,畢竟他學習成績這麽厲害。”
蘇嫦無奈的停下筆,因為不停下老是被同桌扯著衣袖問這問那。“大xiǎo jiě,我的大xiǎo jiě,你擔心他你就自己問啊,問我幹嘛,我又不知道。”說完還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果然陷入愛情的妹子是沒腦子的。卓夢凡早上上課了,他都沒來能一樣?”,不由扶額。
“好哇,你。蘇蘇,你說什麽!話說夢凡和誰好像才是……”齊思晗還沒說完就被蘇嫦伸手打斷。
“你還說,不就是問問你的夢中qíng rén怎麽樣嘛。我把夢凡叫過來你自己打聽去,還有,我和他沒什麽…”達到目的的齊思晗又和蘇嫦竊竊私語起來。
“夢凡,一會兒小風回來了你去問問,了解所有情況了來通知我們”蘇嫦在思晗的脅迫下給卓夢凡安排了任務。
“好的,女皇陛下,小的一定完成任務。”夢凡一貫的搞怪風格,配上早上被人打得烏黑的眼眶,莫名的增添了不少喜感。也不知道蘇嫦看上他哪點。
唐沐風從辦公室出來就安靜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一切和往常並沒有什麽區別,非要說有什麽,大概也就是齊思晗的小心思在作祟,在擔心某些人罷了。
卓夢凡坐到他旁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往齊思晗這邊看了一眼。卓夢凡便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報告女皇陛下,小的無能”他才開口思晗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他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樣,怎麽樣,老師罰他幹嘛了?”夢凡才走過來齊思晗就扯他坐下問到。他朝唐沐風努努嘴學著腔調說:“是她讓你來的?要問叫她自己來。”
冷冰冰的語氣,都能想象出他說這話的表情,像是熱臉貼上別人的冷屁股,擔心了一個上午卻換來這麽一句話,霎時間胸口像是被大石壓住了一般。
蘇蘇看著思晗的表情便知道她心情不好便對夢凡說:“那先這樣吧,快上課了,你也先回去。不然被班主任看到指不定又想什麽呢。”卓夢凡看看蘇蘇又轉頭看看齊思晗,沒說話點點頭就過去了。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隻是在盛意拳拳的時候被辜負,那種滋味怎麽也沒辦法控製。
“好了,大不了不理他就是了,女孩子就是脆弱。我們家思晗這麽漂亮,又不是沒人喜歡,真是的,喂,不許哭了。好啦好啦,別哭了。”蘇嫦拿出一副大姐頭的姿態安慰趴在課桌上的齊思晗。“再哭是小狗,好醜好髒那種。”
“才不是!你才是。”思晗嘟囔著回了一句,卻把自己逗樂了,偏偏嘴強道:“誰哭了,我才沒有哭!”她自己不知道眼眶紅紅的自己落進蘇嫦眼裏是怎樣一副模樣。
陳雨也去問了,可唐沐風好像直接沒有搭理她,回到課桌生悶氣的陳雨看到思晗伏在課桌上,心想這可能真是個機會,那天薑浪說的讓唐沐風討厭齊思晗也不是不可能……
男孩子自然是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唐沐風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選擇生人勿近,可他不知在某些人心裏,他的一言一行不僅僅能讓她開心,也能讓她難過。
思晗因為唐沐風的言語而傷心哭泣,陳雨看到的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齊思晗不知道有那麽一張無形的網開始鋪撒,至於最後遍體鱗傷的是哪一個,誰又真的能看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