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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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鵲莫名其妙。

    她側頭見遠遠被甩下的白大褂正氣急敗壞定在原地朝他們方向指指點點……

    真是有活力的中年醫生呢!

    在心內感歎一句,秦鵲陡然覺得有些不對,她朝窗外探了探,疑問,“老板,你這往哪個方向開?回市裏麽?但是醫生說你可能會神誌不清。”

    “神誌不清?”

    靳鶴蹙眉,眸中隱隱流露出幾絲不悅,然後一本正經的跟她說,“放心,我會在神誌不清前把你安全送到家。”

    臉紅ing。

    秦鵲僵硬的板正脖子,努力目視前方。

    這句話為什麽自帶粉紅色泡泡呢?嘴角開始不自覺上揚……

    又驀地收了回來。

    “哎,那我先給趙師兄打電話說明下情況,他說不定還指望咱們倆回去,哎,真是不好意思,我連祝福都沒當麵送到,哎……”

    靳鶴聽她低頭撥弄手機時一個勁兒唉聲歎氣,不由跟著眸色微暗雙唇緊抿,本來事情都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她胳膊肘往外拐幫襯著別家熊孩子欺負他,他能過敏麽?能下山遇到這一不靠譜醫師麽?

    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唉聲歎氣讓他不高興。

    “你跟他說,為表歉意,給他多放兩天婚假,帶薪。”

    秦鵲倏地回頭盯著boss,直至聽到電話那畔傳來鬧嚷嚷的雜音,才反應過來的跟趙闊把事兒說清楚,順帶多的兩天婚假也給說了……

    電話摁斷,目光仍然灼灼盯著他。

    “別看我。”靳鶴輕咳一聲,他想說這樣有點兒影響他開車,因為心頭被她視線掃得癢癢的,總覺得似乎應該做點什麽。

    “哦。”

    秦鵲默默收回視線,覺得趙師兄這下肯定開心死了。

    人生兩大事不就金榜題名時和洞房花燭夜麽?

    敢情好,這下可以多洞幾天房了……

    不過,咳咳,秦鵲赧然的抱頭,為什麽她的思想會在汙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呢?

    深春風光好,姹紫嫣紅,翠綠金黃,繽紛色彩共同譜出一曲爛漫時光。

    秦鵲將胳膊肘撐在車窗上,感受野外徐徐吹過來的一片花香。

    有些困了。

    卻不忍難得的機會就這樣無趣的睡去。

    她悄悄側眸。

    boss仍認真開著車。

    但太陽穴上是長眼睛了麽?她才看一秒或者兩秒,就被他抓了個正著,“還看?”

    秦鵲qaq:“……”

    她低頭撥弄手指,然後不知不覺中車就已經開入市內,高樓幢幢,到處都是現代化的冰涼氣息。

    天色漸暗,她看了眼腕表,快六點了。

    估計還有大半個小時,就可以到家了……

    孰知。

    車忽的一個打拐,戛然停靠在路旁。

    秦鵲猛地往後一跌,愣了下看向boss,“怎麽了?”

    他不出聲,眼睛直直盯向前方。

    緩了須臾,似才有所感應的朝她方向側首,眸色幽深,輕啟雙唇,吐字清晰,“神誌不清了。”

    秦鵲:“……”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好麽?

    秦鵲幹笑一聲,心想boss現在是不是變得也太可愛了點?

    專門停車逗她玩麽?

    #我家boss不可能這麽可愛#係列。

    秦鵲挺身,近距離看他無一絲異色的臉,哼聲笑道,“老板……”

    老板……

    靳鶴覺得耳畔嗡嗡的,眼前恍恍惚惚兩張笑臉同時朝他逼近。

    又喚了一聲。

    秦鵲轉瞬有點不安的在他眼前晃動了下手,覺得事兒真有些不妙。

    boss他既然都神誌不清了,外表怎麽還跟若無其事似的?原來雙眼不是浸著鎮靜和淡定啊,而是壓根已經渙散沒有了焦距嗬嗬……

    她伸手搖了搖他胳膊。

    這仿佛是最後的一個信號。

    然後boss刹那像一個瓷娃娃般倒在了她肩上……

    秦鵲直挺挺僵了數秒,心如死灰jpg。

    她深吸一口氣,低眸把boss的身體扶正,順便把座椅搖下四十五度,讓他躺好。

    然後呢——

    秦鵲有些慌,抱著手機想打120,但憶起方才醫生說的話,伴有低燒胸悶氣短都是正常的?

    她傾身探了探boss的額頭,果然燙著呢!

    怎麽辦?

    她不會開車,要不要給林特助打電話求救?

    冷靜冷靜。

    秦鵲閉眼又睜眼,終於慢慢朝boss湊近過去,她輕輕解開他的西裝紐扣,往內襯口袋掏去,嗯,她記得boss有留診所醫師名片的。

    然——

    boss竟突的悶哼一聲,雙眼隨之迷茫的眯開一條眼縫,似疲倦又痛苦,他摁壓住她的手,就禁錮在他胸膛口。

    秦鵲掙紮了下,沒掙開。

    她掌心感應到他心髒跳動的節奏和頻率。

    撲通、撲通……

    有些快。

    但他快是正常的。

    她就不是了……

    秦鵲慌張的用力縮回手,覺得似乎染上了他的體溫,灼燙。

    意識模糊起來的boss似乎也喪失了理智……

    全程她都沒見他用手觸碰過臉,但這會兒卻——

    “別碰。”

    秦鵲抱住他雙手,艱難的把名片擱在膝蓋,給程楠程醫生打電話。

    原是叫程楠啊……

    等對方接通,不等他開口,秦鵲便焦切的把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嘖嘖嘖。”

    秦鵲一點都不想聽他“嘖嘖嘖”,氣極道,“快告訴我怎麽辦?不然他答應你的事兒鐵定沒戲。”

    對畔默了許久,然後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輕呼,“兩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人在一起真是為民除害,嘖嘖嘖。”

    “你還嘖?”

    “好好好不嘖了行不行?先前都說了別逞強開車,他吃了藥片,又有注射藥水,裏頭能沒安眠功效麽?再者他過敏都是會出現低燒反應的,你急什麽急?看他那斯文敗類的樣子平常肯定沒少精蟲上腦,就按平常辦唄!”

    秦鵲急得都懶得計較他胡說八道,說誰斯文敗類呢?

    真是一個嘴臭又討嫌的中年醫生。

    “別廢話,說重點,不然休想拿到你想要的。”

    秦鵲其實也不太清楚boss和他達成了什麽協議,都是憑第六感,不曾想竟蒙對了==。

    電話裏程醫生不知“嘖”了多少遍才語速極快的給她說了通處理方式。

    她在心底複述了幾遍程楠方才的叮囑,然後摁斷電話。

    首先她不能讓boss無意識的去觸碰臉頰,以免細菌感染讓過敏現象更嚴重。

    其次她需要用酒精給他擦拭下身體,降溫。

    再次她需要……

    什麽來著?

    秦鵲歪頭想了想,最後好像是每隔幾個小時給boss抹一遍藥膏。

    她彎腰把一袋藥品找出來,準備下車再去買些必需品。

    但——

    boss獨自呆著很不安全呀!

    秦鵲隻好尷尬的輕咳一聲,低頭翻boss接近她這邊的褲兜,找車鑰匙。

    沒有。

    得找另一邊。

    她艱難的跪坐在座位上,見boss手往臉上碰去,連忙捉住,湊過去在他臉上連吹了幾口氣,寬慰道,“不癢了不癢了,真的不癢了。”

    都是她的錯。

    心疼的看著boss受苦,秦鵲特別難受,她又湊過去鼓嘴吹了兩口氣。

    鬼使神差的——

    唇忽的微微壓在他微燙唇上。

    一秒,兩秒。

    完了。

    偷親完猛地退開,秦鵲大力吐出一口氣,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完了,她居然趁boss柔弱不堪一擊時占他便宜?

    太可恥了。

    晃了晃腦袋,秦鵲赧然的去翻他西褲另邊的口袋。

    西褲內襯薄薄一層,好像觸碰在他腿上一樣,秦鵲臉紅似血的掏出車鑰匙,抹了把額頭虛汗。

    太考驗她的定力了。

    女人怎麽了?在覬覦許久的男人麵前也會把持不住好嘛?

    以手作扇讓臉上熱度褪下,秦鵲剛想下車,仍然覺得不對……

    定定盯著boss的臉,她思忖半晌,伸手解下脖子上的鵝黃色絲巾,呃,別眼做作的再咳兩聲,秦鵲顫抖著手把boss的兩隻手腕綁在了一起。

    那什麽……

    沒事沒事,等boss清醒前解開就好,他不會知道的==。

    匆匆把車鎖上,秦鵲飛快在附近跑了一圈,買回礦泉水酒精還有毛巾之類。

    大喘著氣重新上車,她抬眸,boss麵色隱隱藏有痛楚,雙眉緊蹙。

    似乎難受得厲害。

    秦鵲把毛巾潤濕,先給他擦了擦臉,然後均勻的給他塗上墨綠色的藥膏。

    許是藥膏帶有清涼氣息,他舒服的不自覺喟歎一聲,微微鼻音從唇中溢出,還往她手指處蹭了蹭……

    秦鵲:“……”

    受不了了。

    忙完一通,秦鵲已是精疲力竭,她給手機定好鬧鍾,每兩個小時鬧一次,然後照顧boss。

    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好,她還是怕boss無意識亂來,所以沒把絲巾解開。

    疲憊的在boss身側睡下。

    朦朧中,秦鵲伴隨鬧鍾醒了幾次,迷迷糊糊給boss抹上藥膏後就又倒在了他身上……

    深春仍有薄霧。

    清晨,鳥鳴聲中,靳鶴眯開雙眼。

    怔了片刻,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又低頭看倒在身側的女人。

    她抱著他胳膊,發絲溫順的貼肩滑落下去,雙眸闔著,唇角自然微彎。

    美麗可愛得像個天使。

    他俯身,緩緩靠近她的唇。

    還有分毫之距時——

    腦中緊繃的一根弦忽的扯斷。

    君子怎可乘人之危?

    靳鶴閉了閉眼,正想揉一把太陽穴醒神,驀地……

    他低頭不可置信看著被捆綁住的手腕。

    然後目光定定望著睡得正香的“小天使”。

    這一次,沒有遲疑,他狠狠吻在她的唇上,甚至惡意的輾轉廝磨了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