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 浴血苦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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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場雖然沒有阻止住日軍的攻勢,但好歹為官兵們爭取到了寶貴的半小時反應時間。 vw隨著毒氣的緩緩消散,憤怒的官兵們大吼著,展開奮勇的反擊。手榴彈雨點般飛舞而去,將衝鋒的日軍和地麵垂死掙紮的日軍接連不斷地炸成碎片。

    孟翔通過昨天的戰鬥也迅速得到了成長。趴在戰壕裏的他舉著步槍,屏氣凝神地搜索著目標。三十多米外,一個在死人堆裏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日本兵被孟翔手步槍的準星給鎖定。這個日本兵看去受了不輕的傷,因此移動緩慢,走路像喝醉酒般踉踉蹌蹌。孟翔沒有任何猶豫,幹脆利索地扣動了扳機。子彈呼嘯著擊日本兵的胸口,日本兵兩手一揚,向後倒去。

    我幹掉了一個日本鬼子孟翔心裏一喜,但他猛然間看到遠處的日軍人群裏出現了十幾個體型龐大的機械物體,頓時後背發涼。

    坦克日軍坦克孟翔大吼,急忙順著交通壕向後奔去,弟兄們日軍坦克來了快準備燃燒瓶

    八輛日軍的九二式輕型坦克和三輛八九式型坦克風馳電掣地滾滾而來,坦克炮刺眼地噴出一道道烈焰,彈如雷擊,震撼得地麵塵土飛舞,同時伴隨著坦克機槍閃電流火般的火舌。整個防線被這些戰爭機器攪得地動山搖。為了能一戰取勝,瀨穀啟少將命令支隊裏的第10第12戰車隊以及獨立第10騎兵隊都參加了戰鬥。坦克群的後麵,一百多匹戰馬在轟鳴的奔騰聲呼嘯衝鋒,馬背的日軍騎兵舉起一片白花花的馬刀樹林,伴隨著狼群般的嗥叫。

    交通壕裏,孟翔和搬運燃燒瓶的曲陽幾乎撞了個滿懷。曲陽的炮兵營在昨天的戰鬥裏損失慘重,他不得不改行做反坦克兵。曲陽帶著一隊士兵搬著一個個木箱快速奔跑來,木箱裏擺放著一顆顆用啤酒瓶改造成的燃燒瓶。曲陽將手裏抓著的火把丟給孟翔一根:孟副官

    孟翔接過火把,火急火燎地往口袋裏塞燃燒瓶。陣地,一輛日軍九二式輕型坦克已經惡狼般地衝了戰壕,盡管這種坦克隻有區區35噸重,但在沒有反坦克武器的的國軍人群裏卻幾乎是無堅不摧,機動性極好的這款坦克簡直是一個高速移動並且披堅執銳的重機槍陣地。坦克的那挺13重機槍和輔助的65輕機槍一起狂飆起雷電般的火舌,暴雨般的子彈將成片成片來不及逃跑的官兵霎那間齊齊射殺成遍地的碎肉。13重機槍的威力大得驚人,被擊者直接粉身碎骨。坦克縱橫飛馳,所向披靡,將沿途的工事盡皆碾為碎片,履帶下肉泥血濺,死人堆裏還沒有死的官兵在被坦克碾去時發出的慘叫聲簡直摧肝裂膽。

    孟翔的眼裏幾乎瞪出了血,形勢萬分危急。一輛日軍坦克徹底在陣地撕開了一道裂口,後續的十多輛坦克齊齊撲來,那整個防線完了。孟翔此時才知道,自己把用燃燒瓶去摧毀坦克的構思設想得太簡單了,坦克也不是沒有反步兵自衛能力,坦克機槍組成的火力可以將靠近向坦克的步兵盡皆掃成肉片。孟翔眼睜睜看著大批的官兵被坦克追殺得屍橫一地。心如烈火的他咬咬牙:曲營長你向右我向左分散它的注意力一定要把它擊毀

    曲陽喊道:小心說完揮著燃燒瓶帶著幾個炮兵奮勇地撲向坦克的右邊。

    孟翔也竭力奔跑向坦克的左邊,一邊奔跑一邊將手裏燃燒瓶封口的棉布點起火。坦克的日軍重機槍手迅速調轉火力,瘋狂噴射火焰的槍口在半空揮舞出一道半弧形的火光,迅雷閃電般地掃向了孟翔,13口徑的子彈直接在地麵打起了一串足球大的凹坑。坦克前端的輕機槍則追殺向曲陽,一下子將三四個跟隨著曲陽的士兵接連打倒。但坦克內置輕機槍受到視界的限製,並不能一直瞄準曲陽。所以被坦克的輕機槍瞄準還有生還幾率,但被坦克端的那13的重機槍給瞄準住則基本死定了。

    孟翔知道,自己的運氣不好,日軍的重機槍把目標對準了自己,自己的生命還有幾秒鍾的時間了。抗戰神劇裏,敵人的機槍子彈會一直跟隨主角的腳後跟,但卻一直不會打主角。而眼下的情況,則完全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呼嘯而來的子彈在擊自己的身軀後,會將自己撕裂得四分五裂。孟翔隻想在死之前努力做出點什麽,他血氣沸騰地大吼著,高高舉起瓶口已經被點燃的燃燒瓶,奮力向這輛可怕的殺人機器擲去。在這一刻,日軍坦克的重機槍掃射聲驟然地戛然而止,麵的重機槍手突然間腦漿飛濺,軟綿綿地趴在停止射擊的機槍。孟翔順著彈道的方向回頭一看,驚喜地看到狙擊排排長宋來鵬正靈活地從剛才的狙擊位置跳到另一個彈坑裏。他剛才那千鈞一發的精準狙殺,使得這輛日軍坦克短暫失去了近戰的能力,同時也救了孟翔的命。

    謝天謝地孟翔看到飛到坦克的燃燒瓶的玻璃外殼輕而易舉地在與鋼鐵的撞擊徹底破碎,裏麵的蔗糖汽油混合液體四散飛濺,同時凶猛地被堵住瓶口的棉布的火苗給引燃了。火舌順著飛濺的汽油猶如一隻紅色的蜘蛛般死死地粘在坦克並熊熊燃燒。在這時,跑到另外一邊的曲陽也猛地連續投擲了三個燃燒瓶,由於坦克已經著了火,接下來的燃燒瓶不需要點燃便可以扔去。玻璃破碎的嘩啦聲,一團又一團火球在坦克的金屬身軀熊熊燃燒而起,將半個坦克都淹沒在了火球裏,那具坦克機槍射手的屍體直接在烈火裏燃燒了起來。

    整個坦克猶如發了瘋的野牛般瘋狂亂竄,幾乎將近在咫尺的孟翔給活活軋死。孟翔連滾帶爬地躲避著這個無頭蒼蠅般的坦克。坦克一頭撞到了一段殘破的城牆,幾乎是地動山搖。徹底斷氣的這頭機械怪獸的頂艙門被打開,從裏麵爬出兩個哇哇怪叫的裝甲兵,一個是車長,一個是操控輕機槍的射手,一個渾身冒著青煙,一個頭發已經在呼呼冒著火苗。孟翔沒有絲毫的猶豫,拔出手槍連連扣動扳機。被擊斃的兩具屍體倒在地,但仍然在滋滋滋地燃燒著。

    孟翔的心裏欣喜若狂:燃燒瓶對坦克的破壞效果果然大大超過手榴彈。

    快去增援前線陣地孟翔對曲陽和跑過來的師部警衛連連長何經緯喊道。

    整個陣地已經千瘡百孔支離破碎,超過五輛日軍坦克宛如推土機般氣勢恢宏地碾壓了戰壕,坦克炮和坦克機槍雷雨般地猛烈轟擊。孟翔看到一營陣地的趙海軍張全馨等人已經無法堅守陣地,都在撤退。從戰壕裏剛剛爬來的張全馨被一發八九式坦克的57坦克炮直接命,整個人像個球一樣爆炸,粉身碎骨無影無蹤,旁邊的趙海軍被氣浪掀進了幾米外的一個彈坑裏。

    老趙孟翔心急如焚地高喊。

    帶著板凳撤張宣武拚命高喊。

    戰壕裏的士兵們跌跌撞撞地拎著腳下的板凳爬出戰壕,後麵蜂擁來的一波波日軍紛紛緊隨著跳進了被官兵們放棄的戰壕裏。這一跳下去,問題大了。足足一米八深的戰壕對於身高平均一米六五不到日軍士兵們來說,簡直是陷阱。跳進去的日本兵一個個伸脖子踮起腳尖亂蹦,不但根本夠不到戰壕的邊緣,一時半會都根本爬不出來。撤退的官兵們拚命向戰壕裏扔手榴彈,炸得裏麵無法逃跑的日軍血肉橫飛,戰壕邊壁肉泥四濺,壕溝裏血流漂杵。

    在戰壕和地雷陣的遮擋下,湧過來的日軍步兵一時半會無法逾越過來,但日軍人群裏的坦克則如履平地接連翻過戰壕,氣勢洶洶突入國軍陣地內部。為首一輛八九式坦克猛烈開火,驚天動地的轟擊聲和爆炸聲,一大片正在撤退的國軍士兵被炸了天。足足十二噸重的八九式坦克光是體積九二式大三倍多,開動起來青煙滾滾地動山搖,猶如狼入羊群般左衝右突。周圍官兵們射過去的子彈將坦克打得渾身火星四濺,但毫無作用。麵對著張牙舞爪咆哮來的坦克,根本無法抵擋的官兵們亂作一團。十多個跑得慢的士兵驚恐得癱倒在地,來不及慘叫便被飛馳的履帶碾成了肉泥,那種骨頭掉進絞肉機裏的喀嚓聲聽得孟翔頭皮發麻。

    快趁著鬼子步兵還沒有來,消滅這些坦克孟翔很驚,自己此時居然還保持理智。坦克雖然強大,但也有弱點,隻有配合步兵一起衝擊才會發揮最大的戰鬥力,眼下日軍的步兵暫時被阻擋在陣地外,隻有這幾輛坦克單槍匹馬衝進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隻是大部分士兵第一次看到這無堅不摧的鋼鐵戰車,在心理被震撼住了。

    弟兄們不要慌王承裕拚命鎮定人心,同時抱著一個炸藥包準備衝去爆破坦克。

    堆成小山的死人堆裏,當坦克踏著飛濺的鮮血滾滾開過時,遍地的屍骸裏突然間冒出一個裝死的士兵,踉踉蹌蹌地直接鑽到了坦克的底盤下。隨即,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坦克下猝然綻放,炸得坦克的前後兩端猶如噴火口般排出兩股烈焰,兩段履帶頃刻間被炸碎。坦克喘著粗氣癱在原地一動不動,但坦克炮和坦克機槍繼續噴射著毒焰。趕來的警衛連士兵們高舉著燃燒瓶奮力抵抗,頃刻間死傷累累。坦克機槍的子彈猶如狂風般呼嘯橫掃,射殺得圍過來的十多個士兵秋風掃落葉般滾滾倒地,懷抱燃燒瓶的士兵被擊後當場在慘叫聲化為火人。

    掩護我何經緯對縮在一處斷牆後的孟翔大喊。

    孟翔連忙拔出手槍,朝著坦克方瘋狂掃射的機槍手連連扣動扳機,一口氣把彈夾裏的七發子彈全射了出去。飛濺的火星和子彈撞擊在裝甲橫飛的跳彈嚇得那個機槍手連忙低下頭,趁著這區區幾秒鍾的間隙,何經緯靈活地跳前,奮力大吼著:龜兒子我操你祖宗,手的七顆燃燒瓶用綁腿捆起來的集束燃燒瓶則猛地投擲飛去。

    烈火猛烈燃燒的轟聲,一團巨大的火球將坦克的日軍機槍手徹底籠罩在了烈火裏,火焰順著流下去的汽油凶猛地灌進了坦克內艙裏。嘰裏呱啦的慘叫聲,包括那個機槍手在內的四名坦克成員發了瘋地爬出坦克,渾身火苗的日軍裝甲兵遍地打滾鬼哭狼嚎。孟翔原想去補幾槍的,但槍膛裏已經沒有子彈了。想了想,孟翔覺得算了,打死他們既浪費子彈,又便宜他們了。何必要給他們一個痛快,還是直接讓他們活活燒死才解恨。

    好樣的何連長孟翔欣喜地向何經緯豎起大拇指。

    何經緯黑乎乎的臉露出喜悅的微笑,也向孟翔豎起大拇指。在這時,坦克轟地一聲爆炸開,燃燒的烈火引爆了坦克裏的柴油和坦克炮彈,內部的大爆炸使得這座十幾噸重的戰爭機器霎那間分崩離析,坦克的整體結構沒有被爆炸摧毀,但坦克的裝甲炮塔機器負重輪等零散零件則徹底在爆炸的氣浪四處橫飛。坦克周圍十多個好圍觀的士兵霎那間被飛舞的坦克零件衝擊崩殺得筋斷骨折內髒破裂。閃電般的那一瞬間,孟翔根本來不及喊,看見一個磨盤大的坦克負重輪直接砸了何經緯的後腦,幾十公斤重的質量和百米每秒的高速讓負重輪的動能徹底砸碎了何經緯的腦袋,幾乎是齊刷刷地沿著腦袋的鼻子位置將整個頭顱下一削為二。何經緯頭部自嘴巴和鼻子以的地方不翼而飛,全都被負重輪給削掉了,孟翔甚至看到了他殘餘下半部腦袋在橫截麵露出來的一排馬蹄形牙齒和蠕動著的舌頭。孟翔目瞪口呆,何經緯的屍體還站著,右手臂平指前方,向孟翔豎著大拇指。幾秒鍾後,失去半個腦袋的何經緯像個麻袋般撲通倒地。

    又來了一輛坦克王承裕的聲音幾乎變了腔調。

    十幾米外,又一輛日軍的八九式型坦克踏著瓦礫和屍體滾滾而來。

    王承裕剛剛轉過身,從他後麵呼嘯來一道黑影,旋即又閃耀起一道白光。一個日軍騎兵飛沙走石從王承裕身邊馬踏飛燕般地掠過,馬刀一揮,王承裕的腦袋像個皮球般掉在地,脖腔內噴起兩米多高的血泉。

    騎兵孟翔手腳冰涼地大喊。

    超過五輛日軍坦克已經碾碎第二道戰壕,青煙滾滾地衝向城內,緊隨其後的是七八十名日軍騎兵。嗷嗷嗷的怪叫聲,雪亮的馬刀橫飛亂舞,被砍殺的國軍士兵像柴火般接連倒地,被戰馬撞飛的士兵七竅噴血五髒破碎,倒在地被戰馬給踩的官兵則徹底被踩成了爛泥。麵對沒有重武器的國軍,日軍的騎兵甚至坦克更加具有衝擊力和殺傷力。退下來的官兵們幾乎無法阻擋,被日軍的坦克和騎兵殺得屍骸枕藉。孟翔知道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麵對日軍的坦克騎兵混合部隊,自己的小聰明已經沒有任何用途了,隻能慌不擇路逃命。幸好騎兵不擅長巷戰,不然跟隨著四五個散兵逃入附近一棟民房裏的孟翔真的要魂斷滕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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