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話 地下交易通常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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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曹二人對本次鑒定結果表示驚訝。
“不可能,這怎麽會是假的呢?我明明測出來是真的。”
“曹xiǎo jiě,我們沒必要騙你,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而你這枚雲幣的的確確是仿造的!”盛先生十指交叉,似乎在進行談判一樣。他那雙手細長嫩滑,比女人的手還要精致。
“你有什麽證據說這枚雲幣是假的?難道你這玩意兒比我鋪子裏的a級火眼儀還精確?”
“雖然我這盒子的用途沒火眼儀廣泛,可這是最新研製出來、專門用來檢測雲幣的儀器!”
正當曹靜想要仔細觀察那黑匣時,mì shū姐姐忽然察覺到有人走來,迅速關上了匣蓋。原來是夕拾為他們端來了咖啡,四rén miàn孔一變,全都麵帶笑容,佯裝熱聊。
就在此時,夕拾一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雲琰的褲子上。她見狀,連忙賠禮道歉,並且還幫雲琰擦拭褲子。
“沒關係!”雲琰不知夕拾在搞什麽鬼,為了在mì shū姐姐麵前樹立形象,所以沒作計較。
“先生,要不我幫你換一杯吧?”夕拾故意表現得很內疚。
“不用不用,反正可以續杯的,你去忙吧。”雲琰表麵波瀾不驚,心裏卻已咒罵了夕拾無數遍。
“那我去忙了,先生,你有事叫我好了!”夕拾配合著演戲,得意地向雲琰挑了挑眉毛。
夕拾一走,四人又變回到剛才的對峙狀態,吝嗇地收起了原有的笑容。曹靜不聲不響地遞給雲琰一張紙巾,讓他自己去擦褲襠上的咖啡漬,隨手還把自己的摩卡換給了他。
在盛先生的暗示下,mì shū姐姐裝作渾然不知,故意從包裏掉出一支口紅。她假裝彎腰去撿,趁機轉開口紅,偷偷在地上畫了一個標記。
曹靜一抬頭,突然發現周圍所有客人憑空消失了,就連吧台的fú wù生都不知所蹤,空蕩蕩的店裏隻剩下他們四人。
“盛先生,即使我們鬧得不愉快,也不用設下結界吧?”
“抱歉,我讓池蓉設下結界隻是不想讓人打擾我們,並無惡意。”
雲琰此刻興奮得不得了,終於知道mì shū姐姐的全名了,原來她叫池蓉。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曹靜立馬警覺起來。
盛先生默不作答,隻是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本證件。
曹靜接過一看,當即嚇得麵如土色。雲琰出於好奇,探過身子,牢牢地盯著那證件,嘴裏念念有詞:“如家酒店連鎖。”
盛先生一聽,連忙翻回一瞅,發現自己拿錯了證件,拿了如家酒店的房卡。他尷尬地收回房卡,重新拿出一張證件。
曹靜與雲琰爭著看證件上麵的內容,不約而同地將腦袋湊到了一塊兒,差點就親上了。曹靜一臉嫌棄,像趕蒼蠅似的把雲琰支開。
隻見證件殼裏插著一塊並不搭調的虎頭腰牌,上麵用隸書刻著“震屏主”三字。
“莫非你就是玄林人稱‘霹靂手’盛雲笑?”雲琰瞪大雙眼,重新打量眼前二人。
(八扇屏乃玄林的捕快衙門。隻因當年由八大名捕所創,後世為了紀念他們,將其生平事跡載於八扇屏風之上,後把府衙正式更名為“八扇屏”。)
“不錯,我就是盛雲笑。”
“要震屏主親自出馬,我們真是受寵若驚啊!”曹靜此刻冷汗直流,感到隱隱不安。
雲琰一下子靠倒在椅背上,心想這明擺著是在釣魚執法。
“曹xiǎo jiě,在我道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可否先收回你的飛鏢。你這樣對準我,我很有壓力!”
原來曹靜早有所防備,生怕對方圖謀不軌,特意將右手放在桌子底下,掌中暗藏飛鏢,伺機而發。
曹靜睥睨一眼mì shū姐姐,盛雲笑知其意,便讓mì shū姐姐也收回暗器。這mì shū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憑借敏銳的洞察力,早就看穿曹靜的心思,在右手的指縫間暗藏了三枚銀針。
雲琰見雙方罷武,這才鬆了口氣。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三人同時望向他,似乎在暗示什麽。
“怎麽了?”雲琰不明所以。
“雲先生,她倆都已經收回了,你是否也該收回自己的wǔ qì?”
雲琰主動伸出雙手,說道:“我哪來的wǔ qì?”
“我是說……你雙腿之間的那根wǔ qì,已經瞄準我家mì shū很久了。”
雲琰低頭俯視,發現自己的褲襠支起了帳篷,當場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他拉開拉鏈,突然彈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香腸,這真的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香腸。雲琰抓起一瞧,隻見香腸上用記號筆寫著一句話“叫你好色o(n_n)o”。他恍然大悟,心想定是夕拾搞的鬼。
“沒想到雲先生還會變魔術啊!”盛雲笑損道。在旁的mì shū姐姐忍俊不禁,用手微微掩唇。
雲琰雙頰緋紅,尷尬一笑。
曹靜覺得雲琰很丟人,一下板起了臉,正經道:“盛屏主,我們可不可以言歸正傳?”
“對哦,差點忘了正題,主要你這朋友太逗了。事情就從你手上的雲幣說起。近兩個月不斷有群眾向我們反映,說天雲眾有複蘇的跡象。我們同時也得到消息,稱將有一批不明來曆的雲幣會流入玄林,而你手中的這枚正是其中的一枚。”
“你怎麽知道我手裏這枚就是其中之一呢?難道雲幣還分批次不成?”曹靜有些詫異。
“難怪,就連你這個經驗老道的內行都會看走眼,更別說外行了。這樣跟你說吧,雲幣現在分為新舊兩個版本,舊版是指東皇業火時天雲眾所鑄造的那一版,另外一版新的是指近期流於市麵的一版。兩者比較並無差別,但細節上還是有些出入。”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枚一定是新版?”
“我剛才說了,這黑匣是最新研製出來的鑒別器,專門用來分辨雲幣真偽的,盒中已被我們輸入了雲幣的相關數據,如若有所偏差,黑匣立刻會做出反應。剛才你也看到了,黑匣發出紅色警示光,表示這枚是假的。”盛雲笑將jiǎ bì還給了曹靜。
曹靜將信將疑地拿起雲幣,反複端詳,絲毫看不出半點瑕疵。
“讓我看看。”雲琰此刻還不忘刷存在感,硬是要看看這枚雲幣有什麽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說新的那版是偽造的?”
“確切的說,不能算是完全偽造,鑄造工藝的確傳承老的那一版。那幕後黑手大概想通過新版雲幣來混淆視聽,讓‘天雲眾’這個名字重新回到大家的視野中。我猜想對方不是天雲眾舊部,就是和天雲眾大有關聯。”
“我還是不大相信你的話!”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如此。”
“曹xiǎo jiě,你應該慶幸這枚雲幣是假的,要是真的話,我們此刻就能將你倆逮捕!”mì shū姐姐的眼睛似乎會說話,瞳孔隨著語氣忽大忽小。
“既然是假的,你們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地設這個局?”
“我們隻是想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並不想為難任何人。”
“你們想順藤摸瓜,那就要問他了!”曹丕瞥向雲琰。
“問我什麽?”雲琰表麵裝糊塗,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他打算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不想輕易出賣邱業明。
“這枚雲幣的由來。”
“這是我一個朋友抵押在我這兒的!”
“那你能否聯係得到他?”盛雲笑審視著雲琰。
“他……和家人出國去了,暫時聯係不到。”
“那他叫什麽?家住哪裏?”
“他叫孫林,我隻知道他是陽都人,具體不知道住哪兒!”雲琰目光閃爍,不敢直視盛雲笑。
“是嗎?”盛雲笑臉一翻,隨手甩出一張zhào piàn,“上麵的人你應該認識吧?”
雲琰一怔,發現zhào piàn上的人正是未剃光頭前的邱業明,這令他再也無法狡辯。
“我們接到報案,稱這貨正在鄰舍兜售雲幣,所以我們特地前來調查。還請你全力配合,不然我們可要視你為從犯。”
雲琰頓時嚇尿了,隻好和盤托出:“他……叫邱業明,是我的學弟,也是禾城人,具體我真不知道他家住哪兒。”
“這些我們都已經掌握了,我們是想讓你幫我們把他找出來!”
“找出來?我上哪兒找去?”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據我所知,你貌似和天雲眾也有瓜葛,我在考慮該不該把你帶回去審問一下。”
“誰……說的?沒那回事!”雲琰兩眼四處亂瞟,沒有個焦點。
“我也希望你是個良民,所以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雲琰猶豫不決,想借尿遁暫緩一下:“能不能先讓我去上個洗手間?”
“當然沒問題,我們權力再大,也阻止不了你拉屎撒尿!”
雲琰一起身,隻覺雙腿發麻,站立不穩。“咚”的一聲,他額頭不小心撞到了yǐn xíng結界的罩壁上。雲琰麵對禁錮的結界不知所措,mì shū姐姐見其難處,隨手拿出口紅,垂直畫了一條線,雲琰如同撩開帷幕一般鑽了出去。果然,店裏的客人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視野內,他從外看去,發現座位上出現的是他們熱聊的假象,而真正的他們此刻正處於另一個空間。
其實雲琰解手是假,找夕拾商量對策才是真。他四下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夕拾的蹤影,心想夕拾大概回去了,無奈隻能順道去洗手間小個便。
意外的是雲琰正好在洗手間門口遇到了剛上完廁所的夕拾。於是他一把將其拽到牆角,壁咚對方:“你怎麽會來這兒?”
“你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啦,人家會緊張的。”夕拾蜷縮牆角,身軀忸怩,閃爍著無辜的眼神。
“好好說話!”
夕拾一聽,畫風突變,立馬從小家碧玉變回了猥瑣女**,挺直腰板,舉止輕浮:“在家太無聊了,所以跟來看看。”
“那你這身份怎麽搞來的?”
“你還不知道我?我可是變裝大佬,想扮什麽職業就扮什麽職業!”夕拾沾沾自喜道。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雲琰板著臉,拿出來剛才那根香腸。
夕拾一見到香腸,捂嘴壞笑:“吼吼……我見你對麵坐著一個měi nǚ,怕你關鍵時候展示不了自己的雄風,所以幫你嫁接了一根,是不是又長又粗?”
“滾尼瑪的。”雲琰直接用剝開的香腸堵住了夕拾的嘴。
“對了,那兩人就是客戶嗎?你們交易得怎麽樣了?”
“別提了,那枚雲幣是假的,邱業明擺了我一道……”雲琰無奈,隻好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夕拾聽後倒有些幸災樂禍,一副事後諸葛亮的樣子:“我早和你說過,邱業明滑得很,跟他打交道遲早要吃虧的。你看吧,這樁買賣被他坑了吧,還自以為占了人家的便宜。”
“大姐,我知道錯了,你就別罵我了!”
“不罵你行嗎?總是上別人的當,又不是一兩次了。”
“那你說我現在咋辦?”
“當然是想辦法先穩住那兩人,然後找個機會溜之大吉!”
“對,這回聽你的,不過你也要盡快回家。”
夕拾咧嘴一笑,雙方達成共識。
……
當雲琰回到座位時,發現曹靜、盛雲笑均不見蹤影,隻留mì shū姐姐一人坐在那兒,桌上也隻剩下他與mì shū姐姐兩人的咖啡杯。同時他還察覺到結界已被解除。
“他們人呢?”
“都走咯!”mì shū姐姐十指交叉,托著下巴。
“走了?上哪兒去了?”
“當然是回家咯。”
“不可能吧,曹靜不會招呼不打就走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她停在外麵的車還在嗎。”
雲琰舉目望向窗外,發現曹靜的車果然不在了,嘀咕道:“這個曹靜真是的,居然一聲不吭就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於是他打了個diàn huà給曹靜,想問清楚緣由,可那一頭卻始終無人接聽。他也有所體諒,猜想定是鋪子裏有急事,曹靜才顧不得辭別就回去了。
他定了定心,接著問道:“那你怎麽不走?”
“我就不能多坐一會兒?難道你不希望我待在這裏?”
“那倒不是,我還求之不得呢。”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來陪姐姐好好聊聊吧!”mì shū姐姐輕撩秀發,嫵媚地托著腮。
現在隻剩mì shū姐姐一人,雲琰反倒有些羞澀,頷首低眉,雙手緊緊塞在腿-縫間。mì shū姐姐卻比雲琰臉皮厚得多,含情脈脈地凝視著雲琰的臉頰。
兩人猶如相親一般,冷場了許久。
“你這男人真是無趣,我都等了半天了,你還不開口說話,莫非你想讓我走嗎?”
“不不不……我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要不這樣,我們互問對方三個問題怎麽樣?”
“好……呀,你先問吧。”雲琰內心小鹿亂撞,一直在糾結該問哪三個問題。
“你和曹xiǎo jiě認識多久了?”
“她是我青業城的同學,大概認識十年了!”
“第一個問題問完了,你問吧。”
“池xiǎo jiě,你今年幾歲啊?”
“你覺得我看上去幾歲呢?”
雲琰忍不住瞄了一眼,支吾道:“我……覺得你還很年輕,大概二十五六吧?”
mì shū姐姐一聽,立即笑得合不攏嘴:“多謝誇獎,沒想到我看上去還這麽年輕,其實我比你還大,我都三十出頭了!”
雲琰胸口“咯噔”一聲,感覺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興奮得不得了,思忖:“shǎo fùshú nǚ什麽的我最喜歡了,趕緊切入正題吧。”
“雲先生,平時都是你一個人住嗎?”
“不不不,我還有個mèi mèi,我倆是住一起的!”
“真羨慕你還有個mèi mèi,哎,我孤家寡人,身邊連一個兄弟姐妹都沒有。”
“那請問池xiǎo jiě你結婚了嗎?”
mì shū姐姐笑而不答,一個勁地用勺子攪拌咖啡,故意吊雲琰胃口。雲琰望眼欲穿,迫切想知道dá àn。mì shū姐姐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道:“我連男朋友都沒,結婚還早呢!”
“池xiǎo jiě,能不能加個微信?”
“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
“那……咱倆能不能交個朋友?”
“當然可以,現在像雲先生這麽老實的男人可不多了,我還不得把握住啊!”
雲琰一聽這話,不但眼睛直了,連下麵也直了。
“隻是希望雲先生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盡快聯係到zhào piàn上的那個人。”mì shū姐姐話說到一半,突然起身,坐到了雲琰身旁,將雙手搭在雲琰肩上,雙唇緊貼著雲琰的耳朵。
雲琰一個激靈,仿佛被電了似的。他明顯感覺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對方秀發與肌膚的香味縈繞在他左右。雲琰時不時用餘光偷瞄,欣賞那雙峰之間深邃的溝壑,貌似mì shū姐姐所穿的胸罩是黑色的。
池蓉對其耳語道:“如果想救回曹靜,那就五號之前把邱業明帶到靜誼軒來,不然姐姐難保曹靜不會成為替罪羊。單我已經買好了,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說完,她用纖細的手指輕撩雲琰的臉龐,隨後拿起座位上的手提包,揚長而去。
還沒等雲琰反應過來,mì shū姐姐已經走出了門口。過了好一會兒,雲琰才幡然醒悟,原來曹靜被他們挾持了。他立刻又給曹靜打了個diàn huà,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這下可把他急壞了。於是他趕忙叫上夕拾,一道打車回靜誼軒。
當他們回到靜誼軒時,隻見店鋪大門緊閉,曹靜根本就沒回來過。雲琰頓時像發了瘋似的捶打牆壁,悔恨自己沒能陪著曹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