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漁獲

    許衛三人來到了一個簡易的木樁小碼頭上，碼頭上隻有寥寥4條漁船。其中有一條大一些的船是趙威家的。

    這條船長有12米，寬也差不多有3米，船首尾高昂，船頭尖，船尾方.船身成V字形，易於在狹窄和多礁石的水道中航行，屬於單桅福船中最小的一種。（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明代漁船的具體參數，我試著寫，大家試著看。別罵我就好，謝謝各位了）三人把拖網和漁網往船上一扔，解開纜繩就上了船。

    “升帆了！啟航了！出發，開路！GO！”其實許衛第一次出海打漁，顯得有點興奮。

    趙威和許衛一起走到桅杆下，二人合力一起把帆升了起來。這個這個帆很簡單，屬於縱帆。通體用竹篾編製而成，也屬於硬帆得一種。每隔半米就有一條橫向竹撐條作為筋，也叫帆骨或者帆竹。

    因為帆竹有彈性，受風時帆略顯弧形，能更有效的利用風。縱帆的帆麵能繞桅杆自由的轉動，帆的前緣距離桅杆較近，帆麵在桅杆前三分之一左右。鏈接著繩索可以左右轉動，操作方便。

    趙海主動站到了船尾，搖起了手櫓。小船在海港裏風很小，還需要配合搖櫓才能快速的駛出海港。許衛看著趙海搖櫓很輕鬆，就主動上前去試試。結果。。。你懂的。

    幾分鍾許衛的雙手又添了幾個水泡，效果基本上和沒搖櫓差不多。船也沒走多遠，搖櫓別看隻是一推一拉的，但是上手後，別管是推還是拉，就沒有一下對的。隔行如隔山啊!這是許衛發出的感慨。

    等駛出海港，明顯的能感覺到了海風，小船的速度加快了不少。趙威辨別的方向，調整好了帆的角度，把帆繩綁好，就坐了下來。趙海也停止了搖櫓，走了過來。兄弟倆開始給趙衛講解船上的忌諱。

    在出海中，言和行都是有規矩的。言的方麵，“翻”“破”“碎”“扣”“完了”等詞是最被避諱的。將“破了”“碎了”叫做“笑了”“掙了”，“翻過來”和“扣過來”要說成“劃過來”等。

    行的方麵，船上的坐、站和走都有規矩。在船上，坐的時候不能坐在船頭和坐拴纜繩的木柱，走的時候不能蹦跳，動作要輕緩，也不可以背手走路。

    漁民吃魚時，不說“翻”魚而說“轉一轉”魚。至於魚骨，不說魚骨而說“魚爽”。有人shàng mén探訪送行之時不說“慢行”而說“順行”，“順行”表示順風行進之意。船上打翻東西稱“打沏”，打倒物件稱“打礙”，總之，忌說死、慢、倒、翻等不吉利語言。

    另外還有一些禁忌，不可以在船頭大小便，吃完飯的時候，筷子不可以橫放在碗上，做飯用的鍋勺盆等用具不可以扣著放置。

    “哥，咱們這是去小石島吧。”

    “嗯！那裏平時魚就很多，這次去說不定有好的收獲。”

    小漁船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小石島。許衛選了一個地方，用繩子係了一塊石頭，然後丟下了船。等到石頭沉到了水底，許衛在繩子上做了一個記號，把繩子拉了上來。“這裏水深8米”“兩丈五尺”趙威給出了另外一個數字。

    許衛看見趙威把從水裏拉上來的繩子在船身上量了一下，然後給出了一個數據。許衛這才注意到船身上有兩個刻好的印記，兩個印記的距離許衛用手掌量了一下，大概有31裏麵左右。

    “這是一尺吧，我們家鄉的長度單位是米。”

    “你們家鄉的米有多長？”趙海問道。

    “我的身高是1米8，再加上手掌的一捺20厘米就是2米整。水深8米，我們就在拴拖網的繩子上2米的地方係上一捆竹筒綁在一起做的浮筒，一會咱們開船，向著有海鳥捕魚的地方開去，咱們經過的地方要是有魚，魚就會被拖網網住。

    海岸和海島附近不止有海鷗一種海鳥，還有一種海鳥叫鰹鳥。它經常在空中盤旋，然後一個俯衝就到了海麵上，飛起的時候通常口中都會叼起一條小魚。這種海鳥是漁民們的最愛，它出沒的海域一般都會有魚群。鰹鳥是熱帶海鳥，夏天山東有沒有許衛不清楚，但是跟著海鳥，海鳥經常起伏的海麵下會有魚群，許衛是知道的。

    等把拖網拋下了船，趙威就把小船駛向遠一點的地方，站在船身開始撒網打魚。許衛開始給趙海講解米、分米、裏麵、毫米的關係。許衛幹脆當起了數學老師，教起了趙海乘法口訣。

    比如教趙海一斤魚賣10文錢，十斤賣多少錢？一開始趙海學的很快，可以許衛一增加難度趙海就抓瞎了。比如一斤魚賣10文錢，一斤螃蟹賣8文錢。要是有7斤魚，5斤螃蟹一共多少錢？

    這些簡單的算數題，後世10歲小孩都會做。可是現在的趙海一開始掰手指，後來手指不夠用了，急的團團轉。當許衛用乘法口訣把這道題解開後，趙海的學習熱情高漲。說以後要是學會了，下次賣魚就不會受收魚的掌櫃欺負了。

    “你們以前賣魚都怎麽賣啊？不按斤嗎？”

    “我們以前賣魚都是按筐，大魚一筐八錢銀子，小魚一筐二錢銀子。太小了我們隻能自己拿回家曬成魚幹，留著過冬吃。”趙威回答道。

    我勒個去了，這筐可不小啊！一筐能裝100多斤。這麽算下來吃魚比吃米還便宜的多，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這還是老趙家沒有上漁業稅，怪不得沒人打魚呢，搞不好打魚還得賠錢。這讓漁民怎麽活啊！讓我怎麽活啊！自己的左摟右抱夢想啥時候能實現啊！蒼天啊，大地啊你老人家開開眼吧。

    趙威撒了半個時辰的網，有點累了，換成趙海撒網。本來許衛要試試的，但趙威和趙海都不同意，怕許衛連人帶網一起撒出去。

    考！用不用這麽瞧不起人啊！撒出去自己還會狗刨呢，不是還有你們倆呢嘛，真是的。許衛報複趙家兄弟的辦法就是變著花樣的出比較難的題，就差把雞鴨同籠的方程題出來了，把趙家兄弟急的到處找手指頭算數。

    哈哈！讓你小瞧人，你們越是著急，哥的心裏越是舒心。。。什麽人嘛這是。。。

    大概過了一個半時辰，也就是3個小時吧。船的速度有點變慢了，趙海起身去船尾搖櫓，小船的速度還是沒有起來多少。嗯？趙威疑惑的看了看船帆，風力還可以啊！船帆都有點鼓起來了，按理說速度應該很快才對啊。

    許衛也湊了上來，“怎麽了？小威”許衛也學著趙老爹喊趙威為小威。

    “沒什麽大事，許哥。就是咱們的船的速度變慢了！這風也不小啊，再說小海還在搖櫓，怎麽回事呢？”趙威疑惑的說道。

    “我去！這咋還不知道呢！咱們的拖網，網住魚了唄！而且還是很多的魚，把船都拖慢了。趕緊停船，再拖一會，船能扛住，漁網也撐不住啊。”許衛著急道。

    這個年代的漁網可不是後世的尼龍繩，重量一上來，很容易把漁網弄破的。許衛三人小心的一點一點的把拖網拉向漁船，快要把漁網拉出水麵的時候，拖網中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水聲，許衛總算是放心了。這一次的收獲肯定不少。

    趙威和趙海這時也看見了拖網裏麵來回翻滾的魚，“魚！哥！好多魚！”隻聽撲通一聲，趙威跳下了船，遊到拖網下麵，用手托住拖網，使勁的往船上抬。

    “小海！你傻了，還不下來幫忙！拖網的漁網要破了。”趙海聽見哥哥的呼聲，也跳下了船。兩人一起在水下使勁的往船上抗，拖網在三人共同努力下終於弄上了船。

    等打開拖網的端口，把魚從拖網裏倒出來，船艙裏一片白花花、黑乎乎，不光有魚，還有蝦，蝦都擠在了一起。有鮁魚、黃魚、海鰻還有對蝦、皮皮蝦、魷魚很多的魚。許衛估計能有150多斤，一筐多的魚。

    “哥，這下能有一筐多，就是一兩銀子，你很快就能娶媳婦了，哈哈！！”

    “趕緊把魚分類放好，等下回去還得趕到沙楮鎮賣掉。這麽多的魚不趕緊賣掉白瞎了。”趙威也不撒網打魚了，駕駛著小船往家裏開去。等船快進海港的時候，許衛和趙海已經把魚分類裝在了筐裏。連同趙威和趙海撒網打的，一共裝了兩筐多的魚。大魚有滿滿的一筐，小魚也快要有一筐多了。

    當漁船慢慢的靠在碼頭上，就遠遠的望見正在焦急的等待三人回來的趙伯。“你們三個混蛋小子要急死我不成！做好拖網也不打個招呼就出海去了，出了危險怎麽辦？看我回去不好好的收拾你們！”

    “爹！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們半天就收獲兩筐多的魚。拖網真是個好東西，一個拖網一個半時辰就有一筐多的魚，還都是大魚。以後我哥娶媳婦可全靠它了”

    “你個混小子，小點聲。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啊！給你講過多少次了，要才不露白，錦衣當夜行。”“哦，知道了，爹”

    趙威和趙海把兩個筐抬下了船，根本不讓許衛幫忙。說許衛是讀書人，不應該幹這樣的粗活。趙伯讓趙海帶著許衛回家，自己和趙威稱天色還早用雞公車把兩筐魚推到沙楮鎮，那裏有酒樓收購漁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