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男兒當自強

    “傲氣麵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是鐵打，骨如金剛。雄心百千丈，眼光萬裏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我是男兒當自強，昂步挺胸大家做棟梁，做好漢，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做個好漢子，熱血熱腸熱，比太陽更光……。”許衛現在船頭，張來雙臂，迎著海風大聲高歌。

    一首《男兒當自強》唱出了眾人的心聲。此情，此景，如此高歌才能配上眾人無所畏懼的心。當下就有人加入了許衛的歌聲，二重唱開始了。很快就變成了三重唱、四重唱、N重唱。眾人也不覺得累了，對鯊魚的屠殺更起勁兒了，一口氣上五樓都不費勁兒了。……

    過了好久，日頭有有些偏西的時候。，海麵上終於恢複了平靜。所有人都坐在船舷上大口的喘氣。許衛也不例外，鯊魚實在是太多了。

    許衛後期也加入了戰鬥，親手刺死了好幾條鯊魚。明朝實行禁海的國策，魚翅還沒有和後世一樣受到人們的追捧，隻在少數人中流行。所以這片海域才能聚集了幾十條的鯊魚，這下子都被衛海盟給包圓了，給殺的是幹幹淨淨。

    “兄弟們，收回拖網。咱們回家！”許衛下令返航。

    “回家嘍！！”眾人都歡呼了起來。

    落日的餘暉撒在趙家百戶所的海港上，在碼頭上正停泊著一條海蒼船。這可比許衛的漁政1號要大得多。這種船已經具備了遠航的能力，當年給遼東東江鎮運送給養的就是這種船。

    一個掌櫃模樣的人現在船尾那高高的尾樓上，手裏拿著一隻西洋千裏鏡，在眺望海港的入口方向。“回來了，咱們看看這群衛所漁民能帶回來什麽好東西。”說著，他走下了尾樓來到了甲板上。

    下麵還有6個和他打扮的差不多的人。“我說嚴兄，至於嘛！不就幾個臭打漁的，咱們還用得著親自來？讓他們送過去，就是看得起他們，他們要是有意見，我還不買他們的魚呢！”一個身高五尺，腰圍也是五尺的胖掌櫃說道。

    “孔兄，此言差矣！他們上次的漁獲可不簡單啊！百斤以上大魚就有30多條。剩下的也都是一尺以上的，難道他們就沒有打到小魚？我看肯定不是。是他們沒有辦法運回來才是真的。看他們衛所也就50幾戶人家，孔有德之亂才結束，他們能有幾個男丁啊？要我說成丁的不能超過40，肯定不能全部去打漁吧！他們能用的人手就更少了。能有30就不錯了，有可能更少。已不到30人就能打到快30擔的魚，而且還有一半的大魚。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孔兄。”

    “能有什麽問題？，他們還會仙術不成？”

    “仙術到不至於，不過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就是了。”“嚴掌櫃說的有理。”旁邊的人也跟著說道。

    許衛的漁船一進海港就發現了停靠在碼頭的大船。嗯！比許衛的船要大多了。許衛看了眼胡啟元，胡啟元趕緊過來說道：“這是萬通商行的船，咱們上次買的糧食，就是從他們家買的。上次買糧食，就是從這條船上撘個跳板到咱們船上，把糧包順著跳板滑到咱們船上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省力氣的辦法。”胡啟元越說越興奮。

    傻子都知道從高處往下滑容易，和公園裏的滑梯不一個道理嘛！這是咱們船小，等咱們船大了，讓他們一點一點的往咱們船上搬。累死這群癟犢子。

    等許衛的漁政船隊靠到碼頭上，許衛第一個下了船。許衛現在碼頭棧橋上，高聲喊到：“全體都有了！列隊，集合！”許衛剛喊完，衛海盟的眾人條件反射般的站成一排，開始以趙威首站隊。

    眾人雙手提起，一陣緊張的小碎步的站成一排，開始報數：1、2、3……。報數完畢全體立正站好。整個過程緊張有序，快速的完成。

    不快不行啊！誰要是慢了，許衛一棍子就打過去了。許衛暗自點點頭，雖然才練了時間不長，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各船留下兩人看住漁獲，把咱們的工具藏好，別被人學了去。剩下的人解散。換洗下衣服，好去我家吃飯。”沒辦法，大家都殺了快一天的鯊魚，個個一身的汙血，又腥又臭。不好好洗洗都沒法吃飯了

    眾人剛剛解散，就從海蒼船上走下來了幾個人。為首一人老遠就向許衛抱拳使禮，笑容滿麵的說道：“這位就船隊的當家人，舵把子了吧！鄙人萬通商行掌櫃嚴保財，這相有理了。”

    舵把子？自己還雙紅花棍呢！當下許衛也抱拳還禮道：“在下許衛，暫時帶領鄉親們打漁，舵把子啥的不敢當啊！”

    “聽許小哥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不知……”嚴掌櫃還沒有說完，後麵一個用壇子形容比較合適的人開口打斷二人的談話。

    “我說，咱們是來買魚的。廢什麽話啊！趕緊有什麽魚讓我看看，有好貨色趕緊拿出來吧！”許衛和嚴掌櫃的同時皺了下眉。

    嚴掌櫃趕緊打圓場“那也行！許小哥帶我們過去看看吧！”許衛帶著身後的各位掌櫃走向漁政1號。

    姓孔的掌櫃仗著自己的身份，剛開始很是瞧不起趙家這個小小的衛所。等漁船靠岸後，他就想下船抖抖威風，等下好往死裏殺價。可誰想許衛下船先來個集合隊伍。整死的隊列，響亮的口號，挺拔的站姿，滿身的血腥氣息撲麵而來，一下子就把這空掌櫃給嚇住了。

    直到隊伍解散了，血腥的氣味沒那麽重了，又看到這些漁民都是些十七。八的孩子。他才又恢複往日的傲氣，頤指氣使起來。

    等眾掌櫃上了1號船，血腥味幾乎要把人給熏個跟頭。孔掌櫃剛要開罵，就看見一個猙獰可怖的鯊魚頭正對著他。他“啊！”的一聲，往後連退了數步才站住了身形。心裏好一陣撲騰，才張口，還沒有發出聲音，就看見船上大大小小的擺滿了鯊魚，把他要罵人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都是些什麽人啊？能殺的了這麽多的蛟鯊。海盜也沒有這麽凶殘吧！那海盜頂多就是shā rén，這可是蛟鯊啊。平時抓住一條搞不好都要出人命的，他們是怎麽辦到的？

    許衛冷眼看了下孔掌櫃的，開口說道：“今天的漁獲沒有上次多，我們出海遇到了蛟鯊群。這群畜牲要搶我們的漁獲，哼哼！要搶我們的東西就要用命來還，所以我們把蛟鯊都殺光了。這就是搶我們東西的代價！”

    後麵的孔掌櫃聽得冷汗直冒！！這哪是漁民啊！分明就是一群海盜，還特麽的是一群不講理的海盜，我不過是說話聲音大了點嘛！至於打生打死的嘛！大不了我不說話了行吧，你賣啥我買啥總可以了吧。

    “許小哥說笑了，這麽多的蛟鯊還不是收獲啊。這蛟鯊可是好東西，蛟鯊皮是最好的刀劍外鞘的材料，蛟鯊皮還能做成魚皮羹，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蛟鯊翅那就更別說了，平時有錢也買不到啊！蛟鯊肉差點，不是很好吃。但是這年頭，有肉吃就已經是燒高香了，隻要便宜總有人買的。許小哥今天就光是這些蛟鯊，就抵得上上次的收入了。”

    嚴掌櫃對著許衛說著鯊魚的用處，聽得身後的掌櫃們直咧嘴。你說你把這蛟鯊都快誇上天了，我們還怎麽殺價啊！你到底是哪頭的？怎麽幫起這群漁民來了。

    “哦？嚴掌櫃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童叟無欺啊！哈哈！既然嚴掌櫃這麽實在，你嚴掌櫃說個價格，我不還價了。”許衛一說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望向嚴掌櫃。許衛身後的胡啟元急得直用咳嗽來提醒，這話說的有點大了。這幫商人可不是什麽聖人，見利忘義是家常便飯。要是給個極低的價格，兄弟們這一天可就白忙活了。

    “既然許小哥爽快，我老嚴也不含糊。你這裏蛟鯊有100多條吧！”

    “沒有那麽多，一共83條。”

    “那就按100條算，一條我給你個均價，6兩銀子。一共是600兩，許小哥你看怎麽樣。”嚴掌櫃身後的眾人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嚴掌櫃給的6兩銀子不能說是dī jià，但也是正常價。沒有達到商人們想象中的暴利，隻能是賺點小錢而已。嚴掌櫃又轉身對身後的眾掌櫃說：“這次的蛟鯊，如果各位不想入手的話，我嚴某人就全部吃下了。各位可以看看其他的漁獲。來這裏的這趟船錢就算我嚴某人的了。”

    “好處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全都占去啊！怎麽的也得給我們迎賓樓留幾條啊！”一個瘦子掌櫃說道。“那行等下咱們再商量怎麽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