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合作

    許衛又帶著眾位掌櫃去了2號和3號漁船。基本上和上次的價格差別不大，就是稍微低了一點。

    當離開漁船再次走上碼頭的時候，嚴保財嚴掌櫃的拉住了許衛。“許小哥，咱們剛才說到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嚴掌櫃！”許衛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話頭。

    “許小哥要是看得起就叫聲嚴老哥好了，這麽嚴掌櫃的叫太見外了。”

    成功的商人嗅覺是靈敏的，嚴保財第一眼看到許衛，就覺得許衛與眾不同。再看許衛的一著打扮，雖然現在許衛身上滿是汙血，已經快要分辨不出本來眼色了。但是作為見多識廣的商人，能看的出來許衛身上的T恤衫，做工精細，在大明是沒有人能織出這麽細密的棉布（棉和晴綸混紡的，機器紡織，手工當然織不出來了）。

    這讓嚴保財看到了無數的商機。許衛雖然是個宅男，但他不傻，傻子也當不了宅男。宅男還是一個很光榮的職業滴！他看出來嚴掌櫃在他這裏別有所求，不然漁獲那裏不可能給衛海盟讓出那麽大的利益。

    當下許衛也不客氣，“那我就鬥膽叫嚴掌櫃一聲嚴老哥了，嚴老哥你也直接叫我許小子就好。”

    “許小哥就別客氣了。”嚴保財堅持叫許衛為許小哥。

    “嚴老哥，不瞞你說。我不是大明人士，先祖是大宋遺民，崖山後裔。後來定居澳洲，家裏老人臨終之時，囑咐我一定要回來看看。我就變賣家產，買了一條大海船來到了大明。結果遇到風浪，船毀人亡，就剩下我自己。被趙老爹一家救下，我也無處可去，就在這裏落籍，認趙老爹為義父，在這裏住了下來。哎！”許衛還歎了口氣，裝出一副唏噓不已的模樣。

    要不是才穿越沒幾天，許衛都以為自己編的這套謊話是真的了。就連嚴保財這樣的商人都沒有看出來破綻。看來騙子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想騙別人，就得先騙過自己。

    “噢！那可是太不幸了。上次許小哥讓人買了20擔糧食，所以我這次就帶來了20擔糧食過來，不知道許小哥要否？”

    “那正好，嚴老哥啊，你可是個精明的掌櫃的。從上次我買糧就能知道我大量需要糧食，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以後許小哥要是有什麽好貨一定要放在你嚴老哥這裏，我一定給你個好的價錢。”

    “嚴老哥你下次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1擔麵堿過來？”

    “麵堿？那東西除了蒸餅（饅頭）以外，用處不大。小哥是要1擔啊？還是每次我過來收取漁獲都要1擔麵堿啊？”“每次一擔，我這裏清潔東西的時候用得上。”“每次一擔量不小了，麵堿這東西隻有襄陽一帶有產出，再就是北方鹽湖也有產出。一般用量不大，囤貨也不多。不過既然許小哥開口了，再費勁我也給你弄來。”

    “那咱們就說好了，每3天一次。每次20擔糧食和1擔麵堿。”

    “好！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弄來，不過許小哥以後要是有什麽好貨一定要放在老哥我這裏啊，老哥一定給你個滿意的價格。”說著嚴保財舉起了左手。許衛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古人這個叫擊掌為誓，意識就和後世簽訂合同一樣，誰也不能反悔。許衛也舉起了左手，和嚴保財擊掌三下。這合作就算是達成了。

    許衛站在碼頭上，遠處的海船正在緩緩離開。這第一次的交易總的來說完成的還不錯。收獲了20擔糧食，還有624兩銀子和一個長期的合作對象。

    其實許衛也需要一個長期的合作對象，這裏出產的漁獲不是每次都像上次一樣順利的賣掉的。衙役的刁難，差役的收稅，碼頭上的漁霸，商人的壓價等等。。。上次是胡啟元機靈，快速的出貨，然後在那群人沒有反應過來就遠遁到海上。躲過了他們的壓榨，但是下次去肯定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這群人會向聞到腥味的鯊魚一樣的衝上來，奪走屬於衛海盟的收獲。

    其實第一次去賣魚，許衛就打算付出些代價，好拉攏一個合作夥伴。胡啟元這家夥運氣真好，不但順利的賣掉了漁獲，還把人成功的拉到了趙家百戶所。剩下的就看接下來的計劃了，如果順利的話，許衛就有了在這明末立身之本。

    許衛讓留下的兩人回去叫人把糧食搬回去，自己則是徑直回到了家。剛進門就看見趙海正在等他，“小海啊！這是這次的收入624兩，你收好。一會我讓胡啟元下賬。”

    “許哥，洗澡水已經給你燒好了，就在你的房間。趕快去洗洗吧！我把我哥的衣服拿了一套也放在了你的房間。你洗好了，估計我們也把糧食運會來了，咱們就開飯。”

    “好，辛苦你們了。”屋裏能洗澡？難道屋裏還有衛生間？我怎麽沒看到啊!等許衛回到了房間，就看見屋子的地上放了一個大木桶。哦！想起來了，一般diàn yǐng裏，女孩在屋裏洗澡，外麵總有大哥在外麵偷看。還把窗戶捅那麽大個窟窿。屋裏的女孩都是啥眼神麽，那麽大的窟窿都看不見？估計是看到窗戶上的窟窿也不去理會，故意讓窗外的大哥看的吧。。。。

    許衛脫下衣服進入木桶，泡了一會發現了一個問題。用啥洗身體啊？聽說古代有胰子來的，就是用豬胰子做的肥皂。效果好不好另說，估計味道肯定是不咋樣。

    對了！好像還有皂莢來的，那東西用了幾次許衛的臉都被拉破了。許衛四下尋找，在木桶邊上的凳子上發現了一小盆草木灰。許衛好好的想了一下，趙家兄弟好像就用這個洗臉來的。

    哎我去！這個美容還是huǐ róng啊，雖然草木灰有弱堿性。那也得泡在水裏啊，這一邊洗澡，一邊往桶裏丟草木灰，那水的顏色肯定好看死了。不行，為了洗澡也要加快肥皂計劃了。

    許衛草草的洗過澡，穿著趙威的衣服走出了屋子。趙威的身高隻有172左右，許衛有180.褲子穿在許衛的身上就像八分褲似的。等眾人把糧食運了回來，許衛宣布今天出海的人，每人獎勵一兩銀子，以鼓勵眾人搏殺鯊魚的勇敢。

    趙小四的10下棍子也沒有逃掉，當著眾人的麵被吳鐵牛打了10棍子。這小子經過了白天的拚殺，性子改變了不少，10下棍子硬是一聲沒吭。許衛親手扶起了趙小四“小四，從今以後你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有功賞，有過罰，這是今天許衛讓這幫年輕人明白的一個基本的道理。“許哥，能把白天的歌教大家唱嗎？那歌可真帶勁。”

    “好！歌可以教大家，不過你們知道男兒當自強的意識嗎？”眾人都有點是懂非懂，不太理解。

    “這句話的整句是這樣的：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這首詩出自是北宋年間著名學者汪洙的《神童詩》。早上還是在地裏勞動的種田郎，晚上就成了天子朝堂上的大臣。王候將相並非天生注定，好男兒有誌氣應當努力奮鬥自強不息。都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都大聲的回答。許衛又教了幾遍歌曲，聰明的如胡啟元都已經會唱了，笨的吳鐵牛還是在濫竽充數階段。掌燈的時候，眾人都散去了。

    第二天一早，眾人又在碼頭的空地上集合。這次許衛不讓大夥抗毛竹了，改成把毛竹拆開。每人一根一丈多長的毛竹，用雙手舉著跑。毛竹重量是輕了，可是一個人拿著太長了，還要跑步，整個人的平衡都不好掌握。一圈下來，又累的不輕。早上熱身結束，老規矩還是最後一名沒有飯吃。今天吃不到飯的可不是趙小四，是另外一名弟兄。當趙小四從他身邊超過的時候，他吃驚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人有的時候需要精神力量的，自從昨天的與鯊魚搏鬥，所有人精神麵貌都有了很大的改變。眾人都變得自信起來，走起路也似乎都帶著風，之前的那種人人身上都帶著的散漫氣質，都為之改變了許多，再加上這幾天每天都吃三頓飽飯，還頓頓有魚，營養充足，使得這些年輕人都充滿朝氣，活力四射。

    服從是軍人的天職，這個許衛還是知道的。軍隊和土匪烏合之眾最大的區別就是軍人有紀律性。許衛這幾天可勁的折騰這幫年輕人就是讓他們養成服從的習慣，讓他們習慣聽從命令，增強紀律性。萬事開頭難，現在總算有了一個不錯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