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老爹歸來下

    許衛走了上前，“老爹，你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你啊？”

    “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有啥可擔心的。”趙老爹看見兩個兒子沒有上來和自己打招呼，有點疑惑的看向許衛。許衛轉頭對衛海盟眾人說道：“解散，午時一刻吃飯，遲到的，沒有飯吃。”

    眾人應諾，四下散開休息去了。趙威和趙海這時候才走上來和老爹打招呼道：“爹，你咋才回來啊！不是說好10天嗎？我們都擔心死了”

    “是啊！我們3個昨天還念叨爹你怎麽還不回來”“這是你耿叔！”趙老爹給三人介紹道。“耿叔好！”三人齊聲問好。

    “小子們不錯！我和大哥在登州都聽說了，你們打的漁獲多。還殺了好幾百條的蛟鯊，那玩意我們輕易都不敢碰。虎父無犬子啊！”

    “當年你老爹帶著我去朝鮮國和倭寇作戰。我們的水軍的倭寇的水軍狠狠的幹了好幾場。我倒黴被倭寇射了一箭，要不是你爹死命的拉著我在水裏漂了一夜，我早到龍宮當女婿去了。”

    “在孩子跟前提這些做甚，咱們都老了。老兄弟中就剩下咱們兩個了，哎！”

    “老爹，您當年還支援過朝鮮，抗擊過倭寇呢！”

    “那都是老黃曆了，咱們還是說說後麵那條船的事。”趙老爹說著，用手一指那條沒有桅杆的船。

    “這條船是一艘大號鳥船。長九丈六尺九寸，寬一丈七尺。船身有主桅兩個，船頭還有一個副桅杆。不過現在這條船還沒有完工，甲板沒有完成，桅杆也沒有裝上，甲板隻鋪了一層。本來再有一個月就差不多完成了，誰知孔有德叛亂，工匠都跑光了，這船也就停工了。”

    “這次大哥一找到我說要買船我就想起它來了，怎麽樣？小子們，這可是真正的戰船。威風吧！我耿萬盛看這條船動心好久了，要不是大哥要，我就自己留下了。”

    “你快拉倒吧！你要是有錢把這條船完工還能等到今天？不過話說回來，你把這船給我了，水軍指揮使那裏能不能通過啊？”

    “沒事！”耿萬盛大手一揮。“大哥你那30兩銀子，現在還在指揮使懷裏熱乎著呢。再說這沒完工的船在船台上放了快兩年了，也沒人問起過。我再記錄上蟲吃蟻咬不堪使用，也就完了。誰要是過來查驗，也就隻有一堆爛木頭而已。”

    “那這船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許衛接話問道。事關衛海盟所有人的性命，許衛不能不關心。

    “你這孩子瞎操心，我能給大哥破船嘛！這船用的都是用的安南柚木，這在船台上放了兩年，已經徹底的幹透了。現在是木材最耐用的階段，你就放著吧！小後生。”

    柚木木許衛知道，紋路清晰，質地堅硬，而且還不招蟲子。歐洲的最好的風帆戰列艦都是采用的柚木建造。“我和大哥這幾天一直在尋找船匠和木材，這不才酬齊就給你們送過來了。現在的木材銀子和船匠的工錢都欠著呢！”

    “這個耿叔放心，這幾日我們還是賺了一點銀子的。等下耿叔就回家裏吃酒，等耿叔休息好了，走的時候一並帶上。這次耿叔來一定要多住些時日才好。”

    “哎呦！看不出來，你這小後生還是個小財主啊！那耿叔就不客氣了。”“耿叔家裏請，各位操船的大哥，各位大匠請到到家裏歇歇吧！”許衛上前招呼船匠和操船的兵丁們。

    “小後生不用招呼了，兵丁留在船上，一會飯食做好給送來一些就是了，給這幾位船匠找個住的地方就行。木料什麽的都在你的那條船上裝著呢。找人看著點，別到時候少了東西麻煩。”“是，就聽耿叔的。”

    當下許衛帶著五名船匠跟在趙老爹的後麵回到了家。衛海盟的眾人，三五個坐在一起聊天，等待許衛他們回來。看見許衛他們進門，全部站起身來，立正站好。這可嚇了耿萬盛一跳，以為見到了指揮使的家丁了呢！

    許衛對眾人說道：“現在是休息時間，都稍息吧！”眾人都條件反射的“唰”的一下稍息，動作整齊一致。這下就連後麵的船匠也看出了不同，這群年輕人到底是幹什麽的？比大帥的親兵家丁還要有紀律，還要精神。不會是要……。趕緊幹完活走人，這裏太危險了。

    許衛又好氣，又好笑。“開飯了，都去拿碗吃飯。”衛海盟的年輕人這才呼啦一下跑到後院去吃飯了。

    “小子兵練的不錯啊！有興趣當兵吃糧嗎？來我登州水師，由我向指揮使保舉，怎麽的也能做個總旗啥的，你要是帶著你練出來的兵過去，沒準能給你個百戶，把總什麽的？怎麽樣？你耿叔對你不錯吧！”

    不錯你個頭！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閑的跑你那當個不知道靠不靠譜的小官。平時吃苦受累都是我的，有功勞都是上官的。打仗衝鋒陷陣當炮灰的時候肯定有我，等功勞下來領功受賞就沒我什麽事了。這不把人當傻子了嘛！我才不去呢。

    “耿叔的好意小侄心領了。我這人胸無大誌，沒什出息。就想帶著鄉親們打打魚，混口飽飯吃就夠了。至於當官什麽的真是沒什麽興趣。”耿萬盛似笑非笑的看了許衛幾眼，也不說話，徑直走進了屋裏。

    許衛看見幾位船匠都遲疑著沒有進屋，就回頭招呼他們。“幾位師傅也屋裏請吧！”為首的一人抱拳對許衛說道：“這位少東家，我們匠人，哪能和東家們一起用飯啊！還是給我們點吃食，在外麵隨便吃點就好。”那哪行啊！許衛還想把這幾個船匠留下呢，怎麽能怠慢了他們。

    “這位師傅”

    “小老兒姓苗，這幾位都是我本家的親戚。少東家稱呼我苗匠人即可。”

    “苗師傅，到了我這就得守我的規矩。我這裏的規矩就是工匠和普通的水手平等，幾位是有本事的，有手藝的，還要高於水手。所以我給幾位在偏廳擺下酒席，幾位請吧。”說完，許衛就衝胡啟元使了個眼色。

    胡啟元馬上心領神會，“幾位苗師傅，這邊請。我們首領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別為難小子，這邊請了。”

    許衛跟著趙老爹和耿萬盛來到了裏屋，雞鴨魚肉、海鮮、青菜把桌子擺得滿滿的。許衛打開一壇好酒給老爹和耿萬盛倒上，就要退出屋子。“小衛啊！坐下陪我們老哥倆喝點吧。”得！這回威、海、衛三個都全了。

    “您二位都是長輩，孩兒年紀還小，怎麽能和您二位同桌呢？”

    “讓你坐，你就坐下，哪那麽多廢話！”耿萬盛一瞪眼睛說道。“那孩兒就逾越了。”

    許衛剛坐下，耿萬盛就向酒壇子示意了下，許衛隻好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許衛是真不想喝酒了，上次在胡篾匠家喝多了，說的啥都忘記了，萬一喝多了，言多必失啊！還是小心點。能少喝就少喝吧。

    “小子我看你有意要留下那幾個船匠啊！怎麽想自己造船？開個船廠？”耿萬盛喝了一口酒發問道。

    “開船廠還真沒這個想法，現在朝庭禁海，造出船也沒地方賣去。留下幾個船匠就是想有合適的機會，看自己能不能造出船來。畢竟船要是自己造的操作起來才得心應手。”許衛解釋說道。

    “我看你小子不實在，我都喝了不少，你才喝一碗，來來來滿上，幹一碗。對了，這才像男人嘛！男人喝酒就得要痛快，來再幹一碗。”沒多大功夫許衛又喝多了，嘴又開始沒把門的了，天南海北的胡吹起來。

    什麽極北之地有全身雪白的巨熊了。什麽極南之地有一塊大陸，上麵常年冰雪覆蓋，還有不會飛，隻會在水裏遊的企鵝了。什麽從此地往東行萬裏有一片比大明還要大的大陸，上麵住著殷商時期少昊氏的後裔，現在還自稱殷地安人了。

    他們正在被西方佛琅機人屠殺了。最讓二老不能接受的是，許衛說腳下的大地是個圓球，人在球的下麵頭朝下也不會掉下去，還說……。

    當許衛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雞都叫了三遍了。許衛趕緊起來穿好衣服來到了院子裏，看見趙老爹正在送耿萬盛去碼頭，許衛趕忙跟在後麵。等到了碼頭，發現衛海盟的眾人已經在等許衛了。

    等到了船邊耿萬盛停了下來，回頭對許衛說道：“你要留下那些船匠可以，不過必須要他們自願留下。另外再送你一句話：手裏沒兵需謹慎，手裏有兵需跋扈。”說完，就哈哈笑著上了船，揚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