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劇毒紅尾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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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反常

    看到阿公還在房間內,我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大驚小怪,他這麽大一個人了,難道還能走丟了不成?

    不知道為何,自從經曆昨晚那件事後,我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可能是昨晚的事情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陰影的原因吧。

    阿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擺在桌上鏡子中的自己呆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剛剛由於我潛意識裏麵認為阿公躺在床上,且房間裏麵又沒有開燈,他坐在角落處一動不動,倉促之間自然沒有注意到他。

    我走到他的身後喚了幾聲,他仍然坐在椅子上發愣,直到我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緩緩地轉過身來看我。

    當我看到阿公的模樣時,心中頓時就咯噔一下,隻見他花白的頭發雜亂,臉色憔悴,眉頭緊鎖,目光渙散,嘴唇發白,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多歲。

    阿公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伸手摸向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很正常,並不是發燒。阿公拍開我的手,搖了搖頭似乎是說自己沒事。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哪裏放心得下?想起他昨天晚上被屍蝠咬了一口,那屍蝠是從劉生屍體肚子裏麵鑽出來的,吃的是屍體腐肉,說不定傷口被感染了。

    我想著便要拿他的手來看傷口,但阿公卻躲躲閃閃不讓我看,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有問題,態度不由得強硬了起來,不顧他的反抗,抓住他的左手撩開袖子。

    一看之下我頓時大驚,隻見阿公的手竟然腫起了好大一塊,特別是虎口被屍蝠咬的地方,傷口腐爛,有黃紅色的濃水從裏麵流出來。

    看到這種情況我就暗道糟糕,昨晚的屍蝠肯定有毒,阿公的手已經腫得非常嚴重,比之前整整胖了一圈,必須得去看醫生。

    我和阿公商量下山去看醫生,但阿公的態度很堅決,搖頭就是不去。我急聲對他說他的手腫得這麽嚴重,一定得去看醫生,咱們不缺這錢,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們再賺。隻要身體好了,以後大把的機會賺錢。

    阿公聽了我的話隻是搖頭,卻沒有說話,我這時才發覺他從剛剛到現在似乎一直就沒有說過話,問他也就是點頭和搖頭。

    我說:“阿公你怎麽了?傷口是不是痛?”

    阿公又搖了搖頭,忽然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警惕地在房間裏麵打量了一圈,隨後站起身推著我出了房間將門掩上,那種神情和舉動,就好像他房間裏麵還有其他人似的。

    但他房間就那麽大的地,一眼就能全看個遍,哪裏還有其它什麽人?

    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想進他房間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他人,但他卻一把將我拽住,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沉聲道:“吃飯!”

    這是從剛剛到現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聽到他說話心中先是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突然變得很沉默了。

    我見阿公臉色難看,不敢違拗他的意思,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吃飯。

    吃飯的過程中,我又趁機勸他下山去看醫生,但他隻是搖頭不說話。

    吃過晚飯,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發現外麵又下起了細雨,黑兮兮的,伸手不見五指。心想現在天已經黑了,又下雨,山路難行,還是明天早上再帶阿公去看醫生。

    我翻出藥酒給阿公手上的傷口消毒,纏上繃帶之後,他便走回了房間裏麵。我本想跟他進去,但他卻把房門掩了,不讓我進去。

    無奈之下我隻得去洗澡,返回自己的房間內休息。

    因為睡了一整天,又擔心阿公的身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幾次起身站在阿公的房間外聽裏麵的動靜,發現裏麵很安靜,燈也關了,估計他已經睡了過去。

    就這樣折騰到了半夜,關了燈聽著屋子外麵滴滴答答的水聲,剛有些睡意,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廳子外麵有響動聲傳進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怎麽在意,以為是老鼠在倒騰,但過了幾分鍾之後,廳子外麵的響動聲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聲,弄得我睡意全無。

    我打開燈,點了根煙走出廳子外時,那聲音突然又消失了,整座屋子很安靜,隻有瓦礫上流下來的水滴聲。

    在廳子內掃視一圈,沒發覺什麽異樣,阿公的房門緊閉著,裏麵也很安靜。我打了個哈欠,返回房間關燈剛躺下,廳子外麵又有怪聲傳進來。

    而且這一次的聲音與剛剛有些不同,其中還夾帶著動物的慘叫聲,聽起來像是老鼠叫,一聲比一聲慘烈。

    奶奶的,到底是怎麽東西在搗鬼?”我心中有些窩火,爬起身剛想打開點燈,忽然轉念一想,自己一打開燈估計那聲音又會消失掉。

    沉思了一下,從床頭上拿了手電筒,摸黑走出廳外,那聲音果然沒有消失。我聽聲音就在自己的附近,循著聲音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走近了,猛地打開手電筒,發現自己走到了大廳的角落,腳下擺放著許多的雜物,那聲音就是從雜物堆裏麵傳出來的。

    當拿走雜物堆中的一個破臉盆時,果然發盆下麵有東西,那是一條手臂粗的蛇,全身黑色,正在地下扭動。剛剛我聽到的聲音,就是它的尾巴拍打臉盆上所發出的。

    我們農村居住的大多數都是泥房瓦屋,加上住在山上,有蛇進屋並不奇怪,但令我震驚的不是這條蛇,而是這蛇口中咬著的東西。

    那是一隻全身血紅色的蝙蝠,像極了昨天晚上我和阿公在劉生的棺材內看到的那隻屍蝠。

    仔細打量之下,我已經完全肯定,這就是昨天晚上阿公用撬杠將其身體刺穿的屍蝠,因為我看到了它身上對穿的傷口。

    它居然來到了這裏。難道說,昨天晚上,它一路尾隨著我們?

    想到這裏,我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全身雞皮疙瘩頓時就起來了。

    看眼前的情況,應該是這條黑蛇進屋捕食的時候遇到了這隻屍蝠,所以將其當成了食物咬了。但屍蝠很是凶狠,雖然受了傷,但被黑蛇咬住了之後,仍然在劇烈掙紮。它的肉翅上長著利爪,將黑蛇的腦袋抓得血肉模糊,那種如老鼠似的慘叫聲正是從其口中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