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占蠍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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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神智錯亂

    眼前這一幕很詭異,我實在無法相信這屍蝠會一路跟著我們來到了家裏,除非它成精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難道說啊公的異常與這隻屍蝠有關?

    屍蝠雖然被黑蛇咬住,但並沒有死,黑蛇也沒有死。這兩畜生都不是好東西,我撿起一旁的掃把,看準角度打了下去。

    這一棍子正好打在黑蛇咬住屍蝠的地方,那黑蛇的腦袋和那屍蝠的身體頓時就被我打得稀巴爛。

    我怕它們還沒有死透,又連續揮動掃把,直到它們都不動了,這才住了手。

    黑蛇雖然死了,但仍然咬著屍蝠,並且吞下了一大截。說實話,我雖然是農村的,走在山路上時難免不會遇到蛇。但我從小就害怕這種東西,總感覺它們非常惡心。

    我點了根煙讓自己的心情盡量平靜了下來。大約抽了半支煙左右,我拿了個破袋子將黑蛇和屍蝠的屍體裝在裏麵,然後拿到茅坑裏麵去扔了。

    返回大廳中時,發現阿公房間裏麵依舊沒有什麽動靜,這令我覺得很是不妥,因為平時間一有什麽動靜,他總是第一個爬起床去查看情況。剛剛我打黑蛇和屍蝠時弄出這麽大的聲響,他居然也沒有起來,這有些反常。

    阿公房間裏麵安靜得出奇,在這種落針可聞的夜裏,我甚至聽不到他在房間裏麵的呼吸聲,我很了解阿公,他睡著的時候,總有打鼻鼾的習慣,隔著遠遠都能聽見。但現在沒有。

    我很擔憂,怕他出了什麽事情,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他的房門看他是否睡著了。

    我剛敲響房門,沒過幾秒鍾,房門哢擦一聲就開了,阿公從裏麵探出頭來疑惑地看著我。

    我沒想到阿公開門的速度這麽快,讓我感覺他好像就一直站在門後麵,沒有睡去。

    燈光下,阿公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臉麵的皺紋更深了,眼睛內布滿血絲,這是睡眠不足才出現的現象。

    我問阿公他怎麽還沒有睡?手上被屍蝠咬的地方感覺怎麽樣?痛不痛?

    阿公搖了搖頭,瞥了我一眼沒說話。我又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不答,隻是卡在門縫裏麵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阿公此時的神情,反正有些恐怖,被其直勾勾地盯著,我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感覺,僵持了一會兒,便勸他去睡覺,阿公點了點頭,砰地關了門,自始至終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回到房間內,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雞啼的時候才合上了眼睛。

    這一覺我感覺並沒有睡多久,迷迷糊糊中就聽到屋頂上有響動聲,睜眼看時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再仔細一看,嚇得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

    隻見自己的屋頂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大坑,亮光從那個大坑直接投射進房間內,從裏麵朝上看,發現還有個人在上麵拆屋頂的瓦片。

    看到這種情況,我的火氣滕地一下就起來了,誰他媽的這麽缺德,居然跑到別人屋子上拆瓦片,真他娘的不是人。

    我喝罵了幾聲,問屋頂的人是誰?讓他趕緊住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屋頂上麵的人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依舊在拆瓦片,再這樣下去,屋子非被其拆掉不可。

    我氣衝衝地跑到屋子外麵,張口剛想對屋頂上麵的人大罵,但一看之下發現屋頂上麵的人有些熟悉,仔細一瞧,那竟然是阿公。

    我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問阿公在屋頂上麵幹什麽?他也不回答,自顧拆瓦片。

    我見一旁的牆上架著把木梯子,便從木梯子爬上了屋頂,來到阿公的身邊,問他為什麽要拆瓦片。

    阿公頭也不抬地說下雨了,補屋頂。我抬頭望了望天色,發現雨早就停了,山那邊太陽升起老高,哪裏有下雨的跡象?況且他這哪裏像是補屋?分明就是拆屋。

    我見阿公雙眼布滿了血絲,以為他精神不夠,神誌有些錯亂,便勸他下去休息,但他卻堅決說下雨了,要將屋頂修補好,不然屋子會被大水衝了。

    無奈之下,我隻得對他說,我來修補屋頂,讓他下去。

    我勸了好久,他才點頭同意,顫顫巍巍地下了屋頂。我擔心他的身體,顧不得上補屋頂,跟著他下去。回到大廳時,便查看他手上的傷口,發現他的手腫得比昨晚更厲害,虎口上麵的傷口糜爛,還有一股臭味散發出。

    看到這裏,我就暗道一聲糟糕,勸他去看醫生,他卻搖頭。我見勸他不聽,便讓他在屋子裏麵好好地待著,自己下山去請村醫來給他看病,這次他卻點頭了。

    我一刻也不停留,匆匆地趕下山去請村醫,這一來一回用了二三個鍾頭,剛到家門口,便看到一個人異常狼狽地從裏麵走出來。

    我認得這個人是隔壁家的林淼,是林雅的父親。便問他來我家有什麽事情?他指著屋子裏麵有些氣憤地說道:“你阿公他瘋啦,我想找他商量點事,哪知道他一看到我就拿掃把來趕我,我和他說理,他就用嘴巴來咬我。”

    說著掀開袖子讓我看,我朝他的手臂上望去,果然發現他手臂上有個新鮮的牙齒印,齒印很深,都出血了。

    這時屋子裏麵忽然傳出摔東西的聲音,我顧不得招呼村醫和林淼兩人,急忙往屋子裏麵跑。

    進了屋子之後,發現阿公正在廳內大發雷霆,口中罵著髒話,有些語無倫次的那種。我衝過去止住他問怎麽了,他瞪著大眼睛說有人要害我們,還說什麽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我跟阿公說沒有人要害我們,讓他不要那麽激動,我安撫了他好一陣,他的情緒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這個時候,村醫已經自己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林淼,他似乎被我阿公嚇怕了,此時正縮頭縮腦地躲在村醫的身後。

    村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與我阿公的年紀相當,他是附近有名的醫生,人緣很好,而且與我阿公是舊相識,叫做梁道初。

    他問我阿公傷在哪裏?我說傷在手上,他便讓我穩定住阿公,查看傷口,當他看到阿公手上的傷時,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