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南夷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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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淩鶴,若是醜了,不可棄了無憂”
許淩鶴輕拂小女人。
“愛你的眼睛,及便老眼昏花”
大手一直往下移,直到如花瓣嬌嫩的櫻唇上。
“愛你唇及便沒了門牙”
“許淩鶴,我們白首不棄好嗎?”
無憂眼睛裏裝滿著星月,許淩鶴憐愛撫摸小女人秀發。
“皮囊終將老去,相公愛你的清冷高潔,就算容顏不在傾城,相公把對你愛,放在這兒懂嗎?及便有一天,小女人傷了相公,相公也不會恨小女人,因為你是淩鶴的心,我怎能挖掉自己的心呀!”
“淩鶴我愛你”
無憂淚流滿臉,緊緊抱著眼前男人,此刻她隻想愛這個男人,不管將來如何,她與許淩鶴一定能走下去,就算未來的路上有荊棘,那有怎樣,自己就要這個男人,倘若沒了這個男人,疆無憂會怎樣,想想心都疼痛。
“小女人明年的今天,相公十裏紅妝娶你可好”
“嗯。明年的今天,無憂在此等候,相公你可要來早些”
大手緊攥著小手,這一刻隻想把彼此融入血液裏。
回去時已晌午,男人順著院落進了小石屋,無憂想起祭壇上的法器,這裏到祭壇隔著小花園,記憶裏應該離這不遠,瞟了眼石屋,早沒了男人的影子。
無憂繞過石屋,輕推旁邊的小門,一條小路伸向祭台,無憂小跑而去。
輪回鏡被安放在木架上,無憂散開靈力,注入輪回鏡,一道霞光浮動著,當輪回鏡,被靈力緊緊包圍時,鏡中畫麵清晰可見,無憂看到的便是遊動魂魄,原來她的戒非叔叔,被人壓製在燈芯中。
等無憂想要看的仔細時,一股吸力追趕著,瞬間天暈地暗,此時無憂才知輪回鏡,想吸走自己的魂魄,可為時已晚,一道靈力閃過,輪回鏡恢複了平靜,無憂落入溫暖的懷抱,男人的身體在顫動著。
“小女人輪回鏡不能擅自啟動,剛才差點沒了性命?法器要用咒術,才不會被吞噬”
“淩鶴,無憂隻是好奇”
無憂不敢告知實情,更不能讓許淩鶴知道自己是妖,戒非的魂魄,還是去風都問問魅影,她可是三界靈魂使者。
“這樣的法器要用昆侖魄才能開啟,女人若是想找什麽的魂魄,隻管問相公便是”
許淩鶴此刻想到,競然是韓家後卿夫人畫像,眼前小女人與那畫中夫人及為相似,不知那位死去的夫人,跟小女人可有淵源。
“若是想要此物,嫁給相公便是”
“此話當真?”
“相公的話都不信該罰”
許淩鶴迎麵而來,粉嫩嘴唇被男人輕吻著,望著眉捎的雲霞,許淩鶴更是癡迷,在三月的暖陽中,疆無憂、許淩鶴緊緊相擁著。
幾縷月光透了進來,當穿過牆壁時,無憂看到是一幅畫卷,這是一幅女像,顏色褪了不少,看著精美至極,畫中女人眉骨上挑,鳳眼,小鼻挺而直,嘴角緊抿,有著西域女子風情,可仔細瞧,眉目間透著江南女子的哀愁,難道此女是許淩鶴的母親?
“畫上女子可是……”
“嗯。是母親,這是小時候給母親的畫像”
關於母親,許淩鶴不願提起,這是心中一道傷疤,撕開會很疼。
“相公可夢過”
“小時候做過,長大一些便記不起了”
許淩鶴凝視著畫卷,知道男人愛著母親,自己的母親離開了,那種疼痛,如鉻印抹不掉的,母親如神祗一般,不管歲月如何流逝,會一直流淌在男人血液裏,此刻無憂隻想靜靜陪著許淩鶴。
“淩鶴”
無憂緊緊抱著許淩鶴,她希望成為男人的依靠,那怕一路上荊棘,他們一定會走下去的。
“小女人,你知道嗎?母親離開時,我的天都塌了,這些年以為忘記,隻有自己知道,她一直在心底了”
“我知道的…無憂什麽都知道,失去親人是肝腸寸斷,是痛不欲生”
“我的母親是精靈國公主”
塵封舊事,許淩鶴想讓小女人知道些,許淩鶴早已把小女人當作妻了,如母親一般無法割舍。
當許淩鶴提到自己母親時,無憂心裏的疑團解開了,原來母親是精靈公主,男人天生不是凡人,上次與狼王交鋒,無憂便知男人非一般凡人,沒想到母親是精靈公主。
“我的母親是精靈國的二公主,有一年母親遊曆時,人間遭遇到瘟疫,母親動了惻隱之心,時常為鄉民施藥,我父是剛出仕途的監察,一天往返市井時,見到一位白衣女子,那時父親總會遠遠的看著,在父親心裏,母親是個善良女人,誰知瘟疫幾天就蔓延開來,整個齊國陷入恐慌,我母親潛回精靈國取走了聖藥,外公大怒一路追趕,我母親為了救齊國,開啟雲母內丹”
“後來伯母怎樣了”
“我母親被舅父重創落難市井,等父親找到時,母親已奄奄一息了,母親說當父親背起她時,自己便認定這個凡界男子,後來母親拋下一切嫁於父親,外公一怒之下,逐了母親公主身份,沒過一年母親便生下了我,二年後母親到許宅時,才知父親已有妾室,許宅因母親的到來,倫為妾室們爭鬥戰場,母親隻管愛父親,那懂得這些手段,直到有一天皇上圍攻許宅,說我母親是精靈國細作”
“是誰散布遙言”
“想讓母親死的人”
“遙言止於智者,誰知齊國皇帝早有企圖,想得到母親靈丹,挾迫我留於宮中,我父為了家族的命運,棄母親不顧,那天淩鶴跪在皇殿上,眼睜睜望著母親,卻什麽做不了,母親臨別時是多麽想見父親,可我父親竟然騙走母親內丹,這便是母親拚上性命的愛情,到最後落的魂飛魄散”
“無憂決不負你”
“傻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怎能缺了傻妞”
桌上的菜餚是青丘不常見的,每一道做的極為精致,可無憂還是不敢嚐試。
“相公,小憂最喜歡百花蜜”
小模樣讓許淩鶴很是歡喜,小女人清冷一點點褪去,自己感受著小女人的變化,許淩鶴喜歡這樣的小女人,純真又帶著一分傲嬌,許淩鶴祈盼這天早點到來。
“看起來十分誘人,可是……”
狐狸吃的野果,無憂小時曾偷喝過戒非美酒,記憶裏酒是甘甜的,石桌上的菜餚,看似色香,手中的筷子不聽使喚,剛夾起美味從筷子間溜走,許淩鶴深潭有些疑惑,小女人如此的笨拙,看的許淩鶴目瞪口呆,小盤中美味被夾的七零八落,抖動的筷子越發的淩亂,無憂小臉發燙,尷尬低著頭,真怕許淩鶴看出破綻,想做個人類女人真是不易,當訐淩鶴夾起一顆花生米,無憂慢慢的品味著,牙齒輕輕嚼碎著,一陣香脆充實話著口腔,甜香四溢,花生的酥脆,再來上小杯梨花釀,真是人間美味,純香梨花釀,讓無憂憶起了戒非叔叔。
許淩鶴吃的很少,隻是靜靜陪著小女人,一頓飯下來已是午夜。
醒來時訐淩鶴競然還睡著,無憂推開房門,早春的陽光穿過枝頭,悄悄爬滿院,一夜之間梨樹白了枝頭,一簇簇純白在技頭綻放,鳥兒們唱著婉悅的歌兒,小靈蟲飛上枝頭,警惕著鳥兒,趁主人不備撲了上。
“小靈蟲你這找死”
無憂拎起小靈蟲掛上樹梢,鳥兒們見到獵物飛奔而來,領頭是隻雄鳥,一路上拍打羽翅,眼看小靈蟲成為鳥兒腹中之物,無憂靈指輕彈,鳥兒被靈霧嚇的四處逃躥,小靈蟲覆地一臉的生無可戀,小手撫摸著小靈獸,無憂安慰一番。
想起後山的瀑布,順著小路一路而上,經過的路上清吐的小野花,無憂摘著小花編製著花環,記憶裏母親也為自己編製過,那時自己天真浪漫,小手拉著母親,在青丘大街上招搖著,而她美麗的母親總是冰冷的,無憂從沒見過母親的笑容,曾像所有孩子,希望母親真正快樂,而這樣期盼終將化成為泡沫。
陡峭的山路十分難走,小靈蟲扇動著翅膀,幻chéng rén形的自己疲憊不堪,腳被磨破幾處,一路上小靈蟲異常興奮。
當看到壯觀的飛流時,無憂還是被眼前瀑布吸引了,怪異的山石,因常年飛流衝洗,岩壁光溜溜的,遠遠望去如一方流動天幕,如此急促的飛流,落入潭中平靜無波,無憂沿著潭水想探究竟。
懷裏的小靈蟲飛出去,一頭鑽入水中,出乎無憂意料,小靈蟲吐出水泡包裹著自己,一路上無憂劈開水路,緊跟小靈蟲,水道窄而彎曲,小靈蟲尋著水中魂魄。
深遠的潭水遮蓋著陽光,望著漆黑的潭底,無憂靈指輕彈,頓時潭底如白晝,在拐角處發現了一道暗門,門把用寒鐵鏈禁錮著,這是一條被人施了咒術的鐵鏈,當無憂注入靈力時,寒鐵鏈化為一灘鐵水,緊接轟隆作響門被推開,深潭中仰躺著**女人,優美的脖頸上,套著一條金鋼石鏈,金色的長發遮擋著豐盈,無憂隻能看到纖細腰肢,而那覆著鱗片的尾巴,擊打著水花,憤怒的藍眸著著淚珠,一顆顆一粒粒,金色珠兒發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鮫珠很少見,難道是南夷皇族,當這些鮫珠,被魚尾送上銀盤時,無憂手指翻動,一抹紫靈送入鮫人體內,虛弱的鮫人落入無憂懷中,靈力攝取鮫人訊息,果然是南夷公主。
“南夷鮫人,何人將你禁錮在此地”
“是風都女王魅影”
“你說的可是實情”
“那魅影為了安魂鮫珠,把我囚禁於在此,還強行取我鮫珠”
鮫人望著無憂,眼睛裏鮫珠滾動著,看著鮫人脖頸上深深勒痕,無憂憐惜著此女,靈力輕輕滑過,金鋼鏈軟成一團,鮫上動動脖頸驚喜萬分,望著紫衣女子,鮫人擺動著魚尾,高台上的銀盤,落入鮫人手中。
無憂看到的便是滾動鮫淚,盤中鮫珠如晚霞中的一抹金黃,透著一分絕美,金黃的珠兒,覆上一層水色靈動美麗,此時無憂才明白,魅影為何禁錮鮫人,鮫淚美,原來這樣驚心動魄,那圓潤的深處鑲著一抹藍色,如蒼穹中星月,耀眼而華美,拈起一粒放入手中,輕輕愰動,那些絢麗,如幻術一般藏於金色之中,鮫人一生的繁華,凝結在顆顆淚珠裏,南夷人的柔弱,任人宰割卻無還手之力,這便是鮫人悲哀。
無憂帶著鮫人遊上了岸,小靈蟲抖掉水珠爬入袖口,癱倒的鮫人綣縮著身子,潭邊上鮫人**著有些不妥,無憂彈開紗衣包裹著鮫人。
“以後叫你明珠,可願意”
“謝過恩人”
明珠跪地不敢抬頭,這卑微的人魚公主,連遭此劫,不會是南夷滅國?這魅影隻是安魂使者,戒非提起此女,後來聽說狼王愛上了魅影,為這戒非叔叔醉酒三天,現在想想戒非叔叔愛的人定是這魅影吧,青丘被狼摧毀,怕是跟這魅影分不開。
“若是主人想去,明珠願意帶路”
無憂抬起明珠的小臉,看看是否撒慌,現在的靈力不是狼王的對手,還是警惕為好,希望明珠不是圈套,去風都要去見見魂魄使者,畢競是叔叔愛過的女人,若是找到戒非魂魄,希望輪回鏡讓戒非叔叔重生,隻是無憂還不知,若是真身被毀永世無法複活,除非無憂以神的旨意,讓萬物重生,而這樣隻會神自毀,自己靈力尚淺,擔不起大任,青丘需要戒非叔叔。
“明珠若騙我,到時無憂會讓你魂飛魄散”
“明珠曾去風都,決不會欺騙主人”
無憂看了一眼明珠,這鮫人大概是懼怕自己,覆地的身子還不停顫抖,此時無優更想看看魅惑三界的女人,真如傳說中般令人毛骨悚然。
明珠收起魚尾幻chéng rén形,下山走的緊促,明珠扭動著腰肢緩緩而來,小靈蟲見這樣鮫人咯咯笑起,無憂停下等著明珠,遠遠望著,這鮫人真有迷惑人的本錢,輕紗緊裏著豐盈,真是天生的尤物,無憂望著自己的小胸脯,有些失望,小靈蟲鄙視著主人暗道:女人真是善妒,突然頭頂一團黑影,小靈蟲被主人甩出數丈,唉!!世上的女人皆是老虎,看來離主人遠些才好。
醒來時已是晌午,院落裏靜悄悄的,石桌上的火爐吐著火苗,沸騰的水壺冒著水泡,許淩鶴清洗著茶具,從錫罐中取去一些茶葉,放入茶碗,衝泡白毫極為講究,許淩鶴試著壺中水溫,等水溫適當時,為自己沏上一杯。
這樣荒蕪的地方,許淩鶴有些擔心,小女人這是去那了,出了院落一路而上,遠遠的一黑點,許淩鶴禦風而去,小女人歇著腳,這樣的山路怕磨破了小腳,許淩鶴抱起小女人往回走,一陣尖叫無憂躲入男人懷中,再也不敢露臉,明珠被禦風而來的男人迷惑著。
離別憂愁籠罩著,男人忙碌時,無憂陪伴著左右,這樣的離開,怕是讓許淩鶴失望,可自己的人生,自己必須麵對,要想成為真正靈者,擔負重任的人,無憂決不會向命運妥協,隻希望有一天,為子民撐起一片天。
明珠的到來讓無憂發現端疑,這鮫人對許淩鶴極為熱情,不過幾天下來,許淩鶴總是忘記明珠的存在,離別的日子到了,許淩鶴早早起床,做了無憂喜歡的吃食,春卷的穌脆甜而不膩,這樣的美味,帶著離別時的苦澀,默默注視男人,酸楚在心流淌著,是啊!自己與淩鶴何時才能相見。
女人可要平安回來,望著遠去無優,許淩鶴是多麽不舍,可他知道不能自私強留。
“誠意。師兄有事相求”
“師兄所為何事,這大早上擾我清夢”
“你阿嫂要去風都,這路上凶險,還是有勞小師兄多多護著你阿嫂”
“師兄何時有的阿嫂,誠意怎麽不知?”
“貧嘴,去還是不去”
“師兄,看來師弟必須去,若是惹怒了師兄,會被變成什麽阿貓阿狗”
“這阿嫂師弟會一路護送,師兄此去京城也要小心”
“你阿嫂入世不不久,心思單純,師弟多費心”
“師兄不能有了阿嫂,便忘了師弟了”
“趕緊上路吧,你阿嫂可是師兄的命,你要時刻跟著”
誠意別過師兄,飛身上了雲海,隻希望能趕上阿嫂。
出了院落,許淩鶴禦風而去,此去京城,自己將要麵對些什麽,父親若要苦苦相逼,自己決不如父親意,至於這位江南首富,許淩鶴倒是有了對策,這位情癡男人愛著已故夫人,自己何不投其所好,塑個後卿夫人,來挾持韓錢益,雖是利用了韓叔叔的癡情,可這是父親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