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為情所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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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風都地界,明珠極為不安,麒麟獸,跟著小靈蟲前方探路,無憂停下腳步,環視四周,遠遠望去,那些藏於茂密的巨石,如張嘴的怪獸讓人膽怯。
無憂靈指輕彈,岩漿般靈力直奔山澗,小靈蟲躲入主人袖口,倒是麒麟獸緊挨著主人,等著主人命令,無憂輕拍麒麟,讓靈獸警惕些,通靈的麒麟獸馱著主人,一步步朝著山林深處,無憂一路小心翼翼,這樣陰森之地,自己還是小心為妙,怕丟了性命,負了男人約定,為了那個人,定要毫發無損。
“主人,小靈尋不到入口處”
複命的小靈落入手中,無憂心不由煩躁起來,麒麟獸感受著主人的不安,朝天噴出火圈。
“麒麟獸,別人家的門口,還這般囂張,真是莽夫”
“主人讓麒麟探個虛實可好”
“不妥,隻怕到時找不到你屍骨”
寂靜的山澗,偶爾幾聲野獸嘶吼,無憂釋放出靈力,紫色的靈光如閃電般向穀底聚集,山風時緩時急,吹的衣襟飛揚,無憂靜靜凝視著,聆聽靈力動向,隨著意念一點點的延伸,剝離開的魂魄離開肉身,飛入深穀,如繁星的靈力,給這荒蕪點亮色彩,越過高山直往深穀飛去,等快到穀底時,一股靈力吞噬著自己,無憂掙紮撕裂它的包圍,當紫靈衝破結界時,那股壓製自己靈力頓時消失了。
魂魄覆於穀底,無憂看到竟然不是荒涼,眼前的景象,有那麽一瞬,無憂覺得這是仙境,腳下有流動的小溪,嬉戲的魚兒穿橋而過,漢白玉砌成的小橋聳立一座石像,雖是石像,卻掩不住魅影傾城之姿,碎石鋪成街道整潔寬廣,熱鬧的人群,飄著酒香的街頭,這便是傳說中鬼都?那個聽起來毛骨悚風都,競然迷漫煙火氣息。
魅影這個惡毒女人,竟然開辟了一個靈界天堂,讓這些無處安放魂兒,有了一個家,這個讓戒非心動的女人,會是怎樣的女人,是地獄中劊子手,還是冥界的白蓮花,多麽希望戒非叔叔還活著。
這方天地裏住著孤獨的魂魄,無憂靈意在冥空遊蕩著,放眼望去,花兒綻放在天際裏,整個天幕被豔麗點飾著,雖沒有星月燦爛,卻有著火焰熱情,浮遊的花兒,隨著風兒輕拂,無憂漂過這片花海,那些從花瓣中爬出魂兒,隱隱約約,當天憂觸碰時,嚇的魂兒驚慌散去,原來這些浮動花兒,是魂兒的棲息樂園,在這樣繁華的景象裏,那些隻是安魂的花兒。
高高的天階上,掛滿燈籠般的小果,長長的藤蔓交錯纏繞著,彩衣飄飛的女子採摘著果實,無憂停留在藤蔓上,俯視著俏麗的魂,這些小巧的果實,如長眼兒的活物,躲開著女子的採摘,讓小魂們頻頻失手,當小果落入籃中時,小魂們趕勁細紗覆蓋,無憂看到這些掙紮的小果,而藤蔓上的果兒嚇的四處逃竄,一路上的青果,被小魂採的所剩無幾,無憂看到小果惶恐與無奈,這些長在冥界的果實,怎麽也逃不自己夙命。
小籃中的青果排列整齊,俏麗的小魂瞟膘四周,見空無縷影,小手仔細挑選著,大顆的青果落入手中,機靈的小魂趕緊送進嘴裏,青果散著靈光,小魂兒吞下此果,競然有了肉身。
原來冥界還有這般奇異小果,看似平凡,卻有非凡的結果,魅影培植的果實,給了魂兒一個肉身寄托,望著遠去小魂,拈起一枚青果仔細瞧,手中青果流淌著淚兒,這些小果競然是凡人精魂凝結而成,每一顆青果裏含著凡人生命,望著冥空上交錯藤蔓,無憂更是憐惜這些青果。
浮動的宮殿晶瑩剔透,無憂靈意朝四方散開,尋找著魅影蹤影,偌大的皇殿上隻有浮動的魂魄,無憂穿過浮動的縷影,美麗的、猙獰的來回穿梭著,忙碌的小鬼們,等待著主人歸來。
冥宮裏燈光通明,是什麽樣的日子,讓這皇殿紅燭高燒著,銀盤上燭淚流淌,雪白的花瓣,鋪的宮殿一片銀白,那高高的王位上,開滿了冥界之花,一方精致玉盤放置著鮫淚,這些安魂的鮫珠,用銀絲緊串著,而軟塌上有處喑格,無憂順著縫隙擠了進去,靈意四處延伸著,在這不五指的地方,竟然有流動水聲,一路上靈意所到之處,陰風森森。
無憂尋著水聲,當靈意點亮燭火時,無憂看到是遊動鮫人,小小人魚在水中嬉戲著,靈動的鮫尾翻滾著,無憂歎息著,可憐的鮫人己被滅族,而活著鮫人點為了鮫珠。
當靈意觸碰著水麵時,池中豎起一道靈霧,無憂被彈了出去,原來池水被魅影的設下的結界,這些鮫人看似幸福,卻是魅影的犧牲品,魅影為了這私望,鮫人終失去性命,總有一天,如明珠被人緊鎖深淵。
靈意尋找叔叔氣息,在這空曠的地宮裏,延伸的靈意聚攏著,當紫色圓球在空中懸浮時,眼前的長明燈,在紫色中閃爍著,浮動的火苗,從燈芯中吐出,迎著夜來風的跳動著。
每盞明燈上,都承載著流逝的生命,無憂仔細找尋著,紫靈從燈芯上穿過,尋找著叔叔的氣息,怕自己不留神,從此與叔叔擦肩而過,無憂每一個角落都不願放過,當看到叔叔長明燈盞時,無憂的心倒塌了,原來叔叔的成了燈魂,真的不在了,手捧藍色燈盞,想從浮動的火苗中已感受著叔叔溫度。
陰冷地宮裏叔叔你冷嗎?原來陪伴你的是風都魅影,這裏沒有陽光,沒有鳥話花香,叔叔你怎能安息?
“叔叔,小狐狸來了”
無憂捧起長明燈帶著叔叔離開,當在無優執起燈盞時,遠遠傳來腳步時,主人走的及其輕盈,無憂靈意淡去藏於黑暗處,腳步由遠而近,當腳步徘徊在長明不前時,無憂透著微弱的光,還是看清了女人的臉,是什麽讓澄清雙眸染上了悲傷,那散不開愁思緊鎖在眉梢間,秀挺的鼻翼被淚水打濕,緩緩流淌著直到櫻紅盡頭,昏暗裏銀月般的臉頰,鑲嵌著無盡相思,當望著戒非長明燈,血色褪盡,身著嫁衣女子透著一份悲涼,原來這是位及將人婦的女子,雖是嫁娘卻沒有新娘子的欣喜,小手在長明的照耀下,如玉般溫潤,而燈影中的女子,有著濃密的睫毛,那些不安分的淚珠,在長睫毛上怎麽化不開,一滴二滴落入燈芯裏,火苗旺了起來,一縷青煙從燈芯裏旭旭日升,當無憂看請影像時大吃一驚,竟然是戒非叔叔,女子的頭頂浮功著戒非叔叔魂魄,無憂還看到叔叔,想撫摸眼前女子,用盡全力的叔叔摸到隻有冰冷,那一抹溫暖從叔叔手中穿過,憂傷的女子陷入了悲傷中,此刻女子隻需抬頭,就能看到自己心上人。
浮光中青煙散去,燈芯還是那燃燒的燈芯,女子挑著燈芯小心擦試著,嫁衣裏藏著手兒怎麽也不願放開。
“戒非……戒非”
喃喃細語纏綿悱惻,原來為情所困的女人競然是魅影。
歎息在地宮中回蕩著,魅影托起嫁家緩緩而去,身後的長明命瞬間弱了幾分,無憂知道叔叔的心在淌血,她的戒非叔雖死,魂魄還愛著這個女人。
此刻她要帶著叔叔離開,離開這個潮濕地方,可是無憂知道,叔叔永遠不會離開風都,因為這裏有他的愛情,就算叔叔魂飛魄散,也會守著這個女人。
“叔叔你愛的女人,將要成為人婦,難道不遺憾嗎?”
靈力在燈盞上盤旋,無憂托起燈盞飛出地宮。
無憂帶著叔叔飛入大殿,皇殿上仙界的舞姬,踩著祥雲輕紗飛舞,舞姿妖嬈,無憂四處張望尋著魅影,當無憂失望至極時,殿外煙火照亮冥空,玄色華服的親郎從天而降。
大殿裏燭火閃爍,從深遠而來的狼王,緊緊攥著新娘小手,一步一步,朝著權力地方走去,梨色的花瓣點飾著冥界上空,夜風裏,一朵朵的梨花,隨風兒搖墜著,落入新娘發間,染的嫁衣一片雪白,無憂看到初嫁女子的嬌羞,眼前的女子眉目含情,麵如三月裏嬌花,那裏還是為情所困的女人。
仙樂飄飄的宮殿上,坐滿三界賓客,這些熟悉麵孔,曾是叔叔昔日的好友,此時他們露著最真誠笑臉,高舉酒樽,送上世間最美好的祝願。
人群中走來的新人,是這樣般配,連理共結,舉世無雙,而我的戒非叔叔?人已不在了,被這個玄衣男子給害死,那些出賣叔叔奸詐之人,在這安心享著樂子,早已忘記三界中,還有一塊叫青丘地方,叔叔若是你還活著,定會手刃這些仇人。
總有一天,無憂會為你討回公道,讓這些傷害你的人跪地求饒,無憂托起燈盞逼向高台,大殿上的新人,看到便是這詭異一幕,當魅影看到戒非名字時,那緊攥著大手被甩了出去,狼王鴻於怒氣衝氣,雙手結印直逼燈盞,無憂聚集靈力緊緊包裹著燈盞,護著自己的叔叔,她不願看仇人幸福生話,更不能讓叔叔ài rén嫁於仇人,為了叔叔無憂死也甘願,她要讓狼王知道他婦人,一直用鮫淚喂養叔叔,此時無憂更想讓新人反目成仇,她要為叔叔留下魅影,那怕失去性命。
她可憐的叔叔總有一天,無憂讓你尊貴回到青丘,成為三界的神,來報答您的養育恩情。
靈力吹的玄衣錚錚作響,此時狼王咆哮著,先前的喜悅,被魅影傷的所剩無幾,長袍轟出,懸浮的燈盞如斷線的風箏墜落,魅影望著暗淡燈盞,心跌入底穀,長甲深陷掌心竟然不知,一滴一滴,血順著手指落入嫁衣,托著長長嫁衣向燈盞飛去。
她怕狼王打散戒非魂魄,此刻多想成為燈芯,陪著戒非慢慢燃燒,那怕是一起灰飛煙滅,可這一切都結束了,以為用自己方式殺死狼王,到頭來,人算不如天算,她的ài rén永遠困於燈盞中,他們本該相守白頭,可如今再也無法擁有,當初若是舍了自己的命,換得戒非周全該有多好。
血紅的嫁衣隨風遠去,素衣長發的女子,迎著靈力朝燈盞款款而去,這一場生死相約,沒人能左右的相約,望著這樣的女人,無憂競然淚流滿麵,此刻才知道,戒非叔叔愛的女人是般的美,邪惡如她,純情如她,這般性情的女子三界少有。
冥空中靈力交織著,無憂散開靈力守護著燈盞,當層層靈力,在燈盞中釋放時,幽藍與濃紫在燈芯中交匯著,燈芯在一點點脫落,燈盞在變幻著,幽藍的燈芯如煙花衝向冥空,包裏的燈盞如蓮瓣盛放,強大的靈力湧入蓮瓣中,懸浮的燈盞在冥空翻滾著,幽藍被紫靈吞噬怠盡,一股熟悉的氣息從燈盞裏湧出來,無憂驚喜望著浮光,激的無以言表。
“是戒非叔叔”
冥空中叔叔召喚著靈力,那些沉睡的靈力,朝著戒非聚攏著,遠處一道靈光撕開冥空,無憂見到是久別青鸞,戒非靈指翻動,紫靈擴散開來,瞬間黑夜如白晝,以摧枯拉朽之勢,襲卷著冥界,腳下的青鸞嘶鳴震天,手中的青龍斬砰砰作響,戒非叔叔雷霆之勢衝向狼王。
魅影望著浮光中的戒非淚止不住流,一步二步一路的飛奔,秀美中染著一抹嫣紅,如二八年華的女子奔向自己的情郎,望著一路上被血染紅的花瓣,刺的戒非眼睛生疼。
“戒非是你嗎?”
魅影顫抖的手輕輕觸碰著,當穿透男人身體時,魅影心都涼了,她的男人隻是一縷魂魄,眼前女子何其悲傷啊!戒非好想抱抱眼前的女子,此刻一個擁抱,也成了一種奢望。
“你這個無恥之徒”
狼王被纏綿悱惻的男女激怒了,揮起衣袖直逼過去,手指間的靈力燃燒著,浮動的靈力翻動著,手中能量聚攏著,當幻成一個火球時,狼王躍上雲海逼向男女,所到之處一片火海,戒非腳踩青鸞,靈動的躲過狼王攻擊,當巨翅滑過火球時,幾片著火的羽毛冒著青煙,一陣嘶鳴後青鸞直衝雲霄。
青鸞抖抖羽毛跟著狼王周旋著,禦風而來戒非,揮動青龍斬朝狼王劈去,淩厲的刀鋒逼的狼王退出數丈,戒非雙手緊握著刀斬,縷縷靈光順著手臂湧入青龍斬中,層層靈光把刀斬緊緊包裹,青龍斬雷霆之勢逼向狼主,一路上寒氣逼人,當青龍斬掃向狼王時,戒非看到的不是狼王恐懼,仰天大笑的狼王,手中多了位女子。
戒非看著被挾持的魅影,刀斬散去了靈力,狼主用盡全身靈力向戒非擊去,無憂緊緊護著叔叔。
“叔叔……小狸狐走了”
流光中無憂看著戒非叔叔,她的戒非叔叔望著浮光中自己,想要緊緊的抓往著,卻什麽留不住,覆地的魅影吐著鮮血,豔麗的紅給冥界染上淒美,狼王胸口的刀斬變成墨色,這樣的重創,那怕是靈力非凡的妖,也得修養數月,望著地上被自己擊傷女人,狼王的心更疼了,這個女人為了戒非,傷的自己如此之重。
狼王蹣跚的走著,血順著衣襟流淌著,霓裳跑過來
,小心翼翼攙扶著,狼王望了一眼地上女人轉身離開。
覆地的女人被戒非托起,無憂的三魂七魄,如流光飛入天際,而他的戒非叔叔回到燈芯,做回燈魂相伴自己的女王,也許有一天戒非重生,魅影盼望這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