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過來。”老頭衝著站的遠遠的六子招手。

    “你先發誓不會打我，我才過去。”六子蹲下身子，提出自己的條件，那坨屎的威力很是巨大，那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就是見證。

    “你奶奶的……。”老頭有些氣極。

    “嚴格來說我奶奶，你應該喊嬸子的。”六子說完躲在樹後，露出半張鬼臉。

    老頭一愣，隨後哈哈哈大笑：“你過來吧，我不打你。”

    “你發誓……”

    看著老頭的瞬間冷下去的臉，六子也不敢再沒大沒小了，悻悻的挪了過來：“真小氣，開個玩笑嘛。”

    老頭如拎小雞一般，拎著六子的衣領，撲通一聲！將六子扔進一個大木桶之中，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傳出來，六子略帶驚恐的聲音傳出：“死老頭，小爺我不會遊泳，你這是謀殺**裸的謀殺，咕咚，咕咚，師傅，師傅救命啊！”

    老頭滿臉黑線，一把將六子拽起，木桶之中的水隻是齊腰深：“你個小兔崽子，渾身狗屎味，讓你洗個澡，你他娘的還遊上泳了，還差點把自己淹死，你能不能再蠢點？”

    六子摸著頭嘿嘿訕笑：“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要謀殺親徒弟呢。”

    “趕緊洗澡，現在真有點後悔，收了你這麽一個不著調的徒弟。”

    “小姑娘的胸脯白又白啊，白又白………”

    “哎！”

    “師傅，人老是歎氣是不好的，生活是這樣的美好，我們應該快快樂樂的，人嘛總的有點追求，我剛出去轉了一圈，那賣酒的老張頭家的小孫女，嘖嘖那小臉蛋紅撲撲的真是好看，還有那老劉頭家那外孫女，我去！你沒看見啊，那小屁股，嘿嘿真想上去摸一把，那手感肯定錯不了，那老呂家那雙胞胎姐妹花……”

    陽光下，老頭彎著腰拉著長長的影子向遠處走去，看著是那樣的可憐與哀傷或是悲催。

    六子嘀嘀咕咕說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哼著低俗惡趣味的歌曲，反反複複的搓著身上的泥垢，直到桶內的水變的渾濁起來，胡亂擦了幾下，穿起老頭留下的衣物，前胸後背兩個大大的靜字，歪歪扭扭的顯然是後加上去的，心中誹謗了幾句，然後開始四處張望。

    “師傅，師傅，你在哪啊，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你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你養活呢。”

    老頭坐在樹幹之上差點跌下去，心想必須趕緊下去，這小子不知道一會還會說出什麽來呢，讓別人聽去，自己這張老臉真的沒法要了。

    “哎，六子啊，你不識字嗎？你衣服上那兩個大大的---靜字就是為師特地給你加上去的，恩？！”老頭盯著六子的衣服，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這個，師傅啊，我看著這字實在是有點難看，就給打了叉，嘿嘿，這樣是不是好看多了？”六子雙手緊握看著很是矜持，雙眼希冀的望著老人，那絕對是希望得到誇獎的眼神。

    “好多了，真的是好多了，你很聰明，哎！”老頭違心的說著，不想再對話題糾纏，今天自己真是歎了太多的氣了。

    “哈哈，小爺還真是聰慧。”六子洋洋得意，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無比歡樂。

    老頭揉了揉有些生疼的額頭：“咱們說點有用的吧。”

    “為師，外號村夫……”

    六子上下打量，不停的點頭：“恩，這個外號倒是貼切的很。”

    老頭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身體搖搖欲墜，無奈的瞪了一眼六子：“昨天剛一見著你很是欣喜，想著這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終於有人能繼承我的衣缽了。我錯了，大錯特錯！為師當年的無恥還不及你的十之二三，隻要努力你以後一定會大放異彩的。“

    “也沒你說的那麽好了。”六子第一次在老rén miàn前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老頭一個板栗敲下來：“我這是在誇你啊？你那是什麽表情！”

    老頭拿起六子的一隻手，仔細的觀看起來，片刻之後說道：“資質也就是一般，看看你的毅力如何，為師再為你製訂詳細的學習方案，喏，六子你舉著這個椅子去太陽底下站著，堅持的時間越長越好。”

    六子，抱起木墩走到屋外，舉過頭頂，老頭瞅了兩眼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嚕。六子扔掉木墩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內，輕輕的爬到床上，嘴角噙笑如八抓魚般抱著老頭也睡過去，一時間，呼嚕之聲此起彼伏，相應成趣。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兩人還如同死豬般挺在床上。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老頭率先醒了過來，他是被六子勒醒的，老頭臉紅脖子粗的把死死抱著自己的兩隻小手弄開，望著昏暗的天空，大口的吸了幾口空氣才清醒過來，老頭使勁搖了幾下六子，小孩才揉著稀鬆的雙眼，迷茫的望著老人，老頭伸手指了指外麵的木墩子，六子露出恍然之色。

    “師傅我餓了，我這去把那木墩子劈了，我們晚上吃什麽啊？”

    “吃你個頭，我是問你，你舉著它堅持了多長時間？”

    六子撓了頭，小聲的說著：“多長時間？我還真記不太清了，一個小時，恩？”說著用眼睛的餘光偷瞄著師傅的表情。

    “一個小時？你確定？！”

    “啊，那個也不是很確定，要不半個小時怎麽樣？”六子小心的商量著，生怕說漏了惹的老頭生氣。

    “半個小時怎麽樣？！你個小王八蛋還和老子討價還價上了？！到底多長時間？”老頭揪著六子的耳朵，陰沉著一張臉。

    “恩，哼，哼，師傅你先撒手撒，我不是正在認真想呢嗎？你這樣讓我怎麽想的起來。”

    “少和我貧嘴，趕緊說。”

    “爹，娘，還有我那從未見過麵的mèi mèi啊，六子現在過的真慘啊，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要被人虐待，你說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呢？難道我上輩子偷了別人的媳婦還是個采花賊啊，沒有天理了，今生我吃齋念佛，從未殺生啊，怎麽會碰上這麽一個師傅，不給吃飯不說，還要虐待我，嗚嗚！老天爺你開開眼吧！嗚嗚！”

    老頭已經崩潰了，鬆開手，坐在地上也哇哇的哭起來：“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這輩子遇到這麽一個二貨徒弟，老天爺你行行好，一個雷劈死我吧。”

    “哇哈哈，師傅沒想到你還挺有天分的嗎，恩，不錯不錯我很欣慰。”

    老頭看著這小兔崽子的嘴臉是那樣的可惡，恨不得一把給他撕了。六子也不在胡鬧了，他知道師傅好象真的有點生氣了，其實也算不上生氣是揪心的煩吧。

    “師傅，下午你一睡，我隨後怕你冷也就抱著你睡了。”六子低著頭，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慌張。

    “哎，算了，先弄吃的吧明天再說吧。”六子這一胡鬧，老人也沒有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