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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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累了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攤上一個周末, 能夠好好休息休息, 宿舍裏麵的人都很放鬆,做什麽的都有。
暨禱野卻不在宿舍裏, 她正在外麵尋找出租屋。
這一個星期的宿舍生活讓她明白,當初她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和蒲采芸一個宿舍固然是可以監督蒲采芸的一舉一動, 可是蒲采芸同樣也可以觀察到她的動作, 更何況隻要住宿, 就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矛盾,比如她前天晚上正在通過信號屏蔽器觀察蒲采芸的動靜,豪爽女直接掀起了床簾, 要不是她反應快,大概就被豪爽女看到電腦顯示器的畫麵了。
還有昨天晚上, 豪爽女和小白兔在外麵一直瘋玩到半夜,宿舍大門都關了才會來, 最後還是從一樓的宿舍廁所裏麵爬進來的。
兩個人喝的醉了吧唧, 跌跌撞撞,在宿舍裏麵好一陣聲響, 先是兩個人在廁所裏麵吐了一地, 再是半夜發酒瘋, 將暨禱野的臉盆砸成了碎片,追星族的明星海報也被撕成了好幾片, 小跟班的洗麵奶被全擠了出來換成了牙膏。
雖然兩個人清醒了以後各種道歉, 可是暨禱野還是覺得, 有些不方便了。
她仔細想了想,決定趁著現在軍訓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在附近租一間房子。這樣一來,資金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暨禱野騎著共享單車在學校周圍的住宅區轉了一圈,房價沒有低於四千一個月的,還要求三個月的押金。
這可真是為難到她了,她現在手裏就隻有兩千塊,別說三個月的押金了,就連第一個月的房租都沒有的。
然而就在她失望的路過某樓下時,竟然見到了她的竹馬一臉陰暗的帶著蒲采芸衝下了樓。
被這個發現震驚到的暨禱野沒來得及避開,被蒲采芸狠狠撞倒在地。
蒲采芸足足有e的大胸狠狠堵在她的臉上,暨禱野感覺她要窒息了。
幸好沒過一會兒蒲采芸就被人從她臉上搬開了,暨禱野狠狠的呼吸了幾口久違的新鮮空氣,一抬頭就看到了罪魁禍首的楊逸,暨禱野毫不客氣的賞給他一個白眼。
說了多少遍了走路得看路,你怎麽還是一點不改的?”
楊逸想也不想的直接接話了:“哈?你還說我?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避開的!笨女人!”
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愣了。
這種對話在暨禱野重生前,兩個人之間經常發生,暨禱野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的。
可是楊逸就不一樣了,他完全沒有關於暨禱野的記憶的。
楊逸自己也是震驚的,麵對眼前這個女性,他簡直就好像遇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知己,內心深處有一種愉快的感情即將破土而出。
這種感覺,是他麵對沈樂樂的時候完全沒有的,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他對於沈樂樂,隻有一種哥哥對妹妹的責任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楊逸不由得有些出神了。
蒲采芸作為旁觀者,這種時候反而是看的最清楚的,她是一個女人,自然能夠看懂楊逸和暨禱野之間有一種她絕對插不進去的氣氛,她的內心對暨禱野的厭惡更加強烈了。
暨禱野暨禱野暨禱野!這女人有什麽好的?
嬌氣的要命,軍訓隻是站一上午軍姿就不行了,在她們村子裏住的那段時間也從來不下地幫忙幹活,聽說大學報到還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長得也不是正兒八經人家的好閨女,正兒八經好人家的閨女哪裏有化妝的?還打耳釘!
更可況。蒲采芸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又看了看暨禱野的身材。
哼!屁股還沒有她的一半大,怎麽能生兒子呢?不能生兒子的女人,在她們村子裏才不會有人要呢。
已經將楊逸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的蒲采芸,這時候忘記了那把槍的恐懼和脫臼的疼痛,硬生生插在了兩個人中間。
暨禱野你是怎麽回事?明明是你自己沒躲開怎麽能怪我們呢?”
雖然蒲采芸的話不討喜,但是暨禱野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覺得有些感激。
她和楊逸之間的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不管蒲采芸的動機如何,最起碼打破了那詭異的氣場,清醒過來的暨禱野趁此機會低下頭道了歉,推著共享單車走到了一邊,將頭垂下不再說話,也不再往楊逸那邊看了,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楊逸看著暨禱野的樣子有些不解,他還有些問題想要問這個神秘的女人,可是這時候他手下的蒲采芸又不安生了,扭了扭五花三層的身子:“我們不是還有正事要做嗎?在這裏耽誤時間做什麽?”
楊逸手下又多用了些力:“閉嘴!你這個怪人!”
是啊,這裏人多眼雜的,他手底下抓著的這個怪女人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花招,還是先將人帶回去的比較好,至於這個讓他心生好感的女人,既然已經知道了名字,那麽他就能夠調查出來她的信息了。
相信也不是什麽難題,畢竟這個世界上,姓暨的還真沒有幾個。
真不知道怎麽會有人姓這個,一般人都叫不出來的。
楊逸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暨禱野,眯了眯眼,帶著蒲采芸直接向小區外麵的一輛車上走去。暨禱野完全沒有抬頭,一直等到黑白無常告知他們已經徹底離開了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蒲采芸竟然又和楊逸在一起了,雖然看剛才的架勢,好像是被楊逸製服了捉走了,雖然蒲采芸的那個什麽娃娃已經被她當做紅包發送給了別人,應該已經沒有什麽防身的法寶了,從剛才蒲采芸倒在她身上不自然的雙手雙臂來看,應該是脫臼了,竹馬這次和她一起離開,應該是安全的,可是暨禱野還是內心有些小不安。
畢竟那些東西都不是用科學道理能夠解釋的,不是嗎?
暨禱野這邊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閻君這裏卻是頭都要大了。
要說神仙的世界,也是不簡單,想要徹底說明白,要從各種神仙們的出現開始說起。
他們神仙的力量,本來就是隨著信仰人數的多少而強大或者變小的,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他們東方這一脈一直都是神仙世界的最強者。
東方神仙和東方人一樣,愛好和平,不願意與人爭鬥,可是某些被害妄想症的神仙不這樣覺得啊。
他們覺得東方神仙那麽厲害簡直太危險了分分鍾是要稱霸神仙世界的節奏啊!於是千方百計尋找瘋狂的教徒從根本上削弱東方神仙們的力量。
各種各樣的美分五毛洗地狗,可都是他們的教徒拿錢砸出來的成果。
愛好和平的東方神仙們一開始是覺得無所謂的,既然你們害怕我們太強了,那我們就稍微弱一點點好了,這樣你們就不怕了吧?我們就能和平相處了吧?
然而單純的東方神仙們完全沒想到,他們的退讓換來的卻是那群家夥們的變本加厲,已經開始不滿足於平等了,而是想要將東方神仙徹底趕盡殺絕。
這還了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於是東方神仙們和其他國家的各種神仙們展開了持續多年的對抗,雙方損失嚴重,戰爭一直到最近一百來年才剛剛停止。
隻是雙方都知道,這隻是一場短暫的休整,等到雙方重新恢複了活力,戰爭就會繼續,一直到有一方徹底消失為止。
閻君的老爹就是在最後一次的戰爭結束以後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老了不能再從事這麽危險的活動了,於是將閻王的位子傳給了閻君——這個本領最大偏偏還是單身的兒砸。
閻君在第一任閻王大人的二百零八個孩砸中,是最小的一個,當他長大到了可以談女朋友的年齡了,陰間的所有美女們都已經差不多被他的哥哥們泡走了。
四大美女加妲己,沒有一個給他剩下的。
沒有愛情的閻君隻能寄情於工作了,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能注意到判官的手腳。
讓閻君頭大的肯定不是判官的手腳,他頭疼的是,西方那邊竟然用“丘比特回去以後,我們在他胳膊上發現了咬傷”為由,要求天庭將咬人的狗處死。
開玩笑呢?那可是哮天犬啊!
沒有了哮天犬的二郎神,還叫什麽二郎神?
當時楊戩就直接拒絕了西方那邊的要求,西方派來的使者眼底閃爍著狡猾和殘忍的光:“看來各位是不打算給我們西方神這個麵子了?”
不是我們不給你們麵子,實在是這件事著實詭異。”一向暴脾氣的李天王都壓住了脾氣,好言好語和使者解釋:“哮天犬從來不會無緣無語咬人,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應該如何處置哮天犬,我們希望在水落石出以後再決斷。”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使者卻勃然大怒:“我看各位就是不給我們西方神這個麵子!不過一條狗,殺了就是殺了,我們的愛神難道還比不上你們這裏的一條狗的?!”
閻君這是不在現場,他要是在現場絕對會告訴使者,沒錯,在他看來,西方的什麽愛神還真不如這條狗的。
最起碼這條狗可是他用陰間的孤魂野鬼的骨頭養起來的,厲害著呢。
現場的東方神仙們趕緊解釋,可是存心搞事的西方使者就是不聽,最後扔下一句“一周之內不處理了這條狗我們就開始戰爭”就走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陰間一周,心急如焚的大聖和楊戩來到了陰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閻君。
你們說說,西方怎麽就欺人太甚!俺老孫當年一棍子下去,啥愛神的都得完蛋!結果俺老孫看他們還是小屁孩就沒痛下殺手,結果他們倒是騎到俺老孫頭上拉屎了!”大聖從耳朵裏麵掏出來金箍棒,一棍子將閻君辦公室裏麵的茶幾敲成了兩半。
算了大聖哥,你就算生氣也沒有辦法,所以說,我們應該怎麽保住哮天犬?我是一個藕,腦袋空空,想辦法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藕霸說完用信任的眼神看向閻君楊戩和大聖。
大聖在藕霸崇拜的眼神裏摳了摳屁股,“也是,嘿嘿,俺老孫一個粗人,打打殺殺的還好,想辦法什麽的就不是俺的長項了,就交給你們了。”大聖哥倆好的拍拍閻君和楊戩的肩膀。
哮天犬~~~”三眼哥沉浸在即將喪失哮天犬的痛苦裏無法自拔,看來是指望不了他想辦法了。
閻君想了半天,最後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反正哮天犬的後代都長得一樣,我們去人間,讓哮天犬和某條狗生一個小狗,養大了讓他頂替哮天犬去送死吧。”
也許是覺得這樣對無辜的小靈魂太可憐了,他又加上了一句:“到時候三眼花點錢收買一下上麵,我讓他重新投胎做人。”
真是不容易啊,曾經他也是正直的一個好青年,現在在官場上沉浮了不到一百年,就已經變成了這樣了,閻君對著夕陽無限感慨: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對於這個計劃,這幾個神仙沒有一個反對的。
要說他們其實也是很無情的,相比起朝夕相處的哮天犬,一個無關緊要的靈魂對他們而言毫無可比性,雖然閻君現在對暨禱野還算是關注,甚至是照顧有加,然而在涉及到重要的大事的時候,他還是會好不留情的犧牲暨禱野的。
畢竟,他是神仙啊,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在暨禱野這裏丟失了初吻,也還是一個神仙。
要不是蒲采芸背後有其他神仙撐腰,他暫時不敢打草驚蛇,蒲采芸早就被他捉回來重新投胎去了。
對於暨禱野,他也沒有抱著很大的期待,隻是暗自將那對黑白無常換成了自己的一縷元神分|身。
隻要發現其他神仙利用蒲采芸作惡的證據了,他就立刻動手,絕對不能讓蒲采芸影響了陽間的人類!
想起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暨禱野了,閻君歎了口氣:這個人類,真心苦逼,好不容易重生了,怎麽偏偏重生成了單身宅女命?
他可絕對沒有在這個上麵動手腳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