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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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班裏將要舉行一次語文kǎo shì,玉虎邊走邊唱地來到教室:“小呀麽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不怕那風雨狂。”



    剛唱到這兒,就聽趙生在一旁說道:“你小子活的還真不錯呀,眼看就要kǎo shì了,你還跟沒事人兒一樣。”



    玉虎這才發現坐在角落裏的趙生。於是仍舊滿不在乎地說:“這你就不懂啦,越是kǎo shì的時候,越不能慌了手腳,不然還沒等進考場先把自己搞垮了,那還怎麽考呢”



    “好好好,我現在先不管你,等到kǎo shì完後,你考不好了咱們再說!”



    玉虎接著唱道:“隻怕先生罵我懶呀,沒有學問我無顏見爹娘。”



    趙生厲聲喝道:“別唱了!還怕別人不知道你學問高是不是”



    “還沒kǎo shì呢,你就知道我考不好嗎”



    “你在班裏這麽一叫喚,大家還怎麽複習你這不是找著挨說嗎”趙生隨後又在班裏轉了兩圈兒便出去了。



    不一會兒,玉虎又忍不住唱了起來:“我想唱歌可不敢唱,小聲哼哼還得東張西望。”



    正當他又要繼續歌唱時,誰知趙生又出現在門口:“你瞎哼哼什麽再要哼哼我非把你掂到豬圈裏去不可!”



    “讓人聽聽你這叫什麽話?虧你還是老師呢。”



    “都是你把我氣的,上課時間你這麽胡亂哼哼能不影響別人嗎”



    “我不唱就覺得嗓子眼兒發癢,不由自主就順嘴溜出來了。”



    “你如果再想唱的話,就一個人鑽到廁所裏唱去!就你這種公鴨嗓,對人純粹是一種折磨。” “你也不要把人看扁了,說不定再過幾年,咱也能當個歌星。”



    趙生對他嗤之以鼻:“你若能當歌星的話,隨便牽來一頭叫驢,都可以舉辦演唱會了。”



    “假如你聽著叫驢叫的好聽,那麽你想聽歌時,幹脆在驢棚裏呆一會兒就行了。”



    趙生氣憤地說道:“還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越說你越逞能,真是羊腳不知腿短,驢嘴不知臉長!你還知道不知道世上還有羞恥二字”



    這時,預備鍾響了,趙生回辦公室拿試卷去了,剛走不遠又聽玉虎在唱:“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



    趙生轉身又返回來,用手敲幾下窗戶以示警告,玉虎誤以為是別的同學在搗亂,於是開口便罵:“瞎敲jb什麽看我出去不剁了你的爪子!”



    趙生氣得火冒三丈:“兔崽子,我看你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了!照此下去如何了得我若是連你也治不住,幹脆就不當這個班主任了!”



    玉虎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跑到門後躲了起來,趙生怒衝衝地走進教室打算跟玉虎算帳,可是進屋後卻不見人了,正欲四下尋找,就見門口人影一閃,跑出去一個人,趙生大叫著:“臭小子,你別跑!看我怎麽收拾你!”



    玉虎哪裏肯聽,隻顧拚命逃去。自然他也沒有參加這次kǎo shì。



    緊接著又kǎo shì了一次yīng yǔ,玉虎一道題也沒答對,最後竟吃了個雞蛋,於是吳月便把他的試卷放在趙生麵前道:“你看看吧,這個學生真是太差勁兒了!都象他這樣,我還怎麽教課”



    “其實他的腦子並不笨,隻不過總愛貪玩兒不肯用功的緣故,隻要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必他會有進步的。”



    “他這個學生頑皮的要命,比你還能說,誰說的了他要不你去試試,反正我是無計可施了。”



    趙生也知道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於是便把kǎo shì的情況告訴了玉虎的父親趙魁:“魁哥,你管管虎子吧,他在校裏每次kǎo shì都是倒數第一,這樣下去隻怕連升級也成問題。”



    “你不會打他嗎?自己家的孩子就該管嚴一點,隻要能把他的成績搞上去,你要怎麽樣都行,哥哥我決不怪你。常言道:嚴師出高徒。我是個粗人,肚裏文化沒你高,今後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你想怎麽管就怎麽管吧。”



    “對他這種孩子單靠學校一方麵是不夠的,還必須有家長的配合才行。再說,打罵也很難解決根本問題,我想最好的辦法還是以說服為主。”



    “好吧,等他回來,我好好的說他一頓。”



    不一會兒,玉虎從外麵一躥一蹦的回來了,老趙將兒子叫至麵前厲聲問道:“你們最近kǎo shì過沒有?”



    玉虎擔心被揍,於是撒謊道:“沒有啊,今天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來了?”



    “你少糊弄老子!今兒個還是請你放明白點兒,如實交代,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不然,定要爾等皮開肉綻!”



    玉虎看到趙生坐在一旁,情知隱瞞不住,隻好如實說道:“昨天我們kǎo shì了一次yīng yǔ”



    “那你得了多少分?在你們班上是第幾名?”



    “老師沒告訴我得了多少分,隻說我是全班第一名。”



    父親打斷他的話破口罵道:“什麽他娘的第一名?別以為你考多少分我就不知道,我問你:在kǎo shì中,你小子為什麽總是吃雞蛋?”



    “老師說我營養不良,需要多吃點好東西補補身子。”



    老趙聽了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呸!你個不知羞恥的東西,我這張老臉都讓你丟盡了!我在家供你吃、供你喝,你不好好學習,還在班上吃雞蛋,我看不讓你嚐嚐拳頭的滋味,你會變成一個十足的飯桶!”



    “這有什麽?古人曰: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大驚小怪呢?再說,我又出不了國,學那些鳥語有什麽用呢?”



    “養你這麽個沒出息的兒子,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怎麽著?你還打算給我一些獎勵?”



    老趙直氣得七竅生煙、五髒冒火:“我獎你幾個耳光吧!”說話間按住兒子便打。



    玉虎連忙擺手道:“不用賞了,大人的心意,孩兒心領了。”



    “心領了,你的屁股還沒領呢!我賞你兩個耳光吧!"說完照著玉虎的屁股啪、啪!就是兩巴掌



    玉虎糾正道:“打錯了,打錯了,打這裏不叫賞耳光。”



    “那我就再賞你倆嘴巴好了!”



    玉虎又叫起來:“不是的,嘴巴也不是在這裏的。”



    “老子沒工夫同你鬥嘴,我先揍你個x養的一頓再說。”



    玉虎雖然執意相讓,但仍舊很榮幸地接受了父親的賞賜。他見父親還不罷手,隻好哀求道:“大人饒命,還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發發慈悲吧。”



    “那好,我就再把手掌抬高一點!”邊說邊又掄起胳膊將兒子一頓好揍。



    玉虎不解地問:“你還有完沒完啦?我已向你告饒,你怎麽還要打我?”



    “不是你求我高抬貴手的嗎?怎麽?難道你還嫌我的手抬得不夠高是不是?”說話間老趙順手又抄起一根棒槌,直向玉虎逼來。



    玉虎見狀嚇得上牙直打下牙:“你且住手!我的屁股又不是捶板石,還望老大人棒下留情,饒兒一命吧。”



    趙生也急忙上前死命奪下棒槌:“魁哥,你這是幹什麽?這可萬萬使不得,弄不好會把孩子打壞的。”



    趙魁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於是便回身問玉虎:“那你快說:別人能考好,你為什麽就考不好”



    “因為考題太難了”



    “自己不沾就是不沾,找什麽客觀理由?豆芽長成房來高,它也是個菜!牛的胃口再大,也不過是個草包而已。”



    “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腔作勢地訓人,其實你又有什麽了不起?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肉包而已。”



    父親把眼一瞪:“你說什麽?誰是肉包?”



    “衝我瞪眼睛算什麽本事?有能耐你做幾道題試試。”



    “你小子整個一飯桶,十足的吃飽蹲!自己菜包還不認說,你有本事咋不考個百八十分讓你爹也光彩光彩?每天守著你這樣的笨蛋兒子就把我氣死了!”



    “你現在就不要總是埋怨人了,這隻能怪你的種兒不好,自古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你看人家教授的兒子全是留學生,不是博士就是碩士,人家那是牛爹,你這隻是個熊爹,你這熊爹怎麽能跟人家的牛爹相比呢?”



    “你這熊孩子,怎麽跟你爹說話呢?”



    “這還用說嗎?您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頭腦簡單、目不識丁,隻能是下地搬坷垃的料兒,我又仗憑你什麽了?我不怨你就是好的,你倒反而怪上我了,試問:當初你怎麽就沒考上大學出國深造呢?”



    一句話正說到趙魁的病根上,於是他的口氣也比剛才軟了許多:“你爹那會兒家境貧寒,整天連飯也吃不上,哪還有心思上學?我的才華被埋沒了是情真的,不然,說不定咱這時也能混出一官半職的。”



    “得了吧,你就別在我麵前吹大氣了,當我不知道嗎?據可靠消息:當初你在班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不扳著腳址頭是數不到二十的;據外士人透露:您在kǎo shì中吃的雞蛋,比女人坐月子吃的還多;據悉。”



    趙魁的臉上早就掛不住了,劈頭罵道:“據你m的x吧!你個狗養的還嫌我賞的你太輕了是不是?”



    “隻要你自己不是人的話,你罵我是什麽養的也沒關係。”



    “混帳!你爹不算人算什麽?”



    “剛才你罵我是狗養的,那你說自己算什麽?”



    一句話把老趙問了個大張嘴:“你個驢日的少給老子摳字眼,有那工夫,上學時多長點學問比什麽不強?”



    “瞧您,怎麽又來了?一會兒罵我狗養的,一會兒又罵我驢日的,你覺得什麽好就當什麽吧,不過,最好還是請你想好了再說。”



    趙魁火往上撞:“你個操你娘的再強嘴?把老子惹急了,我非活剝了你個沒爹種不可!”



    “你這人腦子太笨啦,如果我是沒爹種的話,那你又算什麽?你聽誰這麽罵兒子的?”



    趙魁越罵越吃虧,越吃虧罵的越厲害:“老子還不都是讓你個王八羔子給氣的!”



    “說你腦瓜笨你還不服,王八羔子也是你罵的嗎你罵別人可以,千萬可不要罵自己的兒子,不會罵人就把嘴巴放幹淨點,別到最後罵來罵去還把自己給搭進去。玉虎一激動,說起話來就不管那麽多了,想起什麽說什麽,心直口快、直言不諱。



    趙生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來,想來勸解也是力不從心。這時又聽父親罵道:“你個小兔崽子,簡直要把我氣死了!



    “誰讓你瞎罵來著?又不是我要氣你的,我看今後你就罵我‘小老子’吧,這樣我們兩個都不吃虧。”



    “混蛋!在我麵前你也敢於自稱‘小老子’?有道是:在家之子不敢言父,出門之徒不敢言師。你小小年紀竟敢大言不慚地以‘小老子’自居,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你呀,怎麽一點帳兒也算不過來?我是‘小老子’,那你不就是大老子了?反過來說:我是混蛋的話,你可就成了老混蛋了,究竟怎麽罵合適,您還是自己掂量著辦吧。”



    老趙想了想,覺得玉虎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又換了一種罵法:“這次便宜你個jb操的了,下一次如果再考不好,小心我把你揍得哭爹喊娘!”



    “請你最好還是不要讓我哭爹的好,因為這輩子我隻有一次哭爹的機會。”



    玉虎的話把趙魁氣得直瞪眼,最後沒法子,心想:我罵你找不到便宜,幹脆先把你揍服了再說。想到這兒,更不搭話,衝過來扭住兒子便打。



    玉虎眼看就要吃虧,於是向下一蹲,胳臂肘猛地向身後的父親頂去,口中叫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這一下正好頂在他爹的褲襠要害,把趙魁疼的抱著大腿根轉了一圈兒滾到地上:“哎喲我的娘啊,小兔崽子,你這是要你爹的命啊!”



    玉虎一見闖下大禍,嚇得是撒腿就跑,雖然他知道父親一時還顧不得來教訓他,但他深知若不乘機逃離而去,等到他爹還過氣來,絕對輕饒不了他,輕則也要把他揍個半死!



    玉虎一時沒被抓住,但最終還是沒有逃脫自己的厄運。俗話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即使他可以在親戚家躲幾天,但畢竟也躲不了一輩子,始終也是要回家的。他以為躲過了風頭就沒事了,誰知剛進家門,就被父親揍了個鼻青臉腫。



    玉虎痛得大叫:“我的娘啊,要把我打死啦!”



    父親並不理會這些,手上反而加重了幾分。



    玉虎見他仍不住手,便又幹嚎起來:“我的爹呀,我的爹呀……。”



    趙魁聽了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忍不住破口罵道:“我還沒死呢,要你個敗家子哭什麽喪!”



    “你不是要我哭爹喊娘的嗎?我不這麽哭的話,你肯放過我嗎?”



    “喪門星!你還嫌老子死的慢呀?今天我也讓你嚐嚐‘射馬’的滋味!”老趙說著話,舉拳便要向玉虎褲襠處砸去。



    玉虎連忙求道:“千萬使不得呀,你這一拳下去,哪裏還有我的命在?”



    “那你前幾天怎麽就敢動我的……。”趙魁略一思索,考慮著下麵的措詞:“對你曾有生養之恩的傳jiā bǎo呢?”



    “那天我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萬般無奈隻好出此下策,您正在氣頭兒上,被你抓到了還能有我的好嗎?”



    “如此說來,你小子暗下裏對你爹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可以逃脫對你的懲罰了是不是?”



    “至少當時可以不被抓到,求你看在我媽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常言道: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佛麵看白麵,您不看白麵看咱一點‘玉米麵’也行啊。您就抬抬手,讓我過去吧。



    “老子今天偏就和你過不去,不打你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爹,這地方您可動不得呀,此乃‘仙水寶地’,牽一發而動全身,切莫輕易下手。這東西打壞了,修也沒法修,換也不能換,而且,想買還沒地方買去,弄出點毛病可就不好使了。”



    “聽你的口氣,好像我的東西壞了就可以修換,就可以買到似的,把我的寶貝打壞了就能好使嗎?”老趙一激動,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也不管好聽不好聽。



    “你的東西已經完成了它的根本使命,今後好使不好使,也沒那麽重要,反正你的也不怎麽用了,可有可無、無可無不可。”



    “淨他娘的說些扯扭話!你怎麽知道老子不怎麽用?這可是你爹的‘鎮宅之寶’,要不是你爹這個‘寶貝玩意兒’在下麵為我壓著陣,你媽能踏踏實實地跟我過日子?隻怕早不知被哪個男人拐跑了呢!”



    “反正你的出點小毛病還不要緊,可是我還要幫你傳宗接代、延續香火,一旦發生故障,隻怕連個接班人也沒了,您能忍心眼看著咱們老趙家的根苗斷送在自己手裏嗎?”



    趙魁細細品味,覺得此話也有些道理,於是,照兒子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滾!”



    玉虎疼的一咧嘴,小聲嘟噥道:“攤上你這麽個窮爹,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就算是個後爹也不能這麽對我,你可倒好,恨不能吃了我似的,看來我這條小命早晚要斷送在你手裏,既然如此,那你當初還要養我幹什麽?古語道: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你竟比老虎還毒……。”



    趙魁聲色俱厲:“你小子還打算見識見識你爹的拳腳是不是?勸你還是識趣些,不要狗坐轎子------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