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瓊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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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偌大的空間中隻剩楚清秋、法照、雲離等人。其餘弟子均已進入不同洞穴之中。

    楚清秋道:“經過這麽多時日,總算要結束了。”

    “阿彌陀佛,此次淩霄大會弘義真人別出心裁,想出這等絕妙的比試,如今功德圓滿,可喜可賀啊。”法善笑道。

    楚清秋輕笑搖頭,道:“要說圓滿,還言之過早,此次淩霄大會全憑二位師兄不辭幸苦,鼎力相助,楚某在這替家師寫過二位。”

    雲離、法善二人連忙還禮,道:“楚師兄哪裏的話。”

    楚清秋道:“如今我們隻需等待哪一位弟子奪得了異寶,便是本屆淩霄大會的魁首,想必此時道行高的弟子依然通過洞穴,到達九靈蓮株樹本源所在了,雖然如此,我等仍不可大意,還請法善師兄在洞外把守。”

    法善應聲去了,洞內隻剩雲離與楚清秋二人,雲離眼中異常神色一閃而過,開口道:“楚師兄,我且尋個無人進去的通口,眾弟子奪寶心切,有我在旁監督,也可避免爭鬥過勝。”

    楚清秋點了點頭,道:“還是雲師兄心細,如此甚好。”

    雲離微微一笑,轉身向最後一個洞口行去,楚清秋自進入西川大澤以來,處處小心提防,隻盼大會能夠圓滿成功,方到此時,才算鬆了一口氣。隻是許多疑問之處,仍是不得其解。

    按說魔教既然派了蒼木上人和牧鹿野到此,可見其對寶物極其重視,隻是為何在這九靈蓮株樹的本源處不見魔教人馬?

    他雖總覺的魔教行事絕不會如此簡單,定然有什麽陰謀在內,但偏偏至今為止都為出過什麽大紕漏,越是如此,反倒讓他惴惴不安起來。

    是什麽呢?究竟是哪裏沒有想到呢?楚清秋正自深思,身後猛然一陣劇痛襲來,雄渾真氣自後背洶湧四肢百骸,霎時間動彈不得,以他的道行,竟被人不知不覺在背後偷襲得手,楚清秋雙目圓睜,竭力要回頭看清那rén miàn容,身子卻不由自主的緩緩倒下,昏死過去。

    “哼!所謂三卿,也不過如此。”一個兩鬢斑白的消瘦身影自他身後顯出,細細密密的眼紋自眼角擴散開來,想必是個年紀不輕的老者。

    與此同時,一個俊秀公子自其中一個洞口探出,緩緩來到那老者跟前,恭聲道:“南宮師叔。”這人正是去而複返的雲離!

    丹霞穀之中與穀主程麓山相同輩分而又姓南宮的,隻有聚靈境高手,程穀主的左膀右臂,南宮熙烽。

    南宮熙烽輕哼了一聲,道:“天兒呢?事情辦妥了?”

    “師叔放心,我已將瓊火玉交與阮師弟手中,想必此刻阮師弟已經開始作法了。”雲離言辭閃爍,猶豫半晌,忽道:“師叔……我們這般如此,是不是有失道義……”

    南宮熙烽眉頭一皺,喝道:“糊塗!想我丹霞穀千年基業,代代傳承,曆代祖師,哪個不是名震神州的人物?如今世人隻道玄清門、昭元寺和萬劍宗是正道魁首,再過個百年,誰還記得我丹霞穀的名號?”

    他頓了一頓,語氣放緩,拍了拍雲離肩頭,語重心長的道:“唉,這百年來掌門師兄嘴上不說,心裏卻愁的緊,我是知道的。不消說別的,就說這世人愚昧狹隘,定了什麽‘三卿’的封號,雲離,你資質甚好,比這楚清秋、法定等人又能遜色多少?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記住你?”

    雲離聞言,麵上忽明忽暗,隻是不答。

    南宮熙烽又道:“我們丹霞穀雖是名門大派,但近些年來隱隱已無法和玄清門等各派抗衡,若是能得了此間寶物,也算不辜負曆代祖師披肝瀝膽,創下這大好基業了。伸張正義,不在一時,掌門師兄的良苦用心,你要好好體會才是啊……”

    雲離深深一拜,低聲道:“南宮師叔說的是,雲離受教了。”

    “你且在這裏守好,待他醒來,想好說辭,老夫不宜久留,之後的事就交給你們了,萬不可出了岔子。”

    南宮熙烽欣慰點頭,言罷默念數道法決,身影竟憑空消失不見。丹霞穀機關數數,奇門遁法,委實奇妙至極。

    雲離看著趴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楚清秋,麵上浮現出難言的神色,歉然道:“楚師兄,對不住了。”隻是他這聲歉意,隻怕楚清秋也聽不到了。

    九靈蓮株樹高大難及,宛若山巒,但好比人有心肝,蚌含明珠,九靈蓮株樹此等靈物,自然也有至關要緊的本源所在,相傳數萬年前,神州西南破土而出一顆神樹,凝聚萬載精華,孕育了一個似鼎非鼎,似爐非爐的絕世寶物,世人有好事者,稱之為三皇鼎。

    據傳三皇鼎內含無上靈韻,能煉化世間一切萬物,就連八荒聖器之中的降魔杵、天星盤等寶物,也是經過三皇鼎的淬煉才有如此神威,俗話說好馬配好鞍,神州瑰麗,雖不缺天材地寶,但修真名士就算得了天地間難尋的材質,不得煉化之法,猶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隻得空守天材地寶,望洋興歎。

    是以三皇鼎雖隻有煉化之能,卻能被世人並列於聖器之中。

    九靈蓮株樹腹地,本源所在,雄渾的靈力充斥在偌大空間之中,一朵晶瑩璀璨的淡huáng sè火蓮靜靜的浮在半空,一縷縷陽光自洞頂照下,射在火蓮之上,晶瑩剔透,渾然天成。

    阮中天望著上方漂浮的火連,眼底露出無盡的歡喜之意。

    那火蓮生的宛若蓮花,惟妙惟肖,一瓣瓣晶huáng sè的花瓣陳列其上,微微搬動,嬌豔若滴,好似活物。

    火煉下方拖著一個巴掌大小,三角對稱的火紅勾玉,不住的轉動,阮中天法決變換,那巴掌大的玉佩好似受了催動,自三個勾玉的中心飄出一縷縷青煙,層層將上方的火蓮纏繞住。

    豔芸看著上方的玉佩和火蓮,美眸閃動,道:“阮師兄,成了麽?”

    阮中天目不轉睛,隻是道:“我已將師父留在瓊火玉中的咒法激發,那寶物還未完全出世,有瓊火玉精火之威,佐以師父的神通,想必不過一炷香時間,便可將這異寶收入瓊火玉之中了!”

    阮中天擦了擦額頭汗水,猛然轉身,張開雙臂,大笑道:“豔師妹,我等為師門立下如此大功,師父他老人家定然歡喜不盡!”

    豔芸柔美的臉龐上卻無一絲喜意,想要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她雖早知道師門有意奪寶,事已至此,心中仍隱隱有認為此法有些不妥,但她是柔弱性子,心中有話,卻不說出。

    阮中天自沒主意豔芸神色,一心隻想立功,一想到為師門立下如此大功,定會叫眾人刮目相看,心頭就是一陣快慰。

    “若是有其餘同道這時進來瞧見,可怎生是好?”豔芸畢竟心中有愧,總是不時看向身後數十個洞穴出口,麵上帶著一縷憂色。

    “豔師妹多慮了,沒半個時辰光景,誰也進不來。”阮中天微微一笑。

    “阮師兄何出此言?”豔芸麵帶訝色。

    阮中天胸有成竹:“豔師妹,我丹霞穀奇門秘術,除了煉丹製藥,還有哪一絕?”

    豔芸小嘴微張,驚道:“你是說機關陷阱?”

    “不錯!這數十個通道之中除了九靈蓮株樹的幻境,早已被南宮師叔和雲師兄布下暗匣機關,沒個把功夫,進不來的。”

    豔芸顯然不知內情,心頭一急,就要張口,阮中天好似知道她要說什麽,擺手攔住話頭,道:“豔芸師妹放心,那機關威力不大,隻為拖延時間,傷不得性命,我丹霞穀雖對寶物誌在必得,卻也是正道仙門,不會做那落井下石的齷齪勾當。”

    豔芸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