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拜師

    

    卻說孩子天嵐，隨著雲月仙子出了大殿。一路上騰雲嘉霧， 來到了縹緲峰，天嵐也第一次體會到仙家道法的神妙之處。縹緲峰就好像它的名字一樣，隱藏在雲霧裏，飄飄渺渺，看不真切。一路上天嵐也如同在雲裏霧裏一般，暈頭轉向。九嶷山的美麗景色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降落在縹緲峰縹緲閣之上。

    這裏沒有雲霄殿的宏偉氣勢，卻多了幾分寧靜優雅。建築也多為木質建築，亭台樓閣，流水潺潺，鳥語花香，好一個人間仙境。

    天嵐還沒來得及觀看，就被雲月仙子領入了大堂之內。大堂之上，裝飾簡樸，古色古香，卻空無一人。隻有一個**來歲的女孩，頭上紮了兩個衝天羊角辮，收拾的幹淨，清秀，神色畏縮，躲在柱子背後，瞪著大大的眼睛，一臉好奇地偷偷觀望。

    隻見雲月仙子在堂上的靈位前，點了幾炷香，低頭跪拜，道：雲月不肖，有違縹緲峰習統，今日收一男子為徒，還望祖師責罰。說完，重重磕了三下。然後上了香，轉過身來，默默地看著男孩，忽然眉頭一皺，道：你行個禮，叫我一聲師傅，便算拜過師了。今後自會傳你道法。隻是，我縹緲峰多為女子，你一男兒之身，日後多有不便之處。你需緊守清規戒律，尊師重教，不得有違，你清楚了沒有？

    天嵐看著雲月仙子一樣的身影，忽然一陣恍惚，隨後行了一個禮，道：是，師傅。徒兒聽清楚了。說完，靜靜地立在一邊，等候師傅發話。

    雲月仙子卻仿佛入定般，半天不說說話。過了一會兒，她忽然道：天嵐，為師問你一件事。你認不認得一個叫天明的人？

    天嵐愣住了，仔細回憶起來，記憶中卻從沒聽說過這麽陌生的一個名字。隻好搖搖頭，道：沒有，師傅。

    又是一陣無語。

    雲露，你過來！雲月仙子忽然對著大堂空處叫喚了一聲。

    隻見剛剛那個柱子後麵的小女孩慢慢走了出來，走到雲月仙子身後，低頭撥弄著手指。輕輕地叫了一聲：娘！

    雲月仙子對她道：你等會帶他下去安置好，先在我房間住幾日。等日後我尋到好去處，再搬過去吧。

    是！那小女孩應道。

    雲月仙子接著又對天嵐道：這位是我女兒和徒兒，你入門較晚。雖然你年齡比她大，不過，輪輩分你還是得叫她一聲師姐。今後就先由她領著你修行。我們這裏住處不多，你先將就一下，隨她下去吧。

    那女孩聞言，一臉震驚的神色，卻暗暗又有幾分歡喜。又不敢多話，隻好率先走出大堂。

    是，師傅！可是，我住了你的房間那你去哪裏天嵐忽然問道。

    為師有事，這幾日不在。日後你般出去就是了，莫要多問！雲月仙子說完，仿佛厭惡般，皺著眉走進了大堂背後，隻剩下天嵐楞楞地站在原地。

    那個，大大師弟，你跟我來吧！卻是那小女孩雲露在叫他，聲音嬌滴滴的，本想叫他大哥，卻又想起師傅的話 ，隻好叫他大師弟，樣子十分怪異。天嵐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她走了出去。

    一路上，連續遇到了好幾個女弟子，個個都好奇地看著他們，樣子十分古怪。那女孩雲露還十分禮貌，見人就喊師姐。遇到有人詢問，還停下來，十分耐心地解釋：這是我娘新收的徒弟，也是我的大師弟。弄得大家都“噗嗤”的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令天嵐尷尬萬分。隻好跟著一一回道：見過諸位同門師姐。

    經過一段漫長難熬的路程，終於到了師傅的住處。這依舊是一個簡約的房間，一張桌子一張床，白紗落賬，除此之外，別無它物。那女孩雲露替他收拾了一下，便站在一邊，低頭掰著手指，不知道幹什麽了。

    那個，師，雲露。天嵐叫了一下她，本想叫她師姐的，可剛剛出口便覺得十分別扭，於是改口叫她的名字道：在別rén miàn前裝裝樣子就好了，你以後私底下還是叫我名字吧，你那麽小，叫我師弟我聽著別扭，叫我天嵐哥也行。天嵐忽然想起了一直叫他哥的白靈。

    可是，娘讓我這樣叫的啊！雲露忙分辨道。

    沒有可是的，就讓你這樣叫就這樣叫，你又不是你娘。天嵐作恐嚇狀，道。

    那小女孩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眼裏淚水汪汪打轉，但還是“嗯”地應了一下。

    看她著個樣子，天嵐怕她向師傅告狀，便連哄帶騙道：不許哭，你若聽話了，日後受了委屈，自然有我幫你伸張，甚至陪你玩，給你講故事，隻是你不能告訴你娘親。你要是不聽話，以後我就不理你。

    嗯，女孩仿佛習慣了聽話，道：我不會告訴娘親的。天嵐哥哥。

    真乖！天嵐摸摸她的腦袋，滿意地點點頭道：師傅讓你領我修行，你這麽小，又會些什麽本事啊？

    我會的可多了，心法，戒律，門規，我都會背，甚至我還能放水！小女孩答道。

    放水？天嵐一愣，忽然想起了村子裏男孩子一起玩耍時的樣子，臉上一紅。

    你看！卻是雲露不等他細問，直接演示起來。隻見她挽起袖子，也不見如何動作，手上忽然出現了一團水珠子，滴溜溜連成一串，停止半空中，緩緩晃動著。把天嵐驚得長大了嘴巴。

    怎麽樣，厲害吧！我可是練了好久才會的，這裏太小，在外麵我還能放更大的！雲露拍拍胸膛，自豪地道。

    厲害，怎麽作到的！我沒學過，不懂。天嵐內心震驚，自己自以為天資出眾，隻是因為自身經曆，沒有師從，才不會半點術法門道。卻不料，一個**歲的女孩，竟能憑空凝出水滴來。著實可怖，這樣想著，內心逐漸堅定。

    這個急不來的，得從基礎心法學起，而且自身修行也不能落下。小時候我一偷懶，我娘就狠狠打我，逼著我學這個，她對我很嚴厲的，一不小心就要被罵，甚至打我，所以我很怕她，她對別人就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師姐們還會更厲害的呢，不過她們在我這麽小的時候，還是不能放水的。等下我去問娘親給你心法，你晚上修心，白天修身就好了，我不怎麽會教別人，反正我就是這樣過來的。雲露說了一大堆，仿佛好久沒人跟她過說話一樣。說完，蹦蹦跳跳跑了出去，找娘親要心法。

    天嵐看她一個勁地埋怨自己的師傅。內心卻一陣黯然道：我的娘又在哪裏呢？甚至連個罵我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