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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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楚本福見她開了門,心中一動,眼珠子一轉。

    他運氣體內鬥氣,身形一閃,腳下使的是一招“風下影動”鬥技,這招當真了得,眾人隻見眼前一道殘影。

    轉眼之間,就見哪道身影向韋傾影方向飛去。

    原來楚本福腦筋一轉,卻是想拿住眼前少女,以便要挾韋銘天等人好做逃跑。

    可他這一動,韋銘天和喬桑仁兩人都看在眼裏,如何能讓他得逞,口中已經連忙出言提醒。

    韋銘天話音一出,身形早已經跟上,暗哼了一聲,提起一掌就向楚本福的後背打去,來了一招“圍魏救趙”。

    楚本福瞬間隻感到後背一陣涼意,他知道自己若是不顧這後背襲來的一掌,就要立刻當場死於非命,那時即便抓到人質又有何用?是以慌忙之下反身也是遞出一掌。

    他堪堪的接中對方一掌,隻見兩掌相碰,就聽得一聲“嘭”的一聲巨響。

    韋銘天雖然匆忙之下的遞出一掌,但是他鬥氣深厚,是以這掌上勁力卻也不小,但見楚本福連連後退了六七步。

    隻不想,那楚本福借著這掌力,退了七八步,好不容易身形才穩定下來後,毫不加思索。

    突然又向泰大於方向飛身攻去,他這反應當真果斷,隻在幾個呼吸之間,實是出人意料之外。

    泰大於先前撲了空,正呆立而視,又見對方被大哥一掌打得飛出老遠,正要大讚一聲“好”,隻是他還未喊出聲來,但見他急轉而來,心中一喜,提棍就要與對方撕鬥一番。

    哪楚本福見對方人多勢眾,如何敢多留戀戰?待轉身過來之際,左手一抖,就見一團銀光從袖子之中向泰大於臉龐射去。

    泰大於一驚,“哎喲”一聲,堪堪的側身躲過,正要破口大罵,就聽得耳邊二哥讚道,“好輕功!”。

    原來,就在這片刻瞬間,哪楚本福乘泰大於側身之際,已然破窗而逃。

    泰大於連忙跑到窗口前,罵道,“他娘的!跑得挺快的!”這時,那裏還能見到對方的身影?

    韋銘天和喬桑仁走到房門口,就見得韋傾影臉色發白,顯然是被剛才的情況嚇得不輕。

    韋銘天連忙上前查看她是否受了傷,見她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隻聽泰大於破口罵道,“他娘的,這王八小子,可真是狡詐得很。”

    喬桑仁輕搖了下扇子,點頭說道,“恩,這人心思緊密,確實狡猾得很。”然後又說道,“不過他受了我暗器,卻能不動聲色,還逃得如此順利,當真了不得。”言語之中竟然頗多讚賞。

    原來,他剛在提醒韋傾影小心之時,因離得甚遠,是以百急之中按動折扇中的機括,射出幾枚細針,正中楚本福的手臂。

    他這細針,都含有毒性,卻不想對方好像視若無睹,如未中一般,一擊不成,毫不戀戰,待自己幾人未反應過來,連忙鑽空逃走。

    此時已是深夜,他們這麽一鬧,店內的人都被吵醒了不少,也有人早早去通報了城衛。

    果不其然,不多時就見外麵來了一隊城衛,領頭三人卻正是左天橫,馮德成,葉風塵三人。

    他們師兄弟三人,在黃林城已經追捕楚本福三個多月了。

    可至今還未能抓到對方,三人都心下均想,自己三人奉命而來,一直未得完成任務,實在慚愧得很,大有辱及雲林門名聲。是以三人連日來不辭辛苦,一臉的憔悴不堪,隻要哪裏一有動靜,三人立刻帶人前來查看,可每次都是晚來一步或是白跑一趟。

    哪葉風塵與韋銘天已有十幾年未見,這時不想在此見到故人,二人相互把剛才情況一說。眾人心下不禁都想,這人心智計謀當真機敏果斷,難怪這段時間黃林城眾多好手都皆被耍得團團轉。

    葉風塵三人雖然追捕了對方三個月,卻還不知對方是誰,說來臉上更是萬分尷尬。

    葉風塵這時聽得喬桑仁提起這人乃“關外五虎”之一,連忙詢問道,“關外五虎?”

    他因在雲林山內麵壁了十年,後幾年也隻在劍南道各地,少有外出遊曆。是以不知北方新晉豪傑,對於這五人更是不熟悉,又見兩位師兄也是一臉迷惑之色,這才出口相問。

    韋銘天常年在外行商,大江南北更是去過不少,是以對於這五人還是知道些,說道,“這五人我倒聽過一些,按二弟說來,這叫楚本福的乃五虎最末,這人向來都是一身白衣,長得不賴,倒得了一個玉麵虎的雅稱。他鬥氣修為雖在五人之中最差,但是一身輕功鬥技卻是非比尋常。他們五人這幾年一直都在關外道廝混,怎麽這人卻跑到劍南道來了?”

    泰大於咧咧大嘴說道,“這一人就如此賊壞,要是再來四個,那還了得?”

    他剛才被楚本福當麵從自己眼前逃跑了,心下老大不高興,隻覺得這人奸詐狡猾非常。

    那邊左天橫接口道,“我們三月來不斷追查,可至今隻知道就他獨自一人,可不成見到過有其他四人?”

    幾人不禁紛紛暗思,卻終不明白這中間關係,葉風塵隻得說道,“不管如何,我等奉命來此幫忙,先抓到這個楚本福再說,他既然受了喬二哥的暗器,想來這段時間怕是不能再次作惡,我們當要盡快尋他療傷之處。”

    喬桑仁笑道,“葉兄弟放心,我這細針上塗有劇毒,這廝若不及時處理,沒了我這獨門解藥。隻怕三日不到,就會死在某個荒山野嶺的。”

    眾人聽罷,不禁都喜出望外。

    隻可惜事與願違,葉風塵三人分頭巡查了半月,卻絲毫不見楚本福療傷之所。

    又過了幾日,左天橫與五師弟馮德成這才在劍南道與南嶺道相鄰處尋到對方蹤跡,二人追趕過去,與楚本福相鬥了半日,雖然重傷了對方,卻也讓對方逃進了南嶺道,還使得馮德成受了一點傷,雲林門三人想來更是慚愧不已。

    這般一來,想要在尋找對方,更是難上加難,是以眾人一商量,又在黃林城待了半月,葉風塵三人見對方已經不知去向,隻能與黃林城城主拜別回了雲林山。

    這前因後果,沐鬱自然是不大清楚,這時聽韋銘天大概的說了一下。

    然後又聽他說道,“我們在雲林門待了數日,本是商談了下明年與雲林門藥材的交易事宜,不知不覺的就多待了幾日。前幾天前半夜裏,我在院子外見得一道黑衣人從後院閃過,我心下萬分奇怪,雲林門在劍南道也算是不小的門派。這三更半夜的,是哪個小賊敢偷偷的上山來?我心下好奇就偷偷的跟了去,想瞧個明白。”

    喬桑仁和泰大於顯然也不知道這各中原因。

    這時聽來,也不禁好奇的問道,“大哥,怎麽沒聽你提過,後來呢?”

    韋銘天道,“我在後麵跟了一會,就見那黑衣人向後山方向行去,這後山我前幾日是去過的。”

    他剛說完,泰大於接口說道,“可是哪日左兄弟帶我們幾個前去觀看的後山藥圃?”

    韋銘天點了點頭,說道,“是了,我見了這黑衣人竟往後山的藥圃去,原以為隻是個小賊來雲林山的後山偷些藥材。我遠遠一望,卻發現對方並未走進藥圃中,卻繞過了藥圃走向旁邊的一座小山。心下大感奇怪,也跟著轉向那小山,借著夜色就見得前麵有一座小木屋,那黑衣人卻不進去,就在外麵恭了一身。我隻得又偷偷的上前幾步,才聽得那黑衣人叫道,‘師父'。聽了這一話,我隻感覺其中大有不對,二弟,你可記得那日左兄弟是怎麽說的?”

    喬桑仁一沉吟,說道,“左兄弟好像是說有一位長老在那裏閉關,是以我們不便前去打擾。”

    韋銘天點頭道,“沒錯,我當時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得裏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問道,‘查得怎麽樣了?’那黑衣人答道,‘沒錯,我看得清楚,正是師妹,還有一個小孩,想必是那人的野種。’木屋內過了許久不見聲音,那黑衣人又叫了一聲,‘師父?’裏麵才哼了一聲,恨聲說道,‘左月那臭丫頭竟然一直住在山下。’隨即一聲低笑。過了好一會才停下,說道,‘遠生啊!師父一向待你如何?’我聽到這裏才知大事不妙了。”

    喬桑仁也不禁“啊”了一聲,失聲說道,“大哥,你是說那黑衣人叫年遠生?”見韋銘天輕點了點頭,心下一琢磨,已猜到屋內是何許人也。

    沐鬱見他臉露吃驚之色,自然已經猜出是誰了,這時忍不住問道,“前些晚上要殺我的人可就是這個黑衣人年遠生?”

    韋銘天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又怕他年少衝動,說道,“我今日所說,希望你就此記於心中,以後再也不提。若說要報仇,也需待你長大了有了能力才行。”

    沐鬱隻點了點頭,也不回話。

    這時他腦袋一陣迷糊,暗說自己來這異世界三年了,可不認識什麽年遠生,年遠死啊,更加是不認識他師父了。

    他心下閃過一個念頭,張了張口,並未把疑惑問了出來。

    隨即又聽得韋銘天對著自己說道,“我見他們提起你母親的名字,才知他們要殺的是故人,我年輕時曾與你母親,葉兄弟相交甚好。自然是不能撒手不管,讓對方暗害於你們。”

    說到這裏,長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我隻知他們說你們母子就住在山下的村子裏,卻不知具體地方。我本想找你葉大叔,可你葉大叔卻不知為何前幾日離開了雲林門。無奈之下,我們幾人隻得匆匆忙忙的先行拜別了雲林門,在山下守了幾日,可不想最終還是晚來了一步。”

    沐鬱聽了,點了點頭,也不答話,心下暗念道,“年遠生,還有他哪個什麽師父。哼,我沐鬱有生之年,必定回來報此仇。”

    他雖然對於這事情前因後果不甚了解,然而這殺母之仇,傷臂之恨,焉有不報之理?他這一出神,看在韋銘天三人眼裏,隻覺得這孩子平靜得過分,實在不像一個才十二三歲孩子所能表現的。

    沐鬱卻不知道就因為他這次表現過於平靜,讓韋銘天覺得他城府太深,以至於後麵失去了一個學習鬥氣鬥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