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弟齊心 城主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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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侯勇見目的已達成,望向內城冷冷一笑,正欲轉身離開。忽然聽得前方人群爆出一陣喧嘩之聲,一道渾厚的聲音伴著次術力向侯勇洶湧逼近。
“小兒休走!”
那侯勇麵色一變,暗道不好,這是司馬安的主修術類音波震,其中蘊含著擠壓在一起的次術力,雖然速度較慢,但是現在猝不及防之下,不好躲避,眼看著前方音浪滾滾,連空氣都被扭曲,侯勇一拍地麵,大喝一聲:“起!”
原本平整的地麵轟然破裂,暗huáng sè的次術力操控著碎磚碎瓦在侯勇周身迅速堆疊,片刻功夫,一道半圓土牆在周身形成,也在同時,音震波撞在了土牆上,帶起恐怖的空氣流,整個早市發出一聲轟鳴巨響,先前還抗議聲四起的外城此刻鴉雀無聲。
侯勇不愧是極岩宗的記名弟子,雖然不能和天才相提並論,但也是一位青年才俊。這土牆正是極岩宗基礎術類之一——岩牢,雖說尋常,但在侯勇手中,也依然被開發出了不同之處。
空氣漸漸平息,露出了塵土中的岩牢,上麵坑坑窪窪的都是小洞,看起來搖搖欲墜,但好歹防住了這突然而來的襲擊。侯勇散去次術力,那堆磚瓦便紛紛落下,露出了他玩味的笑容:“司馬城主,你這是作甚?”嘴上說著不痛不癢的話拖延時間,手裏卻捏碎了一個小土塊,一道波動飛快的向城西飛去。
司馬安此時憤怒至極,全身氣流鼓蕩,衣袍獵獵作響,哪裏注意到這些小動作,他舉起右手遙遙指著侯勇喝道:“黃口小兒,我司馬安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無中生有,誹謗於我?”
侯勇嘿嘿一笑,拱手回道:“司馬城主,你要殺的人可是陌路大人的親信,我兄弟二人乃是為業城百姓考慮,不得不告知大家夥兒真相,這有何錯啊?”
司馬安一愣:“親信?就他?”
他是真的慌了,如果自己判斷失誤,那丟掉性命的就是自己了,可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地步,即便自己收手,怕是也挽救不了什麽,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這件事情用暴力手段鎮壓,就當是賭命吧。
司馬安雖然治城無方,但是在爭城主位時,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戰鬥手段令敵人聞風喪膽,可謂是將才。這時下定決心要鬥上一鬥,眼神鋒芒畢露,哪裏還有先前的書生樣。
侯勇也根本沒有想要司馬安服軟,厚待天之琅。對他兄弟二人來講,自然是業城越亂,機會越大,至於天之琅,隻是這掌控業城的由頭罷了,因此早就做好了硬撼司馬安的準備。此時見司馬安死死地盯住他,心裏也不慌張,兩腳略微分開,左手握實拳,右手向前微微搖晃,挑釁道:“來啊!”
嘴上如此說,心裏不敢大意,侯勇暗地裏調動次術力,整個人開始散發出黃蒙蒙的光。
司馬安知道自己比侯勇的境界要高出一些,便決心以力壓之,速戰速決,便將次術力聚集腳底,猛地踏出一步,向侯勇飛射過去,原先的地麵瞬間出現一個大洞,恐怖的音爆聲在他刻意為之下,也向著對麵席卷而去。
侯勇曾經伴隨司馬安左右征戰四方,知曉他擅長的乃是音波術類和純搏術,前者遠攻,後者近身,短板並不明顯,此時見司馬安欺近身來,便以為他放棄了音波攻擊,嘴裏大喝一聲,將次術力聚集在右拳,拳頭上立馬生出一層土huáng sè的角質層,準備硬碰硬。
轉眼間,司馬安到得身前,也是伸出一拳,看樣子是打算對轟,侯勇心裏暗喜,雖說兩人有些許境界差距,但自己動用岩拳至少可以打個平手。
兩道拳頭撞在一起,司馬安至上而下的衝擊力將角質層轟了個粉碎,但也難以再寸進一步,侯勇開口譏諷道:“城主,您弱……”
話未說完,司馬安後方空氣一陣扭曲,瞬間襲至侯勇麵門。侯勇大吃一驚,正欲縮身退後,卻被司馬安一把拉住拳頭,那音波繞過司馬安,直接撲到侯勇臉上,瘋狂撕咬著他的臉,頃刻間,臉上便沒有一塊好皮,深可見骨。
“大意了……”侯勇慘叫一聲,用力拔出手掌,向後方急速退去,調集次術力在臉上形成岩盔甲,暫時止住了血液繼續流出。
“侯勇,極岩宗記名弟子,看來也不過如此”司馬安拍拍雙手,也不廢話,繼續故技重施,拳頭在前,音波在後,再次逼近侯勇。
侯勇大喝一聲:“欺人太甚!”雙手一拍地麵,隻見司馬安行進道路上出現一麵岩牆,司馬安急停轉頭,四周土塊紛紛聚攏,瞬間一座半圓形的土牆便將他困住。
“還沒有完!”侯勇雙手一合,低聲喝道,“凝!”
司馬安被困在其中,自知音波攻不破這座土牢,便將次術力聚集在雙拳,準備用搏術,來打破囚牢。哪想次術力的流動漸漸滯緩下來,仿佛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這等力量根本沒法打破土牢。
“小兒,你做了什麽手腳!”司馬安不安的大吼道。
“司馬安,哈哈哈哈,”此時侯勇緊緊地貼住雙手,渾身顫抖,滿頭大汗,可見施展這個術類也並不容易,嘴裏卻裝作輕鬆的嘲諷道,“你這等土匪怎知我上等宗門傳承之深厚,我以次術力溝通大地,形成重力磁場,控製你體內力量流動,此術我鑽研三載,小有成就,今日先拿你開刀。”
司馬安一聽,也有點慌神,現在隻有侯勇一人,那侯英卻不知在何處,想必是在策反城中新興家族,且那些家族都崇拜陌路,也是自己平時監管不力,一通胡言亂語下去必定前來討伐,那自己城主府的中堅精英也隻能先對付叛亂,無法騰出手來掣肘侯英侯勇。若是現在不能各個擊破,等到兄弟會合,自己雙拳難敵四手,更是希望渺茫。
想至此處,不再遲疑,司馬安大喝一聲:“侯勇小兒,休得猖狂!”閉眼集中精神力量,強迫體內次術力流動,侯勇在外發覺反抗加劇,汗如雨下,整個人跪在地上,苦苦支撐。
就在這時,土牢麵前出現一人,那人轉身向侯勇微微點頭,示意不要出聲,侯勇大喜,慢慢放鬆了控製,雙手分離。司馬安在內發覺約束慢慢消失,以為是侯勇力竭,心中大喜,迅速集中力量於雙拳,亂拳揮出,頃刻間土牢轟然崩塌。
司馬安重見天日,哪裏再敢大意,彎腰邁步,向前突襲。灰塵散處,露出一道身影,聲音淡漠:
“岩槍!”
一道青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司馬安的身影猛然停滯,向後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想說些什麽,最終倒在地上,再也不動彈。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收到土塊傳訊,急速趕來的侯英。這兩兄弟雖然都出身於極岩宗,皆擅長土之術類,但是修煉道路不同。侯英性情急躁,進攻性強,主攻,司馬安正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鋒銳的岩槍貫穿頭部而喪命;侯勇雖是弟弟,但喜歡把控戰局,因此主控。兩兄弟分開作戰短板明顯,但是合在一起互為補充,且兄弟心靈相通,業城之中鮮有敵手,現在司馬安已經戰死,他二人便是業城第一高手。
這場戰鬥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一盞茶時間,諸位修煉者都看得清清楚楚,見司馬安終於斃命,都鬆了一口氣。遠處傳來呼喊聲:“候大人,城主府一幹人等皆已控製,請候大人入府。”
侯勇笑著看向侯英道:“哥哥,成了?”
“成了。”侯英也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走,咱二兄弟一塊兒入府。”便領著眾人向內城走去。
原來先前侯英正是在策反城中新興勢力,陳明利害,沒有一個家族願意陪司馬安冒這樣的險,紛紛表態願助二人一臂之力。於是先一步進府控製了那些司馬安的追隨者。
兩兄弟齊心協力,抓住時機,巧施妙計,實現了控製業城的目的,自然喜不自禁,忽然侯勇道:“哥哥,咱得謝謝一個人呐,”說著向那邊的囚車努了努嘴,“這位公子可還被綁著呢。”
侯英一想,也有道理,命手下人前去鬆綁,扶下囚車,自己和弟弟上前道:“公子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