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療傷結束 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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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輕輕吹過,一縷頭發掠過臉龐,天之琅的眼角微微動了動,隨著一陣喉嚨幹澀的聲音的響起,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一陣猛喘之後,他艱難的坐起身,看向麵前這個山穀,眼中的迷茫漸漸散去。

    “原來如此,”天之琅拍了拍劇痛的腦袋,整個人反倒輕鬆起來,“是那朵該死的情深草。”

    據《藥典》記載,這情深草原本隻是一普通草木,在原術力bào dòng的那個年代,見證了一對戀人的愛情,自此開啟靈智,成為罕見的靈藥之一。隻是其後代性情各不相同,或忠貞,或**,因此其品質也是搖曳不定,因此在《藥典》上其總體排行也並不高,發展到現在,已經很少有品質純正能醫百病的存在,也是一大遺憾。

    “按照方才的反應來看,這裏的情深草看來攻擊性很高,而且屬於比較‘開放’的那一種啊!”天之琅想起剛剛自己的反應,又不禁羞紅了臉,原來所謂意亂情迷是這種感覺,要不是危急關頭自己觸發聖目,恐怕早已經中了招,結果就是輕的昏迷,重的內火焚身,死無全屍。

    天之琅拍拍手掌的灰,慢慢站起身來,向裏走去,心裏猜測這點程度的攻擊想必其等階也不高,也對,一般性情不怎麽正經的情深草由於藥性分散的厲害,因此它的後代不僅藥性越來越低,並且還會遺傳前代性情,畢竟不是高靈智的生物,沒有辦法在某些方麵成為獨立的個體。

    “可悲哦,”想到這,天之琅也是一聲感歎,“乖乖回去當藥吧!”說著便進了旁邊的山洞。

    不到片刻,他手裏邊提著一株全身扭動,滿身通紅的草來,如同先前一樣,將其中心戳穿,不一會兒功夫,情深草就停止了扭動,慢慢的垂下了葉子。

    天之琅將這最後的藥草塞入懷內,滿意的拍了拍手,向著山下走去。

    ……

    山洞中,張冉送走陌路後,就一直端坐在山洞中,調集全身次術力壓製神魂能量的bào dòng。他心裏清楚,這回受的傷並不是往日可以相比的,原本就算是敵人在臨死前自爆神魂,也並沒有多大威脅,但是這穆何清原本就是精神力量極強之人,因此這不顧一切的傷害令的自己根本就無法防備。現在精神力量損耗太多,僅剩的一點非但不能鎮住神魂海,反而不斷的鬧騰,就好比人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張冉雖然功力深厚,但是也漸漸壓製不住這場從未有過的bào dòng。

    “可惡,還是大不如前了呀!”張冉的額頭上漸漸的沁滿了汗珠,他內視自身,看著完好的神魂海,又看看僅剩的一點神魂到處亂竄,讓那些神魂壁開始支撐不住,“給我安靜下來!”他又調動了一股龐大的次術力前來鎮壓,勉強壓製住了bào dòng,那股亂竄的神魂在雄渾的能量下劇烈顫抖,仿佛隨時都要脫離掌控。

    就在這時,門口傳老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張老,我回來了!”

    張冉的內心微微一鬆,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正想睜開眼睛說些什麽,忽然心頭一陣強烈的悸動出現,轉眼間便七竅出血,隻見一聲驚呼從門口那個人影口中傳出:“張老,你怎麽了?!”

    張冉暗叫不好,閉上眼睛再次內視,才發現就剛才一個恍神,腦海裏的神魂能量就擺脫了掌控,更糟糕的是,持久的壓抑反而讓它衝出來的衝擊力更加猛烈,此時已將神魂壁撞出了一條裂縫,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腦海內傳來。

    “快,把藥給我。”張冉壓低聲音道。

    天之琅一看情況不對,將懷中的藥物連忙悉數遞去。張冉一手接過,將最後的次術力一分為二,一部分去往神魂海,鎮壓bào dòng神魂,另一部分則全部匯聚到雙手中,迅速滲透到六味藥中,將藥物的雜質全部煉去,一時間山洞裏靈氣衝天,火光與冰霧並現,不過三息,這六味藥原本的形態都已不見,隻剩下了六團顏色各異的能量團。

    張冉的手驟然合攏,再次結出兩個印法——

    “齊——兵!”

    聲音落下,六團能量顫抖著向中心靠攏,隨著越來越貼近,顫抖就越發的劇烈起來,天之琅知道,這是藥物本能的排他性,抵抗其餘屬性不同的藥物靠近,這也正是煉藥的難點之一。不過在現在這樣緊急的狀況下,張老自然也不會去考慮藥性的流失,亦或者最後藥丸的美觀程度,因此無論抗拒怎麽強烈,在絕對的控製之下,也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時間慢慢的過去,這六團能量卻始終還是差那麽一點,沒法真正的融合在一起,眼看著張老手中的次術力波動越來越弱,天之琅擔心地喊道:“張老……”

    “聖目……”一聲微弱的shēn yín從張老嘴裏傳來,手中的波動急劇的減弱下去。天之琅一看不對,想想方才他說的話,閉上雙目,意識聯係到眼底,一陣清涼的感覺從眼底傳來,再次睜開雙目時,他的眼瞳已經變成了純白色。

    “這樣就有用嗎?”天之琅擔心的看著麵前顫抖的張老,再看看他手裏的六團藥物能量,也沒有絲毫的變化,“這樣下去可不行,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就在他幹著急時,張老的左眼開始慢慢的散發出純白的光彩,隻不過兩息,那光芒愈發的強烈,雖然顏色也是白色,但是對比之下就可以發現,這個顏色純度比天之琅的差了一個檔次。

    天之琅驚訝的看著麵前張老的左眼,想起了在城門口對戰穆何清之時,自己隻是想觀察一下戰場的狀況,卻誤打誤撞的增幅了張老的瞳力,將那穆何清逼入了絕境。

    “原來如此,”天之琅閉上雙眼,專心致誌地溝通著眼底的方位,眼中神聖的光芒透過遮擋纏繞到了張老的瞳力上,頓時,原本滯澀的次術力在以張老為主,天之琅未付的聖目照耀下變得愈發流暢,片刻功夫,六團藥物能量就被強製融合在一處,在經過一陣顫抖後,恢複了安靜。

    光芒收斂,山洞中恢複了安靜,天之琅氣喘籲籲的睜開雙目,看著麵前那懸浮的光團,呢喃道:“成功了嗎?”

    雖然他自幼便讀通了《藥典》,但是這部書是在人類未曾用次術力修行之時便已有之,因此並未記錄次術力對於藥物的作用力到底如何,眼前的現象也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緊張地看看張老,又看看能量光團,就是在不知所措之際,張老伸出手,緩緩地將那團能量送入自己嘴裏,隨即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渾濁的能量,天之琅莫名的心裏一鬆,癱坐在地上。

    張老轉頭看向他,整個人又仿佛老了幾歲,看著天之琅,很勉強的笑了笑道:“不必擔心,現在情況已經大致穩了下來,藥物最關鍵的作用就是鎮壓bào dòng的神魂能量,其次是再生,現在bào dòng已經被壓製,等到我回複次術力,就可以協助它繼續再生。不過,這也隻是權宜之計,最多隻能撐一年時間,一年之內,我必須找到更高等級的藥物來徹底治療傷勢,當然此間事了,我自然會前去獲取,你不用擔心。”

    天之琅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疑惑的問道:“此間事了?這裏有何事?”

    張老眼睛直視著天之琅,平靜地道:“救出你師父。”

    “什麽?!我師父,他……他怎麽了?”天之琅豁然起身,拳頭慢慢的捏緊,呼吸都粗重起來。

    “孩子,你別緊張。”張老擺擺手道,“你路上一定也看見了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包括為什麽你一下山就會遭到追殺,我一直跟你講,等到合適的時候會講與你聽,現在是時候了,你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

    天之琅緩緩的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頭的不安,重又坐下,沉默片刻後道:“張老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