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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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車子並未在城郊行駛,而是直奔到了市中心。伊萊恩家在市中心某高級公寓,伊萊恩是大學教授,但她丈夫是投資資本家,家境十分優渥。

    大衛將車停在公寓門前,公寓門前門衛已經過來將門打開,用d語說了聲歡迎。海倫經常來找伊萊恩,與門衛也算相熟。與他打過招呼後,門衛幫忙把大門打開,兩人進了公寓大廳。

    與其說是公寓,倒不如說是酒店。進門之後,大廳地板映照著天花板上吊燈的光芒,折射出溫柔的暖意。大廳內有服務台,擺設構造簡單融洽,服務台後方站著兩位d國女服務員,衝兩人禮貌客氣地笑著。

    vip電梯到達,兩人進入電梯,電梯門童是個眼睛明亮的小個子小夥子,戴著帽子,衝二人彎腰問好。

    這一路下來,沈淺對公寓的感覺很不錯,也順帶著將她對d國的印象提升拔高,同時壓下了她將要見海倫朋友的緊張感。

    到了18樓,電梯停下,門打開後,兩人下了電梯。

    海倫給了電梯門童一些小費,小夥子非常開心,說了一句d語,類似祝福兩人愉快。海倫高興點頭,牽著沈淺的手朝著伊萊恩家走去。

    伊萊恩的這層公寓,隻有她家一家。vip電梯在最角落,下了電梯後,轉身走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下鋪著柔軟的地毯,花色鮮豔,紋理細膩,纖塵不染。

    到了走廊中央,左側是一扇門,門上刻著些繁複的花紋,門把是圓潤的金屬之中鑲嵌著大理石,厚重典雅。

    海倫回家的時候,換了一套簡便的黑色連衣裙,十分肅穆莊重。她昂頭站著敲門,門內聽不到任何聲音,不一會兒,有人過來開門。

    門一開,房間內的笑聲與交談聲像是席卷而來的潮水,頃刻濕了門外兩人的耳朵。

    席瑜站在門前,靜靜看著海倫,笑著通知門內的伊萊恩。

    “海倫夫人來了。”

    伊萊恩應了一聲,而海倫卻又添了一句,笑道:“多備副餐具,我鵝媳婦也來了。”

    充滿笑意的臉上陡然一僵,席瑜眼神亂撞,唇角努力挑起,回過頭時,看到了正衝她笑著的沈淺。

    兩人四目相對,看到對方的臉,眉心皆是一跳。

    確實太過相似,如果不是服飾穿搭完全不同,還真當是鏡中的自己。

    “你好。”沈淺用d語與席瑜打著招呼,與席瑜料想的不同。沈淺隻在見到她時眉心一皺,撫平之後,目光盈亮,神色輕鬆,再無其他。

    席瑜心中的優越感,戛然升起,像雨後的春筍,汲取著那一滋滋的水滴,放肆地生長。

    “你好。”席瑜用h語與沈淺打著招呼。

    陸琛選擇她,終究是因為她像她。得到這樣的結論,席瑜甚至覺得,就算陸琛與沈淺在一起也無妨。

    讓一個男人心心惦念著,惦念到讓就算娶個妻子也是像她。這是一件非常揚眉吐氣到讓人自我膨脹的事情。

    門內的席瑜,大波浪依舊散在肩側,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亞麻連衣長裙。脖子上掛著一串木珠,手腕到手心也連接著一串淡藍色的珠子。

    除此之外,席瑜耳邊還別了一朵血紅色的玫瑰。玫瑰剛剛□□,花瓣繁雜地貼在一起,不忍張開。讓戴花之人,也多了些含羞帶怯的意味。

    沈淺在看到席瑜時,還以為自己看到了複活的三毛。但席瑜比起三毛要差遠了,氣質截然不同。

    真文學和假文藝,其中意蘊相差萬裏,也就糊弄糊弄一些不懂的。

    在沈淺打量席瑜的時候,席瑜也在打量著沈淺。沈淺掃了一眼,點到為止,席瑜卻看得細致。

    在她打量得起勁的時候,海倫卻往席瑜麵前一站,問道:“可以進去了嗎?”

    海倫簡單地提醒了一下席瑜的無禮,席瑜回神,低聲說著抱歉,起身讓開了。

    伊萊恩家客廳的擺設,與她的身份相符,充滿了學術氣息。除了必不可少的沙發和桌子和半人高的台燈外,各個地方都是書架。而書架上,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沈淺她們來的有些晚,大家已經聚到一起,丹斯坐在伊萊恩身旁,除了丹斯以外,還有六七個形形□□的男女,沈淺都不認識。

    雖然麵孔陌生,可幾個人卻十分熱情,讓著沈淺和海倫坐下了。

    見到沈淺,眾人的目光不自覺放到了席瑜身上,席瑜坦然接受著大家的注視,笑意盈然。

    “這是我鵝媳婦。”海倫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笑著介紹,“她是z國人,叫沈淺。”

    海倫h語雖然蹩腳,但說起“沈淺”的名字來,倒是十分標準。幾個人跟在後麵學習,也沒學出個所以然來。

    介紹完了沈淺,海倫開始一一介紹她的詩友。

    在去珠寶店的路上,海倫曾簡單介紹了一遍,等見到真人後,海倫介紹得稍微細致了些。

    比如這個是某某建築獎獲得者,這位參與了d國史的編纂,這位是某大學教授,她的學生有某某某名人,另外那位是某影星,獲得了某某國際獎……

    沈淺一一記著名字,垂眼抿笑與人打著招呼,表情表現出適當欽佩,但更多得則是寵辱不驚。

    介紹完畢後,伊萊恩突然說了一句。

    “你兒媳婦和我們家席老師是不是遠方親戚,怎麽能長得這般相像。”

    海倫與席瑜雖算是半個筆友,但在自家兒媳婦這裏,明顯是胳膊肘往裏拐,牽著沈淺的手,和眾人笑道:“雖然挺不禮貌,但我覺得我兒媳婦好看的多。”

    原本神色略有得意的席瑜表情一僵,大家都以為海倫說的是玩笑話,她也隻能牽著唇角笑笑。

    伊萊恩笑完以後,和海倫用d語交談著什麽。海倫在和大家交流的同時,不忘給沈淺翻譯。沈淺在這一堆嘰裏呱啦中,沒有覺出一絲一毫地尷尬。

    寒暄結束,大家開始正題。

    詩會一直研究z國詩詞歌賦,每次的詩會都會有一個主題,而詩友各自分配小組,找到與主題相符的z國古詩。然後由h語最標準的詩友讀詩,大家一起品鑒。

    大型的詩會,一般會研究五首詩以上,但在今天這種小型詩會,大家能讀個兩首詩也就不錯了。

    今天準備詩歌的,是伊萊恩。伊萊恩和席瑜自成一隊,這次的詩歌主題是思故。

    古詩了來來回回,主題也就那麽幾個,輪換著研究,掃大路的古詩漸少,就往稍微偏僻的古詩上研究去了。

    伊萊恩和席瑜找到了一首王建的《十五夜望月》,說是思故,更像是思鄉。

    詩一拿出,席瑜坐在沙發角落,手捧詩歌,身體微彎,雙腳前後而放,隨意慵懶。陽光透過玻璃窗外,傾灑到地毯上,布鞋周圍環繞著一層圓亮的光芒。

    席瑜很會打造自己的形象氣質,這樣隨意一坐,立刻營造出文藝女人的森女氣質來。

    或許是氣質牽引著她,席瑜看著手中古詩,想起了z國的謙讓傳統。她將手上的書朝著沈淺一遞,笑著問沈淺。

    “沈小姐是z國人,h語說的肯定比我好,要不還是你來讀吧?”

    這麽謙虛的謙讓,一來可以拔高她的品質,二來還可以打壓打壓沈淺。因為她認為,看到現任老公的緋聞前女友與自己這般相似,隻要是個女人,都會心存膈應,不會接她的話茬。

    她簡單一說,虛虛一晃,剛準備將書拿回來,沈淺卻接了過去。席瑜手指一用力,捏住邊角,瞪大眼睛看著沈淺。

    沈淺卻微微一笑,說:“可以,謝謝席小姐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

    兩人之間的電光火石,除了海倫,誰都沒有看出來。伊萊恩見海倫拉著沈淺來時,就有想讓沈淺讀詩的想法了。

    畢竟,沈淺是純z國人。

    但她沒好意思提起這件事,畢竟來者是客,沈淺是海倫的兒媳婦,怎麽能讓她給她們讀詩。而且,對席瑜來說,這也有些不禮貌。

    但是,既然席瑜主動提了,沈淺主動接受了,伊萊恩就不介意順水推舟。

    “那就沈小姐來讀吧。”

    沈淺應聲,對著伊萊恩一笑,拿過書本,讀了起來。

    畢竟是藝術生,沈淺作為電影學院畢業的學生,演講與演技一樣精通,再說,從小學開始培養的有感情的朗讀課文能力,也不是白瞎的。

    沈淺聲音清脆迷人,頗帶了些感情,古詩雖然晦澀,但妙就妙在雖然不懂,卻能在字裏行間感受到詩人那種難言的情感。

    等一首詩讀罷,眾人拍手感謝,沈淺淺笑,隨即詩友們陷入了熱烈的討論時間。

    討論的無非是古詩的情感,寫作手法,另外還有詞組釋義等。

    在他們討論時,沈淺偶爾會在海倫的翻譯中提醒她一句關於這句詩她的想法。得到海倫驚豔的肯定,沈淺淺笑。察覺到對麵席瑜的目光,沈淺抬眼看了她一眼,後者略一低頭。

    沈淺百無聊賴,低頭望著桌子。在桌子上,翠綠色的花瓶旁邊,放著一兩本古書。藍皮白線,宣紙泛黃,漢子豎立而下,工整潔淨,十分古樸。

    先是詢問了一下伊萊恩,伊萊恩眼神雀躍,答應後,將書遞給了沈淺。

    這些書,是伊萊恩從學校圖書館拿回來的。席瑜雖是她的h語老師,但畢竟是a國長大,對於繁體字不太明白。

    伊萊恩通常會在學校請教z國留學生,可也不能天天扒著人家不放,後來,就拿回來自己研究了。

    古書上的字,沈淺大致能看明白,這是一本雜談,講的是幾個文人在家談詩的記敘。類似東方版的《福樓拜家的星期天》,也像是現在他們在這裏談詩。

    沈淺看得上心,他們詩歌品讀完以後,伊萊恩趕緊過來問沈淺,她在家看不明白的地方都已經做了筆記。沈淺看了半晌,給伊萊恩點了點,伊萊恩明白過後,滿心歡喜。對海倫誇讚沈淺。

    “沈小姐真是太厲害了。”

    海倫微笑表示同意,在大家起身準備去吃午餐的時候,海倫湊到沈淺身邊,對她說:“你看,我說過你比他們都要厲害吧?”

    沈淺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z國人,h語說得流暢,並且能夠看懂繁體字,這些都很基本。可海倫這樣跟沈淺說,大大的增加了沈淺的信心。

    伊萊恩說:“你們兩人嘀咕什麽?”

    海倫和沈淺翻譯過來,沈淺回應了一句。

    “繁體字和文言文對於z國人來說,很好理解。”

    沈淺並不點破,目光放在席瑜身上一掃,隨即收回目光。伊萊恩得到海倫的翻譯,眉頭略一皺,而後,一行幾人上了餐桌。

    午餐是d國的標準餐,在這種天氣,d國人鮮少會喝嘉士伯啤酒,但會有少量的甜酒布甸。主食是豬肉丸,脆皮烤豬肉,燉牛肉以及特式三明治。

    d國食物吃起來,微酸帶甜,沈淺不太喜歡。她喜歡吃偏鹹的。不過,特式三明治做的精致漂亮,味道也不算特別偏甜,沈淺吃了一些。

    吃過午餐後,沈淺問了洗手間的位置,打算去一下洗手間。她上完洗手間出來,席瑜正在洗手台洗手,本就故意在等她,但是席瑜卻表現出一絲驚訝。

    沈淺知道她有話要說,也不著急走,擰開龍頭洗手。

    在沈淺洗手的過程中,席瑜將沈淺上下又打量了一遍。在沈淺吹完手後,席瑜一笑,伸手與沈淺說。

    “重新打個招呼吧,你好,我是陸琛的大學同學。”

    沈淺掃了席瑜一眼,心下冷笑,麵上不動聲色。作為一個演員,精湛的演技不止是在拍戲的時候能用得著,在這種她想要甩席瑜一個冷臉卻要保持微笑的時候,更用得著。

    伸手,沈淺與席瑜交握一下,兩人手掌都涼,一握即鬆。

    “你的手也挺涼的。”席瑜落寞一笑,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不過剛好,陸琛的手熱,可以溫暖你。”

    席瑜說完,回過神來後,一副說錯了話的表情,欲蓋彌彰地解釋。

    “我和陸琛是同學,所以經常握手,才知道他手熱。”

    如果在娛樂圈,席瑜出道,頂多會被罵綠茶婊和白蓮花,絕對不會被罵演技渣。她這柔中帶剛,四兩撥千斤的膈應人的功夫,還真不是擺設。

    “知道他手熱的,還有凱瑟琳、安達、莉莉、安娜……”沈淺笑著說。

    席瑜不明所以,不知沈淺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她說的每一個,都是女人的名字。席瑜笑道,“這些是……”

    沈淺輕笑一聲,說道:“是我們家的女傭啊。”

    席瑜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沈淺看似軟糯天真,一副好欺負的樣子。然而話中句句帶刺,膈應人於無形。剛才這番話,意思是指知道陸琛手熱,是整日伺候她的女傭才知道的事情。這樣,席瑜的身份地位,一下就明了清楚了。

    對於罵人不帶髒字,沈淺頗有些古人的風範,席瑜氣結,竟然不知如何應對。

    外麵海倫與眾人說笑,言笑晏晏間,叫了沈淺一聲。沈淺禮貌地和席瑜低了低頭,然後出了門。

    客廳裏,伊萊恩攢了牌局,大家準備休息一下。

    “大家不是喜歡z國文化嗎?不如來幾圈麻將吧。”

    沈淺剛剛坐下,身後就傳來了席瑜的聲音。在洗手間內收拾了一下表情,席瑜淡笑著,絲毫看不出剛才在洗手間被沈淺噎住時的樣子。

    既然是接觸z國文化,大家自然也學過麻將。可麻將打法在d國很小眾,攢局子費勁,鮮少有人打,牌技自然也不如人。

    但是好在,大家都懂得規則。

    海倫聽席瑜說完,拉著沈淺坐在了自己身邊,笑著與眾人打趣道:“我不會打,讓我鵝媳婦打,我看著。”

    眾人哄笑,說海倫輸不起,海倫也不反駁,用h語和沈淺說。

    “贏得多點。”

    沈淺笑起來,明眸皓齒,引得周圍幾個人看起來,也漸漸覺得沈淺和席瑜並不是那麽像了。

    既然是席瑜提出的建議,那她必然會加入,但伊萊恩想打,她就在伊萊恩旁邊坐下了,算是協助。

    沈淺牌技一般,如果是和靳斐他們幾個打,沒有陸琛坐鎮,或許會慌張。但打了一圈下來,看著他們摸牌丟牌,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作為z國人,在打麻將這件事情上,就是來占他們d國人的便宜的。

    兩三圈下來,沈淺把把都胡,大家賭得不大,但勝利總讓人高興。海倫詢問著沈淺麻將規則,沈淺邊打邊耐心解釋,海倫聽懂後,見沈淺又贏,誇獎起來也是不含糊。

    “淺淺厲害!”

    聽到海倫的誇獎,一直在輸,卻輸得意猶未盡,不想解散牌局的伊萊恩,看著海倫身邊的沈淺就像看著寶一樣,笑著問:“沈淺小姐是不是在z國,牌技也算精湛的了?”

    “沒有。”沈淺丟牌,真誠說道:“陸琛的幾個朋友,靳斐、吳綃他們很厲害,如果不是陸琛在旁邊教著我,我根本打不過他們。”

    一番話,經過海倫翻譯,眾人皆表現出驚訝。他們由古詩愛上z國,雖然經常會去,但並沒有深入發展z國朋友。

    “沈淺小姐謙虛了。”

    這話是伊萊恩說的,她之所以覺得沈淺謙虛,是因為她有個z國留學生學生,去年她去z國時,和她的父母打過麻將。但是感覺上,還是沈淺厲害些。

    麻將這個,一部分看嫻熟程度,一部分看運氣,今天沈淺運氣爆棚,把把能胡,也許是剛才氣席瑜給她的運氣加成了。

    沈淺說完之後,席瑜鼻間哼笑一聲,問沈淺。

    “陸琛還是喜歡幫助人而不自己打麽?大學那會兒,靳斐攢局,陸琛都是在我後麵幫我。你別誤會,隻是我們加起來一共五個人,我牌技最差,陸琛又最不好玩,所以才和我一夥的。”

    席瑜這番話一說出來,幾個d國人自然不懂。但聽席瑜的語氣,和海倫的神情,也能大致猜出不是什麽好話。

    海倫抬眼看著席瑜,表情沉沉,她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席小姐,在這種聚會歡樂時刻挑事兒,實在不是個有修養和禮儀的女士。

    席瑜說完這些,海倫都覺得不舒服,沈淺卻置若罔聞。

    將牌一丟,沈淺抬頭衝著席瑜一笑,眼神明亮,語氣歡快。

    “陸琛可是最近兩年才學的打麻將,他大學的時候就在你身後幫你,席小姐輸了不少吧?”

    席瑜臉色瞬間煞白,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

    無視席瑜的尷尬,沈淺繼續和海倫說。

    “陸琛那時不會麻將,多是靳斐讓他故意去坑席小姐的。也不知道當時席小姐被坑了多少錢?”

    提到靳斐,海倫也認識他,油頭滑腦的z國男孩,一肚子花花腸子。海倫噗嗤笑出聲來,詢問席瑜。

    “這是真的嗎?”

    海倫是用d語說的,眾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d國人聽到這句話,隨即抓住了話茬,聽海倫解釋完,大家隨即笑起來。

    這件事情,本來是席瑜吃虧,大家不會笑得過分,以免失禮。可偏偏是席瑜自己提起來的,那大家都認為是席瑜想要逗樂大家,所以大家也就笑得放肆了些。

    伊萊恩笑得前仰後合,對席瑜說:“你不會是沈小姐派來的間諜吧?不然我怎麽老是輸。”

    席瑜被笑得窘迫,臉都紅透了,但別人這般問著,她卻隻能僵笑著回應,不然顯得她太過小氣。這一番本想膈應沈淺,沒想到讓她抓住把柄,將她奚落了個痛快,席瑜臉色非常難看,卻揚著嘴角,不得不笑。

    接下來又打了幾圈麻將,海倫說要回去準備晚宴,順便邀請了他們幾個。

    提到晚宴,丹斯對幾人說。

    “你們一定要來,我做的禮服,身前小姐穿著……哇哦!”

    丹斯有著匠人的傲骨,一向做了禮服,都覺得人配不上他的衣服,可今天,竟然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瞬間將大家的好奇心給引了起來。

    海倫和沈淺告別後就走了,沈淺出門後,海倫忘了件什麽東西,回房間去拿,伊萊恩也陪著回去。

    席瑜出了門,說要送送沈淺。

    這一上午,席瑜過的都不怎麽好,她一直在攻擊沈淺,卻被沈淺不著痕跡的反殺。先是說她類似女傭,再說她人傻錢多被靳斐他們幾個騙,甚至還將她當做了笑談,引得大家恥笑連連。

    如果說,沈淺來之前,席瑜對她還有一絲作為替身的憐憫的話,現在,席瑜倒覺得隻剩下了憤恨。

    電梯旁邊隻有兩人,沈淺靜靜等著,神色安恬,眼神鎮定。

    沉寂的走廊裏,沒有任何的聲音,而這一絲沉寂,最終還是被席瑜打破了。

    “沈小姐,我能問一下,陸琛是怎麽和你介紹我的嗎?”

    斜眼淡淡掃了席瑜一眼,沈淺麵色毫無起伏,將目光收回,反問:“席小姐和陸琛不過是大學同學而已,難道他要將他的每個同學都介紹給我認識麽?”

    沈淺今天的話,都沒有點破。可正是這種沒有點破,惹人揣摩,反擊力更加驚人。沈淺言下之意,不過是說席瑜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忍了沈淺三次,席瑜也不打算忍下去了,身後還沒有人過來,交談聲也沒有,席瑜直接撕破了臉。

    “沈小姐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和陸琛在大學就認識,而且關係親密。大學畢業後我倆才分開。你們去年剛剛相識,而且你長得又這般像我,你怎麽不仔細想想,他突然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什麽?”

    【老規矩,十二點會補上剩下的五百字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