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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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有些發冷的緊緊的靠著祁寒彥的身軀,找個舒服的位置就把頭放在少年的腳上沉沉的睡去了。
祁寒彥摸了摸哇哇的頭,然後將被子好好的幫它蓋好,才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點上一盞油燈,全神貫注的開始看書,畢竟在溫暖的熱坑上,太容易犯困了。
《補缺》上麵敘述開竅穴的法門簡單的讓少年簡直不敢相信。
“以一絲神氣為根,暢遊十三天,開任意一門,是為開竅而成。”
神氣神氣,若是別人找神氣有些麻煩,但是自己銀囊中的請神符中的白秋鹿不剛好就是陰神嗎?
將白秋鹿叫出來,女子聽罷少年的話,神色尷尬又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難言之隱。
祁寒彥還以為她是舍不得自己辛苦修煉的神氣給自己開竅,於是許諾了一些條件,希望白秋鹿不吝給出一縷神氣。
少年拳拳盛意之下,白秋鹿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頓時讓少年聽的一愣一愣的。
“不是妾身不願意輸入一縷神氣幫公子通竅,隻是妾身雖然與公子結了契約,有了神位。可是要真的成為陰神,則是需要進入公子開竅後的竅穴之中,身上的力量才能轉換成神氣,現在隻是徒有其名罷了。”
祁寒彥指了指書上麵的接神氣暢遊十三天這些字問道:“那我去哪裏找神氣?陰神我隻認識你啊!況且這種事也不好找鍾五爺和龐爺爺吧。”
白秋鹿皺眉想了想,忽然想起了那青體峭壁那個地方,笑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公子還記得那日降服妾身的戲棚子那裏嗎?”
少年點頭,那個地方自然印象深刻。
“之前那劍客召喚我前來審判,妾身自然是害怕,所以遲遲不敢路麵。但是那裏不止妾身一個孤魂野鬼,也有其他的同道之士。甚至妾身在遠處還看到幾尊與那劍客顯神同樣強大的存在在窺視。之後妾身與公子定了契約後,那幾尊大人就離開了。若是公子需要的話,妾身可以去聯係一下那幾尊大人,看看他們能不能借一絲神氣與公子打通竅穴。”
祁寒彥有些驚訝那日在暗處居然還有幾尊神,但是有些懷疑道:“那怎知道他們是神,而不是像其他那些孤魂野鬼一般。”
白秋鹿苦笑一下道來。
“有了神位的神身上會有香火氣息,就算是最低等的陰神都有這股香火。代表供養的請神者的香火情,香火不斷,被供養的神與請神者不離不棄。”
祁寒彥沒想到還有這一說,思索了一下,看著白秋鹿道:“可是以你的身份,如何能見到你說的那幾尊大人物。”
白秋鹿微微一笑,指了指少年道:“妾身隻負責打聽那幾尊大人是何人供奉的。至於交易,自然是公子與另外的請神者商議呀。”
說完就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這白秋鹿用怎樣的手段去尋找那幾尊神。
少年沒想到如此簡單開竅的法子居然還有這麽複雜的過程,心中隻能祈求白秋鹿別把事情搞砸了。
原本祁寒彥想去找龐原生的,畢竟那劍客就是龐原生的神,可是少年不想每件事都去麻煩老人,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完成的。
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發現哇哇早就推開門出了院子撒歡,院子雞舍中,除了那隻大公雞之外,又多了三隻母雞和幾隻雞仔,母雞自然是少年犒勞給公雞的。
隨意哼著走調的小曲,少年洗漱完了之後,準備去街上買個早點,白秋鹿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了。
“公子,妾身已經接觸了那幾尊大人了。隻有其中兩位願意幫公子開竅,不過條件需要公子與供奉他們的請神者商議。”
言罷,祁寒彥的腦海中就多了兩名請神者的信息。
當看到其中一個人的時候,少年的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巨大的鴨蛋,久久合不攏。
看著眼前這氣派宏偉的大院子,祁寒彥才想起來當初白秋鹿跟自己說自己認識的人不一般這句話的含義。
硬著頭皮走上前,與門房說想要求見方家大xiǎo jiě方倪。
穿著比祁寒彥還要富貴的門房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窮酸小子,皺著眉頭,本想不予理會,剛要開口轟人,身後就出現了一個男子。
男子生的俊朗,腰間別著一尊好看的白玉配飾,與那門房一笑,然後就看到大門外的祁寒彥。
男子與祁寒彥對視了一下,男子忽然想到了什麽,指著少年問道:“你是那日與鍾家文曲星鬥詩的那個小子?”
祁寒彥沒想到居然這男子認識得自己,點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道怎麽稱呼?我今日是來找方倪大xiǎo jiě的。”
男子眉毛一挑,有趣的打量了一下祁寒彥,才笑道:“我叫方雨,是方倪的大表哥。那日見你與鍾升鬥詩,要各寫一首七言絕句,可惜沒看到你的佳作。”
少年連忙喚了一聲方公子,然後絕口不提那日鬥詩的事情。
方雨也不介意,哈哈一笑,讓門房去通報一下,然後示意祁寒彥在門外等一下,就揮了揮手,上了一輛馬車遠去。
祁寒彥看到方雨遠去,也不知道為何對此人有一種親近之感,心裏有些莫名其妙,還沒等他細想,那門房喊了少年一聲,就帶著他進了方家大院。
鍾家大院祁寒彥去的多了,審美也早就疲勞了。
但是方家大宅的卻讓少年耳目一新。
飛鳳青龍的屋簷雕欄是尋常之物,但是地麵上冒出的暖氣卻讓少年不明所以。
極遠處甚至還看到了幾隻白鶴飛翔,一扇翅膀,就落在假山上伸懶腰,自顧自盼。
四周栽種的樹木也是極多,雖然沒有龐原生院子那一棵茁壯,但是也有一種漫步在密林中的感覺。
走過了熱坑一般的走廊,少年就被請入了一座清麗的院落之中,那門房也自行退下了。
清麗的院落中少了樹木,多了一些冬日不枯的鮮花。
院子的一角還有一池的泉水,也不知道這水是從哪一處引過來的,居然沒有結冰,反倒溫度如常。
小池旁邊有一個小亭子,方倪此時便笑臉盈盈的坐在亭子上,與祁寒彥招招手。
少年有點靦腆的點點頭,就被方倪院子的丫鬟帶了過去。
方倪依舊紅袍冬衣,在冬日裏就像火焰一樣靚麗,再加上那雙極其好看的眉毛,少年有些不敢看她。
方倪方不自知這些,看到少年拘謹,還以為是自家的氣勢讓少年有些畏懼,出聲讓他放寬心,就像去鍾家找鍾秀和鍾升玩耍一般就可以了。
祁寒彥點點頭,然後才發現這亭子的石桌上,居然擺滿了餃子,隻是這餃子的形狀有些奇怪罷了。
看到祁寒彥的目光所至,方倪也有些掛不住麵子,讓丫鬟把這些練手物拿下去,拿了熱酒上來。
溫熱的黃酒有暖胃的功效,方倪給祁寒彥倒了一杯,自己也自斟一杯,小口的抿了一口,臉上的血色變得有些豔麗起來。
少年看著酒杯之物,有些新奇,看到方倪喝了一小口,也有樣學樣的喝了一口,立刻被嗆到了。
看到祁寒彥狼狽的模樣,方倪低頭淺笑,誰想的到這是少年第一次飲酒。
祁寒彥滿臉尷尬,但是這黃酒入體,確實讓有些發冷的身子暖和了起來,才讓少年記起來自己今日來此地的目的。
“方xiǎo jiě,我今日來,想與你借些東西。”
方倪心領神會,從腰間的銀囊中拿出幾個碎銀子,笑道:“是不是錢不夠了。沒事,這裏是五兩銀子,我借不了你太多,平時我存的也不多,要用的地方也多。所以大致隻能借你這些了。”
方倪將五兩銀子扣在少年手中,手指碰到少年的掌心,臉色一紅,卻被剛剛黃酒引出的紅岩遮掩住了。
祁寒彥哭笑不得,將手中的銀兩放下,看到四周的丫鬟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沒人偷聽,才壓下聲音,沉聲道:“方xiǎo jiě,我想借氣。”
“借氣?你要借氣!你。。。”
方倪先是一愣,隨後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看著祁寒彥,一臉不可思議。
少年點點頭,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這是請神者之間通用的見麵手法,表示自己是同道中人。
方倪也做了同樣的手勢,然後忽然站起來,示意少年跟上,走進了院子的後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