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以力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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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膝坐在房內床上,祁寒彥吐氣吸納,丹田之處有一絲絲的白氣旋轉湧動。
此白氣在丹田處與神氣糾纏在一起後,分居兩邊,神氣占據一半丹田,其他便是白氣居所。
百息之後,那心房處的‘地心’一股暖流流淌,匯聚到丹田,在這兩氣的夾縫中滲透了進去,那白氣與神氣被暖流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居然又出現了明huáng sè的氣息,不斷的吞噬二氣。
祁寒彥打坐完畢,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並沒有像王徐修煉的白龍遊天那邊吞吐的是白色,而是剛剛被融合之後的明huáng sè。
神色古怪的祁寒彥看著鼻尖處還在回蕩的明huáng sè氣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用神路的法子催動,那明huáng sè氣息便隨著他的心意任意變幻成物品。
隨後轉之仙道之法,那氣息居然夾雜著一股拳意,融入了祁寒彥的身軀,一股澎湃的氣力包裹全身。
“沒想到地心的潛移默化融合,居然能使這兩股原本生死仇敵般的兩股氣相安無事,甚至啟用的法門不同,能轉換成適合法門的法力或者是氣力,這地心果真是神物!”
想到自己的記憶徹底被打開,見到地方的那個船夫看著自己大叫小偷的那一幕,祁寒彥忍俊不禁,這何止是小偷之徑,簡直是絕世神偷才能偷的此物。
不過能確定一點的是,這地心肯定是被那郭姓男子竊取而來的,至於用途,要不是自己破局而出,可能日後便能知曉了。
隻是這神物這般神奇,祁寒彥不相信隻有融合兩氣和穩固體魄的作用,隻是自己還沒有挖掘出來罷了。
隻可惜這天地並沒有介紹這類神物的書籍,祁寒彥隻能自己慢慢摸索。
又運轉了一遍這白龍遊天後,便起身去院子裏打了一套《突川》裏麵最基礎的拳法。
《突川》拳譜出處也是極為神話。
原本是一名樵夫在深山老林砍柴,歇息之時坐在樹墩上,望著連綿不絕的山川山河,忽然福至心靈,有一股極想踏破山川、穿山越嶺的心情,遂起身,斧頭置於身後,一拳輕輕的打在黃土地上,頓時前方豁然開朗,山巒四分五裂,樵夫仰頭一笑,大步跨出,從那斷裂山川之處走出,人影蹤絕。
所以這基礎拳法便被命名為‘揮斧’,雙拳如斧劈砍,大開大合之下,又夾之靈動細心,所謂的粗中存細膩。
祁寒彥在院子的木樁上步伐矯健,雙臂如斧揮動自如,每一次的下劃,都會重重的劈砍在木樁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巨大的氣力加持在雙臂上,那木樁綁上的白布都已經開始出現崩裂的趨勢。
仙道武學講究水滴石穿、循序漸進,而身子骨的打磨熬養更是重中之重,固有一句叫做窮文富武之說,沒有藥材等珍貴物品打熬身軀,怎麽能忍受練武帶來的疼痛和傷病。
若不是祁寒彥的身子骨被‘地心’日日夜夜打磨精進,就如現在這般練基礎功,就敢這般用力擊打木樁,早已雙臂麻木,運氣完畢之後全身疼痛不已,骨頭都要折斷幾根。
奈何就如韓栗然對於祁寒彥判斷一樣,祁寒彥的身軀就是如仙胎一樣,上天自有青睞加持,練功更是一日千裏,雖然武道是講究循序漸進,可惜也擋不住老天爺賞這口飯吃的人。
看著打完第四十次基礎拳法的祁寒彥,韓栗然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摸著自己的白須,眼中的笑意怎麽也無法掩蓋,對著自己身邊站著的韓瑩兒笑道:“看到沒?瑩兒你若是有我這徒弟能吃苦的百分之一,老夫就知足了。”
韓瑩兒有些後怕的摸摸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然後拉著韓栗然的衣袍問道:“爺爺,師弟這樣練功不要命了?您也不阻攔一下,要是日複一日這般捶打,身子骨都要粉碎了。”
韓栗然敲了一下孫女的額頭笑罵道:“凡胎俗子怎與仙胎相提並論?莫說是老夫,就算是那薛豐念的身軀也比不上你師弟。要是有誰能相提並論一下,我想‘隕’帝時那個轉投神路的那個妖孽可以比擬一番了。”
韓瑩兒摸了摸被彈的腦門,有些不服氣道:“這愣子師弟何德何能與薛大學士相提並論?我可是看過很多關於薛大學士的折子和書本的。那些仙道武學上的大能都稱讚他為驚世仙人,無出其右。那一手一槍起海的境界,莫說是陸地仙人了,孫女覺得就算是傳說中的天仙也不過如此吧。”
韓栗然開懷一笑,寵溺的摸了摸孫女的頭,不再與她辯論她的師弟能不能和薛豐念相提並論,而是走進祁寒彥的院子,對他說道:“潔完身之後,瑩兒等下會帶你去少爺的院子。”
祁寒彥早就發現這一老一少在門口處,聽到韓栗然的話,點點頭,轉身就進房沐浴,留下韓瑩兒一人在院落呆坐。
韓瑩兒吹鼓自己的腮部,好像一隻可愛的小金魚一樣,心中還是回想剛剛與爺爺的對話,再看著進房的祁寒彥,心中怎麽也不相信這個笨蛋木訥師弟能和自己心中大英雄薛豐念相提並論。
王徐麵色如常的看著院落裏擺放的三具用白布遮蓋住的屍體,然後出聲問道:“諸位可看出來什麽名頭?”
王安然依舊拿著起居注邊寫邊道:“三年前老夫記得襲擊驛站的邪神用的神技並不是這開合利器,而是一手魅惑之術。看來三年前被韓老硬生生用拳頭打開的山頭,如今變換了主人。”
韓栗然點點頭,接著話談道:“三年前那魅惑氣息觸動到老夫的氣機感應,想要用邪法勾引老夫入那歡喜神國,走的是魅惑人心的手法。如今看這幾人的死狀,那些邪神為了保住山頭,已經用了神技,shā rén滅口,是在提醒我們不要輕舉妄動了。少爺,看來這幾年那些邪神已經忘記我厭魂城的威名了。”
王徐輕笑一聲,指了指自己自嘲道:“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威名了?”
眾人皆是一笑,似乎都並沒有把死去的將領與官兵放在心頭上。
王徐笑過之後,麵色一緊,淡淡道:“這厭魂城守將三年前迎我入城,早在五日前就收到王爺爺的信件,卻遲遲沒有在預定的時間來驛站接駕,這已是第一條罪狀了;而後我等遇伏,危機解除之後,此人也沒有給予解釋,便是第二條罪狀;其三便是自知死罪,卻仗著身後人撐腰,硬是等到今日才以死告罪;弄的我也隻能給他上書個愛國的名號,諸位說說,我那大哥手下的這些人,都是一些什麽混賬東西,非要把其他兄弟弄的家破人亡,將他送上東宮之位,才能善罷甘休嗎?”
王安然默然,停下手中的筆,開言道:”少爺,言多必失。大少爺畢竟是你大哥,這些是不是他在身後指使,我等無需在這裏嚼舌根。能不能入主東宮,可不是靠陰謀詭計就能成功的,老爺英明神武,家裏的兄弟姐妹各自的小九九,老爺是比誰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少爺現在比起大少爺和五少爺來說,少了就是一份曆練和功績。若是這兩樣東西都不缺的時候,大少爺和五少爺就算暗地有小動作,也不敢在大家的眼皮底下這般明目張膽。”
王徐燦爛一笑,看著韓栗然身後的祁寒彥,對著他說道:“稍晚些我們兩人再說說話吧,這些肮髒無趣的事情整天都環繞我身邊,還不如聽你的神話故事來的有趣。有時候真羨慕你們仙道武者的生活,喜而遊走人間巔峰,怒而徒手血濺五步,悲而痛飲杜康歸醉,實在是不用像我這般憋屈。”
祁寒彥應了一聲是,不知道為何想到了鍾升,若是再長大一些,接觸道家族事務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像這位雲朝勳貴一樣,整日的提防與算計。
道了一些題外話,王徐終於還是拿出了皇家應該有的氣勢和態度,對身後站著的王淌道:“拿我的詔書去南邊城軍,從今日開始,厭魂城城防軍事皆有我等接手。既然城中製肘以除,那麽以德服人已經過去了,此刻就讓我的那幾位好哥哥看看,他們的弟弟是怎麽以力服人的。”
王淌應了一聲,揣著小步子就跑向南邊城軍,祁寒彥看著王淌的步伐,腳步間距,毫厘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