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婕對著昭寒神秘的笑笑，“所以，你知道陛下的心思嗎？”

    季婕看著昭寒搖頭，得意的一笑，“你不知道，因為你對男人了解的還是太少了，男人的嫉妒心一來，比起我們女人來絲毫不遜色分毫。”

    季婕的話讓昭寒突然就想到了時錚，因為淩兒的名字，時錚難得的怒吼，說到底，還是介意自己會想到景淩哥哥吧。

    陛下心裏肯定想，他和喬文伯同時娶妻，同時立下的毒誓，怎麽能就讓他一個人背負這樣的罵名呢，若是喬文伯同樣破壞了曾經的誓言，那麽天下人可能就會想，哦，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都是抵不住美色的誘惑的，若非如此，為什麽這麽多男人熱衷於娶三妻四妾，皇帝的宮中要有三宮六院呢。所以，陛下已經濕了鞋了，將喬文伯也拉下水是最省時省力的辦法了。”

    昭寒擰眉，“所以，自始至終，喬文伯都沒想過背叛我母親？”

    季婕失笑，“雖然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事實上，喬文伯的確與我一開始設想的不一樣，我不相信，最後卻還是得相信，喬文伯是和陛下不同的。”

    你這樣想方設法的拆散喬文伯和我母親，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昭寒嗬斥一聲。

    好處啊？”季婕垂眸，突然又抬頭看著昭寒，諷刺的一笑，“好處就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喬文伯和羋如音在我麵前夫妻恩愛，我就是要讓他們夫妻離心痛不欲生，隻有這樣，我才高興。”

    是嗎？我娘沒有得到幸福，你不也是眼睜睜的看著長公主和喬文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嗎？”昭寒想到曾經看到的情景，喬文伯和長公主言幽，雖然算不上柔情蜜意，但是彼此相敬如賓，也是一般普通夫妻常有的相處狀態。

    言幽？嗬嗬，”季婕冷笑一聲，“要我告訴你當年喬文伯和言幽在這裏發生的事嗎？”

    不，我不需要！”昭寒直截了當的拒絕，不用想她都知道在這裏發生了什麽，她沒心思去探究以前發生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你為什麽不想知道？”季婕好奇。

    我為什麽要知道？”昭寒擰眉。

    季婕聳聳肩，無所謂的說，“你不想知道我也會告訴你，因為你不聽也會後悔的。”

    既然你想說，還問我做什麽，直接說不就行了。”昭寒無語。

    我願意，你管得著？我在拖延時間啊，多說一會，我不就晚死了一會？”季婕哈哈大笑一聲，“好了不逗你了，直接告訴你吧，”季婕斂起唇畔的笑意，麵色冷凝了一些，悠悠的說，“言幽對喬文伯有情，宮中長了眼睛的人幾乎都能看出來，我知道，陛下自然也知道。”

    我對陛下提議過，讓言幽嫁予喬文伯，陛下口頭說不好吧，但是那神情和態度，卻明顯是在鼓勵我促成這樁婚事。有了陛下的首肯，我自然可以放開手腳去做。然後呢，我就去找了言幽，我問她，你願不願意，一開始她堅決的矢口否認，後來被我說破之後，她又強烈譴責我，說我褻瀆了她對喬文伯單純的感情，嗬嗬，男女之間還有單純的感情，騙鬼嗎？”

    季婕笑著看著昭寒，“你猜後來怎麽樣？”

    我不想猜，你自己說吧。”昭寒沒心情跟她聊這個話題。

    季婕挑眉，心想這丫頭脾氣是真的不太好，一點也溫柔體貼。

    計劃跟言幽說完之後，我隻問了她一句話，要不要計劃中的女主人公？我到現在都記得她當時的反應，漲紅著臉說我簡直無恥，這樣下流的手段都想的出來。我還是問她，答不答應吧。她為了她女人的那份薄麵，自然拒絕，我表示無所謂啊，拒絕就拒絕，反正我隻是想成全她對喬文伯的一片孺慕之情罷了，她不願意我的計劃還是照舊執行，隻不過隨便找個宮女來也一樣，反正重要的不是裏麵的女主人公是誰，而是這件事確實發生過了而已。”

    言幽頓時氣急敗壞了，說我簡直喪盡天良。”季婕說到這裏笑笑，“我反正是不在意她怎麽說的，因為我知道，她最後一定會同意。果不其然，她紅著臉答應下來，說願意聽我的吩咐，”季婕看向昭寒，“看到沒有，這就是女人的劣性根，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那還何必一開始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呢，白白顯得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所以，你到底計劃了什麽？”昭寒看著季婕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由得眉頭緊鎖。

    你瞧你瞧，”季婕高興的看著昭寒，“你就是我剛剛說的那種人，剛剛還說不感興趣，現在呢，還不是自己就問了出口。”

    那你說不說？”昭寒無心辯解。

    說啊，為什麽不說，我現在不說，就隻能等著帶到陰曹地府去了。”季婕說著悠悠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死後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哎，還真是難辦的一件事。”

    季婕看著昭寒不耐煩的樣子，嗬嗬笑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一次性告訴你，省得你覺得我囉嗦。”

    本來就囉嗦。”昭寒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麽？”季婕沒聽清。

    沒有，我希望你快點說。”昭寒臉色一哂。

    好，我說。我事先讓言幽來到你現在站的這個房間，然後差不多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點上催情的熏香，萬事俱備，隻等喬文伯來。”

    後來我以陛下的名義將喬文伯引到這間房間裏來，等到喬文伯進了房間之後，便派人將房門緊鎖了，關他一個時辰，等到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再將人放出來。”

    季婕兀的一笑，讓昭寒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所以，你得逞了？”

    季婕輕輕一歎，良久才說，“我也以為我得逞了，雖然我親自促成了喬文伯和言幽的曖昧之事，但是我心裏卻很是難受和不痛快，仿佛我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喬文伯和言幽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卻在隔壁的房間落淚，根本控製不了。”

    季婕攤攤手，“後來時間越久，我心裏越氣，我覺得我不發泄出來我會憋出病來的，於是趁著天黑，讓我身邊的小太監去了一趟左相府，將在壽安殿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你母親，哈哈，想不到吧，這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你母親不相信，對，她不信，她相信喬文伯，除了喬文伯親自告訴她，否則誰說的她都不信。我早就交代了小太監，若是她不信，就將她帶到宮中好了，讓她親眼看到這肮髒齷齪的一幕。”

    你簡直無恥！”昭寒氣急，現在她成婚了，也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她無法想象，若是讓她親眼看到時錚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她會作何感想，但是她知道，母親看到了這一切，一定是痛不欲生的，感情越深，越難以接受。

    季婕挑挑眉，“你說我無恥，我接受，因為我當時就沒想過放過你母親，讓她親眼看到這一切也好，這樣她就能真的死心了，就能真的離開喬文伯了。”

    季婕攤手，“將你母親帶到壽安殿，讓小太監帶著她走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借著微開的一條小小的縫隙，你母親自然能看到喬文伯和和言幽的樣子。不出所料，你母親直接暈倒了過去，清醒過後便跌跌撞撞的自己離開了皇宮，再然後，我便聽到了她已經離開的消息。我以為她至少要等見到喬文伯與她對峙呢，但是顯然沒有，你母親自尊心很強，根本不容許任何人踐踏她心裏最純真和真摯的感情，所以她選擇離開了，決絕而徹底。”

    昭寒狠狠閉了閉雙眼，她似乎能感受到母親當時的悲痛心情，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便是這樣的吧。

    當以前自己最簡直和相信的信仰在自己的眼前轟然倒塌，她還有什麽念頭去堅持和繼續相信呢？那一刻，世界都在母親麵前崩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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