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惡劣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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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一下,前麵出了一個小錯誤,第七十二章“托付”,最後出現的那個刺殺紀央的天地樓shā shǒu是“亥夜”不是“癸水”,癸水是十天幹的shā shǒu,這裏是我打錯了,已經改正,抱歉啦各位。)

    以下是正文————————————————————

    “你……你是什麽……人……江湖上竟……有你……這般……可怕的……呃……”藍衣服的男人話還沒說完就死了。

    紀央附著屍體衣服擦掉劍刃上的血,收劍歸鞘。

    “想不到我的頭顱竟價值千兩,比那些江洋大盜,流竄凶犯還高。”高宗行感歎道。

    “難怪這麽多shā shǒu前仆後繼地趕來,恐怕是有秘密渠道往來消息,高先生的懸賞在地下黑線傳開了。”姚木歎息一聲,又向紀央行禮道:“幸虧有紀少俠在此,否則這難關是決然闖不過去的。”

    其實被千兩白銀吸引過來的也不是些多厲害的,憑姚木幾人的實力尚能擋下,真正可怕的是如“常熟四鬼”“黑白無常”那樣的高手,來一批就足夠他們全軍覆沒。但蒼蠅多了也煩人,那一波一波來的雖然實力不濟,卻拖延住了一行人的腳步,使眾人漸漸疲於應付,舉步維艱。

    自先前住客棧被投毒之後,幾人再也不敢住店,整日於郊野穿行,風餐露宿,又一路奔波,實在是身心俱疲,所幸後來在山神廟遇見紀央,境況倒好了不少,終於能停下來安穩地喘口氣,士氣也漸漸提升起來。

    “還有兩日,等安全到達京城,這一劫也算是過去了。”姚木呼出一口氣,煞有介事地掐指算算。

    “姚道長可又算到什麽,是否前路一片通途?”於侯和姚木素來相熟,這時見他這副樣子不禁打趣道。

    姚木也不介意,摸著胡須作洋洋得意的樣子說道:“哈哈哈,貧道苦修三十年,在易算上也是倍受諸位同道稱讚,今日掐指一算,便知我人生中這一大劫即將過去,此後又能無病無災,逍遙個三五年嘍。”

    原來姚木本身還是個道士,平日裏也有個“木道人”的稱呼,好給人算卦問災,相熟的朋友都是不信的,隻是他從來隻說喜不言憂,朋友們也不往心裏去,隻當是吉言來聽一聽,討個彩頭道聲謝,互相恭維幾句,倒也是個有趣的人。如今是因為江湖奔波,這才脫下平日的道袍,換上利索的勁裝,隻以本名示人。

    “借您吉言。”眾人拱拱手,這時心情放鬆下來,也不吝嗇說笑幾句。

    卻就在這時,紀央神色一變,就把自己手中長劍拋出去,直衝高宗行刺過去,眾人剛剛有所反應,那劍已擦著高宗行的肩膀飛過去,“篤”的一聲釘在後麵樹上。

    事發突然,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剛剛放鬆的神經一下子又緊繃起來。

    “有刺客?”

    紀央大步走過去,把劍從樹上拔出來,上麵沾著一絲鮮血。“跑了,隱匿功夫和輕功都是一流。”

    眾人大駭,光天化日之下,那麽多人眼皮底下居然都沒發現那個shā shǒu是怎麽來怎麽走的,這份手段著實可怕,也讓眾人想到了一個名字。

    “天地樓?”

    “不知道。”

    紀央搖頭,其實他內心也基本上確認了這個猜測,這個shā shǒu的手段和他之前遭遇的亥夜有些相像,甚至更高一些。幾天之前亥夜還能帶給紀央危險無比的感覺,現在紀央有九分自信殺掉他,隻是因為要保護高宗行,怕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又事發突然,這才沒追上去。

    “注意小心一些,這個shā shǒu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一場突如其來的刺殺讓剛剛放鬆下來的氛圍再次凝固,眾人小心翼翼地繼續上路,有一個多時辰,在路邊遇到一茶攤,也賣些酒水。

    平素嗜酒的燕九眼前一亮,就向眾人道:“我們路上帶的幹糧不多了,不如我去前麵買點補充。”

    眾人沒有反對,姚木還提醒道:“注意檢查一下食物。”

    燕九隻道:“我曉得了,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便笑嗬嗬地往那邊去。

    眾人隻見燕九上前與店家說幾句話,那店家就包了一包幹糧,燕九笑嗬嗬地接過來,正要說話,那店家身形忽退,簡直如同一道閃電,一晃竄出攤子,再一晃,已漸逃漸遠。這時燕九的身子才軟軟倒下。

    “燕兄!”陸元驚呼出聲。眾人過去一看,燕九脖頸被切開一道口子,鮮血已染紅了他麵前的一片土地。

    燕九死了。他是紀央遇見這批人之後死的第一個,但很可能不是最後一個。眾人草草掩埋燕九後繼續上路,早已預料到會死人,隻是沒想到會這麽輕易。

    去時已沒有來時的輕鬆,隊伍的傷亡讓眾人心裏沉甸甸的,好不容易因紀央而產生的脫離危機的喜悅也蕩然無存,眾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趕路,不敢有絲毫鬆懈。

    天漸漸黑下來,眾人找到一間廢棄的小土屋過夜,升起火堆驅走夜晚的寒氣,人困馬乏,安排好輪流守夜後,不久眾人就紛紛睡過去。

    黑暗中,紀央雖閉著眼睛,意識卻保持著清醒。他或許是眾人中壓力最小的一個,並沒有無謂地消耗過多精力。這時依舊在琢磨著自己體內的真氣。

    天心不死真氣與一氣歸元真氣相融合的特殊真氣仍舊隻有一絲,比之前幾乎看不出一點變化,逆天真氣仍舊超然物外,無論紀央用什麽辦法去嚐試,都不能引起其一絲一毫的反應。用一氣歸元真氣去包裹它,就好像用霧氣去包裹石頭,觸之不及;想滲透,就像是用手把棉花揉入鐵中,揉散了棉花那鐵一點不變。

    逆天真氣性質太剛,質量又高,除非是用與之同等的真氣來作用。可惜天心不死真氣他現在仍舊無法調動,單憑一氣歸元真氣根本無力施為。

    “或許那新產生的特殊真氣能夠有所作為,可惜實在太少,還要穩固下來再說,暫時不堪大用。”

    正思索間,紀央突然睜開眼睛,他感覺到一個人正在慢慢接近,超腦第一層次的特殊狀態下,這個人的身影幾乎無所遁形。

    “機會來了。”紀央暗中運起真氣,全身放鬆,盡力wěi zhuāng成熟睡的樣子,頭腦一片空明,默默等待著那人的靠近。

    強大的隱匿能力讓守夜的人沒有發現絲毫痕跡,一雙眼睛默默打量著休息的眾人,分辨著是否有埋伏。終於,那人確認沒有危險,連目標也已認清楚,身影一晃,無聲無息間一柄利刃刺向睡夢中的高宗行,鬼魅般的身影甚至沒有帶起一絲細風。

    就是現在!

    紀央一躍而起,電光火石間閃到高宗行與那人之間,左手抓出,鐵箍一般緊緊抓住那人的手腕,右臂伸直,抖臂若槍直刺那人,五指並攏如槍尖,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借著火光,紀央看清了那人的wǔ qì——與亥夜丟下的那把相仿的bǐ shǒu,也看清了那人的眼睛,晦暗中閃過一絲可惜,沒有驚恐、沒有詫異,隨即變作一片死寂。

    紀央抽出手,皺眉看著自己手臂上塗滿的鮮血,血腥氣撲鼻而來。

    被驚醒的其他人一睜眼就看到這一幕,在一開始略有sāo luàn之後很快平靜下來。不一會兒,清醒的眾人聚集在一起,一把造型別致的bǐ shǒu在幾人之間傳遞一遍。

    蕭艾艾接過bǐ shǒu,指著手柄上一個奇特的符號道:“這是天地樓的標誌,這個符號代表著身份,那個人是地支shā shǒu‘酉’。”

    高宗行有些後怕道:“這些shā shǒu當真神出鬼沒,幸虧紀少俠武功高強,否則恐怕我就要在夢中稀裏糊塗的死去了。”

    守夜的於侯和展立鼎兩rén miàn有慚愧之色,一旁姚木勸慰他二人,既是天地樓地支shā shǒu出動,那出神入化的隱匿本事也是有目共睹,他們不必太過為此自責。

    “各位。”紀央望著火堆,橘huáng sè的火焰跳躍著,忽明忽暗,也映照地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他本想生擒那個shā shǒu,因此下手有所保留,特意避開要害,誰想到那shā shǒu如此果決,竟直接咬破藏在嘴裏的毒藥自盡,他連救都來不及救。

    “我不想打擊各位,但還是要說清楚。”

    他抬起頭,把眾人各異的臉色盡收眼底,緩緩開口道:“天地樓的規矩是刺殺三次失敗才會放棄,現在這個地支shā shǒu死了,下一次來的可能就是兩個甚至三個同等的shā shǒu。”

    “也有可能,是天幹shā shǒu。”

    一陣冷風吹過,屋裏眾人的心中忽然流淌過無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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