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猥瑣的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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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請到牧師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那牧師是個中年男子,腿腳還算利索,趁著月色,跟在他身後一路連走帶跑,等走出市郊兩三公裏,牧師的步伐不知不覺就慢了下來,“麻煩你快點跟上,牧師先生,傷者的傷勢很重,情況非常緊急,這回真的要辛苦你了!”司馬**回頭對那牧師懇求道。
隻見那牧師耷拉著腦袋,嘴中吭吭哧哧,開始麵露難色,他心想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嶺的,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這小子行徑很是可疑,他該不會是想要謀財害命吧?!萬一死在這裏,估計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他越想越害怕!
恰巧,這時正好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狼嚎聲,頓時就將那牧師嚇得一個激靈,緊跟著他就原地跺了跺腳,眼看就不想往前走。
“怎麽了?先生?”司馬**看他停下了腳步,還以為他是嫌路途太遠而想加價:“放心吧,我再加點錢就是了,不會讓您吃虧的!”
那牧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司馬**,怯怯地說道:“根本不是錢的事兒……我說小兄弟,你看現在都已經這麽晚了,又是荒郊野嶺的,萬一要是有豺狼來襲……你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牧師,到時候可如何得了啊?!”
“嗨!先生不用多慮,這不是還有我嗎?!雖說在下的修為不高,但是要對付幾隻普普通通的豺狼,那還是遊刃有餘的!”司馬**對著那牧師擺了擺手手,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那牧師伸出手來猥瑣地撓了撓頭,接著嬉皮笑臉地說道:“嗬嗬,可是我聽說,豺狼都是成群出沒的,隻怕到時候真要圍鬥起來……小兄弟會顧不上我喲!”
“哎呀!先生啊,我說不怕你就不用怕!”司馬**看著他那婆婆媽媽的樣子,略微有些不耐煩,說著便從身上摸出兩把鋒利的bǐ shǒu在那牧師麵前晃了晃:“喏!你看!”
他原本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實力,給那家夥壯壯膽,可是他這一晃不要緊,那牧師當場就給嚇尿了,隻見他嚇得臉色鐵青,緊接著雙眼一橫,雙腿一軟,“撲通”一下就給司馬**跪那兒了:“大大大……大哥啊!您是不知道啊!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上下都指望著我一個人過活了,您說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那罪過可就大了去了呀!……還請您發發慈悲饒了小人吧!饒了……”
那牧師一邊苦苦哀求一邊死命地給他磕頭,直將身前的草地砸得“噔噔噔!……”一陣亂顫,仿佛肩膀上扛著的那顆頭並不是自己的一樣!
司馬**張大了嘴巴,吃驚地望著那個牧師莫名其妙的舉動,一時間竟也被動的慌亂起來:“哎?!咦?!先生不要這樣……您這是為那般啊……”他沒想到剛才亮bǐ shǒu的舉動竟鬧出這麽大的誤會,“是我不好,剛才太冒失了!”他心中有些自責,趕忙收起bǐ shǒu一個跨步走上前去,想用力將他攙扶起來,沒想到那家夥軟的就跟一灘爛泥一樣,扶起來又癱下去,再扶起來結果又癱下去!
司馬**一邊笑盈盈地去扶他,一邊還想努力地挽回:“哎呀!你誤會了!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的!……”但是任憑他磨破嘴皮,牧師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而且是一個勁地隻顧在那裏哭天抹淚,打滾放潑!
他知道,那家夥已經被嚇破膽了,現在無論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了!無奈他隻能搖搖頭說道:“哎!算了算了,先生你先走吧,我換個人就是了!”
那牧師聽到這句話方才緩緩鎮定下來,一邊抽搐一邊還說了句:“謝謝了,大哥!你真是個好人!”緊跟著便轉過身去慢慢地往回走,他一邊走還一邊不停的抹眼淚,走了大概一百來步之後,整個人突然間就像一根上緊了的發條,猛地撒開腿大叫著狂奔而去:“啊啊啊!啊啊啊!……”
“我靠……”遠遠地望著那個牧師在明亮的月光下撒歡狂奔的滑稽背影,司馬**被驚在原地呆若木雞。待到那個牧師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月色中之後,他那本已收回的目光又偏偏恰好落在了牧師留下的那一灘濕濕的尿跡上,他徹底無語了,他也隻能無語,他已經被那家夥給徹徹底底地給征服了!“真是jí pǐn!”司馬**被弄得啼笑皆非。
“哎……他奶奶的!怎麽什麽人都能讓我給碰上呢?!”他站在原地一個勁地傻搖頭:“哎!得了,這回又是白忙一場!”其實他早該料到的,他也不好好想想,自打他記事起,又有什麽事情順利過呢?一直否極,從未泰來!——這八個字就是對他此生的終極描述!
他自認倒黴,之後隨便找了個大石塊一屁股坐下來,開始慢慢尋思著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難道再回去請一個牧師?現在估計都已經十一點了,人家牧師願不願意出門還不好說,再加上這麽遠的路程,又不好走還是荒郊,自己又沒有準備什麽交通工具,也難怪剛才那個牧師被嚇跑了。汗!沒有辦法了,隻能先把他帶回家,他也顧不得會不會惹上什麽麻煩了,救人要緊。
“哎!真是作孽啊!”司馬**站起身長歎了一口氣,邁著急切的步伐朝剛才的山洞走去。
當他趕到洞口的時候,之前他燃起的那堆篝火已經燒得隻剩下一堆灰燼了,“不好!”他有些擔心,趕緊一個箭步衝到洞口,探起身子朝洞裏望去,發現那傷者還是平靜的躺在那裏,司馬**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總算落了地,他走進去來到傷者麵前無奈的說道:“兄弟,這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無論如何我也不能丟下你不管!你幸虧是遇到了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可能……可能你真的命不該絕吧!”
說完後,司馬**就俯下身去將他攙扶著半坐在地上,握住他的雙臂繞過自己的肩頭:“走吧兄弟,委屈你了,去我那裏!嗨!”他攢足了勁兒用力往上一挺,本想將傷者輕鬆的背起來,哪知那家夥可不是一般的沉!嚇得他心中驟然一緊:“恩?!不好!”話說這傷者可是一身實打實的重裝板甲,恐怕光這身裝備都得五百來斤!司馬**雖然能將他勉強背起,但是由於心裏準備不足,一個趔歪差點向後仰過去:“哎呦!乖乖,還真夠沉的!”
中州帝國萍水郡晴川城仲夏夜的西郊外,夜空中皎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司馬**背上背著那個傷者正步履艱難地往回趕,路不好走,他腳上沾滿了討厭的淤泥,每走個幾十步都必須要停下來將厚厚的泥汙清理一下。遠遠地望去,又瘦又高的他,現在背上竟然背負著一個比他厚重的多的身體,實在是不那麽協調,他就那麽一晃一晃的吃力地走著,令人無時不刻都在替他著捏把汗!
中午出門的時候他隻是草草地吃了一個饅頭,喝了碗水,而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嗬嗬,中午的那個饅頭真很啊!”他在心裏苦笑著,並不斷給自己打氣道:“再堅持一下,已經看到城郊的路口了!”他不停地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劃過他那張英俊而年輕的臉龐,最終滴落在了腳下坑窪的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