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225章 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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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澤的再一次到訪李府,跟洛秋在院中嘀咕了些什麽,這一幕恰巧被杜義看到,杜義心生疑竇,在李嬌兒邀南宮澤逛花園後立刻追問洛秋。洛秋滿臉絕望,話中示意杜義趁早找個下家,免得連累了性命。此言一出,杜義驚慌失措,隱隱約約感到,南宮澤此次來訪並不隻是看李嬌兒那麽簡單。

    洛秋明示暗示說了好多話,可就是沒直言到底是為了什麽讓他心生退意,杜義急的抓耳撓腮,拉著洛秋勢要問個明白。

    “田公子,王爺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讓你對大人失去了信心,你可不可以一股腦的說出來,別讓杜某瞎猜。”

    “好吧。”洛秋自知推脫不掉,索性坐了下來,“其實南宮澤並沒有跟我說什麽,或者說並沒有說的那麽透徹,隻是在他的話中聽到了他嘲諷的味道,他說我費盡心思的投奔了李大人,滿以為可以跟隨李大人幹一番大事業,卻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跟了一個窮途末路之人,怕是沒有什麽前程可言了。”

    杜義喃喃的重複著窮途末路這幾個字,低聲自語,“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誰不知道李大人如今是如日中天,怎麽會走向窮途末路?”

    “杜先生,如日中天與窮途末路其實隻隔著薄薄的一層,你也聽說過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就如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在夕陽映紅了天的時候是絕美至極,可是也預示著它很快就會暗下去。南宮澤口中的窮途末路想必不是隨口說說的,李大人如今可謂是權傾朝野,皇上難道不擔心嗎?他肯定怕有一天他會被架空,成為一個傀儡皇帝,俗話說的好,臥榻之下豈容他人安睡。而且皇上也早有動李大人之心,隻是苦於沒有製勝wǔ qì,所以雙方一直在暗中較量,而南宮澤今天竟然直言不諱的說出窮途末路這句話,想必一定是成竹在胸,至於這個成竹是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其實南宮澤這次前來明顯就是挑釁的,或者說是來警告咱們的,自古以來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打無準備之仗的人才能立於不敗之力,而南宮澤今日就有這種氣勢,要不是我沉著冷靜,恐怕單是氣勢上就被他壓倒。”

    杜義焦慮的在房中走了幾圈,再一次看向洛秋的臉,從他一臉的凝重上看,杜義不由得有些脊背發涼,“田公子,你覺得王爺的成竹會是什麽?”

    洛秋苦笑的搖搖頭,“杜先生,我可不是神算子,說白了我也隻是一介武夫,shā rén的勾當幹的多了,可這揣摩心思的本事比起你來還差的遠了,你都想不出來,我又怎麽會猜的出來?”

    頓了頓,洛秋接著說道:“杜先生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也許是我太過於緊張了,有些草木皆兵了,也許南宮澤隻是嚇唬我而已,或許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麽嚴重。”

    “不不不……”杜義擺擺手,“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王爺來這都是無計可施恨得牙根疼的樣子,可這次不一樣,他的臉上分明就是,就是……”

    或許杜義一時想不起該用什麽次來形容南宮澤的一反常態,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來,;洛秋一語道破,“洋洋得意?”

    “對,就是洋洋得意,王爺一項喜怒不形於色,能讓他洋洋得意的事不多,他與大人屢次較勁都敗下陣來,這一次若不是有絕對的把握也絕不會得意忘形。”

    “這麽說你也覺得我不是危言聳聽了?”

    “是!”杜義無力的坐了下來,“田公子,你我是大人的左膀右臂,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亂了陣腳。”

    “不亂陣腳又能怎樣?如今我們跟南宮澤就好像是貓捉老鼠,而我們是老鼠,南宮澤明擺著就是抓住了我們小命卻不急於把我們殺死,而是慢慢將我們玩死的樣子。以前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現在反過來了,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看不透,猜不透。杜先生,你也別怪在下自私,覺得在下一看風向不好就想著自保,我跟了李大人有一段時間了,滿以為會被委以重任或者是有商有量,可是到現在我還是被關在李府,不但沒有自由,而且還如同一本不被待見的書一樣被束之高閣,所以,我並不覺得離開就是背棄大人,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如果大人待我如同待杜先生,我也斷不會有此念頭。”

    洛秋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杜義除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尷尬之外,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話來勸說洛秋。

    “看來杜先生也覺得田某說的對,否則也不會找不出幾句話來替李大人辯解,也罷,如此我走的也可安心了。”

    說罷,洛秋站起身來佯裝往外走,卻被杜義一個箭步攔在了身前,“田公子,田老弟,事情還不明了,你怎麽說泄氣就泄氣了,眼下還隻是你我的猜測,並未有什麽真憑實據,你稍安勿躁,等大人回來了再做商量如何?”

    “商量?嗤……”洛秋冷笑一聲,“恐怕隻是你們在商量,我隻能在房中睡大覺嘍。”

    “不不不,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還是很器重你的,比如,比如……”

    “比如讓我去接李大xiǎo jiě?這是多大的信任啊,如此看來,李大人還真的很器重我!”

    “呃……”杜義不自然的笑了笑,“嗬嗬,嗬嗬,田老弟真會開玩笑……”

    “田某開玩笑?也罷,權當是玩笑吧,不過我也慶幸去了趟王府,慶幸跟南宮澤交手,雖說打了個平手,但也引得他來李府和我耀武揚威!”

    “不管怎麽說,田老弟也不能說走就走,還是那話,一切等李大人回來後再做計較,你看如何?”

    “唉……”洛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也罷,咱們就暫時做最壞的打算,死馬當活馬醫吧,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不過,要想有所轉機就得先打探清楚南宮澤所謂的成竹到底是什麽才能對症下藥。大人回來後你把我的話轉告李大人,至於怎麽商量怎麽辦,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想讓我怎麽幹,我聽吩咐就是了。”

    “好好好,田老弟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田公子到底是聰明人,一語道破機關。”杜義嘴上一個勁的誇讚田洛秋,心裏卻打起了鬼主意,他眼珠一轉,試探的說道:“田公子,既然王爺到府,不如你去陪陪他,也好趁著他得意之際從他嘴裏套出點……”

    “打住!”洛秋一擺手,“這個時候去跟南宮澤套近乎?別說大xiǎo jiě還在,就算大xiǎo jiě不在,你覺得南宮澤會得意的將一切都和我和盤托出的地步嗎?省省吧,別費這個心機了,靜觀其變吧。行了,杜先生也不必在這件事情上著急了,如今你該著急的是後花園裏的那兩位,孤男孤女,**的,別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我看南宮澤可沒有娶大xiǎo jiě做王妃的心思,別讓大xiǎo jiě傻乎乎的交出了一切到最後還是一場空!”

    這句話算是提醒了杜義,他雙手一抱拳,“田公子提醒的事,田老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要找下家,其實心裏還是很忠於大人的,否則也不會這麽設身處地的為大人著想。”

    “嗤……”洛秋站起身來走到房門前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我隻是不想李大人輸的太慘,落得個賠了女兒又折兵的地步!”

    看著洛秋一步步走遠,杜義想要張口喚住他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隻能急的在房中團團轉,不是停下腳來向門外張望,希望快點看到李耀祖的身影。

    李嬌兒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南宮澤盼了過來,她怎麽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此刻正在後花園中使盡渾身解數想要捕獲他的心。

    “王爺……”李嬌兒嬌滴滴的喊了一聲正興致勃勃欣賞湖中金魚的南宮澤,“王爺,那魚你都看了好一會了,咱們去涼亭坐坐吧。”

    南宮澤像是根本沒聽到,依然垂首俯瞰。李嬌兒擦了擦額角的香汗,撅著嘴巴扯動南宮澤的衣袖,“王爺……”

    “嗯?你在喚我?”南宮澤這才回過頭來,“你逛累了,想要回去嗎?那本王送你回去。”

    “不不不……”李嬌兒拚命的搖搖頭,“我不累,我隻是想請王爺去涼亭稍作休息。”

    “涼亭?”南宮澤眯起眼來看著湖中的涼亭,“本王很想跟你去那坐坐,不過,你我來此的時間不短了,身後又沒跟著隨從,唯恐引起別人的議論,還是回去的好,遊湖泛舟也不急於這一時。”

    “回去?可我還沒好好跟你說幾句話呢。”李嬌兒嬌嗔道,“我好不容易盼著你來,你來是來了卻不曾與我說半句甜言蜜語,一點都不像在王府的時候,那天你柔情蜜意的,讓我好生幸福,可是隔了這幾天,怎麽就變了樣?”

    “嗬嗬……”南宮澤擠出一絲笑容,“嬌兒,這裏怎麽可能跟王府相比,那是本王的家,本王可以無拘無束,自然可以和你情意綿綿,可是這裏呢,這是李府,是一品總理大臣的家,本王有些顧忌也是應該的,畢竟你我還未曾有過正式的婚約,各方麵總得有個有所避諱,不過,能和你短短片刻如影隨形,本王也是心滿意足了,有句話說得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嬌兒,你懂嗎?”

    李嬌兒按捺住想要投入南宮澤懷裏的念頭,嬌羞的哼嚀一聲,“王爺,嬌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