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塞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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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柳曉曉和楚離在一起,每天都好吃好喝地被供著卻也不見長個,抱在懷裏就小小一團,肉倒長了不少,軟軟的小肚子總惹得楚離想要揉上那麽一揉。
要是光這樣也就算了,然而楚離吃的他剩下的,本來就高的人還長了點個兒,把柳曉曉氣得不輕,覺得不公平。
楚離倒覺得這小東西生的剛剛好,輕得一手就能抱起來嵌進懷裏,另一手能拿劍拿槍,護他一世。
想是這樣想,麵兒上還是要哄的,順著毛誇人帥,好歹是把人誇高興了。
柳曉曉今天套了件白色的狐皮襖,楚離專門為這嬌氣包獵的狐皮做的,穿身上暖和的不得了。遠遠看去,高大的男人懷裏抱著個白團兒,偶爾還要低下頭蹭蹭懷裏的團子,麵上幾柔和的模樣。
那白團子隻露出張紅撲撲的小臉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像個從雪裏走出來的娃娃般精致,可愛得緊。邊關日子苦,這嬌氣包倒成了軍裏默認的吉祥物,雖然楚離不樂意他們一見著自己家的寶貝就挪不開眼,然而柳曉曉卻神神氣氣的。
“他們看我是因為我好看,你看你長得那麽凶神惡煞的,就沒人看你。”柳曉曉揚著小下巴驕傲地說,弄得楚離哭笑不得。
一到冬天,這小嬌氣包便嗜睡起來,覺著外邊兒冷,縮被窩裏不願意動彈。楚離每天練完兵一身汗,沐浴過後才敢去把人撈起來吃飯,今天卻因著宮裏送來的秀女打亂了楚離計劃。
溫暖的大手蓋在柳曉曉肚皮上,怕他不吃飯胃疼,一路在那小肚皮上輕輕打轉兒,揉了又揉。柳曉曉渾身都是嬌貴肉,碰一下都敏丨感得不行,男人刻意放輕的手勁偶爾不小心碰到他腰上,惹得柳曉曉在人懷裏到處縮,躲著他。
“不準碰我肚子了!”第三次被碰到腰上的癢癢肉,柳曉曉便不樂意楚離碰他了,曲起膝蓋堅決抵抗,剛從被窩裏被挖起來,聲音軟軟糯糯的,讓人心癢癢。紅撲撲的臉兒上一雙眼睛瞪著楚離,然而剛剛揚著的唇角還沒壓下去呢,楚離看了還想再摸人腰一把。
遠處秀女們言笑晏晏的聲音如銀鈴,恍若置身那風流之地,讓人心馳神往,然而懷裏這人卻把楚離全部的注意都吸引過去了,哪兒還有心思看其他人。
秀女們遠遠兒見著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抱著個白團子走近,在軍營中未著甲胄,然而卻仍舊氣勢逼人。一身玄色勁裝襯得那人身量欣長,肌肉勻稱如黑豹般優雅又具有爆發力,高高束起的墨發旁垂下兩條紅色瓔珞,一雙鷹眸柔情似水,軟化了男人冷硬的線條,顯得更近人情了些。
有個稍小些的秀女小鹿亂撞,禁不住驚呼出聲,“啊呀!這是誰呀!”
一旁站的士兵看了她一眼,隨即驕傲地挺了挺胸,“這是我們楚將軍。”
秀女們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心跳加速,秀麗的臉兒上飛紅一片。若是服侍這樣的男人,倒算是她們的福氣了。
於是紛紛擠到門口,想著去迎楚離。然而隨著楚離走得更近了點兒,秀女們這才看見那將軍手上抱的白團子,居然是個少年!
秀女們有些驚奇,畢竟那少年若說是將軍的兒子,這年齡又大了些,若是兄弟,這姿勢也太過親密。
柳曉曉被這些個漂亮姐姐盯著,覺得自己現在這躺人懷裏的姿勢實在是讓姐姐們看笑話,臉上一紅,趕緊掙紮著讓楚離放他下來。
這小東西顏控,被柳隨風和楚離管製著,這些年除了小桃那見到的女人是少之又少。現在突然見著這樣多,立馬就忘了剛剛的別扭。
楚離看了眼推開秀女們從後邊兒擠過來的使臣,終於是把亂動的柳曉曉放到地上,當著眾人的麵兒旁若無人般彎腰給柳曉曉把衣服理平了。
楚離不覺得什麽,柳曉曉被伺候慣了,自然是更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了。一邊兒眼巴巴望著漂亮姐姐們,一邊兒乖乖站在原地等人把衣服給他理好。
使臣站在一旁,便不由得多注意了柳曉曉幾眼。
——說起來,太子殿下時常畫的那人,和麵前這少年似乎有幾分相似來。
他也隻是偶然看到那畫卷,太子平日裏畫完就收起來,從未讓其他人見,是以他也隻不小心見著了,匆匆瞥了兩眼。
“好了。”楚離理完,摸了摸人的小腦袋,聲音寵溺,“路滑,不準跑。”
柳曉曉胡亂點點頭,然而才轉頭就跑向大堂,完全是把楚離話當耳邊風。楚離目送著那不省心的寶貝一路穩穩當當跑進屋,看著人抱著小手爐安安穩穩坐好後,這才衝使臣微微點了點頭。
柳曉曉是從江南來的,被柳隨風精養著,好吃的好玩的都見過玩過,比起這些京城來的秀女們倒還更見過世麵些,加上他模樣乖巧,秀女們見著剛剛楚離的態度,又有意討好他,聊的天南地北倒也融洽。
這廂楚離和那使臣倒也公事公辦地寒暄完,正一同往屋裏走,恰好看見柳曉曉要把自己抱著的手爐塞給個穿得少了些的秀女。當下楚離便喝了兩壺醋,把使臣甩後邊,大步流星地插丨到柳曉曉中間。
這小沒良心的可沒把手爐塞給他過,這才見姑娘多久呀,就噓寒問暖了,要是放這人在這兒待久了可還了得?
於是柳曉曉這手爐還沒送出去呢,就被楚離給攔下了。
“帶姑娘們去暖和點兒的屋子。”楚離一邊兒把柳曉曉一把抱起來,一邊兒衝一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將軍也見著了,這些秀女找不到理由賴著不走,於是便隻好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人走。
柳曉曉被突然抱起來,嚇了一跳,小腿在空中蹬了蹬,被楚離另一隻手攬住,一動也動不了。還沒等柳曉曉興師問罪呢,楚離就先發製人咬了一口懷裏人的小鼻尖,留下個淺淺的牙印兒。
“你這是誠心氣我呢!”楚離把人抱著往外走。
柳曉曉粉嫩嫩的臉頰不高興地鼓著,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咬了一口的鼻子,“小心眼兒,我哪兒氣你了?”
楚離眉一挑,大手往上,極具暗示意味地捏了捏柳曉曉的屁股蛋兒。
“你說呢?”男人嗓音帶著xìng gǎn的低啞,惹得柳曉曉漲紅了臉。
“liú máng啊你!”柳曉曉轉動腦袋趕緊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兒,這才挺起身“惡狠狠”地在楚將軍脖頸上蓋了個豬肉章,咬著半天沒鬆嘴,眼睛往上瞪著楚離似乎還挺得意。
楚離看著小老虎似的人一邊兒瞪他,一邊兒拿袖子擦口水,沒忍住笑了,摸著柳曉曉給他蓋的章說:“都給為夫打上標記了。”
這句話自然是又把柳曉曉惹得炸了毛,楚離可不管。此時天光正好,風裏帶著雪花的涼意,蒼茫的天地間楚離隻看得見懷裏這人。剛剛柳曉曉想給手爐的那位秀女回過頭,恰好看見楚離低下頭,唇角含笑的模樣,眸中似有星河,薄唇輕輕吻上懷中少年嬌豔如花般的唇瓣。
眼前所見宛如畫般,讓她連嫉妒都生不出一絲,隻剩讚歎與欣賞。精致的少年與英俊的男人,襯著背後無邊雪景,情深似海。
啊呀,她當是誰,原來是將軍的小意中人呢。
她輕輕哈出一口氣,看著那白霧逐漸散去,又想起剛剛楚離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模樣,笑,這是把她當情敵了吧。
又回頭看了眼那兩人,覺得那冷傲的男人配著這可愛嬌巧的少年倒還挺搭的,看著將軍伏低做小的樣子不就知道了嗎?
楚離說是要把那些個秀女收下,然而待使臣前腳剛走,後腳楚離就把那些秀女送與了自己身邊的副將們做妻做妾。一來可以穩定人心,二來將來朝廷若問起,給自己副將做家室,也不算薄待了她們。
使臣回了京,回稟說楚離把人收下了,皇帝這才稍稍放下心,然而仍是戒備著楚離那方的一舉一動。
這廂被楚離親了的柳曉曉麵兒上是不大高興的模樣,心裏卻有些慌。楚離隻以為是又在生氣,好言好語地哄著。
“都怪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下次一定忍住好不好?”說得幾誠懇的模樣,然而要是有下一次,這句話肯定是作廢的。
柳曉曉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楚離低下頭又在人嘴上親了口,看著人驚得睜大眼一本正經地說:“這次也沒忍住。”
日子就在大灰狼的虎視眈眈裏過去了。
大寒之後,邊關便越來越冷,柳曉曉後來幹脆連屋子也不愛出了。楚離看著他怏怏的樣子心疼,過了一年這嬌氣的小東西還是沒適應這邊的寒冷,這嬌氣包隻能養在水土豐潤的地方才能活蹦亂跳。
屋裏點著火籠,楚離從背後抱著這嬌氣包,想著等開春,路好走了,就把人帶回江南去。他可以把虎符交出去,求塊四季宜人小封地,做個閑散王爺,把他的大寶貝養得白白胖胖。
柳曉曉喜歡桂花,他可以把府裏的院子都種滿桂花樹,等桂花開了,就釀成桂花酒。曉曉曾經說他想養隻大黃狗,楚離是不喜歡有其他東西引走柳曉曉注意的,然而自家大寶貝喜歡,他也總不能把自己連隻狗的醋都要吃這事說出來,所以等到了江南,他還要去牽條大黃狗來。
這些想法楚離是沒告訴柳曉曉的,這些要操心的事楚離是不願柳曉曉知道的。
但朝廷那邊兒現在並不信任楚離,他想著年後先傳封書信回去,他不要這權,想必太子那一黨會很樂意拿個沒有實權的名號換他的虎符。
臘八的時候,楚離親自做了碗臘八粥,柳曉曉是不記日子的,楚離把粥端來柳曉曉才曉得今天是臘八。柳曉曉不喜歡喝粥,然而那粥聞起來實在很香,柳曉曉捧著碗一點一點喝了一半,忽然眼睛看見楚離坐在對麵椅子上,隔著張桌子,望著他,唇角揚著笑,幾專注的模樣。
柳曉曉放下碗,覺得楚離喜歡上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他根本不值得他那麽喜歡的。柳曉曉自覺配不上楚離,楚離又有錢又有實力長得還帥,能文能武,放現代就是打高爾夫的鑽石王老五,他就長得可愛了點兒,居然把這王老五掰彎了,實在是罪過罪過。
這小東西難得良心發現一回,幾大口把粥喝完,把嘴邊兒的米粒舔了,小聲打了個飽嗝。楚離剛想問他喝那麽急做什麽,就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外邊是無盡黑夜,屋內點亮的燈火落進那雙眼睛裏,仿佛陽光落入了那眸中般,讓楚離看愣了神。
“楚離。”柳曉曉本來想說臘八節快樂的,後來又想起古代好像不興這麽說,於是改了口,“粥很好喝。”
楚離失笑,“就這麽一句呀?”
卻沒想到看見柳曉曉搖搖頭,“當然不是,我也給你做碗粥去。”說著就跳下椅子往外跑,這小東西精的很,繞了個圈兒跑出去的,楚離沒抓住他,趕緊把一旁放著的白色襖子拿手上追了出去。
柳曉曉雖然不怎麽會做飯,基本的還是懂的,像模像樣地淘了米。那水冷,把他手凍得通紅,往日嬌裏嬌氣的小東西此刻卻是極為認真,一聲不吭。楚離拉不動他,隻能搶著打起了下手。
最後做出來的粥倒變成了兩個人一起做的,但楚離已經覺得極為幸福了,他何德何能,得到這麽個寶貝蛋?
有了臘八這次,後來柳曉曉就曉得算日子了,算著過年還有多久到。邊關物資匱乏,柳曉曉想的放鞭炮貼福字是不可能了。
除夕那天,柳曉曉拉著楚離不睡覺,說是要守夜,堅持要搬張小板凳坐屋子外邊等著日出。楚離由著他,抱著他怕他冷,結果守著守著這小東西自己睡著了,楚離沒睡,守夜他一個人守也是一樣的,這小嬌氣包就在他身邊,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等了一晚上,在太陽升起第一縷晨光時,楚離輕聲把人叫醒。
那抹淺淡的陽光照在雪麵,反射出粼粼的光,柳曉曉睡眼惺忪地看著這壯闊的日升,楚離卻看著那光投映進柳曉曉眼底,像是小星星。
守夜沒成功,還沒守一半兒呢自己就睡著了,頗為打擊柳曉曉的自尊心。除夕過後就是年,楚離一夜沒睡精神頭看起來還是挺好,楚離行軍打仗慣了,一夜不睡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問題,然而柳曉曉還是堅持把人趕進屋子裏睡覺。
楚離一向順著這嬌氣包,捧著寵著,半推半就地被推著躺到床上,還沒等他自己動手呢,柳曉曉就把被子拉到他下巴了。
楚離哭笑不得,“盼著我睡是要急著做什麽呀?”
被一眼看穿的柳曉曉瞪了楚離一眼,“睡覺,不準說話!”
嗬,還挺霸道。
“好好好。”楚離閉上眼,柳曉曉放被子上的一拍一拍地,哄小孩兒似的,讓人啼笑皆非。然而這安然的氛圍卻讓楚離逐漸放鬆,沉入夢境。
全天下怕是隻有這小東西才能讓楚將軍放下警惕,睡上一覺。
一看人睡了,柳曉曉便跑出去拿了毛筆和硯台,筆尖蘸了點兒墨。剛想在楚離的半邊兒俊臉上下筆,想了想,又改了地方。把人的手拉出來,展開手心,在楚離掌心裏寫了個歪歪扭扭的福字。
等楚離下午醒來的時候,就見小家夥眼睛亮亮地坐旁邊看著他,楚離低頭找了找是不是小家夥在他身上藏了什麽東西,就見自己左掌上畫了個福字。
字真醜,不過是他家大寶貝寫的。
楚離抬起手,望著那個字笑,笑容看起來頗為傻氣。
柳曉曉驕傲地挺起胸脯,“好看吧?”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醜,但就是等著楚離誇他。
楚離也很給麵子,昧著良心誇好看,當真是讓人牙酸。
等到了晚上,不過邊關天黑的早,到底是不是真的到了晚上也不知,反正太陽一落山,柳曉曉就牽著楚離往正義廳走。正義廳是往日接見客的地方,快到走到的時候,牽著人的少年忽然抬起頭,“新年好,楚離。”
少年麵上的笑是極好看的,清澈的杏眼,唇角弧度剛剛好的迷人,楚離覺他怕是會把這笑記上一輩子才對。
正義廳裏下席坐著是楚離的幾個心腹將領,身邊還帶著已成了他們夫人的秀女,見柳曉曉帶著楚離來,紛紛從席上站起身,笑容爽朗地敬酒。
楚離自然是曉得這是柳曉曉特意把他們請來的,被牽著的那隻手漫起一股暖意,那暖意擴散到四肢百骸,最後到達心髒的位置,幾乎讓楚離動彈不得。
“大家一起過年要熱鬧些。”柳曉曉拉著他蹦蹦跳跳往主席走,柳曉曉喜歡熱鬧,現下自然很高興。
去年這個時候,他們在打仗,自然是沒有年過。不過對楚離來說,這節過不過都一樣,然而現在不同了,這小東西在哪兒,哪兒就是他家,家人在時,過年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年過完後,楚離見著柳曉曉那幾天活蹦亂跳地精神好,想著挑個日子把人帶出去走走。恰好前些日子巡邏時發現了個在山裏的溫泉,想來這小家夥應該喜歡。
一聽有溫泉,柳曉曉眼睛發亮,直嚷著他要去。晚上的時候,楚離便騎著馬帶人去了那地方。
那溫泉離他們駐守的要塞並不遠,十幾裏的位置,隻是位於深山裏,前些日子他們要找利於戰爭時隱蔽的地點才發現這裏居然有個溫泉。
柳曉曉還沒到呢,就見著溫泉的熱氣兒了。果然,拐個彎兒就是那溫泉。
溫泉旁原本蔥鬱的樹木現在枝葉落光,於是抬頭就能看見夜空來。
柳曉曉讓楚離背過身去不準看,楚離依言背過身去,然而還沒轉過身半分鍾呢,就又把頭轉了回去。楚離習武,是以柳曉曉每次回頭看都沒逮住他,隻是覺得背後毛毛的。
把衣服脫到一旁,柳曉曉冷得打了個哆嗦,趕緊踩進溫泉裏。
溫泉的水正適宜,外圍的水麵很低,楚離便看著那月光下越發顯得肌膚瑩白的少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池子中間淌。
水麵逐漸沒過那渾丨圓的臀,凹陷的腰骨,一寸一寸的脊椎骨。直到一顆水珠滑下,逐漸滑到那隱秘處,楚離終於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連衣服都沒脫就往池子裏走。
柳曉曉聽見背後嘩啦嘩啦的水聲,還沒轉過頭,便被抱緊男人寬闊滾燙的懷中。
楚離的吻落在他耳垂,惹得他軟了身子。
“你不講信用!”柳曉曉做著微弱的抵抗。
“我都快成和尚了,曉曉。”男人無奈地看著柳曉曉揚起的小臉,少年墨發披散在水中,襯著那精致的麵容,像是此處的妖精般惹人心動。
視線下滑,卻忽然看見柳曉曉脖頸處紅線下吊著的佩玉。
楚離一愣,剛剛還滾燙的血液瞬間冰涼,渾身僵硬著站在原地。
這玉,他是認得的。
心中沉到穀底,不顧柳曉曉貓般的掙紮,楚離把人身子扳正,緊緊捏著那塊兒形狀奇特的勾玉,手背青筋都爆了出來。
他確認自己並未看錯後,麵無表情地緊緊盯著柳曉曉的臉,輕聲問:
“你為什麽,會有楚淵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