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真正的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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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那黑衣人也有些驚訝,她還未來得及收手,那鋒利的劍刃已經將溫子敖的喉嚨刺穿了,頓時,鮮血湧出。
然而,死去的那一瞬間,溫子敖的臉上卻是笑著的,或許,這就是他所說的解脫了吧。
“什麽十七年前,什麽師父,你不要再狡辯了……”
黑衣人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她將刺穿溫子敖咽喉的寶劍拔了出來,而後,又想起身上砍去。
“他沒有狡辯。”
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公孫策,他醒過來了,知道了少孤自殺一事,他並未將自己被黑衣人打暈之事說出來,當然也就更不會說出那黑衣人是誰了。
他想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不在了,公孫策覺得她應該是去找溫子敖複仇了,因為這是最後一個了,隻要殺了他,即便身份暴露了也無所謂。
想到這裏,公孫策便瘋狂的往東園跑去,當然不可能隻有他自己,包拯、淩落鳶他們也會跟著一起,隻是比他稍慢了些而已。
“公孫策,”黑衣人轉過身來,見公孫策從門外進來,“你剛才說什麽?”
“他沒有狡辯,”公孫策向黑衣人走過去,“隻是你和他,兩個人都想錯了而已。”
“想錯了,什麽想錯了,哪裏想錯了?”
“十七年前,一人鏢局鏢車被劫,總鏢頭安陵易與其他十餘名押鏢弟子全部被殺,而劫鏢之人,就是安陵易的三個弟子,他們對自己的師父和同門下毒,而後洗劫了鏢車上的財物,還搶走了一人鏢局身份象征的金玉鏢,而那三個犯下罪惡的人就是淩克、高一虎和溫子敖,他們為了躲避官府追查,十七年前逃到了這裏。”
包拯、淩落鳶他們也趕到了,包拯看到溫子敖倒在地上,被刺穿咽喉而死,而死狀卻很是安詳,便也覺得很是奇怪。
試想一下,一個人滿身是血躺在地上,咽喉處有明顯被劍刺穿留下的傷口,那種情形不說多恐怖,但至少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吧。
“安陵易有一個女兒喚作安陵瑤碧,十七年前她還是個年幼無知的孩子,現在,應該和你年紀相仿。”
公孫策語氣深沉,目光陰鬱。
“所以,所以溫子敖是把你當做自己師父的女兒了,他以為你是為了十七年前之事來複仇的。而你,就錯在以為十年前的慘案他也有份兒,以為他也是殺害你父母的凶手之一。”
“十年前的慘案,”聽公孫策這麽一說,淩落鳶突然間向黑衣人跑去,“小然,你是小然,你才是小然對不對?”
沒錯,這次淩落鳶說的沒錯,麵前的這個黑衣人才是真正的蘇然,而之前少孤說自己是蘇然,隻是為了保護某個人而已。
事情的確是這樣,不過,當黑衣人將麵罩摘下的時候,還是讓滿心期許的淩落鳶很是意外,也讓除了公孫策意外的其他人同樣很意外。
麵罩之下的竟是她的臉,香兒,是香兒,那個黑衣人竟然是香兒,還說她就是蘇然,這,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嗎。
“香兒。”淩落鳶望著那張熟悉的麵孔,眼神裏寫滿了疑惑,“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對不起,小鳶。”
“香兒,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
“小鳶,我是小然啊。”
“你,你是小然,”淩落鳶的眼神裏溢滿了錯亂的驚訝,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你是小然,這怎麽可能?”
“對呀,”趙馥蘭也有些驚訝地道,“蘇然不是男的嗎,可香兒姑娘分明是個女孩子嘛。”
“是女孩子,本來就是女孩子。”
公孫策有意無意的在房間裏踱了兩步,解釋道。
“不知是什麽原因,許是什麽東西需要男子繼承吧,所以,蘇然明明是個女孩兒,蘇雲夫婦卻將她當男孩兒養,而蘇然也一直都以男孩子的身份示人。”
“女孩兒當男孩兒養?”柳冰顏斜側著腦袋望著公孫策,“這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你又沒有見過他們。”
“因為,因為一本畫冊。”
“畫冊,”柳冰顏追問道,“什麽畫冊?”
“對,是因為一本畫冊。”
包拯接過話茬,繼續解釋。
“那是在淩府的書房裏發現的,我查看過,淩府書房裏的東西應該是從蘇家書房搬來的,而那本畫冊則是出自蘇然的母親景玉兒之手。”
“那份畫冊裏有什麽?”上官淩靜問道。
“畫冊分為兩個主題:棲於迷霧之中的平淡和迷失。”
“平淡和迷失?”趙馥蘭腦袋微斜,一臉疑惑。
“迷失一篇,主要是畫了一男一女兩人從兒時到長大的事兒。孩童之時,二人在一起嬉戲玩耍,他們是那樣的開心爛漫。”
說起這個故事的時候,包拯覺得心裏隱隱作痛。
“但後來兩人漸漸的長大了,女子的臉上依舊爛漫天真,而男子的臉上卻浮起一絲迷惘,他生的清秀美麗,甚至,比公孫策這樣的大宋第一美男子還要秀氣一些。”
“但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並非什麽秀氣的俊公子。黃昏的時候,他站在崖邊望向蒼茫的天際,他仿佛與夕陽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個真實的自己。”
“那這又怎樣,這又能說明什麽呢?”聽我包拯的解釋,那趙馥蘭還是不懂,這也難怪,她一個嬌貴簡單的公主,哪裏會想到那樣深刻的寓意呢。
“一個女孩子卻要以男孩子的身份示人,母親為你取名蘇然,這樣一個有些女子氣的名字,或許,就是出於對你的愧疚吧。”
公孫策解釋著,聲音裏滿是憂傷。
“還有,還有就是香兒這個名字。”
“香兒這個名字,”柳冰顏一臉疑惑地問道,“香兒這個名字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應該是與父母的姓氏有關吧,”公孫策頓了頓,“蘇雲、景玉兒,“香”字兒是取“蘇”字的下麵的“禾”,“景”字上麵的“日”;香兒的“兒”字,亦不是我們平時所見的昵稱,而是代表男兒的兒。”
“不錯,的確是這樣,”香兒丟掉手中的劍,走到淩落鳶身邊,輕輕抓住她的肩膀,靜靜的望著她,目光裏流露出的是歉疚,也是欣喜。
“小鳶,我真的是小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