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猴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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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叢林,莽莽蒼蒼。
在這連綿的叢林中,李子豪在當地靈猴目擊者唐壯娃的陪同下,已經進行了一年多的科學考察。
“四大靈猴”的傳說流傳久遠。傳說中的靈明石猴、赤尻馬猴、通臂猿猴、六耳獼猴,能夠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曉陰陽,會人事,辨休咎,知前後。四猴混世,神通廣大。但它們不過都是象孫悟空一樣的神話角色。
然而,一年多前,獵戶唐壯娃在一片穀地打獵時,卻遇到了一隻就像傳說中的“四大靈猴”一般的猴子。
那天傍晚,唐壯娃端著liè qiāng,正在穀地搜尋著獵物,突然,他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的聲音。
“哪個?”這片穀地人跡罕至,常年在叢林中打獵的唐壯娃也是第一次來這裏。未必遇到鬼了?想到這裏,他有些緊張,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嘿嘿,嘿嘿。”穀地邊傳來幾聲詭異的笑聲。
順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唐壯娃發現,一個渾身黑乎乎的人,站在一棵大樹下。“老鄉,你是哪個嘛?”邊問,他邊向那個人走去。
“嘿嘿,嘿嘿”在那人不斷的笑聲中,唐壯娃走近一看,一下驚得目瞪口呆,一跤跌倒在地。
這分明是一隻渾身長著黑毛的猴子呀!
“老鄉,不怕,老鄉,不怕。”那猴子像人一樣,將唐壯娃從地上扶起,還連連發出人聲安慰他。
唐壯娃拚命揉了揉眼睛,嚇得有些變聲變調地問:“你是山鬼?別纏我,我可沒做啥子壞事喲。”
“我不是鬼,也不是人,我是”那猴子欲言又止,附在唐壯娃耳邊又接著說:“我曉得你要到這裏來,在這裏等你。馬上就要下暴雨了,你家裏有喪事,你快點趕回去吧!千萬別對人說起我!”
唐壯娃將信將疑,望著那猴子。
那猴子向唐壯娃擺擺手,在他愣怔之時,轉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按照那猴子的提醒,唐壯娃背起liè qiāng,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途中,果然下起暴雨,他更加緊張,冒著狂風暴雨,沒命般地往家裏趕。離家老遠,他就聽到家裏傳出哭聲,到家進門一看,老爸真的已經在一個時辰前過世了。
辦完老爸的喪事,唐壯娃躊躇再三,還是禁不住將遇到靈猴的事對鄉親們說了。
開始,人們懷疑唐壯娃悲傷過度,在說胡話。
可唐壯娃賭咒發誓,越說越像,人們才認真起來。
於是,村長向鄉長匯報,鄉長向縣長匯報,這事一級匯報一級,一直匯報到古人類研究所。
早就將靈猴作為研究課題的李子豪聽說了這事,十分興奮,立即請示所裏同意,馬不停蹄地趕到川北,找到唐壯娃,開始尋找靈猴。
靈猴到底藏身在哪裏呢?在分析了川北的地理特征後,李子豪將考察重點對準了山洞。
然而,這裏洞中有洞,坑中有坑。靈猴藏身的山洞,一定非常隱秘,不然,千百年來,它們怎麽能躲開襲擾,殘留至今!
想到這一點,李子豪與唐壯娃專揀山高林密、地勢險要的地方考察。
這天,李子豪與唐壯娃向一處溶洞走去。
這座溶洞位於大山腹部,沿途群山聳立,溝壑縱橫,古樹參天,溪流淙淙。無邊的叢林中,綠葉繁茂,藤蔓恣意伸展纏繞。
經過一片生花的雜樹,忽然,唐壯娃叫了起來:“看,猴子毛!猴子毛!”
李子豪止住腳步,轉身來看,隻見一棵荊棘上,飄著幾縷細細的黑毛。“這是猴子毛嗎?”他懷疑地問。
“是的,猴子毛,我清白。”唐壯娃肯定地回答。
李子豪仔細觀察,從前麵的幾棵荊棘上,他又發現了幾縷猴毛。從猴毛延伸的方向判斷,靈猴很有可能就藏在那座溶洞裏。
於是,李子豪和唐壯娃迅速向那座溶洞趕去。
接近溶洞了,他們果然發現,洞口有幾隻猴子在遊動,隱約聽到談話聲:“娃兒們,小心啦,我前些時遇到的那個獵人可能會找來,別忘了xìn hào!”它們盡管說著人話,但猴性不改,時時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對靈猴的感應能力和人類語言的表達能力,李子豪感到無比驚訝。他和唐壯娃躲在一塊巨石後商量,暫時不要驚動靈猴,等回去組織人馬後,再來一舉擒獲。
在唐壯娃表示同意後,李子豪卸下背包,從裏麵拿出照相機,“哢嚓哢嚓”連續拍了幾張靈猴zhào piàn。
拍完照,李子豪收好照相機,背上背包,和唐壯娃悄悄地從溶洞前退下,迅速趕回了駐地。
李子豪和唐壯娃發現靈猴的消息,迅速匯報到縣裏。
縣裏組織抓捕隊,在李子豪和唐壯娃的引領下,鐵壁般包圍了那座溶洞。
就在抓捕隊要衝進溶洞時,那個唐壯娃遇到過的靈猴揮舞著木棒,堵在洞口高叫著:“快跑——娃兒們,快跑——”
抓捕隊員一擁而上,將那靈猴控製住。待它們衝進洞裏,找遍角角落落,再也沒找到一隻靈猴。
抓捕隊隻好押著那隻抓到的靈猴,收兵回朝。
一路上,那靈猴不斷罵著、詛咒著:“小人!小人!不得好死!”
唐壯娃聽著,臉一陣紅一陣青,感到無地自容。
抓獲靈猴的消息,引起媒體的關注。許多中外記者趕赴川北采訪報道,一時間轟動世界,一股“靈猴熱”席卷全球。
國內許多地方提出要建靈猴展覽館,吸引遊人參觀。
一些國家也要求,將靈猴送去展示。
為了滿足國內外需求,縣抓捕隊緊鑼密鼓地搜捕,還動用了野外遠紅外監測相機。
一隻隻靈猴落網,送往各地展出。
最先被抓獲的那隻靈猴,則被送往美國華城展出。
李子豪作為靈猴發現者、著名人類學者,隨同前往。
這是華城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滿眼綠色,繁花處處。中國靈猴與展出團乘坐專機飛抵這裏,上萬民眾冒雨相迎。許多父母帶著孩子,成群結隊,興衝衝地奔向靈猴館,用夾生半熟的中文和靈猴打招呼:“你好!你好!”
在靈猴館,李子豪看到,麵對熱情的觀眾,靈猴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他心裏不由得湧起深深的愧疚,難受得不忍多看,悄悄回到賓館,躲進房間。
一周過去了,這個周末,李子豪正在美國自然博物館參觀,一個博物館工作人員突然找到他,說“先生,unfortunately 你們的靈猴死了。”
“什麽?”李子豪大吃一驚,立刻衝出自然博物館,打車向靈猴展示館趕去。
當李子豪趕到展示館時,一眼就看到,靈猴躺在地上,工作人員、醫護人員圍著它,幾個記者舉著照相機正在拍照。“這是怎麽啦?怎麽啦?”他大聲問。
一位工作人員將他拉到一邊,向他介紹情況。
原來,昨天,靈猴展示繼續進行,盛況空前。觀眾們紛紛向展示欄前擠,都想一睹靈猴風采,並與它打個招呼。
突然,隻見靈猴向地上倒去,全身出現抽搐症狀。
醫療專家得到消息迅速趕來,緊急投入搶救,但搶救無效,靈猴再也沒有醒過來。
根據檢查結果,初步推斷靈猴死因為急性炎症並發多髒器功能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