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天高氣爽、秋蟲長鳴，各種野果都熟了：山葡萄、野山楂、野李子、野棠梨、八月炸、野棗，層出不窮。

    這是收獲的季節，大腳怪們幾乎傾巢出動，漫山遍野采摘野果，為越冬做準備。

    李子豪有時也同強強、花花們一起，到山林裏去采野果。這些身材高大的大腳怪，采起野果來，卻身手敏捷，每次都滿載而歸。

    花花每采到一種野果，都先給李子豪品嚐。

    那些野果有的酸有的甜，酸的回味無窮，甜的入口醇美，有的李子豪還沒吃過，盡管那次拉肚子的經曆讓他刻骨銘心，但終究難以禁住yòu huò，還是接過花花的野果，心裏對花花充滿感激。

    可慢慢的，花花很少往山洞裏帶男大腳怪了；與強強親熱，也較少當著李子豪的麵進行；隻要他在山洞裏，有事沒事總愛往他身邊湊。

    “李大哥，小心花花喲。”張冬梅以女性的敏感發現了花花的變化，提醒李子豪。

    李子豪笑笑，不以為然地說：“不至於吧，畢竟”說到這裏，他突然記起，花花的變化是從張冬梅的孩子新新出世後開始發生的，心裏便有了幾分警惕。和大腳怪結合？他現在想都不敢想。

    “呢呢唧唧，呢呢唧唧。”這天一早，李子豪起身打算到老首領的山洞去，一方麵看望首領，聯絡一下感情；另一方麵，借機考察大腳怪部落社會關係。

    剛出山洞，李子豪就看到花花在山洞口等著，見他要出去，便拉住他的手，對他“嘿嘿”笑了兩聲，要求與他一起去。

    “花花，你不是要上山去采野果的嗎？”記著張冬梅的提醒，李子豪不怎麽想帶花花去見老首領，可花花搖著頭，“呢呢唧唧”著執意要去。實在不好過分拒絕，他隻好答應了。臨行時，他輕輕甩開了花花的手。

    老首領居住的山洞位於峽穀西邊一道山崖下，到那裏得穿過一條一線天般的山縫。山縫兩邊，長滿荊棘和野草。山縫中間，布滿各種形態的岩石。到老首領的山洞去，得小心翼翼地在岩石間繞行。山縫有的地方，十分窄狹，僅容一人通過。

    一路上，花花顯得很興奮，蹦蹦跳跳走在李子豪前麵，為他帶路。

    進入石縫，在岩石間，李子豪步履艱難，有時不知往哪裏邁步。

    這時候，花花就會停住腳步，等李子豪走近了，一把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前行。

    到一處狹縫了，李子豪想掙脫花花的手，叫它先過去，可花花卻將他的手攥得更緊，死活不願鬆開。實在沒辦法，他隻好任花花牽著走。

    走到狹縫中間了，李子豪被花花牽著，微微側起身子，亦步亦趨。

    突然，花花轉身過來，一把將李子豪緊緊抱住，身子則將他往石壁上按。

    “花花，幹什麽？！花花，幹什麽？！”李子豪大喊大叫，被花花身上散發出來的騷腥味熏得想嘔吐，可動彈不得。

    花花嘴裏“呢呢唧唧”著，不管李子豪如何掙紮，都不放開他。看李子豪掙紮不動了，花花身子壓著他，兩手開始在他身上摸索，想剝下他的衣褲。

    “不行！花花，不行！”李子豪明白了花花的意圖，急得心砰砰直跳。他用手緊緊護住衣褲，眼裏露出絕望的神情。

    “呢唧！呢唧！”就在花花快要得逞時，山縫裏傳來老首領的聲音。

    看到花花將李子豪壓在石壁上，正要強行苟且，老首領大步跑過來，一把將花花拉開，“呢呢唧唧！呢呢唧唧！”地厲聲製止。

    李子豪鬆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褲，向老首領彎腰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

    老首領“呢呢唧唧”著擺了擺手，命令花花回洞去，然後，上前牽起李子豪的手，歡迎他到自己的山洞做客。

    李子豪仍然驚魂未定。這是愛？這是情？這是本能？他一下子有些糊塗，難辨分明。

    花花悻悻地跑走後，李子豪隨老首領來到它的山洞。

    老首領獨居的這個山洞，比強強們居住的山洞略小，但處於山崖下麵，進口小，很隱蔽。山洞裏，除了一堆睡覺的枯草和樹枝樹葉、幾件石器、幾根木棍外，就沒有其它東西了。

    進洞後，讓李子豪在草堆上坐下，老首領從山洞中的一個小洞裏掏出一串野葡萄，給他吃，自己則席地而坐，開始”呢呢唧唧”地打著手勢與李子豪交談。

    與大腳怪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對它們的口頭和肢體語言，李子豪已經能夠懂得幾分。此時，他明白了，老首領是在告訴他，花花的行為是不對的，她違反了部落規矩。部落是不準大腳怪和現代人類亂來的。混混做出那樣的事後，部落處罰了它。對花花，部落也將要進行處罰。

    “算了算了，老首領，花花畢竟沒有得逞呀。”李子豪搖著頭，替花花求情。

    老首領未置可否，沉默下來。

    “老首領，你怎麽一個生活？”李子豪打破沉默，打著手勢問老首領。

    老首領“呢呢唧唧”著打了一番手勢，李子豪琢磨了一會兒，終於翻譯出來：在大腳怪部落，不同班輩之間是不結合的，年歲相仿的大腳怪之間才可任意結合。盡管它們可能是兄弟姐妹，也可進行雜交。在雜交中，女大腳怪的意誌起決定作用。它已經老了，沒有女大腳怪願意選擇它了，年輕男大腳怪也有各自的想好，不願與它住在一起，它隻好獨自過活。

    “這不就是人類社會最初階段的組織形式嗎！”

    “我就快要卸任了。”李子豪沉思間，老首領拍了拍手，告訴他。

    李子豪感到很突然，問道：“為什麽？”

    老首領打著手勢向他介紹，在大腳怪部落中，首領輪流做，大約一年一輪，無論男女，機會均等。如果哪個大腳怪不願當首領，也可放棄，由後麵的接任。部落裏的大事小情，都聽首領的，如有違反，將受到程度不同的處罰。

    “哦——”李子豪覺得，在大腳怪部落，可研究的東西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