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能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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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小鈴兒口無遮攔的話語,陳道一差點沒憋出內傷,他偷偷瞧了一眼冰塊姐姐,看她好像已經入定不會注意這裏,終於忍不住輕聲說道:“你就別給我挖坑了,我才不會上當往裏跳的,你姐姐這麽漂亮,喜歡她的人一定很多,才不需要我去瞎湊熱鬧。”

    “確實是,你倒還有些自知之明嘛,可是那些喜歡她的人她都不喜歡。”鈴兒嘟著嘴老氣橫秋地說道:“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這樣挑三揀四可不行,這樣我該多擔心啊,要知道我……”

    鈴兒似乎有些話想說,但卻又沒有說出來:“總之我姐姐她很不聽話啦,我需要找個男人來管管她,這樣我才能放心她。”

    “你放心她?”陳道一不屑地嗤笑一聲:“我看你還是先自己放心放心自己吧!哎,真是難為你姐姐了,難怪她一臉冰塊模樣,或許隻有這樣她才能保護好你這個不省心的mèi mèi了。”

    “你知道什麽啊就在這裏瞎評論!”鈴兒卻不滿了:“我是看你長得不錯人也不是太壞,所以才給你這個機會的,你可別蹬鼻子上臉哦!如果不是時間不夠的話,哪裏有你插隊的機會?”

    “插隊?”陳道一氣得從鼻子裏噴出一口熱氣:“你要是知道我的未來媳婦是誰,就不敢再這樣跟我說這些大話了!”

    “什麽?你已經定過親了!”鈴兒張大了嘴巴,隨後一副被欺騙感情的樣子咬牙說道:“好你個負心漢子多情公狗浪蕩男人不要臉的東西,既然定親了怎麽不早說?看我年紀小長得好容易騙想要騙財騙色是吧?幸虧老娘識破得早,要不然這會兒老娘衣服都要脫了!”

    陳道一一臉蒙圈,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難道不是她自己湊過來要睡一半的嗎?難道不是她說要把姐姐介紹給他這會兒又怎麽變成她要脫了?難道不是他自己把自己已經定過親的事情說出來的怎麽變成是被她識破了的呢?

    “果然年紀小就是好,說話都不用負責的,黑的變白的男的變女的別人的變自己的全憑一張不講道理的嘴啊。”陳道一發出壞笑伸出魔爪陰森森地說道:“所以啊,你現在已經看到了我的真麵目了,你不脫的話,我來幫你脫哦!”

    “去你的!”鈴兒一個膝撞直接頂在了陳道一的要害處,陳道一立馬弓成一團有苦難言,他隻是想嚇嚇這無理取鬧的丫頭罷了,沒想到卻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連小女孩都不放過,你真是個變態!”鈴兒氣呼呼地離開了,離開前還把陳道一的毛毯給搶走了……

    “代價,雖然,有些沉重!”陳道一捂著要害一字一頓地說道:“可是,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陳道一可不敢真和鈴兒就著毛毯一人睡一半,這要是被她姐姐睜眼看到的話,那陳道一第二天就可能要變成隔夜人了,現在卻是可以安安穩穩睡個覺了。

    次日清晨,陳道一一醒來立馬就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並沒有缺胳膊少腿後才鬆了一口氣,他環顧道觀一圈,發現老僧與姐妹都不在,而昨夜忽然消失的黑衣木訥男竟然回來了,今天的他依然跟昨天差不多,像個稻草人一樣一動不動地蹲在牆角處。

    “早啊。”陳道一很熱情地與木訥男打了聲招呼,可木訥男就跟沒聽到一樣,無精打采地耷拉在那裏就跟整個世界都把他拋棄了一樣。

    “吃早飯了沒,要不要吃點?”陳道一再次拿出了幹糧,果然隻有食物才能吸引這木訥男的注意力,他稍稍抬起了點下巴,但並沒有走過了接走食物,隻是把手張開往前伸,等著陳道一把食物放到他手上。

    陳道一也不矯情,走上前把幹糧放到木訥男手上,然後他自己也開始進食。

    吃到一半時卻聽到道觀外響起鈴兒的聲音,陳道一走出去一看,發現姐妹倆剛剛是去找幹淨的水源洗漱去了。

    “觀裏的水井幹掉了,所以我們去外麵找的水。”鈴兒揚了揚手裏的水壺,然後一臉嫌棄地看著陳道一:“你怎麽這樣不愛幹淨,一大早起來也不洗把臉就吃早飯?”

    陳道一急忙把最後一口給咽下,然後把手往道袍上擦了擦,這一擦便把油膩全擦到衣服上了,他嘿嘿一笑說道:“男人麽,哪裏有那麽多講究?真男人就該渴了喝露水,困了睡黃土才對!”

    “呸!”鈴兒把水壺遞給陳道一:“趕緊洗洗你那影響到我食欲的臉!”

    “謝謝啊。”陳道一接過水壺,可他並沒有用水洗臉,而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喝完後就把水壺遞還給了鈴兒。

    “你!”鈴兒被氣得咬牙跺腳。

    “嘿嘿,吃嘛?”陳道一從懷裏又拿出幹糧來。

    “你就別把你那黑乎乎的窩窩頭拿出來丟人現眼好嗎?”鈴兒從懷裏拿出顆紅彤彤的果子拋了拋:“我和姐姐長得這麽漂亮可不是沒有原因的哦。”

    “好吧。”陳道一隻能收好窩窩頭。

    “對了,你要去哪啊?”鈴兒忽然問道。

    “我要去白鬆鎮。”陳道一答。

    “那收拾收拾,我們一起走吧。”鈴兒又拿出一顆果子,居然喂起了阿毛。

    “一起走?”陳道一瞄了一眼冰塊姐姐。

    “怎麽,你難道真以為我會搶走你的毛驢?”鈴兒白了陳道一一眼:“放心,到了白鬆鎮就還給你了。”

    “那我去收拾收拾。”說是收拾,其實就一條毛毯,而且這毛毯還已經被鈴兒疊好了,陳道一抱起毛毯,卻發現道觀裏空蕩蕩的,原來是那個黑衣木訥男又不見了,但是那隻羽毛幹枯的烏鴉卻回來了,它站在橫梁上,好奇地看著陳道一。

    “我們要走了哦,謝謝你收留我們。”陳道一衝烏鴉行了個道禮,然後抱著毛毯離開了道觀,與姐妹倆一起上路前往白鬆鎮。

    而在路上,姐妹倆坐在毛驢上,而陳道一,卻拿著大包小包的行禮滿頭大汗地在後麵小跑地跟著……

    “不是說好三個人一起坐嘛,為什麽現在累的卻隻有我一個!”陳道一忍不住大聲抱怨了道。

    “小愛這麽可憐,你怎麽忍心讓它駝三個人?”鈴兒摸了摸阿毛的脖子:“而且你一個人就比我和姐姐兩個人加起來還重了好嘛!”

    “不可能,我怎麽可能那麽重?”陳道一不服地說道。

    “你重不重,小愛最清楚啊,你看它都被你虐待得不chéng rén樣了。”鈴兒一臉心疼的模樣。

    “我虐待它?”陳道一追到阿毛前麵看著阿毛:“它原本就沒有人樣好吧,它可是一頭驢啊!它要是有人樣了,那就成精了!”

    “你瞧不起哪頭驢呢?”鈴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陳道一:“我們現在就問問小愛到底誰重。”

    “那你問咯。”陳道一自信滿滿,他和阿毛可是有十八年的過命交情,那是一起吃著草長大的,他才不相信阿毛會馱著別人說瞎話!

    “問就問。”鈴兒清了清嗓子,然後拍了拍阿毛細聲細語地說道:“小愛啊,你告訴姐姐到底誰比較輕,要是我們比較輕呢,你就點個頭好不好?”

    “哼,它怎麽可能會點頭,你們兩個加起來起碼有一百……”陳道一自得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阿毛滿臉通紅地點了點頭,甚至還發出了歡快的驢叫聲!

    “哈哈,你看到了沒?小愛點頭了哦!”鈴兒高興得手舞足蹈。

    但陳道一卻氣得要死,這莫名的背叛感讓他暴跳如雷,指著阿毛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見色忘義的蠢驢,你可是跟我差不多年紀了,竟然認一個小丫頭片子作姐姐,你還要不要你那張老臉了?真是認賊作姐毫無節操,虧我昨夜還擔心了你一個晚上,害怕你被她們帶走後會吃苦受累!”

    陳道一滔滔不絕,可阿毛卻眯著眼一臉不在乎的模樣,似乎馱著兩姐妹是人生最美好的享受。

    而冰塊姐姐或許是覺得陳道一太吵了,於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陳道一立馬收聲,想起昨晚冰塊曾說過不準他和鈴兒說話,要不然說一句就要他小命,今兒個說了這麽多句還活著,豈不是要感激涕零地活下去,這數一數這麽多句,得多少條命才夠死的啊?

    “現在知道怕了啊?”鈴兒探出手來想揪陳道一的耳朵,陳道一靈敏躲過,氣得鈴兒咬牙切齒,然後又數落了陳道一幾句,可陳道一又緘口不言了。

    “哎呀,你別不說話呀,我姐姐已經跟啞巴差不多了,你要是也不陪我說話,我會悶死的。”鈴兒作出哭臉:“所以求求你了道士哥哥,你就陪小妹說說話吧。我已經和我姐姐說過了,隻要你不太過分,她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陳道一偷偷看了冰塊一眼,壯起膽子咳嗽一聲道:“那個,你叫鈴兒,那你姐姐叫什麽啊?”

    “喲,關心起我姐姐的名字了?看來你是果然對我姐姐動心了,也難怪,我姐姐這麽好看誰不動心呢,你早就想問我姐姐叫什麽了吧,憋壞了吧?”陳道一隻是隨便一問就惹來鈴兒無情調侃,而且這調侃還很致命,要是冰塊認為陳道一真對她有非分想法的話,那他豈不是又得提著褲帶過日子?

    “好啦,不開你玩笑了,我呢全名叫上官鈴,而我姐姐叫上官晴,你可以喊她晴兒哦。至於這次去白鬆鎮幹什麽呢則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你哦!”鈴兒笑嘻嘻地說道:“好啦,現在該輪到你了,你叫什麽,去白鬆鎮又是做什麽呢?”

    “我叫陳道一,至於我去白鬆鎮做什麽呢……”陳道一嘿嘿一笑:“這也是個秘密,也不能告訴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