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挖心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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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就你還有秘密?我看你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從以前到以後都不像是能有什麽大秘密的人,就你那點小破事就別藏著掖著了,趕緊說出來讓我聽聽!”鈴兒逼問道。

    “不能說的。”陳道一的情緒卻低落下去,臉上說不清是迷茫還是痛苦:“我的秘密要是說出來,又得死好多人了。”

    “什麽?你的秘密說出來會害死人?”鈴兒一臉不信:“我的秘密說出來才會害死人呢,而且死的第一個就是你!”

    “那你可千萬別說給我聽,我還想多活幾年。”陳道一很敷衍地回了一句,心思明顯已經不在這了。

    “是啊,誰不希望能多活幾年呢。”鈴兒竟然也跟著變得有些失落。

    他們都陷入了對生活與生命的沉思,隻有上官晴依然堅定如地底最深處萬年不見陽光的堅冰。

    到了白鬆鎮,鈴兒將阿毛還給了陳道一,他們之間的話語明顯變得少了很多,隻是揮了揮手便分道揚鑣,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就分開了,能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真的要往東和往西,隻是都想就這樣分開而已,因為隻有這樣他們彼此的秘密才不會傷害到彼此。

    白鬆鎮是一個很靜謐悠閑的小鎮,那高聳入雲的白鬆老祖一直用它的綠蔭庇佑著這個鎮子,為這個鎮子上的人們遮風擋雨,它就是整個鎮子的信仰,是他們流傳千古的神話,陽光從葉子縫隙灑落下來,人們抬起頭就好像能看見所有希望,所以他們不會害怕不會迷茫,能夠安安穩穩在這裏平淡度過一生卻不被外麵的繁華錦繡所yòu huò。

    陳道一聞著這鎮子裏寧靜清新的空氣,心裏的那些鬱結與彷徨竟然也慢慢平靜下來,他重新掛上笑容,然後一個一個地去跟當地人打聽關於“青風”與“同心”的消息,隻是這一整天下來陳道一也沒聽到什麽可用的消息。

    “也許是時間未到,也或者說白鬆不是代表的白鬆鎮?”陳道一找了個地方住下,準備在白鬆鎮上多待上一些時間。

    接下來兩天,陳道一一直都在忙著打探消息,可是依然一無所獲,就在他心中動搖的時候,一件怪事卻在白鬆鎮上流傳開來。

    “聽說了沒,昨晚又死了一個!”街坊們憂心忡忡地討論著那個怪事:“死的依然是新生的小孩,滿月都沒過,心髒直接被妖怪給挖走了!”

    “這是第三個了吧?我們這小鎮總共也沒多少新生兒,這妖怪要是找不到新生兒,是不是會朝滿月以上的孩子出手呀?”

    “誰知道呢,現在那些待產的媳婦們全部怕得要死,孩子都露出半個頭來也得給他塞回去啊,這生出來也沒機會養大啊。”

    “吃心的妖怪,還是專門吃未滿月的嬰兒的妖怪?”陳道一想起了天書裏出現的那兩個字,同心。

    “既然都跟心有關,或許這便是我需要的線索吧。”這下陳道一是不準備走了,他要把那吃心的妖怪給揪出來。

    然後陳道一去了那三個失去孩子的家庭裏探望了一遍,他並沒有從那裏得到什麽與妖怪有關的消息,孩子都是在父母睡著後出的事,父母並沒有看到妖怪長什麽樣,妖怪也很小心,沒有留下什麽鱗片和羽毛之類的線索。

    “這妖怪隻吃未滿月嬰兒的心髒,這要麽是它shā rén為樂,要麽是它必須需要新生嬰兒的心髒來做些什麽,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它可能就隻是一頭凶殘的妖怪,隨時可能會獸性大發大開殺戒,到時候不管滿不滿月,即便孩子的父母也可能會遭到毒手。”

    陳道一自言自語地分析著:“如果是後者,它是需要新生嬰兒的心髒來做些什麽,那麽當這裏沒有新生兒後它就會立馬離開這裏,這樣誰都找不到它。所以要在這個小鎮上的新生兒全部被害之前,就抓住那個妖怪!”

    分析完之後,陳道一立即開始打聽這個鎮上還有多少未滿月的新生兒,因為新生兒被挖心的事件已經流傳開來,所以這個鎮上的新生兒也被眾人給全部找了出來,陳道一也很快就得知鎮子上還有兩個未滿月的新生兒,而其中一個過了今晚就滿月了。

    “妖怪如果是必須要拿未滿月新生兒的心髒做些什麽的話,那這個過了今晚就滿月的孩子肯定會是它今晚狩獵的對象。”陳道一沉吟道:“如果不是的話,那這妖怪就難抓了。”

    陳道一找到了那個明天就滿月的孩子的家,這家隻是白鬆鎮上千千萬萬普通家庭中的一個,孩子父親看到陳道一一身道袍,還不待陳道一自報家門與來由就把他給迎了進去。

    “道長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我家孩子明天就滿月了,隻要道長與其他上師與俠士們保我兒今夜無恙就行了,大恩大德劉某一定傾盡所有給予報答!”孩子的父親懇切無比地說道。

    “其他上師與俠士們?”陳道一挑了挑眉。

    “對,自從妖怪的事情在鎮上流傳開來,就陸續有人來到我家,想要幫忙除掉妖怪造福鄉裏。”孩子父親感激著說道。

    而陳道一跟著孩子父親穿過院子走進前堂的時候,他便看見了那些上師與俠士們,而讓陳道一驚喜的是,那個上師居然是陳道一在梧桐觀裏見過的老僧。

    “大師,我們又見麵了。”陳道一急忙與老僧行禮。

    老僧微笑著回了一禮,但卻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陳道一也不介意,轉而向另外兩人打招呼,那兩人竟也是與陳道一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一個是拿著白玉笛子的瀟灑公子哥,一個則是拿著根樹枝衣著樸素的活潑少年。

    公子哥隻是衝陳道一平淡地點了點頭,那拿著樹枝的少年卻很隨和,笑哈哈地伸出手與陳道一握了握,然後就湊在陳道一身邊問這問那。

    “我叫章平,就是這鎮上的,你呢?”

    “陳道一,奉師命下山,幸會。”陳道一回道。

    章平看了一眼老僧,忽然急切問道:“兄弟,你和大師認識?”

    “說不上太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陳道一說。

    “哦。”章平聽到陳道一說和老僧隻是有一麵之緣後有些可惜,他悄悄道:“自從大師出現後就沒吃過一口東西,連水都沒喝過,我問大師需要什麽可大師也不說話隻是一直微笑,我們生怕怠慢了大師所以很是不安。”

    “原來如此。”陳道一這會兒也開始好奇了:“我之前也曾想過要給東西給大師吃,但大師也拒絕了,而且也沒有說過話。”

    “那這可如何是好啊!”章平因為自己是白鬆鎮上的人,故而即便不是在自己家也把自己當做主人,害怕對來自遠方的客人有所招待不周。

    “沒事的,既然大師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語,那肯定是有大師他自己的道理,我們也別瞎操心了。”陳道一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章平不再糾結於老僧,而是把目標轉移到了那白笛公子身上,隻是不同於對老僧的急切,這一次他卻變得有些尷尬和局促地問道:“那個,因為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白鬆鎮沒有離開過,而且也沒讀過什麽書長過什麽見識,所以對外麵的世界不怎麽了解,之前和那位公子聊天的時候,因為孤陋寡聞沒有聽過那位公子的門派所以惹得那位公子很不高興,故而想跟兄弟你打聽打聽,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必定知無不言。”陳道一雖然也沒去過特別多地方,但卻讀了很多古籍,隻要不是那些古籍上沒有的門派,陳道一一般都能知道。

    “那位公子說他來自於七音宮,我因為不知道七音宮在哪就冒昧地問了一句,說會記下七音宮的地址以後必定要去七音宮登門拜謝於他今日的俠義相助,卻惹得公子生氣,說我竟然連七音宮在哪都不知道,說我這是對七音宮的不敬,我很是愧疚,又不敢繼續追問,所以隻能問兄弟你了。”章平苦笑著說道。

    “原來是七音宮的弟子,難怪這麽盛氣淩人。”陳道一聽完原委後自然對那白笛公子有些不滿:“七音宮是大唐排得上名號的大門,雖不能進入前三但進個前十還是十拿九穩的,因為門內都是一些自詡擅長音律的高雅之士,所以一個個脾氣大的很,但他們可不認為自己是脾氣大,他們認為這是高雅之士與粗鄙之人本就該有的區別,他們那是傲骨,不是脾氣。”

    “七音宮座落於琴湖之上,這確實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你不知道就不知道也沒什麽,不需要看別人眼色。那地方你不去也罷,因為你去了也進不去,要進去的話聽說必須要是音律一道的名士,否則的話就必須在那裏現學五線七音,沒有得到音師的認可連想走都不能,有些人就因此困在那裏直到老死,很無人道。”

    陳道一的聲音並不小,所以那白笛公子是全部都聽了進去。

    “這……”章平張大了嘴想攔住陳道一卻攔不住:“兄弟你小聲點,人又不是聾子,你說的都被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唄,他要是是來幫忙的話那我舉雙手歡迎,可他要是是來擺架子的話,我可不慣著他,誰家裏還沒個大人咋的?”陳道一陰陽怪氣地說道。

    “哈哈,你這無知小兒口氣還真大啊!要不我們先比劃比劃,再讓你家大人去我七音宮與我家大人比劃比劃,怎樣?”白笛公子輕蔑地看向陳道一,就跟在看著乞丐一樣。

    “哎呦,這可是你說的哦。”陳道一毫不怯場地說道:“可我怕等我家大人去了你家,你家會連個人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