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她早就料到了,他居心險惡,千裏迢迢來,為的就是要在領導麵前曝光她倆的不正常男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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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梅一抬頭,就叫麵前的人嚇了一大跳。

    一路上生氣和想念的人,居然就從天而降了。

    她的歡喜還沒浮到臉上,就已經被擔憂掩蓋:“不對!你怎麽會在這。”

    陳晨微微一笑,並不理會她的問話。

    火車站人多忙亂,等交流團發現有人掉隊,回過頭找,才發覺韓梅這邊的動靜。

    韓梅已經絕望到想要跳起來遮擋陳晨的身影,他卻施施然繞開了她,主動對帶隊的院長伸出手來:“宋院長,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宋院長一臉驚愕,卻馬上就認出他來了:“哎呀,是小陳啊!”

    他笑:“這是我地盤呀,我爸知道你們要來,讓我一盡地主之誼,招待老師們吃好住好。”

    不止韓梅聽得呆住了,連宋院長也是榮幸中難掩驚訝:“……這怎麽好勞你們費心了呢?況且咱們早就和g**學院聯係好了。”

    陳晨笑說:“不妨礙的,已經安排好了,g大的胡書記、鍾副校長還有法學院的領導都在飯店等著你們了呢,先上車吧,我們邊吃邊聊。”

    宋院長又再一愕。

    可他再一思索,便欣然接受了。

    他跟著陳晨上了一輛廣本雅閣,留下眾人跟著陳晨身後那位mì shū模樣的人去坐後頭的旅遊巴。

    韓梅忍不住朝小車的方向看去,巴士上早有老師竊竊私語:“這又是哪一出?”

    連負責具體聯係的張斌也坐不住了,轉過頭來問她和老彭:“陳晨是你們年級的吧?他不是本市人嗎?怎麽這兒又成了他地盤兒?”

    韓梅心虛又驚詫,還哪裏敢搭茬,閉緊了嘴巴聽老彭扔下的重磅火乍彈:“是好像聽說早陣子他爸被調到這邊主事了。”

    “他爸?”韓梅一愣。嚴格意義上說,這其實不算韓梅第一次接觸陳晨的家長。

    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為了陳晨的缺勤的事兒,也曾經試過告家長。

    可他的學生檔案空空蕩蕩的,隻在父親欄上留了個座機號。

    她撥過去好幾次,過了好久,才終於被一個mì shū模樣的人接起。

    誰知她話才開了個頭,就被那邊不耐煩地打斷:“不好意思,我們領導現在正在處理一個重要的會議,暫時沒空處理陳晨的出勤問題,不如先由您和他本人溝通吧。”

    直到被掛斷了diàn huà,韓梅還是久久反應不過來。

    通過那事,她總算是知道了,如果陳晨是胡作非為的烈性動物,他老爸就是放養惡犬的無良主人!

    車子穿越鬧市,又開了有大半個鍾頭,才沿著盤山路,進了一個5a風景區。

    跟車的王mì shū跟大家介紹,中午就安排在那兒的餐廳吃飯。

    旅遊巴繼續往高處開了十來分鍾,韓梅才慢慢看見在樹木掩映下突露出來的彩釉花脊,磚雕瑞獸。

    餐廳不大,由一整座傳統院落改成,但勝在環境清幽,古色古香的建築與叢林花木相得益彰。

    趟攏門,滿洲窗。如果窗欞是畫框,風景就是畫,步步都是不同的山色。

    大家踩著木樓梯朝樓上包間走,窗外正對著山間一條小瀑布。正午的烈日照射下來,能依稀在水潭上方看見一彎彩虹,顯得別有意趣。

    一行人進了包間,已有人在等著了,陳晨為大家逐一引見,除開之前提過的g大領導,主位上還坐了個陌生老頭,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要不是凳子旁邊勾了根拐棍,根本看不出有八十高齡。

    陳晨介紹說著是教育部退休的周老,之前分管的正是審核學位授權這一塊。宋院長喜出望外,連忙上前舉雙手去握。

    一番寒暄後,賓主先後入座。

    陳晨主動替宋院長問了申碩點的事。

    g大領導將整理好的經驗分享了一番。

    周老聽完,針對他們法學院的師資和課程設置提了幾個問題,又補充了點提議,哪些硬件是必須達到的,哪些是可以放一放的,哪些人該找,哪些可以無視,讓宋院長對裏頭的彎繞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他對宋院長說:“你上次申請的材料,最好拿一份,我讓人幫忙看看。”

    宋院長當然是感激不盡,連忙說讓張斌去車裏取,周老擺手笑:“不用急,你們慢慢弄好,讓陳晨轉交就行。”

    周老講完了話,說約了老中醫給壞腿做針灸,就起身要走。

    陳晨立刻起身相扶:“專門為您點的甲魚湯還沒來呢,我讓人打包一份給您送過去。”

    周老拍拍他的肩:“瞎客氣什麽!你小子給我好好學習就行,別丟了你外公的人。”

    “怎麽會,有各位老師看著呢。”

    在座的聽了連忙點頭附和,“小陳挺優秀的!” “後生可畏!”聽得韓梅忍不住低頭腹誹:還優秀?就一kǎo shìzuò bì的萬年吊車尾。

    各種野味海鮮一一呈上,火車上夥食不好,大家餓好久了,上上下下都敞開了吃,隻有韓梅還顧著糾結陳晨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午飯之後,一行人還是按照原計劃到g大去做經驗交流。

    可有了之前周老的提點,後麵的交流就有點流於形式了。

    韓梅酒足飯飽,眼皮重重,猛打哈欠,偏列席的陳晨還能神清氣爽地拿出個小本本做筆記。讓她忍不住暗自腹誹他的裝模作樣!

    晚上大家就在g大的招待所訂了包間吃晚飯。

    本來陳晨還安排了江景夜遊的,考慮到大家經曆一番舟車勞頓,又學習了一整天,在宋院長婉拒之下,便也沒再鋪張,就近吃好便讓大家早點休息。

    晚飯又增加了下午參與交流會的g**學院的老師,要開兩桌才能坐得下所有人。

    正是熱熱鬧鬧、其樂融融的,包間門突然打開了。

    一時間,原本的吵鬧都停了下來。

    韓梅從飯碗裏詫異抬頭,然後就看見了這位老彭口中的封疆大吏從掛牆電視的新聞聯播裏穿越出來。

    大家有幾秒都不會說話了。

    陳晨站起來,麵上也是有點意外,臉稍稍僵硬,叫了一聲:“爸!”

    陳瑜態度尚算親和,上來就跟宋院長他們握手,略問了問一行的近況。

    宋院長連忙叫人在自己旁邊加坐兒,說謝謝他今天的安排。

    陳瑜瞥了陳晨一眼,解釋道:“我這幾天到北京開會去了,才下的飛機,招呼不周,老師們不要介意。”

    韓梅感覺這個招待所其實不錯,食物和fú wù其實可以上四星,大概怕張揚,因此掛的還是三星半。

    不過陳瑜大概還是看不上,他掃了眼桌上的菜色,說道:“無酒不成席,孩子不懂事。”馬上吩咐mì shū:“去拿兩瓶好酒,再添點兒好菜,要好好招呼客人嘛。”

    宋書記半起身,攔住想離座的mì shū,轉頭對陳瑜說:“已經夠了,不用客氣。”

    陳瑜不動,坐在凳子上,淡淡地說了句:“要的。”對mì shū一點頭,邊讓他出門照辦。隱隱中,有種慣於說一不二上命下從的上位者的姿態。

    韓梅偷偷打量這位政壇上以儒雅出名的新星。五十開外的他,保養得宜,完全不見中年男人常有的將軍肚。酒菜上了,他自己喝的很含蓄,菜每盤隻吃一點點,平淡地讓大家隨意。

    陳晨五官隨他,可相比陳晨的稚嫩狂妄和吊兒郎當,陳瑜即使一副笑模樣,卻仍舊掩不住眼中的機鋒。深刻的法令紋和鬢角的白霜為他平添了一種沉穩的霸氣。

    難得見到大人物,大家都激動地不行。

    張斌打頭,帶著韓梅這桌一大半的人都到主桌敬酒去了。

    別人招呼韓梅也去,她搖搖頭,寧願留在這桌繼續吃菜。

    開玩笑!她正沉浸在拱了人家後院小白菜的罪惡感裏呢,隻盼將存在感降低再降低。

    誰料天不從人願,旁邊凳子才一空,便有人坐下來了。

    韓梅抬頭一看,陳晨撐著腦袋對著她笑,嚇得她筷子上的菜“啪嗒”就掉在了桌麵上。

    她冷汗都下來了,連忙去覷旁人的目光:“你過來幹嘛?快坐回去。”

    “怎麽我不能坐這?”

    “這是張斌的位置。”

    他口氣忽然冷下來:“叫的這麽親密!你甩開我參加交流團,就是為了他?”

    她簡直要瘋:“哪裏親熱啊?他爸媽給改的叫張斌!”

    “直呼其名還不親熱啊?”

    “別胡攪蠻纏啊你?”

    “這麽說你們沒曖昧?”

    “當然沒!”

    “你發誓?”

    韓梅急了,聲量隨火氣拔高:“你別賊喊抓賊!”

    “那就好!”陳晨猛然站起來,把韓梅的茶也順手端了起來。

    韓梅著急站起:“你又想幹嘛?”

    “帶你去宣示宣示我的所有權。”

    韓梅嚇得要死,拚命想把杯子奪回來:“你瘋啦?”

    他仗著個兒高,輕易地就拉了她的手。韓梅還死拽著桌腿,被陳晨一手掰開了。

    果然!她欲哭無淚地想:從火車站她就預感到了,這孫子就是來報複她的。

    他居心險惡,千裏迢迢來,為的是要在領導麵前曝光她倆的不正常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