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實在不行,你就錢債肉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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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等著你回來, 看那百花開。 “誰亂說了。這不是‘無聊死了,想起了你, 想我你就抱我親親我?’嘛。”李麗一臉八卦:“哪個追求者啊?”
韓梅趕緊闔上翻蓋:“發錯了的。”
“發錯了你趕緊提醒一下人家呀, 免得正主兒反而收不到呢。”李麗巴不得有點什麽讓她玩。
韓梅不肯, 李麗就直接奪過了手機,編輯完了直接發送出去:“知道這是誰手機嗎?別不是發錯人吧?”
那頭很快就回過來:“有這個可能, 要不你把那句話原樣給我發回來?”
李麗哈哈;大笑, 高高興興地繼續打字:“那台詞都老得要入土了吧?你存著是要給奶奶發哦?”
對麵好久才回複:“這不是你們80後所謂的愛情密碼?”
李麗扭頭看韓梅一眼:“咦, 這人知道你是80後哦!”
韓梅再也不肯任她亂搞,趕緊把手機奪回來,塞進了包包最底下。
等坐班車回到大學城宿舍,洗好準備休息, 她才又把這事給想了起來。
掏出手機一看, 發現內存條都給陳晨的短信給撐爆了。
她收件夾裏還夾著些重要通知,也不能一下子清空了收件夾, 無奈隻好手動地逐條去刪。
她刪一條舊的,就進一條新的,手機嘰裏呱啦響了半天。
她終於忍不住,回複過去:“陳晨!別再發了。你整天短信轟炸, 不累得慌?”
陳晨好不容易等到一點反應:“我看你一整天在我腦袋裏跑,也沒見你喊累啊!”
她牙都要酸掉了好嗎?
可陳晨並不滿足於短信, 很快他便提出要跟她谘詢麵談。
韓梅用腳趾頭都猜到他沒安好心。推說最近要忙著準備教學檢查會, 等時間安排過來再通知他。
誰知沒過兩天, 院裏開完會說,有學生趁在領導下去調研的時候,指名道姓反映她和大家接觸少。
韓梅簡直驚呆了!他一居心不良的,竟還敢在背後告她黑狀?
韓梅一肚子委屈不知道怎麽說,老彭也道她平常兩頭跑,壓力重,不過還是勸:“這風口浪尖地,你抽時間去做做工作,給學生們消消氣。”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她特意抽了個午休出來。
比預定時間晚了十分鍾,谘詢室的門才被敲響了。
韓梅從書裏抬頭,見陳晨戴了副大墨鏡,雙手交叉胸前,微笑著倚在門邊,一副小人得誌的得瑟樣。
韓梅看看牆上的時鍾,公事公辦地宣布:“你還剩18,哦不,現在是17分鍾了。”
陳晨走進來,反手準備關shàng mén,讓韓梅叫住了:“等等,門開著。”
陳晨扭過頭,莞爾一笑:“看韓老師的態度,似乎對這次會麵很不滿嘛?”
韓梅皮笑肉不笑:“怎麽會,畢竟這次見到你,你還是穿上了衣服的嘛。”
陳晨笑得直不起腰來,好久才擦著眼角的淚花說:“有人生我的氣了,怪我打她小報告。”
韓梅給他一雙表示“明知故問”的白眼。
他恬不知恥地:“這事兒不怪我,誰讓你不肯見我呢?我沒辦法,隻好圍魏救趙了。”
韓梅已經想趕人了:“你到底還還要不要說事兒了?”
陳晨回頭看一眼洞開的大門:“你確定咱不要關起門來說?”
“我為什麽要不確定?”
“行,隻要你不害羞。”
陳晨清了清喉嚨,一臉神秘地湊過來:“鑒於我半夜起來洗內褲的次數增多,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得來找我的幻想對象來商討一下解決方法。”
見他牢牢地盯著自己,韓梅一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頭頂似有一陣天雷滾過,讓她有喉頭泛腥的衝動!
還以為這人好歹把衣服穿上了,誰知道褲鏈還沒拉上。
韓梅站起來,揪過他的衣領,便直接將人轟了出去:“下邊有毛病就去看泌尿科,腦子有毛病就找精神科。哪有病就滾哪兒去!”
陳晨依舊不死心,砰砰地捶門大喊:“喂!你錯過我,可敲鑼打鼓也找不著第二個了!”
還找第二個?她一個都嫌多好嗎?
被自己學生性騷擾,這事兒說出去她都嫌丟人。可韓梅不聲張,不代表她不記仇。
等陳晨見確信自己被拉黑了,已經是兩三天後的事了。
他身上的十八般武藝,通通都施展不出來,因而陷入了苦悶之中。
他被同學兼死黨喬尼硬拉著去遊泳。明明人已經出來了,泳褲也換上了,他卻仍舊坐在沙灘椅,對著手機唉聲歎氣,一時眉頭微蹙,一時啃咬指甲。
喬尼看不過去:“還不下水,一晚上抱著個破手機幹嘛,裝石膏像呢?”
陳晨數不清第幾次點亮手機屏幕。一時怕她手機欠費,他又給充了幾百塊過去。
等喬尼遊完一圈回來,遠遠看見陳晨還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居然還使勁地將它往地上磕了幾下。
喬尼忍不住在心裏念了一聲:神經病!
陳晨似有所感,忽然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手一邊已經摸到喬尼的外套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
喬尼“哇靠”一聲,急匆匆遊到岸邊,連扶梯都來不及用,雙手在池邊一撐,便撲到在沙灘椅邊上,雙手一並摁住外套口袋,斬釘截鐵地:“不行!”
陳晨沒當回事,繼續躲開他的手掌。
喬尼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還沒罵你上次亂他媽改我通信錄呢,害我張冠李戴,把給前度的分手短信發到候任的號上。”
陳晨撇撇嘴。誰讓他的勾搭短信這麽不管用?他短信轉發過去,見韓梅好久也沒個回複,閑著也是閑著,就隨便找了點樂子。
陳晨退一步:“我這次保證不動你通信錄還不行?”
“不行!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那你來撥號,輔導員diàn huà你存了吧,打過去試試。”
喬尼下巴都要驚下來了:“你還特麽還在跟那個輔導員死磕呢?野戰抓包那篇就翻不過去了怎麽的?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就那麽丁點大?淨幹點小學生掀女老師裙子一樣的操蛋事兒。”
“誰操蛋呢?!”陳晨叉著腰就站起來了。
還說不是?馬上就發飆了。喬尼暗戳戳地嘟囔了兩聲,可兄弟的麵子還是得給。他依言撥了號,沒響兩下,那邊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喂,哪位?”
喬尼緊張地捂住話筒:“通了通了,說什麽?”
陳晨臉一拉,大吼:“掛掉!”
他突然覺得沒勁透了,拿起東西說要回家。
往外走的當口,一貫玩在一起的陸臻摟著個十八線小明星進來了,他一下拽住陳晨:“怎麽我一來你就走,不是說遊完就上樓搓麻將嗎?不會是怕又輸我錢吧?”
陳晨心裏窩著火,隨便逮著人就開炮:“憑你?學會洗牌了嗎你?”
陸臻不想在女孩麵前失威,頭一昂就懟回去。
喬尼趕緊過來打圓場。
偏陳晨跟吃槍藥了似的,生怕人不知道他少爺有脾氣似的。
看著又要吵起來,喬尼趕緊將陳晨推出了門外。
陳晨本來就要離開的,直接就往更衣室走。
喬尼跟在他後頭,好話說盡,陳晨隻是一聲不響地穿衣服。
眼看他鎖上櫃子,馬上就要出去了,喬尼衣冠不整地,也不好往外跟,便捶了捶他肩膀一下:“你到底怎麽了?”
“沒怎麽,這次記在我的賬上吧。”陳晨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曉得是自己不好,再怎麽煩,不該當場駁喬尼的麵。
“鐵子之間講的是這個嗎?”喬尼雙手交叉胸前,以探究的眼神盯了陳晨很久:“陳晨,你最近很可疑啊!症狀除了心煩易怒,是不是還有失眠盜汗和性能力下降的症狀?”
陳晨已經收拾好東西,剛拉開門,聽了這話,濕毛巾直接扔在喬尼臉上。
喬尼躲避不及,“哇靠!”一聲被悶在了胸腔裏:“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認真的,你小子真他媽很可疑!)”
陳晨當然沒覺得自己病了。
他說服自己,心煩意亂是正常的,氣悶憋屈也很尋常。追女孩嘛,暫時的求而不得,不過是通關路上的小障礙,為的是能讓他在最後一刻更滿足。
女人,從來隻有他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
韓梅還沒意亂情迷,隻是因為他還沒來得及發大招!
韓梅一愣。
陳晨艱難地抬頭,露出一張發白的臉:“你快點帶我上醫院。”
她這才知道原來他淩晨就開始鬧肚子,看實在挺不過去了,才連夜闖進自己的閨房求救。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把虛弱得直打擺子的陳晨從出租車上弄下來,等掛好了號,將人送進急診,陳晨已經連痛呼都已經沒力氣了。
韓梅心裏著急,醫生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見他按診完畢,回到寫字台記病曆,又小尾巴一樣隨過去:“醫生,他怎麽了?”
醫生頭也不抬地:“急性腸炎,他今天吃過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
韓梅身子一僵,正好收到陳晨飛刀般“嗖嗖”射來的目光,雖然這目光很快又後勁不繼地虛弱下去了,可明顯地,兩想都想到一處去了——那家滿地垃圾的蒼蠅館子。
韓梅還厚著臉皮辯解道:“不可能,那頓串串我也吃了,吃得比他還多呢,我不就沒事嘛。”
醫生剛要說話,就聽見陳晨捂著肚子虛弱抬杠:“你那是胃嗎?那是焚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