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虛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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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吃完包子,提起茶壺咕嘟咕嘟灌了半壺茶水,抬手抹了抹嘴,這鐵觀音是福建名茶,茶葉雖香,卻畢竟不如喝酒來的暢快。
他自從懂事就沒見過娘親,十歲的時候父親又去世,從小一個人在漁村生活,賭錢喝酒就成了最好的消遣,若不是今天有正經事要辦,好不容易來一趟泉州城裏,可要大喝一場。
人這一世,活的就要酣暢淋漓,即便不能大富大貴,也要每日醉生夢死。
張海雖然小小年紀,天生就有一副傲骨,在漁村的十幾年中,吃酒打漁賭錢練武,過得不算揮金如土富貴奢華,畢竟是自由自在無所束縛。
兩年前,張海遇到黑虎幫的史雲,兩人都是熱血好酒的豪爽性格,一聊之下大是投緣,於是結為忘年之交。
史雲常年在福建沿海走動,每隔一段日子都來找張海喝酒聊天,有時候還傳授幾招武藝。
時間長了,張海也跟著學了不少功夫,但是要說真正進入武學殿堂卻還相去甚遠。
昨日,簡直是離奇中的離奇。
史雲竟然把天下至寶“天龍寶血”給張海服下。
一日之間,將張海從一名普通漁家少年培養成為了武者一級。
而張海通過修煉,一個晚上,又從武者一級修煉成了武者二級。
要說十七歲就能夠有此成就的武者,在福建沿海可是寥寥無幾,武者二級配上黑虎煞必殺技,已經大大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同齡者。
但是,老話說有福必有禍,張海雖然成為武者,卻遭到星極門兩名武宗的的追殺,憑現在的實力,可是抵擋不住武宗的,畢竟從武力上來說相差一個段位,隻能避而遠之,短期之內估計不能回去從小生長的海邊白石村了。
他現在心裏下定決心,當前首要的就是替黑虎幫報信,完成對史雲的承諾,之後便是一身輕鬆,不回白石村,也可去別處海邊打漁謀生。
說到替黑虎幫報信,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畢竟除了與史雲相識,他從未與海盜打過交道。
傳說海盜都是凶狠邪惡之輩,殺官劫船,綁票擄掠無惡不作,黑虎幫雖名聲好些,到底也是海盜幫派,自己去給他們通風報信,是福是禍實在難以預料。
往對麵望去,那道士打扮的算命先生已送走測字的婦人,閑得無聊,在看手中的書。
張海起身結賬,走出茶寮。
清虛道人和錢老三一樣,是黑虎幫留在縣城的眼線。
他平日扮作一個算命先生,率領著七八個海盜,在此落腳,主要負責探聽往來商船的信息,泉州港口有什麽商船要出發,有無艦隊護送,船上財物多少,出航日期幾時,一旦查著確切消息,就有往來信使將消息送至幫主處,由幫主裁斷是否下手。
此次,幫主離開老巢七尾島來到福建,清虛道人不便詳細詢問,卻隱隱約約感到有大事將要發生。
一抬頭,見一個漁家打扮的少年站在麵前。
清虛是老江湖,被幫裏派到城內臥底,平日裏最是小心翼翼警惕萬分,今日無意間見到星極門的道士在此出現,便有三分警惕,又見張海左顧右盼,心中立馬起了疑惑,當下不動聲色,笑道:“小兄弟,可是要測字?”
張海左右瞧看尋找星極二劍的蹤跡,見清虛相問,搖頭說道:“不測字。”
清虛道:“可是要算卦?”
張海又搖搖頭,道:“不算卦。”
清虛見他既不算卦又不測字,尋思莫非是奸細,慢慢轉身,假裝整理掛攤,環顧四周查看是否有官府的爪牙埋伏四處。細看之下卻覺不出有什麽異樣之處。
清虛又再問道:“你不測字不算卦有何事找貧道?”
張海說道:“你就是黑虎幫的清虛道人吳禛罷,我……我找你。”
清虛道人聞聽此言大吃一驚,吳禛是自己的真名,當年在太原府辦下幾件大案,如今還在被官府通緝,幫中兄弟都叫清虛道人,知道吳禛這名之人少之又少。
這少年一口叫出吳禛,咬定自己是通緝的逃犯,難道官府已經查清底細,派這人來捉拿麽。
清虛道人心中惶恐,吃不準對方究竟是何人。
他試探道:“你若是自家朋友,我便便宜一些送你一卦,五十文一卦。”這話是黑虎幫接頭的暗號,若是幫中之人便會回答:“正是自家兄弟,我出一百文一卦。”
張海並非海盜中人,除了從史雲口中得知這道人的姓名,哪裏懂得黑道切口,回道:“說了不算卦,老子文武雙全,蓋世無雙還用算什麽卦。”
清虛道人聽他如此回答知道不是幫中兄弟,既然不是幫中兄弟,又知道己方內幕,就很有可能是官府派來的奸細,決不能叫此人走了。
他回首往屋中望去。
紫石街八號是一座獨立小院。院門敞開著,門口台階之上閑坐著兩條漢子。這兩人看似路過閑坐,其實是海盜黑虎幫中的弟子,清虛道人的隨員,在此地觀察環境,把守大門。
清虛道人衝兩人一使眼色,二人會意,起身進入院內準備。
清虛道人眼望張海,右手朝屋內一指,道:“小兄弟,此處不便講話,你隨我來吧。”說罷起身引張海進屋。
張海不疑有他,隨著清虛道人步入紫石街八號的院門。
院子中間非常寬闊,有石桌石凳擺著,卻是空空如也,一個人都不見。
清虛道人邁步往屋中去。
張海年少單純,跟隨其後。
隻聽“咣當”一聲,兩扇院門突然關閉,門後竄出兩條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抓住張海臂膀,要將他按倒在地。
張海不知對方突然跳出是何用意,還沒喊出聲,頭上一個黑布袋直套下來,頓時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他現在乃是二級武者,實力比之普通人不知高上多少,雙手一揮,竟然將身邊二人甩了開去。
隻聽“啊啊”兩聲,那偷襲的二人早被張海摔的爬不起來。
張海正要將頭上的黑布袋扯下,後腦門吃了重重一擊。
頭暈目眩之中聽得一個聲音道:“道爺,把這個鷹爪孫切開了罷。”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