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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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伏威這裏吃了頓晚飯後,殷清風索性又在這裏住上一晚。
飯後的閑聊裏,殷清風問起了江南那邊一些民、政、風俗等事情。可惜小杜童鞋隻忙著軍隊那些事兒,殷清風問的那些,單雲英反而更清楚。
匆匆又過了十餘日,長安城裏便要準備新年的到來了。
在新年還沒到之前,殷清風等來了大唐王朝對他的封賞。
這一日上午,殷清風正在努力分辨手裏書軸上的句讀的時候,任二在門外敲門道:“郎君,天使已經進外宅了,還請郎君趕緊前往。”
殷清風聽後,向小丫頭擠眉弄眼的說道:“猜猜能怎麽封賞你家郎君的?”
到了外院,任大正小心的陪著一太監說話,殷清風趕緊上前見禮。
那太監一臉和氣,“你便是殷小郎君啊,真是眉清目秀、模樣可人啊。”
殷清風聽了渾身一顫:“靠腰,小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們村兒都這麽誇人的啊。”
在這太監的指揮下,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的殷清風等人終於是擺好了香案。
那太監對著已經跪下的殷清風宣讀了起來:
“皇帝製曰:殷氏清風有功於國現製授為朝議大夫,配銀魚袋。另賜金通寶十枚、銀通寶二百枚、蜀錦二百匹。大唐武德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欽此。”
“謝皇恩。”殷清風一聽完事兒了,趕緊說了句謝恩就站了起來。
那太監將聖旨遞給殷清風後問道:“不知小郎君年歲幾何?”
殷清風接過聖旨一邊打量著,一邊隨口應付道:“不敢,癡齡十四。”
“如此年紀,能得陛下單獨封賞,小郎君可謂大唐第一人了。”
“小子惶恐,當不得內侍誇讚。”
原先殷元繼承爵位的時候也順便對殷清風和清栿兩兄弟有過封賞,現在殷清風從第十六階正六品下的承議郎升職為第十一階的正五品下,也算邁入五品官員了。
剛才那太監宣讀的聖旨,前麵駢四儷六的一大堆殷清風是沒在意聽也沒聽懂,後麵的賞賜聽明白了。
送走了那太監後,殷清風將聖旨遞給了興奮的小丫頭。
“郎君,這就是聖旨啊?月眉一定收藏好!”
“然後呢?然後要留給我們的孩兒看嗎?”
“郎君~~~你又欺負月眉了~~~”
中國人對春節有著特別的感情。但是,這大唐沒有春節,隻有元日。
正月初一叫元旦,又叫元日,也有守歲的講究。三十兒那天要到祠堂拜祭祖先,晚上要在宅門口燒竹竿,門上要掛上桃符。
三十兒這一天殷清風帶著小丫頭去了杜伏威那裏蹭飯。
等晚上守夜的時候,殷清風把早就準備好的pū kè、跳棋拿了出來。
從來沒出現過的新奇事物,引起了眾人的好奇,都興奮的聽殷清風講解遊戲規則。
由於這吳王府的主人隻有這夫妻二人,加上殷清風這兩個客人。於是殷清風擅自做主就把所有的王雄涎他們都叫著一起玩兒。
看著屋子裏的人一個個的玩得興高采烈的,殷清風也很高興。隻是心裏還是有些落寞。
殷清風一直以為他是個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但現在他不由得想起了現代時空裏的親人。他借口休息,坐在那裏不由得想起了一段過往。
剛開始泡妞兒那會兒,學生妹們都很單純。到了社會上,憑著相貌和體魄,他在異性麵前大多無往而不利。
他奉行的原則是,片葉不沾身的盡情享受那些不同的風情。所以,每次提上褲子之後,他再去尋蜜另一朵芳香。
一天下午,他和一女客戶在寫字樓裏的咖啡廳愉快的約定第二日晚上再好好溝通一下後,心情愉快準備坐電梯回公司。
無聊的等待中,一個一米七多的靚妞兒出現在他的視野,完美的曲線不說,那氣質瞬間征服了他。從沒有過敗績的他自然信心滿滿的上去搭訕。
妹子冷眼看著他,等他感到無趣閉上嘴的時候,她輕聲慢語的問他說:“你知道最頂級的魚子醬產自哪裏的什麽魚嗎?你知道孔子與唐僧相差多大年齡嗎?你知道他們家鄉距離多遠嗎?你能說出尼采的名言嗎?”
當時他就蒙了,這都什麽和什麽?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鬼的尼采、鬼的距離、鬼的產地!靠腰!
電梯來了,她走進去回頭對他又說道:“男人喜歡漂亮的花瓶,可是隻有花癡才喜歡小白臉,真正的女人可是不會看上英俊的草包的。”
電梯門緩緩的遮住了她妖嬈的身姿,也像烏雲一般壓在他心間,當時他腦子裏一片空白。
一向都很是得意於在女性中間吃得開的他終於知道之前的自己是多麽膚淺。可笑的是自己二十多年來一直活在低級趣味裏,在她說的那些真正的女人的眼裏,自己可能比小醜還小醜。
巨大的羞恥感籠罩著他的心間。
但他從來不是一個認輸的人,這場子一定找回來。
從那天起的幾年時間裏,他基本杜絕了與異性的接觸。他買各種各樣的書、在網上查看各類資料、混各個貼吧隻要是他看到的、不了解的統統轉載到自己的網絡空間、統統記在自己的筆記本裏,沒事兒就翻出來看看,隻希望哪天再遇到那妞兒也可以瀟灑的問她:“你知道櫻花有多少品種嗎?你知道唐文帝是誰嗎?你知道把大象放冰箱裏分呃~~我是說,你知道大象懷孕期是多久嗎?你知道中國有哪些熱血馬品種嗎?”
遺憾的是,他再也沒遇到她。那曾經給他上了深深一課的美妞兒、讓他多了一腦袋知識的她,再沒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要感謝的也是她!如果沒有那場羞辱,他來到唐朝後或許就在嬌妻美妾、聲色犬馬中度過一生;如果沒有那場羞辱,他現在真的不會想去改變一下曆史;如果沒有那場羞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曆史。
而今的他可以底氣十足的說:“養育我的華夏民族和這片土地,作為你們的血脈子孫---我,將發下誓言:我將盡我這一生的努力去減少甚至消除你們身上的苦難!”
殷清風很慶幸他現在所處的時代。或許他的想法能在唐初之後的每一個時代都能實現,但眼下這個時代無疑是最好的。
想想吧,除了新、青、西、陝北、東北之外的六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隻有不到三千萬的人口,這個數據隻相當於現代的甘肅或內蒙古或吉林一個省的人口。現代的正府不是不努力,而是人口太多!人多嘴就雜、人多心就散!
但眼下不同!殷清風很堅信,他那些想法在隻有兩千多萬人口的唐朝是很容易施行的。所謂‘船小好調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住在杜伏威的這三天裏,殷清風發現月眉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隻會拿大眼睛望著他整天沒什麽言語的小丫頭了。小丫頭現在和單雲英等人交談時,已經表現出一種很自然的自信心,應對之間很是得體。
看來她在自己身邊這麽久了,耳讀目染之下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變化讓殷清風很自豪。小丫頭注定要陪他走過很長一段人生,即便是以後自己再有其他的女人,也無人會取代小丫頭在他心裏的地位。她越是表現出她的可塑性,他就會越發的放心將一些事情交給她來做從而鍛煉出她更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