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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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想什麽呢你!”沈茹芸冷哼了一聲說道:“誰是你娘子,誰要做你的娘子,你來不來這種地方可不是我能管得了的。”說著不再理會項北方,徑直的朝著裏麵走去。

    喂,你等等我啊,你不做我的娘子,我可不同意,我是在娘子允許的情況下才來的,娘子你可不要生氣啊。”說著趕緊追了上去。

    沈茹芸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後院,徑直找到了徐娟的房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徐娟依舊坐在房裏做著女紅,見推門進來的沈茹芸,很是高興,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起身迎了過去。

    芸兒,你來了!”徐娟高興的說道。

    娘。”沈茹芸跑過去像個孩子般的對著徐娟撒嬌。

    項北方跟在後麵也走了進來,徐娟望了他一眼,隻是覺得很眼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的。

    這位是?”徐娟開口問道。

    娘,這位是靖王殿下,他是特意來看你的。”沈茹芸笑著說道。

    徐娟有種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走到項北方跟前,準備跪下去行禮,口中呼道:“民婦拜見靖王殿下。”

    項北方用雙手將徐娟給托住了,沒有讓她跪下去便將她扶了起來:“使不得,使不得,沈夫人快快請起。”

    這一句沈夫人叫得徐娟五味陳雜,她知道對方這樣稱呼她是為了尊敬,可是自己住在這種地方,被人稱呼沈夫人,不免覺得有些諷刺,她再細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難道覺得有幾分眼熟,那日在沈家莊喊打喊殺的不就是這位靖王爺嗎,他能屈尊跑到這種地方來,是什麽意思呢?

    沈茹芸也看出了徐娟的尷尬,立馬打著圓場說道:“娘,我好渴呀,你這裏有什麽新茶嗎?”

    有有有,娘這就去給你泡茶去。”徐娟說著拿著茶壺往外走,走到門口對著沈茹芸喊道:“芸兒,快來幫娘打井水。”

    哦。”沈茹芸聞聲立馬站了起來,望著一旁的項北方說道:“王爺不必拘謹,請坐吧。”說著朝著徐娟走去。

    徐娟將沈茹芸喊了出來,是有話對她說,並不是真的讓她幫忙打井水的。

    沈茹芸卻一點也沒有察覺,樂嗬嗬的拿著木桶,扔到井裏麵,然後不停的向上扯繩子,一桶水便打了上來,她伸手到桶裏麵,捧了一捧井水在手心裏,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芸兒,你怎麽會和那個王爺一起到這種地方來?”徐娟開口問道。

    什麽地方,什麽地方,我覺得這個地方挺好的,娘你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沈茹芸說。

    徐娟聽了之後不停的搖著頭,這個傻女兒是沒有聽到這問話的精髓,盡顧著回答其他的內容去了。

    娘是問你,你和那王爺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走得這麽近?”徐娟正色道。

    沈茹芸這才抬起頭來,望著徐娟,笑了笑,這下她是聽明白了,娘親這是在八卦呀!

    娘,你這嚴肅的外表下竟然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呀,你是不是很想問,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麽會看上我是吧?”沈茹芸笑著說道。

    別貧,娘問你話,你老老實實的回答娘便是了。”

    娘,女兒拐個王爺給你做女婿可好?”

    沒羞沒臊的,一個女兒家家的,這種話怎麽說的出口。”徐娟洋裝生氣的說道。

    沈茹芸卻一點也不介懷,隻是傻嗬嗬的樂著:“娘,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你這就開始管著女兒,難不成你想女兒一輩子也嫁不出嗎?”

    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衣食無憂的,但是這個王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太心狠,太毒辣了,我怕你將來到王府裏會受委屈,況且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麽配的上他呢!”

    沈茹芸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張大了嘴巴望著娘親,沒有想到娘親對他的印象那麽差,心狠毒辣這是形容項北方的嗎,為什麽自己卻沒有覺得有這樣嚴重啊!

    沈茹芸笑著望著徐娟:“娘,哪有你說的那樣嚴重,是你自己多想了吧!”

    難道他不是那個為了一幅畫就喊打喊殺的靖王爺?你別說不是,糊弄我,他的樣子我記得清楚明白,是不會認錯的。”徐娟神情嚴肅的說道。

    額,這樣沈茹芸說什麽才好了,娘親說的就是他,那日在沈家莊,娘親可沒少吃苦,都是拜他所賜,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當時誰也不認識誰,彼此也都不了解,她一定要讓娘親知道項北方其實不是那個樣子的,他本身也不想他的外表那樣冷漠嚴峻,他將來也會是個很不錯的夫君,可是該怎麽樣跟娘親解釋呢。

    娘親有一種先入為主的看法,這樣看法是很難的改觀的,她現在知道娘親為什麽要叫她出來了。

    沈茹芸也混入了一種混亂的思考當中,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娘親解釋,有些話說出來怕是自己都不信吧。

    徐娟將打上來的井水拎到了廚房裏,對沈茹芸說道:“你就在爐子旁邊守著,水燒開了就拿下來,我去拿茶葉。”說著走出了廚房。

    沈茹芸看著徐娟的背影,說是去拿茶葉,恐怕是去找項北方談話去了吧,沈茹芸嗬嗬的笑著,那就讓她和項北方好好的談談吧,看最後是誰能夠說服誰。

    項北方在房間裏閑來無事的轉悠著,聽到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很是高興的轉身說道:“回來了。”本以為是沈茹芸回來了,結果轉身一看,卻是徐娟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項北方立馬正色道:“沈夫人好。”

    王爺太客氣了,民婦不敢當,王爺請坐。”徐娟做了一個手勢,讓項北方坐下。

    項北方禮貌的回應著:“沈夫人請坐。”

    兩人幾乎是同時坐了下去,徐娟一本正經的看著項北方,開口道:“不知王爺可否記得民婦?”

    項北方一愣,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然後笑著說:“沈夫人和本王見過嗎?”

    看來王爺是個心寬的人,不拘小節,不記舊仇,可是民婦就不一樣了,民婦是婦道人家,又是個平民,所以有些事情總喜歡放在心中揣摩來揣摩去的。那日在沈家莊,王爺竟為了一幅畫為難民婦與小女,不知道小女記不記得,有沒有和你提起過,但是民婦卻一直耿耿於懷。”徐娟滔滔不絕的說著,時不時還看看項北方的臉色。

    項北方覺得異常的羞愧,有種無顏以對的感覺,臉一陣綠一陣紅的,但是還是裝出衣服很淡然的樣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想到沈夫人的記性這麽好,過去了這麽久的事情還記得這麽清楚。”

    那是自然。”徐娟說道。

    徐娟從來不曾這樣刁難過旁人,隻是現在這件事情關乎著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天底下那個父母不惟願子女能過得幸福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真的不放心將女兒交給他,且不說身份地位不符,就但看項北方的人品,她怕是很不滿意的,這日後女兒嫁到了王府,那王府雖比不得深宮大院,可又與那龍潭虎穴差得了多少,她寧願女兒嫁一個平頭百姓,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這位王爺性情暴戾,現在是好好的將沈茹芸給哄著,沒準哪天沈茹芸做錯了什麽事情,他也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主兒。

    不管過了多久,凡是對我女兒不利的事情我都記在心中了。王爺是皇親貴胄,應該找一個高門大院裏的千金小姐與你匹配,像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隻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著實配不上王爺,也不敢高攀。小女以前有什麽覬覦的想法,那是小女之過錯,改天我定會讓小女登門道歉,還請王爺能高抬貴手,讓小女一條生路,讓她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徐娟帶著誠懇的語氣說道。

    項北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這分明就是不想將女兒嫁給自己,說這些冠冕堂皇又好聽的理由做什麽。這是沈茹芸的娘親,若是換了旁人,他早就翻臉了,看在沈茹芸的麵子上也不好生氣,也能說重話,這讓他一個堂堂的王爺聽這些風涼話,也實在是難受的很。

    沈夫人多慮了,沒有什麽高攀不高攀的,我與沈茹芸那是兩情相悅,日後我定會護她周全,嫁與我,我也一樣讓她過上安穩太平的日子,看來沈夫人對我以前誤會頗深,但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也不想與你做過多的口舌之爭,沈夫人的這碗茶,我怕是無福消受了,告辭。”項北方說著便站了起來,起身就要走。

    我娘說你幾句,你便受不了啦!”沈茹芸拎著水壺走了進來,望著項北方說道。

    她將燒開了的水倒在茶壺裏麵,將第一遍泡茶的水給倒掉,然後再將開水又倒進茶壺裏,瞬間茶香四溢。

    項北方望著沈茹芸不停的向她使著眼色,意示她快些離開。

    沈茹芸卻裝作沒有看見一般,繼續將茶壺裏的茶倒進茶杯裏,她將茶杯放在項北方剛剛坐的那個方向,然後挨著徐娟的身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