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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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妃心疼的望著沈茹芸,她已經決定要把埋藏在心裏二十多年的秘密給說出來了,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會一直繼續保守著這個秘密,永遠都不會說出來,因為這件事不僅關乎著皇室的顏麵,更加的關乎著自己的性命,她這是鐵了心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說出這件事情,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救下自己的女兒。
她已經失職了二十多年了,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退縮,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沈茹芸的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皇上,你不能殺了沈茹芸。”張貴妃低聲說著,臉上的兩行淚已經悄然無聲的滴落下來。
項玦呼出了一口氣,讓自己暴怒的情緒稍微的緩解一下,他不解的問道:“朕為何不能殺了沈茹芸,她一個敵國細作,引得兩國邊境戰亂不斷,害我寧夏幾天時間便失去幾座城池,難不成還想讓我將江山拱手相讓不成,這樣忘恩負義,薄情寡義之人,不殺了她不足以泄民恨,不殺了她不足以平民怨。”
可是你若是殺了她,你會後悔一輩子的。”張貴妃說道。
哼。”項玦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她這樣的人死不足惜,我何以會後悔。”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皇上真的想做一個比老虎還凶殘的父親嗎?”
此話怎講,我與她並沒有血緣關係,她叫我一聲父皇,那是因為項北方的緣故,若是她離了項北方,她怎有膽量敢再叫我一聲父皇?”項玦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能。”張貴妃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堅定的說出這兩個字。
眾人實在是不解,張貴妃今天言行實屬無常,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她能有此膽量叫你一聲父皇,這一聲父皇足足遲了二十多年啊!”張貴妃說完,有些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大懂?”項玦疑惑的望著張貴妃問道。
張貴妃神情有些痛苦,哭得臉都有些變形了,整個人都在哪裏顫抖著,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靜的說道:“沈茹芸是你我的親生女兒,如假包換的親生女兒。”
項玦更加疑惑了,他望了一眼沈茹芸,他是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親生女兒,他怎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把他給說糊塗了。
張貴妃望著項玦娓娓道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雷雨交加,我懷胎十月,即將臨盆,那個雨夜,我腹痛難忍,產婆前來替我接生,結果我生下來的隻是一個女兒。”
但是當時的後宮爭寵奪利那麽嚴重,我不能因為我生的是一個女兒,就失去自己苦心經曆的地位,產婆便替我找到了一個兒子,將我生下來的女兒與那家的兒子對換了,我為了日後能尋回自己的女兒,便將你送我玉佩斷成兩半,一半放在我那剛出生的女兒的嘴裏,另一半就佩戴在了換回來的兒子身上。”
所以當我第一眼看見沈茹芸身上佩戴的半塊玉佩的時候,我便知道,這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矛盾困惑著,我一直都活在自責與煎熬之中,我的親生女兒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卻不敢認她。”
朝堂之上一陣驚呼聲,下麵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群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項北方也愣住了,他的腦海現在一片空白,他極其不置信的望著張貴妃:“不,不,這不是真的,母妃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
沈茹芸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原來,那天她在牢房中對自己說的話居然是真的,自己還傻傻的以為那是張貴妃在逗自己呢,其實她早就告訴過自己真相了,可是自己卻自作聰明以為那隻是一個玩笑而已。
果真是一個玩笑呢,一個天大的玩笑,是老天爺跟她開了這麽大的一個玩笑,現在的她該如何自處,該如何麵對項玦,如何麵對項北方,如何麵對張貴妃。
嗬嗬嗬。”沈茹芸像是有些失心瘋般的笑了起來,繼而大笑起來,最後狂笑起來。
原來,我隻是你為了爭寵,穩固地位的一個工具而已,換都換了,那你就不要說出來啊,一輩子都不要說出來,你現在站出來說這件事情又有什麽意義。”沈茹芸有些憤怒的盯著張貴妃說道。
芸兒,娘的芸兒,你不要怪娘,娘也是情非得已,不得已而為之。”張貴妃哭著懇求沈茹芸不要怪她。
怎麽能不怪她,當初幾次差點就死在了她的手中,當初她是那樣的反對她和項北方在一起,後又幾次派人刺殺她,刺殺不成便擄走了她,百般折磨與她,現在告訴她,她一直懼怕的,一直都恨之入骨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娘親。
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錯在我投錯了胎,我不該是個女兒身,是我的錯。”沈茹芸苦笑著說道,兩行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芸兒,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娘的錯,是娘的錯。”張貴妃痛哭的望著沈茹芸說道。
項玦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了,他現在是悲憤交加,他指著張貴妃說道:“大膽張氏,你有幾個腦袋夠朕砍的,居然做出這種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求皇上切莫要牽扯到兩個孩子的身上,他們是何其的無辜,要怪你就怪我一個人吧!皇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與你好歹夫妻一場,同床共枕過,我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寬恕兩個孩子吧,他們都是受害者,他們都是被我給害了。”
張貴妃便說著便揚起了倔強的臉,抬頭望著項玦:“若你還對我有一點點的感情,就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遷怒他們,這件事歸根到底是我做錯了,是我的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來世當牛做馬再來報答皇上的恩情與錯愛。”說完,轉身跑向禦林軍,伸手拔下他們腰間的佩劍,朝著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下去。
不,不要。”沈茹芸說著衝向了張貴妃,伸手緊緊的握住了那鋒利的寶劍,手心傳來一陣痛感,鮮血順著寶劍滴落下來。
茹芸!”項北方望著沈茹芸驚呼道。
張貴妃也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沈茹芸,看著她義無反顧的跑過來握住了自己的準備自刎的劍,心中一陣感慨,她有些自責又有些感動的望著沈茹芸,淚水抑製不住的流了下來:“茹芸,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你是對不起我,你既然知道對不起我,為什麽還想著離我而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我要狠狠的報複你。”沈茹芸望著張貴妃生氣的說道,她不想剛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失去娘親,好歹那是十月懷胎,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她的生生之母,她不能失去她。
項玦有些悲痛欲絕,他站起來準備朝著張貴妃走去,突然眼前一黑,腦袋一片空白,失去了知覺,一頭栽倒下去了。
皇上,皇上……”朝臣又是一陣驚呼之聲。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意外,太讓人難以接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結果皇上又倒了下去。
項子非站了出來,指著張貴妃說道:“大膽妖妃,居然敢禍亂皇室,皇室容不得你,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我看誰敢?”沈茹芸站了起來,望著項子非堅定的說道:“父皇現在身體不佳,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是由父皇來處置,你雖是太子,但是父皇還在,你就不能亂做主?”
沈茹芸,你……”項子非氣極的指著沈茹芸。
朝堂上的朝臣們也有竊竊私語起來,項子非不想在這個時候做的太過分而失去人心,所以他暫時忍下了這口氣:“將張氏給我軟禁起來,等父皇醒來之後,再發落。”
說完之後,項子非命人將項玦抬到了寢殿,一幹人等都跟了上去。
到了寢殿之後,項子非一把攔在了項北方的麵前:“這裏沒有你什麽事了,你可以走了。”
項北方急切的朝著裏麵望去:“父皇病重,我不放心,我要進去看看。”
是我的父皇病重,好像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吧,你有什麽資格進去看他?”項子非一挑眉,不屑的望著項北方說道。
項北方一下子低下了頭去,也對,他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兒子,也根本沒有資格做王爺,更不配叫他一聲父皇,他又有什麽資格進去看望他呢!
他沒有資格,那我呢?”沈茹芸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項北方的身後。
項子非饒有興趣的望著沈茹芸:“說來還真是好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我親妹妹,你說要是那時我強行要娶了你,你說現在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
你這是在做夢的吧,你娶我,那也的要我嫁才行呀,像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我又不瞎,怎麽會嫁給你?”沈茹芸陰陽怪氣的說道。
沈茹芸,你放肆,你以為你是那女的親生女兒,你就是公主了嗎,我告訴你,皇家是不會認你的,你少在這裏做夢了,你也不撒潑尿照照你自己。”項子非惱羞成怒的說道。
沈茹芸很是得意的望著他道:“不承認更好,你最好是永遠都別承認,項北方才是你的親弟弟,我確實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