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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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 你知道嗎,真正相約的時間是明晚十二點噢。  所以,暫時沒有必要去冒險。

    陳落珩躺在雜草上, 她聞著鹹濕的海風, 漸漸睡去。

    滋啦——

    叢林裏躥出了一抹黑影,身手利索的來到山洞下方。他雙手抓在洞口邊緣, 非常輕鬆的爬了上去。

    峭壁中間的小窩大概可以容納兩、三個人,但是沒有辦法站起身, 會磕到頭。

    黑影匍匐在雜草上,他用鼻子一路嗅過去,停在了黑色登山包的麵前。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 張嘴咬過去——

    登山包上沾滿了砂礫,主要是咬起來很硬,根本吃不了。

    這下, 陳落珩被吵醒了。

    她立馬將藏在一旁的dāo jù握在手裏, 驚呼道:“誰?!”

    黑暗中,可以看到一團人影, 她嚇得起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嗚……嗚……”

    她本來以為是人,卻聽到一聲類似於野獸從喉嚨裏發出的警告聲,沙啞, 卻充滿了危險。

    陳落珩咽了咽口水, 她緊緊地握著手裏的dāo jù, 動也不敢動。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團黑影, 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她出聲之後,那抹身影也漸漸轉了過來。

    島上月光奕奕,陳落珩可以看到他蹲在那裏,雙手如猛獸般撐在地上。

    好像,是人。

    他上半身裸著,頭發亂成一團稻草,看不清楚五官,卻能看見那雙暗沉的眼眸。

    他正在死死的盯著陳落珩,也許對他來說,她才是入侵者!

    動物一向有著明顯的地盤意識,他無疑對陳落珩的到來很不滿,隻是因為行動不便,才會一直躲在遠處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現在正麵交鋒,他微微弓起背部,一副想要撲上去撕咬的模樣。

    陳落珩先是呆了一下,很快,她詭異提高音量壯膽道:“你、你是誰?幸存者嗎?”

    他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如果他能夠交流的話,對陳落珩來說會是一件好事。

    可是,對方並未理她。

    依舊用那雙漆黑的眼瞳盯著她,就像是一個捕食者,除了凶惡以外,還帶有令人心顫的食欲。

    ——難道是野人?

    陳落珩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她看著這個夜襲者,不死心的用英文問道:“hello,can you speak english?”

    然而,他還是不說話。

    溝通無效。

    陳落珩的心裏雖然怕極了,卻還是厲聲道:“走開!不許我靠近我!”

    說著,她揮了揮手中的dāo jù,這一舉動無疑激怒了對方。

    雖然他行動不變,卻還是撲了上來——

    陳落珩揮舞著手中的小刀,夜襲者的速度很快,他躲了過去,甚至搶奪了她手中的wǔ qì。

    她其實會一點跆拳道,也僅僅隻是一點皮毛。

    現在很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訓練,不然現在自保能力應該強很多。

    可是,她完全被他控製住。

    砰——

    陳落珩重重的摔回到地上,她被這個野人壓在身下。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令她動彈不得。

    他盯著她,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這種眼神,陳落珩在動物世界裏見過……沒當野豹想要吃獵物之前,就會露出嗜血而貪婪的目光。

    野人,好像,是吃……

    人肉的……

    陳落珩的大腦屬於卡殼階段,詞匯都是一個一個的跳出來。

    啊啊啊啊——他難道真的想吃了自己?!

    陳落珩死命的掙紮,“滾開!你滾開!”

    野人慢慢的俯下身。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他嗅了嗅,空氣中是淡淡的海水味。

    他低下頭,盯著陳落珩的脖頸,白皙滑嫩,聞起來非常美味。

    他張開嘴——

    啊啊啊啊!陳落珩驀地抬膝蓋,朝著他的□□狠狠撞去——

    他驀地皺起眉,陳落珩用力一推,他的身體從洞口處摔落,撞在了地上的石頭上。

    身體掙紮了兩下,最終昏迷不起。

    “……”

    陳落珩趴在洞口,她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會死了吧?

    她……她shā rén了?

    她趴在上麵,不敢動,也不敢睡。就那麽呆呆的盯著那團黑影,生怕他再爬起來。

    ……又怕他再也起不來。

    陳落珩的內心很糾結,野外生存的確很熟絡,可她從來沒有跟人打過架啊,更別提shā rén了……

    一直到淩晨五點,天空微亮,陳落珩才敢從小山洞裏滑下來,檢查他的身體。

    她將野人翻了過來,發現他的臉上沾滿了泥濘,裸著的上半身皮膚為小麥色,腰部係著一圈的雜草。

    他的身體無比滾燙,像是發燒了。而他的腿部有著很嚴重的外傷,疤痕猙獰,鮮血已經凝固。

    陳落珩湊過去仔細看了下,像是動物的齒痕。

    他在昨晚夜襲自己之前,應該就受了很嚴重的傷……

    要不然,也不可能被她一把推下山洞。

    而他現在雖然發起了高燒,但是還活著。

    救還是不救?

    如果救了他,萬一他醒來再襲擊自己怎麽辦?如果不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嗎?

    猶豫了一會兒,陳落珩還是決定救他。

    好不容易再荒島上碰到一個同類,可不能讓他死了——在此之前,她要用一根很結實的繩子把他捆起來!

    昨天觀察環境的時候,她在路上看到了一種不知名的樹,但是它的樹皮和黃槿樹一樣皮軟而結實,可以撕下來當繩子。

    她當時撕掉了幾根帶了回來,就放在背包的後麵,沒想到這麽快就能用上。

    陳落珩把樹皮拿下來後,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並且還特地打了死結。

    就憑一個普通人的力量,應該無法掙脫。

    它也受了一些傷,陳落珩點起火堆的時候,它遠遠地臥在一旁。

    她拿了儲存的肉放到它麵前。

    獨眼虎聞了聞,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夜深了,風聲呼嘯。

    火堆很快被吹滅。

    陳落珩不厭其煩一次次點燃,小野躺在一旁,身上蓋著陳落珩的外套。

    她坐在旁邊,檢查他的傷口。

    肩部、腹部、背部皆有抓傷,她用清水擦拭傷口,消毒,包紮,一氣嗬成。

    小野昏迷不醒。

    感到痛的時候也會皺著眉頭,輕輕嗚咽。

    陳落珩專注著做著手裏的事情。

    急救箱裏的紗布用得差不多,這代表如果以後受傷了將會很棘手。

    等全部整理完差不多到了後半夜,陳落珩用手背擦了擦黏濕的額頭,將一旁的木頭丟進火堆。

    為了看護小野,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太陽還沒出來,獨眼虎就醒了。

    它來到小野的麵前,低頭聞了聞他的身體,有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陳落珩默然的看著它。

    儲備的肉昨晚都給了它,現在……她看向小山洞裏的黑色背包,那裏也隻有餅幹和能量條。

    獨眼虎轉過身,緩慢的朝著森林裏走去。

    陳落珩低下頭,她用手探了探小野的額頭,萬幸的事他沒有發燒。

    小野睡得很安穩。

    昨晚上陳落珩隻做了簡單的整理,他身體有些地方仍舊有汙泥。

    她拿起一小塊紗布,浸了水,緩緩擦拭他的身體。

    大約中午的時候,獨眼虎回來了。

    它叼著一頭已經被咬死的羚羊,放到了陳落珩旁邊。

    沒有多做停頓,轉身離開。

    這是一頭成年的羚羊,如果隻有陳落珩一個人,估計一周都吃不完。

    而獨眼虎後麵也沒有再回來。

    三天之後,小野終於醒了。

    他這一次昏睡三天三夜,醒來時,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陳落珩剛剛從海裏出來,她忽然發現那個坐起來的身影,輕呼一聲立馬套上衣服。

    小野揉了揉眼睛……

    手上還纏著繃帶,他打了個哈欠,環顧四周。

    ……肉?

    他看到了樹葉上被切分好的羊肉,咽了咽口水。勉強蹲起來,他開始整理木堆。

    小野掌握了最原始的點火技巧,打火機已經用的差不多,最近幾天陳落珩也是用的其他辦法。

    火苗漸起,小野將串好的肉拿來烤,微微抬頭,就看到陳落珩走了過來。

    她的臉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