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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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夜色即將抹去最後一縷陽光,忙碌了一天的河寶生提著油紙傘走出署衙。
斜風細雨。此刻雖下著毛毛雨,但街道上來往的百姓依舊絡繹不絕,熙來攘往,他站在原地望空唏噓,轉眼間自己又成了賊曹掾,真是世事無常……
夜色下,河寶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苗條的身形,長長的黑發披於背心,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著,白衣青裙著身。
“羅塵兒。”河寶生眉毛一軒。
不顧青石路邊濺過來的雨水,河寶生側身避過呼哧而過的馬車後,小碎步向羅塵兒追了過去,走到一半河寶生停住了,心想:“該跟她說些什麽?總不能直接過去說,哈嘍,好巧啊,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這樣的話,她準把我當瘋子。”
“首先得給她一個好的印象?”河寶生鬼鬼祟祟的跟在她後麵,一陣絞盡腦汁……
就這樣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然後,羅塵兒到家了,然後,她進去了,最後河寶生煞筆了。
天色晴霽,星月交輝。
院門推開,河寶生垂頭喪氣的邁步回到家中,此時,屋內燭火通明,一個忙碌的身影正在廚房烹煮食物,不用問了肯定是爾康。
河寶生把油紙傘放在院外,然後開門進屋,氤氤氳氳飯菜香撲鼻而來。
“好香啊。”
木案上一字擺放著三道菜肴,許久沒吃過正餐的河寶生登時食指大動,這段時間他不是在署衙吃那些劣等食物,要不就是自己回家做黑暗料理吃,口中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恩公,你回來了?”聽見動靜的爾康從廚房轉了出來。
“恩公,請受我福爾康一拜!”爾康一拂雙袖,納頭便拜。
河寶生急忙放下筷子,上前扶起他,不等口中食物咽下,說道:“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行此大禮,趕緊起來。”
“一家人?”爾康微微一怔,旋即熱淚奪眶而出:“這麽說,恩公是要收留我咯?”
“當然,我與你一見如故,我看見你第一眼就覺得非常親切,就像見到兄長一般,不如這樣我們做個結拜兄弟如何?”河寶生熱情握著他的手,拉著他便要結拜。
河寶生見古代人動不動的就玩結拜這一套,就打算有樣學樣,眼下他在漢朝孑然一身,除了靠結拜這一套來鞏固爾康的忠心外,他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爾康身為大清第一勇士、禦前帶刀侍衛,以後他若是能忠心耿耿的守在自己身邊的話,哪怕現在天下大亂他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恩公切不可這般,一飯之恩當湧泉相報,恩公若是不嫌棄在下是異族的話,我願為恩公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爾康推手回絕的河寶生的要求,一臉真誠的看著他。
既然爾康推辭了,他也不好強求,電視劇中的爾康還挺忠肝義膽的,雖然網絡上盛傳他是個心機boy,然而,網絡終歸是惡搞,爾康的人品還有目共睹的。
“異族?漢朝有滿族?”聽到他稱自己為異族,河寶生心中不免疑惑。
“滿族?”爾康沒反應過來,隨後補充道:“在下鮮卑人。”
河寶生拉著他坐下,一邊吃一邊聊,從他口中也知道了他的身世來曆。爾康是鮮卑人與漢人的混血,父親是雲中郡附近一名小部落的族長,他母親則是從雲中郡掠奪過去的女奴,正是因為他母親是漢人,自幼便在族中不受待見,在鮮卑人眼中,他是漢人的雜種,在漢人奴隸眼中,他是鮮卑雜種,可以想見爾康的童年是曆盡了坎坷,後來漢軍出塞清剿邊郡的鮮卑人,爾康所在的部落便在戰鬥悉數被俘,由於爾康孔武有力所以被雁門郡的豪族購為奴隸,之後,雁門發生叛亂,爾康趁機逃脫束縛,一路南下來到河東,然後就有了昨晚遇見他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