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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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病毒是世界的毒瘤,那麽,人類何嚐不是世界的毒瘤呢。那些所謂的公平和正義,那些肮髒的靈魂,那些偽善的笑容,都是動物身上不具備的,倒不如,將這些所謂高等的生物,變成動物,變成那些最原始的,隻知道果腹充饑的生物,那該有多好啊,那樣世界就清淨多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對麽。”

    沙發上盤腿坐著的男人,將手上把玩著的一摞卷宗扔在桌子上,那人上身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下身是同樣的黑色緊身褲子,這樣的裝束即使隱藏在黑夜裏,也完全讓人無法察覺到的存在。

    看麵容,不過是個三十剛出頭的人,皮膚白哲有光,一頭烏黑的頭發被紮成辮子綁在腦後,修長的身子,俊俏的麵容,無時無刻不彰顯出他那尊貴的身份。

    俯下身子,仔細盯著跪在他麵前的另外一個人,那人顫抖不堪,看樣子有五十多歲了,卻似乎是害怕麵前的這個小他二十歲的男人。

    “我說,你不用太過拘束的,萬物都是平等的,你又何必看見我,還抖得那麽厲害,站起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跪著的男人聞聲,顫顫巍巍的用手拄著地,那手上似乎還受了傷,在不斷的向下滴著血,身子篩糠一般的抖動,麵對麵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讓他如此的恐懼。

    站起來了,隻不過那身姿還沒站穩

    突然,一道烏黑色的物體,瞬間穿透了跪著那男人的心髒,那男人滿臉的恐慌和質疑,還都留在臉上,還保持著那種謙卑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來了個透心涼。

    而那烏黑色的物體隻是一瞬間,甚至讓人看不清,隨後消失掉,隻留下心髒上一個大大的流血的洞,在不斷流淌著鮮血。

    而那男人,永遠的合上了雙眼,再次跪在地上,腦袋耷拉了下去

    “我讓你站起來,你就真的站起來?還真是像狗一樣聽話,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也挺厲害的,竟然能查出這麽多東西,嗬嗬,這種事,可不是你們這些簡單的人類能涉及到的,你們這些可憐的生物,真是搞不懂,剛剛那股勇氣呢?還真會見風使舵,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

    隨後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摞卷宗,走到已經死掉的男rén miàn前,不屑的將卷宗扔在了那男人的頭上:“冒昧的叫您一聲陳局長?跟著你的卷宗一起死吧。”

    而那一百多平米的房間裏,愕然躺著數十具屍體,還有數把被拆裝稀碎的shǒu qiāng,那些屍體的慘狀難以形容,碎肢爛肉到處都是,甚至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但不難看出,那些統一的zhì fú,他們都是jǐng chá

    而他們在死之前,都承受過巨大的折磨,這簡直就是單方麵屠殺一般的行為,那些所謂的shǒu qiāng,甚至連一槍都沒有機會打出。

    隨後,這房間裏就燃起了熊熊烈火,而剛剛那個披風男子,卻早已消失不見。

    門被輕輕合上,陸任和梁欣雨終於鼓起勇氣走出那間宿舍,接下來的一切,就要交給命運去決定

    安靜所有的事物依舊是那樣安靜,沒有絲毫生機,讓人壓抑,之前的那個腐爛僵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兩人小心翼翼的從二樓的樓梯間往下走,生怕弄出一丁點的動靜。

    那一塵不染的樓梯台階,就像是有人故意打理過了一樣,但很顯然,這裏已經好幾天沒有任何人經過,哦對,除了之前被那腐爛僵屍追逃上來的陸任。

    二樓到一樓,隻有短短的兩層,很快,就走到了一樓的樓梯間,陸任下意識查看了一下當時在一樓拐角處棚頂所看到的那幅壁畫。

    可這一看不要緊,那壁畫

    那壁畫陸任仔細的查看這棚頂,可是?那棚頂哪裏有什麽古怪的壁畫,根本就是一塵不染的模樣,不可能啊,自己當時明明看見了有五幅壁畫,可是現在?這棚頂卻異常的幹淨,完全沒有任何被塗鴉的痕跡。

    怎麽會這樣,難道說是自己眼花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如果說不是自己眼花,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性。

    就是這壁畫被人有意的塗掉了。

    陸任再次環顧了四周一圈,瞬間感覺冒出一身冷汗,這裏,這裏真的極度的危險,回頭看了看那一臉不知所措的梁欣雨:“走,快走,我們要趕緊從這裏頭逃出去,如果繼續被困在這裏,那麽結局很顯然,我們都會死,都會死。”

    梁欣雨並不知道陸任為什麽突然如此的驚慌失措,趕緊想上前詢問。

    陸任更是慌了神,低聲的吼叫著:“別過來,後退,往回走,這條路不通。”

    “什麽,陸任你別嚇我啊,我害怕,這條路直接就通向出口的啊,我們不走這走哪?”

    “退回去,我有預感,莫名其妙的預感,走這條路,我們一定會死。”

    梁欣雨被陸任說的渾身有些發抖:“可是為什麽啊,眼看著就要逃出去了啊。”

    還沒等梁欣雨說完話,陸任趕緊拽著梁欣雨後退到台階上麵,氣喘籲籲道:“你往下看,那拐角處棚頂的四周,也就是那四個最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麽?”

    “嗯,嗯?那發光的紅點點是什麽那是那是?”梁欣雨也驚訝的說不出話,趕緊捂上了嘴。

    ”沒錯,那四個角落分別安裝著四個jiān kòng器,而且,那些jiān kòng器還是處於運行狀態的,這兒,這兒,還有這裏。”陸任不斷解說不斷向棚頂指著那些jiān kòng器材:“整棟樓的電源都被扯斷,為什麽這裏的jiān kòng器還運行依然,並且我剛剛在查看棚頂的時候,發現那jiān kòng器動了,正是對準著咱們。”

    “你是說咱們?一直被監視著?”

    “我就是這麽猜測的,如果咱們走了剛剛那條路,下意識的感覺,那腐爛的僵屍一定會再次出現,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裏還有另外的人類存活,當我看到那一塵不染的棚頂時候我就很懷疑,直到看見那jiān kòng器的轉動,我敢確定,這裏,絕對還有別人。”

    “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啊。”梁欣雨急的有些直跺腳。

    沒錯,如果隻是那種單純沒腦子的僵屍,就算那種東西的攻擊力再強,可是那種東西的智商卻並不高,生還的希望還是很大。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製造這起事件,那麽就不是天災,而是純粹的**,既然是**,就一定會有目的性,那麽

    我們就很有可能是這目的性的一部分也說不準。

    梁欣雨聽得一愣一愣的:“陸任?你好厲害啊,我都完全沒感覺出來。”

    陸任回頭瞅了一眼梁欣雨,歎了口氣:“都是被逼出來的,這幾天所經曆的事情,讓人不得不繃緊精神去麵對。”

    “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想想,這棟男生宿舍樓還有什麽其他的出口。”

    如果這裏走不通,還有其他的側門?或者防火通道什麽的?有麽?

    “對了,對了,這男生宿舍樓背麵,沒錯,那裏曾經有過一堆沙堆,是當初裝修學校時候剩下的,記得當時還堆積的挺高,估計一直沒人用,如果咱們爬到二樓,然後找到那個沙堆,從那裏跳出去,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再說,這二樓本身也沒有很高。”

    梁欣雨忽閃忽閃的眨著大眼睛,有些蒙蒙的看著陸任:“哎呀,臭陸任,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都快嚇死老娘了,還有,那個,你確定?我也能跳下去?”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命比什麽都重要。”

    “呸呸呸,我才不是死馬,你個臭陸任。”梁欣雨回頭給了陸任一個大大的白眼。

    陸任也有些小尷尬。

    隨後,二人再次躡手躡腳的登上二樓的窗台,從窗戶外頭望去,依舊是看不到這校園外頭的任何景象,高高的圍牆就像是深宮大院一般將所有的生物都困鎖在這裏一樣

    而梁欣雨則是給陸任把風,向外頭觀望了一會,突然,陸任眼睛一亮,指著窗戶外頭:“就是那,就是那,太好了,咱們有救了,看,看,看見那個沙堆了麽,就在那。”

    梁欣雨也聞聲看去,果然,那男生宿舍背麵的牆的確是堆積著老高的沙子堆,而且距離二樓的高度也不是很高,目測最多也就兩米,兩米的高度,相信就算是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隻要鼓足勇氣,也是可以跳下去的。

    走,咱麽走,陸任驚喜的拉起梁欣雨的手,弄的梁欣雨一愣,剛剛認識還不到一天的男生,現在卻敢牽自己的手,真是太放肆了。

    可看著身旁這個有些靦腆卻又不失謹慎的大男孩,卻又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

    也就沒掙脫陸任的手,就這樣被陸任牽著,一直往那個沙子堆的窗戶旁邊走去。

    剛走到那個窗子旁邊,陸任下意識的感覺,手上怎麽多了那麽一絲柔軟的感覺,咦?還有一種滑滑的感覺,趕緊低頭看去,頓時臉羞得通紅,自己這不是正牽著梁欣雨的小手麽,我去

    完了完了,剛剛因為注意力太過於集中,完全把身邊梁欣雨還是個小姑娘的事情給忘在了腦後。

    那梁欣雨也害羞的不敢看陸任,趕緊把手從陸任的手上抽了出去。

    陸任趕緊佯裝沒事:“啊哈,那啥,那啥,咱們跳吧。”

    然後不自然的撓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