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書比殺馬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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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玄清門所供“道”字多了一個缺口,墨穀穀主在玄清門重傷,清玉被關進後山囹圄澗。

    清虛講到這裏便不再繼續講了,司昭問道:“師父,那墨穀穀主沒有師伯厲害啊。”

    清虛直起手臂又灌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兒回答:“不是,這四大門派加上那個洗魂幫,這主事之人至少也都是天降境的強者。”

    “是師祖出手?”司昭抻著脖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清虛。

    “那是啊,師父他老人家,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外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教訓他的徒弟。”清虛道人說起自己的師父,充滿了無比的自豪。

    “可師伯還是被關進了那個什麽囹圄澗。”司昭撓了撓臉,繼續說著:“是不是師伯很快就被放出來了?師祖隻是做做樣子。”

    “沒有,你師伯在囹圄澗裏住了十年,在那裏他給紅竹修了一個墓。”清虛這麽說著,還撇了撇嘴。“自你師伯被關進囹圄澗,我每日央求師父放他出來,師父卻搖頭不允,我隻好偷偷跑去看他。”

    “那師伯如何生活啊?”

    “那囹圄澗中於尋常山間並無區別,隻是每日辰時有雷電擊打山澗。”清虛話說出口,司昭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每天被雷劈!那得多大的毅力,才能活下來。

    “好了,不說你師伯了,說說你吧,你想學什麽?”清虛這時候就已經抱著酒壇子轉圈了。

    “師父,你都還是等你睡醒了吧。”司昭現在對修行功法更加充滿了渴望。

    “稍等啊”隻見清虛道人小心翼翼的把酒壇子放到地上,閉目長吸一口氣,瞬間清虛周身彌漫著濃鬱的酒氣。

    “來吧,死小子咱們開始吧”清虛有些好笑的看著驚訝的司昭。“你想學什麽啊?”

    “師父,我想學師伯的那個風雷近身術。”司昭躍躍欲試的看著清虛。

    “哼!走還沒學會!就想跑!風雷近身術,是生死中階才可以嚐試學習的,還不一定能學的會。”清虛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說著。

    “那師伯在生死下階的時候不也學了!”司昭不滿的說著。

    “你師伯的修行天分,你我是拍馬也趕不上的。”清虛到這麽說著,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風雷近身術若是跨階施展失誤,這人可就廢了。就算順利用出,對使用者的身體也有影響。比如剛剛說到,你師伯在大殿之上,就向墨穀穀主出手,這就是神智受了影響。”

    “師父,那我現在適合學什麽呢?”司昭明白清虛是為了自己好,可能會有些誇大,但是不管什麽事情隻要根基打好,對日後的益處是特別大的。

    “咱們入門的輔助方法,這些年你都已經做完了,說白了就是讓你的身體比普通人會好上一點。你現在連初蒙境都不是。今日師父傳你咱們玄清門的基本功法《天清決》。”清虛在懷裏掏出一本青色的極薄小冊子,或者說就是幾張裝訂好的紙遞給司昭。

    “師父,這怎麽修習呢?”司昭接過小冊子看了又看。

    “看書啊!你不識字啊!”清虛道人敲了一下司昭的腦袋,司昭當然識字,曾經司老爺都想讓他去參加鄉試,可這修行功法也是看看書就能會的嘛?

    清虛道人說完就抱起酒壇子一頭紮進了一個山洞。

    司昭捧著這幾頁《天清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清虛的背影消失。玄清門就這麽教徒弟啊?這也太不負責了!司昭捧著書走到巨石旁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石頭邊上。

    打開《天清決》第一頁,開始用心翻讀,這玄清門基本功法,對於一個從來沒接觸過修行的人來說,是極為晦澀難懂的。好多次,司昭都有把第一頁書合上,放在一邊的衝動,但是堅韌的信念還是讓他支撐了下來。

    看完第一頁之後,司昭驚訝地發現他不記得了!剛剛看過的東西就像在腦子裏刨除了一樣,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於是他又打開書的第一頁,這一次,書上的字符像在遊動一般呈現在他眼前,司昭努力盯著那些字,分辨著他們到底是什麽。眩暈不停的眩暈,是那種頭向左轉,身子向右轉,同時上上翻轉著的眩暈

    司昭已經是第七次看第一頁了,也就是說他已經看了六遍第一頁書,字符不再遊動,也再沒有眩暈感覺,但是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汗水不停的低落在書頁上,汗珠像浸不透書頁一樣,順著書頁流落到地上,司昭已經跌坐在地上,手捧著書頁的他看起來極為虛弱,哪怕這時候有人推他一下,他就能昏過去。

    司昭沒有向山洞裏的清虛求助,他知道如果是必須要清虛來幫助自己的,老醉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待在他身邊。可是,清虛扔下這幾頁書就去喝酒了,說明清虛想讓自己獨自挺過這關。

    司昭還在看著書頁上的字,這次他一字不落的都看進去了。可手中的幾頁書本沉重的像千斤盾牌,司昭的手在顫抖。翻開第二頁,他真的就想就此放開這該死的書,可他知道不能。

    一個字一個字,一行字一行字,一頁又是一頁。司昭讀完了整本《天清決》,躺在巨石旁邊“呼呼”地喘著粗氣。

    司昭身體已是極為疲憊了,說出去誰能相信,看本書能虛脫到出這麽多汗,累到不能動彈。這看玄清門的書可比我殺馬匪累多了,這是司昭閉眼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玄清山頂峰、堆滿酒壇的山洞,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司昭,看著這個娃娃努力的堅持著。清玉掌教說著:“這孩子有毅力,有狠勁兒,師弟,你找了一個好徒弟。”

    “師兄,這時候司昭有毅力,就代表他天分並不出色,你看這《天清決》他看了第七遍才可以正常的。”山洞的清虛說著。

    司昭暈過去之後,清虛道人在山洞裏走出,清玉掌教在在雲霧中走出。二人對視一眼,清虛道人抱起司昭,走向山洞。

    清玉掌教還在巨石旁邊,看著巨石旁的一個人形水印。

    這大陸的修行天分,往往由各門派自己考察弟子,比如玄清門就是這樣,一本入門基礎功法,即讓弟子學習了基礎,又考察了弟子自身的天分。

    “林鷹,你就這點兒能耐?!你的狠勁呢!你的心思呢!”吳先生眯眼看著林鷹,冷聲說著。

    赤紅色的水潭中,水麵中央漂浮著一根紅色巨木。林鷹就站在巨木上麵,裸著上半身。

    林鷹繃起的肌肉在顫抖著,腰間後背,都是傷口,他雙目赤紅的盯著水麵,“啊啊啊”的怒吼在林鷹嘴裏發出。

    平靜的水麵什麽都沒有,林鷹獨臂握拳,額角血管繃起,“嘩啦”水麵傳來聲響,一條碗口粗的巨蟒張著血盆大口咬向林鷹,口中腥臭仿佛都能擠進林鷹的鼻腔